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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盾文學獎獲得者張平力薦【肥沃的黃河灘】:欲罷不能地看完

2024-06-18文化

一名退休法官的跨界寫作獲得茅盾文學獎得主張平的鼎力推薦。6月16日,「黃河岸邊有人家——【肥沃的黃河灘】」新書分享會在山西太原舉辦,多位知名作家、評論家應邀賞讀、點評。

這部地域色彩鮮明的文學作品由作家出版社出版,講述中國重要歷史行程中最樸素的莊戶人家的變化及農村的變革。澎湃新聞註意到,茅盾文學獎獲得者、中國作協原副主席、山西省原副省長張平在分享會上力薦此部作品,「剛開始也沒當回事,但一看就看進去了,連著一個多月的時間都看完了,欲罷不能」。他評價說,作品用的是山西新絳的方言寫作,「是濃縮在作者靈魂裏的一種敘述,讓我對文學有了新的認識」。

長篇小說【肥沃的黃河灘】新書分享會現場。

方言寫作:「特別鮮活、特別松弛,特別有生命力」

該書作者是山西省高級人民法院的退休法官段艾生,1960年出生於山西省運城市新絳縣,1978年參軍入伍,1988年轉業到山西高院工作,2020年退休後跨界文學圈。【肥沃的黃河灘】是其退休文學「三部曲」之一,分為上下冊,逾五十萬字。

「我剛拿到書稿的時候,也沒有抱特別大的希望,只是覺得是一個業余作者的一部新東西,但讀進去時就覺得是特別有生命力、特別鮮活的作品。」作家出版社副總編輯顏慧在分享會上說,一直以來,她比較喜歡用方言來寫作的作品,方言承載著一個地方的文化特色,「不管是賈平凹的商洛方言或是陳忠實的關中方言抑或小說繁花的上海方言」,「在這部晉南農村土地上生長出來的作品裏,段艾生把方言用得淋漓盡致」。

不止於此,顏慧還感受到作品表達的松弛感,「這部作品給我最大的感覺是特別的松弛,沒有拘著,可能作者純粹是出於愛好,反而是特別放松」。她還說,這本書曾得到茅盾文學獎獲得者張平的大力推薦,「也讓我們發現了一位好作者,我也期待能夠讀到段老師後面的兩部作品」。

名家力薦:「濃縮在靈魂裏的一種敘述,非常感人」

「段艾生正兒八經是我的學生。」張平回憶,段艾生是其四十年前在老家山西新絳縣教初中時的學生,當時給我印象最深的是學習好、說話很少、家境貧寒,「後來再見到他時,已經是一名法官了,退休後還給我拿來六本書,我剛開始也沒當回事,但一看就看進去了,非常好、欲罷不能,我連著一個多月的時間都看完了」。

張平直言,當時的第一印象是作品「非常土」,小說裏用的全是新絳的方言,全是當地老百姓常說的一種話,非常粗糙但非常有勁,非常粗魯但又非常鮮活,全是粗話但又覺得很幹凈、很文學,「他沒有什麽流派、技巧、手法,也沒有時髦的各種各樣的對文學的認知和觀點,全靠他個人的努力和天分,就是對他的經歷、父老鄉親、對生他養他的農村的實錄和敘寫,是濃縮在他靈魂裏的一種敘述,所以非常感人,我看了以後就對他刮目相看,讓我重新對文學有了新的認識:任何人都可能寫文學,只要認真地、全身心地撲進去」。

為此,張平專門撰寫序文【文學作品中的元宇宙】。他說,這一作品中的整個布局和情節推進,國仇、民仇、村仇、家仇交織生發,國史、民史、村史、家史交匯遞進,既是一部中華民族近現代沈淪崛起的厚重史詩,也是一部黃河兒女倔強不屈、生生不息、薪火相傳、源遠流長的悲壯史話。

