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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個是協理六宮的淑妃,一個是寵冠後宮的妍貴人

2024-09-03文化

先帝駕崩,二皇子趙庭鈺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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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準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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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並不是什麽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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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趙庭鈺還不是皇帝的時候,院裏已經有了青梅竹馬的表妹和救過他性命的紅顏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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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個是協理六宮的淑妃,一個是寵冠後宮的妍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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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壽宴上,她們倆一個對酒吟詩,一個聞歌起舞,趙庭鈺看得眼睛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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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太後只盯著我這個未過門的兒媳婦,和藹道:「哀家聽聞鄭國公之女鄭慧慧秀外慧中,宜室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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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我可太懂了,我不能被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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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起身,單手表演了個力能扛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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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稀裏嘩啦一陣杯盞落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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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庭鈺口中的葡萄艱難地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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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伺候在一旁的淑妃反應過來後,已經趴在他的胸膛上嚶嚶嚶:「皇上,姐姐如此這般,臣妾怕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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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貴人倒是直爽,直接朝我翻了個白眼,嗤笑道:「嘩眾取寵的挑梁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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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爹舉著杯盞豪放地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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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女,三日不見,你這是又長進了啊,不愧是我鄭大山的女兒,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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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笑得合不攏嘴,指著我爹道:「鄭國公你生了個好女兒,有母儀天下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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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的一下,趙庭鈺面色鐵青地站起來,拂袖憤憤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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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捂著帕子偷笑,嘲諷之色藏都藏不住,而妍貴人的白眼已經翻到了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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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表演什麽並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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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是我未來夫君的那顆真心,早就不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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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便不要什麽勞什子的真心,我要的便是母儀天下的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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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後大典隆重而繁瑣,趙庭鈺的臉直到入洞房的時候都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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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離我很遠的另一邊的床沿上,冷哼一聲,嫌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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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當知道,若不是仗著家室和母後的偏愛,朕不會選你當皇後的,所以,日後你也不用奢望朕的寵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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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他的話條理清晰,有理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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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一口氣直接吹掉了頭上的紅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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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著他的手,非常贊同地點了點頭,推心置腹道:「皇上所言極是,臣妾也是這麽想的。其實只要皇帝是個男的,臣妾不都得嫁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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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國公軍權在握,獨女不入主中宮,皇帝的龍椅坐不舒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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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庭鈺的臉色由黑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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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有那麽多時間給他了,得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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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扯過他的領子,稍微一用力,他就輕飄飄地被我扯倒在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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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大了眼睛,剛想驚呼救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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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兩個宮女爭先恐後地開始敲門,邊敲邊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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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好了,淑妃娘娘的頭疾犯了,求您快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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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們貴人夢魘了,一直喊著要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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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庭鈺掙紮著要起身,我一個指頭就將他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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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疾去找太醫,皇上又不會看病,夢魘讓禦膳房燒壺糙米薏仁湯灌下去,馬上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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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著外面吼了一聲,又重新撲在了趙庭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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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慧慧,你大膽,放開朕,朕要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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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別急,等下再去瞧,很快的,最多半炷香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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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庭鈺的臉色更青了,好在很快他的臉又漲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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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輕點……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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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炷香後,趙庭鈺四仰八叉地思考人生,我卻立即將他拎了起來,自顧自地開始替他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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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麽!朕今晚要歇你這裏,其實,還可以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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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松按住趙庭鈺揮舞著的四肢,笑道:「皇上,您是天子,一言九鼎,說去瞧瞧就得去瞧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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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著,我就將趙庭鈺提了起來,幾步就放在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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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兩個小宮女還可憐兮兮地跪著,大有皇帝不跟她們走就不起來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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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庭鈺咬牙切齒,瞪著我道:「鄭慧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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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慢走,下個月十五您再來就行,好好陪陪姐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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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說完,我將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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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趙庭鈺好像跺了跺腳,但耐不住兩個小宮女軟磨硬泡,腳步聲漸漸的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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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頓時一片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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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笑僵了的臉,看著床榻上鮮紅的血液,楞楞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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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說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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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庭鈺的皇兄,曾經的太子殿下趙庭闊還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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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是他的皇後的,今夜也該是我與他的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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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體力那麽好,應該會到天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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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八歲就能彎弓射大雕,十歲就能扛起大鼎,十五歲就能帶兵打仗,百戰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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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太後的壽宴上,力能扛鼎的絕活,我是想給他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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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會的我也會,當你的皇後你不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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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要說什麽都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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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我能為他做的也就僅此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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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身服侍的萍兒,瞅了一眼床榻上落紅,嬌羞道:「還是皇後娘娘手段高明,等您懷上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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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一套新的被褥來吧。」