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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一首唐詩對雪憶友,用筆空靈,神韻悠然,不愧是美了一千年

2023-12-22文化

今日,冬至。

長夜漫漫到了最長的一天,過了今夜,夜逐漸變短,白晝開始緩緩增加。

冬至,又到了周五,你會想要你的朋友來家中小聚嗎?對酒對詩度過這一冬之中月色最漫長的一晚。

詩人穆旦這樣說過,我愛在冬晚圍著溫暖的爐火,和兩三昔日的好友會心閑談,聽著北風吹得門窗沙沙地響,而我們回憶著快樂無憂的往年。人生的樂趣也在嚴酷的冬天。

能有這樣的好友真是一種福氣,即使不能與兩三好友圍爐夜談,想到他們心裏也是一暖的吧。

唐朝詩人王維也曾有過這樣的心情,在冬日的夜晚,看著外面的雪,想起好友胡居士此刻高臥在家,表達了對好友的敬仰和想念之情。

冬晚對雪憶胡居士家

寒更傳曉箭,清鏡覽衰顏。

隔牖風驚竹,開門雪滿山。

灑空深巷靜,積素廣庭閑。

借問袁安舍,翛然尚閉關。

凜冽寒風中的打更聲傳來了拂曉的將至的訊息,詩人早起對著鏡子看到了自己已經衰老的容顏,(心中不免會感嘆時間過得真快啊)隔著窗牖聽到勁風吹動竹枝的聲音,(冬日的竹肅然搖曳有蒼涼之感)開啟門的一瞬間,見到積雪已經覆滿了對面的山頭,想起好友胡居士的家來,忍不住想問一下他此刻怎麽樣了,想來他就像袁安一樣高臥家中。

這首詩的五六句向來被誇贊的最多,「隔牖風驚竹,開門雪滿山。」有人稱此二句寫雪不著跡象,妙不可言。王維晚年的詩仿佛進入了另一層境界,信手拈來純乎天然,不繪而工,自然名貴,開後世詠物之先門,令人佩服之至。

末兩句用了一個典故,袁安是東漢時期的名臣,他本是汝南人,有一年冬天,大雪紛飛,積雪足有一尺之深,很多人因為貧困潦倒在這樣的雪日難以維持生活而掃雪出門求助,袁安門前的雪卻始終如一沒有人掃動的痕跡,當時的洛陽令知道他的賢名,擔心他是不是家中出了什麽事情,趕緊讓人掃幹凈他門前的雪,登門拜訪才知道他只是在家躺著沒有出去,洛陽令見他亦是清貧無米,詢問他為何不出去,袁安卻回答,如此大雪天,大家都在挨餓,何必再去求人了。

而王維認為自己的好友胡居士『翛然尚閉關』無拘無束之貌,別有高人風姿。

在冬至,讀一首王維的詩,像煮一壺清茶,讓自己在寒風積雪中增幾分清雅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