同時,作品中跌宕起伏的事件、出人意料的情節、扣人心弦的細節、耳目一新的描寫,采用現代科技成果「元宇宙」手法,將一連串傳奇的故事、傳奇的人物、傳奇的人生,鑲嵌在滔滔的黃河岸邊、鑲嵌在神奇的龍興塔下、鑲嵌在古絳州這片古老的土地上。

「透過北韓村這個黃河岸邊的小山村,折射出中華民族、中華文化、中華兒女頑強不屈、前赴後繼、奮發勇為、走向富強,這大概是段艾生花費二十多年心血創作這部作品的初衷和用意。」張平在序言中說,自己十分喜歡這部作品,並不僅僅因為作者是其學生,也不僅僅因為這部作品裏的濃濃鄉情,而是作品中頂天立地的氣勢,驚天地、泣鬼神的血性人物和壯懷激烈的「中國故事」。

業界點評:「撲面而來的地域風情,完全揮灑自如的狀態」

不止於故事,這一作品在表達上也得到業界的認可。談及小說的地方性與現代性融合的問題,中國作協副主席、評論家閻晶明感觸頗深,「中國每年正規出版的長篇小說數量約在一萬部,一部小說要引起更多人的關註,辨識度、獨特性是很難實作的,所以小說的地方性被不斷地強化,這種強化就具有辨識度高、不可替代性以及和別人不重復的色彩,但也成為很多作家迫不得已的一種選擇」。

【肥沃的黃河灘】在無意中契合了這一特點,「這部小說撲面而來的地域風情,能夠讓讀者第一眼辨識出來這是他寫的而不是別人。」閻晶明覺得,段艾生的小說有一種非常自由、放松的狀態,一點都不拘謹,「完全是非常揮灑自如的狀態,這種狀態給了我一種天然的好感」。

他認為,只有在黃河岸邊、晉陜峽谷黃河中遊的地段生長起來的兒女才能寫出這種氣質的文字,「這是一種泥沙俱下、奔湧的、跌宕起伏的狀態,因為寫的是原生態生活,所以還有點粗鄙化的特點,但不是展露式的,而是有一個目標,這一目標隨著小說情節的推進逐漸讓人強烈感受到家國情懷」。

「段艾生的寫作野心、抱負很大,想法也非常獨到,當然也有很多得失,大家可以去討論,但我覺得真的寫得不錯。」閻晶明補充說。

山西省文藝評論家協會主席、山西省作家協會原主席杜學文也觀察到,段艾生小說語言表達的民間性、生動性非常突出,是具有非常明顯的黃河流域地域特色,這一點恰恰是山西作家的長處,「在這部小說裏,作者沒有說中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恰恰是透過大量的細節來表現新舊中國的不同,這是文學創作非常重要的一個表現手法,我們很多作家急於來替作品說話,把讀者品味和體會的空間給打破了,但是段艾生的小說恰恰保留了這一點,從來沒有直接站出來說,而是用大量的人和事表現出來的」。

「段艾生是從司法機關走出來的作家,法院工作者能寫出這麽一部著名且優秀的長篇小說,是非常令人自豪的事。」山西省人大常委會原副主任、山西省高院原院長李玉臻也應邀來到分享會現場。他說,段艾生寫作能力很強,在山西法院新聞宣傳中心主任的崗位上近20年,發表了大量的新聞通訊和報導文學,對法治建設做了很多的貢獻,「實際上他在司法界早就是一名著名的作家,只不過是退休之後換了一種寫作方式,改用小說的文學樣式,繼續他的寫作,希望他在下一部作品中可以在法治文學的環境中綻放一株更加美麗的花朵」。

「我不是科班出身,也沒有受過系統的文學教育,但我受傳統文化、傳統文學的影響很深。」段艾生在分享會上說,文學與政治作為任何國家、任何政權、任何社會的上層建築,都會滲透到、濡染到各個時代、各個階層、各個群體的經濟生活、物質生活、精神生活當中。任何所謂遠離政治的「純文學」,不符合客觀存在,背離了客觀現實,悖逆了客觀真實,是會「缺鈣」的,是虛的、是飄的、是沒有生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