我擺擺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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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躺下不一會兒,寢殿西側,妍貴人的院子裏哀怨的笛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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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淒慘慘戚戚,如泣如訴,聽得人沒由來得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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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趙庭鈺的後半夜,終究是被淑妃給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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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淑妃王婉茹和趙庭鈺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她自小就是養在趙庭鈺母妃,當今太後的膝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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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茹脖子上掛著個金鎖,是曾經的二皇子趙庭鈺親自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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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個金鎖,趙庭鈺手都被燒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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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貴人胡妍卻是只個民女,趙庭鈺唯一一次帶兵打仗,被敵軍追擊,無奈躲到了一女子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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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躲避敵軍搜查,胡妍香肩外露泡在水裏,按著趙庭鈺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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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趙庭鈺登基,這倒也被傳為一段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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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芳心暗許的胡妍本想等心愛的兒郎明媒正娶她,誰承想等來了宮裏冊封貴人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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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妍進宮後也是鬧了一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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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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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趙庭鈺還好好哄著,但次數多了,難免不懷念表妹的柔情蜜意和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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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妍意識到的時候,已經將趙庭鈺推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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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連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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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庭鈺又明媒正娶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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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實際上是胡妍第一次真正放下身段來求趙庭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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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輸了,不僅輸給我,還輸給了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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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睡著了,但據說胡妍的笛子吹了一晚上,到天微微亮的時候,喉嚨都咳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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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慌忙來稟報:「啟稟皇後娘娘,妍貴人她……非要見皇上一面,再這樣下去,妍貴人的嗓子怕是要廢了,這,這皇上若是怪罪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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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動聲色道:「妍貴人既然是要見皇上,皇上在哪裏,去請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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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宮女支支吾吾,最後咬牙道:「淑妃娘娘宮裏的人把人都攔住了,說是誰也不能進去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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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下最後一塊點心,又呷了一口茶,才慢條斯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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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駕淑儀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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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的時候,淑儀宮的大門緊閉,好幾個太監宮女守在外面,邊嗑瓜子邊看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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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妍貴人派去喊人的宮女正被為首的太監按在地上扇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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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皇後娘娘在此,誰敢放肆!」萍兒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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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首的太監停了手,一臉諂媚地跪下:「皇後娘娘恕罪,這宮女好不識擡舉,打擾了皇上和淑妃娘娘的雅興,奴才這才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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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也沒看他,只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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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監絲毫不動,皮笑肉不笑道:「皇後娘娘,您就別為難奴才了,打擾了皇上的好事,奴才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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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還沒說完,我拎起他的肩膀,直接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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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門的一眾太監宮女驚呆了,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半天不知道做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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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步步走過去,一句話沒說,但那些太監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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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擡腳,「轟隆」一聲,將朱紅色的大門給踹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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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土飛揚中,我看到了趙庭鈺披著個外衣慌慌張張從殿裏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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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駕!救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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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是我,他的聲音被卡在了喉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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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穿戴好也從後面跑出來了,看到這個場面,差點嚇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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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娘娘,臣妾哪裏得罪了您,您要這麽大陣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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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恭恭敬敬跪下,道:「皇上,您該早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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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庭鈺的臉又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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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麽大陣仗,就是來喊朕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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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擡頭看他:「是,帝後新婚第一天君王不早朝,傳出去,臣妾愧對天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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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庭鈺的臉又白了白,大概也想明白自己幹了什麽荒唐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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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咳一聲,不自然道:「皇後費心了,來人,伺候朕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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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眼淚落了下來,扯住趙庭鈺,哀怨道:「皇上,您得給臣妾做主啊,皇後娘娘如此這般,不是在扇臣妾的巴掌嗎?還有臣妾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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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庭鈺瞪了她一眼,甩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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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淑妃笑了笑,道:「這門本宮會讓內務府換一個鎖不上的,淑妃你也收拾下,該去坤寧宮給本宮請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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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的路上,萍兒道:「聽說了淑妃這裏的變故,妍貴人那邊終於不吹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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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但她擾了後宮這麽多人一晚上的清夢,這可如何麽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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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兒略一思索,道:「要不讓內務府送三百只黃鸝鳥去?