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捶丸藝術影像中的權彎與棒直:老趙閑聊七聖刀花錢4

2024-07-18文化


5、權彎與棒直

元代初年的捶丸聖經【丸經】中有表述雲,「權彎者利陷(原註: 船樣棒 不利劍脊基,偏利碟樣基)。權直者利凸(原註: 棒直 不利碟樣基,偏利劍脊基)。」

意思大致就是說,捶丸棒頭彎曲利於凹,類似船形的球棒(杓棒)不利於打類似寶劍脊背形狀(凸)的發球台,而適合打類似碟盤形狀 (凹)的發球台。而捶丸棒頭平直利於凸。球棒頭平直不適合打類似碟盤形狀 (凹)的發球台,而適合打類似於寶劍脊背形狀 (凸)的發球台。

由此可見, 捶丸活動中的球桿,是既有船樣棒,也有直頭棒。船樣棒是怎樣的呢? 請看船樣銀錠銀鋌:

十二生肖子生花錢雜寶船樣銀挺 星星藏品

那麽,捶丸球桿中的船樣棒又是怎樣的呢?既然捶丸是從馬球演變而來,其實船樣球棒也早就存在於馬球球杖之中,以下為遼代馬球球桿的船樣棒。

陳及之【便橋會盟圖】局部 紙上影資料

在傳為北宋李公麟所繪【唐明皇打馬球圖】見下圖所示(也有學者認為南宋作品)中,馬球桿也是船樣棒。他與唐代的圓弧形的月杖是不同的。

唐明皇打馬球圖

唐明皇打馬球圖

在遼金宋藝術影像中,捶丸球杖也有船樣棒的存在,見下列圖示:

金代捶丸圖瓷枕(陳萬裏【陶枕】著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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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磁州窯【嬰戲捶丸瓷枕】

宋代磁州窯【嬰戲捶丸瓷枕】局部

金代紅綠彩捶丸童子造型 網路資料

皮影中的女子馬球

同理,下圖二郎神所手持捶丸球棒,也正是船樣棒:

吾道鼠藏品

下圖花錢中捶丸球棒,也都是船樣棒:

吾道鼠藏品

王帆藏品

胡堅藏品

胡堅藏品

下列明代銅鏡中的捶丸桿也是船樣棒。圖一中的捶丸人物在頂部左上,與壽星對稱,圖二種的捶丸人物在中間左側,與右邊類似吹簫者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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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船樣棒的頭是折角的,曲折的,也就是【丸經】中所謂的權彎,那麽另一個所謂的直棒,也等於說捶丸球棒的頭是直的 ,而且,從目前所存在的捶丸文物影像中,常見的捶丸球桿頭部都是彎曲的,無非有的類似船頭,角度比較硬朗,呈直角轉折,有的類似湯匙,呈半圓轉折而已,很少有捶丸球頭直的,巧了,元代廣勝寺水神廟壁畫【捶丸圖】中兩個侍衛所持的「骨朵」、二郎神花錢中與手持捶丸者對峙的高舉倒拿著的「骨朵」,以及嬰戲花錢中,那與頭部彎曲的捶丸球桿成對稱狀態的「骨朵桿」,都是頭部直線形的, 豈非就是【丸經】中所說的棒直!

同樣,在【丸經】中,也對打法提供了一組術語:「土尖,磚角,球上球,翻杖,直杖,紐杖,靴尖,雁點頭,泥撅兒,泥蝦蟆,正棒頭,倒棒頭,土尖棒尾,飐棒,積棒,打燕尾,遠近小土兒」。這些術語,今日已經很難去影像對應了,但是其中說及正棒頭,倒棒頭。也許也是給我們提供了一點思考的空間,因為很多影像中倒持骨朵狀捶丸球杖的,好歹是否也算是倒棒頭了呢?留此一念。

透過上述闡述,我們大致獲得如下認識:

第一,在捶丸運動場景中,凡是倒拿骨朵狀器具的,應該不是儀衛,因為此舉甚不合儀; 倒拿骨朵狀器具的,在捶丸活動特定語境中,理應就是捶丸器具;

第二,從花錢影像可知,假設在捶丸要素空間中,兩個隨從一個持骨朵,一個持捶丸球杖,理應也都是不同的捶丸器具;這不僅適用於二郎神畫面,也適用於嬰戲等其他畫面;

第三,根據花錢藝術影像要素推知,既然捶丸活動中存在骨朵狀球具,所以在捶丸要素空間中,假設兩個隨從都持骨朵,也可能都是球杖, 我們在上述闡述中推匯出了水神廟壁畫中兩個持骨朵狀直桿的伴當,手持的應該就是捶丸球桿 壁畫中既然兩個隨從,分別是兩位主人的伴當,他們既然手持了同樣的骨朵,他們雖然持有骨朵的樣子不同,有的豎,有的橫,但是應該都是捶丸器具的不同使用狀態

根據上述種種闡述,我們可以得出一個初步的結論,那就是捶丸要素,乃是宋代二郎神花錢上的常見要素。頻頻以各種面貌多種要素呈現。所以假設我們說兩品七聖刀花錢上都出現捶丸要素,那也不奇怪了。

以下為宋代陶模中的二郎神捶丸圖,畫面上居右的二郎神左手持的大機率地就是捶丸球棒。手中說不定還抓個球。左前之人呈行走狀態,他手中也貌似持有一個捶丸球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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