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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狠人,六個兒子不分家,把兒媳婦兒治理得服服貼貼

2024-03-31文化

我出生在一個古老的院落裏,位於村子的最東邊,院子很大,有四合院的格局,中間是個天井,東西兩側是廂房。

我記得小時候院裏有棵老槐樹,垂下的樹蔭遮住了半個院子,我和弟弟們最喜歡在樹蔭下玩打仗遊戲,扯下樹葉當武士刀擊打彼此。

院子西邊住著我爸爸柳成林和媽媽,東邊是我和弟弟們的屋子。成林是個極其霸道的人,板著一張大紅臉,兩撇八字胡子掃蕩在嘴邊,長著一雙銅鈴似的大眼睛,走路總是昂首闊步,仿佛天下之王。

成林做事從不和人商量,村裏什麽事都聽他的,誰要是違抗了,成林就拿著鞭子抽,直抽得對方哭爹喊娘才得散。

媽媽是南方姑娘,長得極美,皮膚白凈,會說南腔,性葛文順可人。她第一次來到我們家時才十五六歲,是成林用半袋谷子從水災中換來的。

媽媽來後成林沒有好臉色,天天臭著臉命令她幹活。媽媽哭哭啼啼度過了一段時間,後來漸漸習慣了這裏的生活。

媽媽先後給成林生了我和五個弟弟,當第六個弟弟出生時,媽媽突然大出血,雖然弟弟保住了,但媽媽沒有挺過來,就這樣離開了我們。

我和弟弟們痛哭流涕,成林卻一臉冷漠,只說再也不用花錢請大夫了。

媽媽帶給我們的溫暖一去不復返了,成林對我們更加嚴苛,動不動就打罵,讓我們天天在谷物店和豆制品廠幫工。

成林做生意其實很有頭腦,他先在村子中心地帶開了一家谷物店,從北方用船運稻谷、小麥等糧食來賣。

成林僱用了幾個店員,但每天也親自坐鎮店中,收銀時眼睛盯得牢,生怕店員私吞了他一文錢。

我和二弟最開始就在谷物店幫工,天天要扛上幾十斤重的糧袋,把糧食往磅秤上倒。

成林站在一旁看著,如果動作慢了就大聲呵斥。我和二弟苦不堪言,但也不敢怠慢。

三弟和四弟去北方幫成林采購糧食,他們坐在滿載糧食的破舊小船上,穿過崎嶇的河流,整天忍受顛簸。

等船漂到岸邊時,人已昏迷,醒來後發現多數糧食被水沖沒了。回家後成林一通鞭子抽得他們皮開肉綻,罵他們浪費糧食。

後來成林看谷物生意不錯,又開了家豆腐坊,聘請師傅教我們弟兄制作豆腐皮、百葉、豆幹等豆制品。

制豆腐是個苦差事,漿袋非常沈重,我們抱著漿袋用力擠壓,漿液一點點滲出,累得汗水淋漓。

成林見了用鞭子狠抽五弟的背,罵他浪費食材。五弟疼得在地上打滾,臉色煞白,卻不敢吭聲。

我們兄弟白天在豆腐坊辛勤勞作,晚上還要在谷物店幫忙到深夜。成林不讓我們上學,說讀書是沒有用的,只會花錢。

我們兄弟互相取暖,才熬過這苦難的童年。

成林手握家業,權勢滔天,村裏所有人都要聽他的,連村長要請示他做事。成林專制獨裁,我和弟弟們想要分家自立門戶都被他嚴詞拒絕。

我是長子,本該繼承家業,但成林認為我沒有經商頭腦,不讓我過問家裏生意。

哪知計劃還沒實施,就被成林察覺,他把我和幾個弟弟揪到祠堂,用皮鞭狠狠抽了我們一頓,還把我們禁足在家。

我媳婦兒生性聰明能幹,見我被成林打壓,心裏非常不平。她趁成林外出時,偷偷放我們出來,還悄悄收集家裏的金銀財寶準備帶著孩子離開。

我媳婦兒被成林嚇壞了,哭著哀求他寬恕。成林這才厲聲警告她以後不能再有離家出走的想法,否則就把她趕出去。

成林進入暮年後,性情漸漸軟化。他開始寵愛我媳婦兒,經常叫她到自己房裏侍奉。

她開始有恃無恐,和成林耍小聰明,時常哄他高興。我感到事態不妙,卻也無可奈何。

其實成林也看出我媳婦兒的心思,但他老去多疾,實力漸衰,只想享受最後時光,所以由著她去了。

我們兄弟都看在眼裏,卻不敢說破。

成林在睡夢中咽下最後一口氣,我媳婦兒立刻行動起來,首先我和弟弟們開家族會議,說成林死了,必須把家產分家,否則就把我們趕出老宅。

我們兄弟起初都猶豫不決,因為成林生前的威嚴影響還在。媳婦兒急了,拿出成林死前簽下的分家協定,逼我們在上面按手印。

於是,我們兄弟開始據實分割家業,谷物店、豆腐坊都拆成幾家分開經營。院落也以墻隔成幾戶,每戶一家。

我看著破敗的老房子,心中充滿傷感。

分家後,我和弟弟們都自立門戶,各奔前程。但我們沒有成林那般剛猛的心智,加上家業已分散,很快便敗落下去。

成林死後,我媳婦兒高高在上,喚風喚雨。她把最大的一份財產占為己有,過上豪華生活。

想起過去成林不讓分家的囑咐,我不禁感慨他的警句。

如今我們都老邁衰朽,那些悲歡離合的往事似乎還歷歷在目。每當我路過破敗的老宅時,總是不禁唏噓,我們曾經那麽富有,如果成林還在,家業是否還會如日中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