吵得她睡不著,她也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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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贊賞地看了萍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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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兒立即吩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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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時間後,各宮嬪妃都過來給我請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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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在外面等了兩盞茶的功夫,我才慢悠悠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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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淑妃和妍貴人,還有一個麗嬪,一個常在,兩個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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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嬪是先皇在位時賜給二皇子的側妃,將門虎女,在皇子府的時候就已經為趙庭鈺生下一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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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性淡薄,從來不理後宮的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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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他三位也是曾經二皇子趙庭鈺的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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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都各懷心思,經歷今早的這一遭,一個個也都恭恭敬敬給我行了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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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定後,淑妃搖了搖扇子,鄙夷道:「聽說內務府給妍貴人宮裏送了三百只黃鸝鳥,那叫聲真是動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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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剛說完,眾人便捂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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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貴人恨恨地看了我一眼,終於不敢翻白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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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了張口,咬牙切齒道:「總好過淑妃娘娘的宮門都被砸了的好,下次若是再把著皇上不放,當心你的淑儀宮都被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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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笑聲更加放肆了,就連一直低頭不語的麗嬪,也用帕子捂了捂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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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差不多了,擺擺手笑咪咪道:「本宮也乏了,諸位妹妹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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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又去了慈寧宮給太後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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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拉著我的手,笑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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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沒有看錯人,還得是你才治得了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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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楞,跪下道:「兒臣以為母後會因為淑妃之事責罰於兒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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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問道:「你覺得淑妃出自哀家母族,哀家便會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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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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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太後是不是在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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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她是淑妃嫡親的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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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臉上浮現出一抹輕蔑之色,道:「我疼她才將她養在膝下,誰知道她就是個賤骨頭,才那麽大點兒就敢爬皇兒的床,為著這事,先帝冷落了皇兒多年,若不是太子英年早逝,皇兒何時有出頭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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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擡頭,將後槽牙都咬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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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母子是知道的,如果趙庭闊還在的話,他們都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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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又和淑妃有何關系?趙庭鈺的性子,不是淑妃,也會是張妃,李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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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上哀痛,太後卻理解錯了,繼續寬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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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她威脅不到你的,如今皇兒寵她,不過是因為她為皇兒失過一個孩子,皇兒對她憐惜些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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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湊近到我耳邊,輕聲道:「她那身子早被她自己玩壞了,以後很難再有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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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太後腳下,聽她處處維護我,但感到卻通體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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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再怎麽說也是名門之後,這世道的女子本就不易,又有幾個願意自甘墮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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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這風月之事,一個巴掌如何拍得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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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坐在皇位的是趙庭鈺,被編排得自然只有王婉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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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坐在後位的是我,太後這般護著我,那坐著的是別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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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小太監匆忙稟報道:「啟稟太後,啟稟皇後,淑儀宮傳來喜訊,淑妃娘娘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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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太後手上的茶盞沒拿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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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疾手快,立即伸手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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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母後,又要添皇孫了,這是喜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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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穩了穩心神,終於面露喜色道:「對,對,這是喜事,哀家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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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儀宮裏,趙庭鈺一下早朝就趕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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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淑妃抱坐在腿上,旁若無人地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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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報聲喊了三輪了,趙庭鈺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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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窩在趙庭鈺的懷裏嬌喘連連,羞澀道:「表哥,先放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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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皺了皺眉,似乎對這個場面很是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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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有了身子,就好好養著,這些時日,服侍皇帝的事情就交給其他嬪妃。皇後,這事你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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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六宮之事向來多煩心勞神,如今既然已經封了皇後,這事還是交回給皇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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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威嚴的聲音打破了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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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紅著鼻尖滿臉的不服氣,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但又不敢多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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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後,你別嚇著婉茹了。」趙庭鈺說這話的時候,還瞪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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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道:「母後,讓淑妃好好歇息吧,兒臣陪您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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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趙庭鈺來了我的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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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臉的怒意,果然是來興師問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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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皇後新婚夜趕朕走是做戲給朕看?好一個欲擒故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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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便迫不及待到母親面前嚼舌根子,惹得她非得當著婉茹的面說這些話。你不會打著趁婉茹有孕,讓朕多來你宮裏的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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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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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晚上,朕怎麽和你說的,你又是怎麽答應的,你難道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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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一口氣,問道:「皇上要不看下臣妾排的侍寢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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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我遞給他的還有一份選秀的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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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因著未立後,遲遲沒有選妃,宮裏還都是皇子府裏的老人,如今臣妾統領後宮,自當為皇上綿延子嗣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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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庭鈺應當看到我的侍寢表上,只有初一十五,是安排了我宮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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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這是我作為一國皇後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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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無寵,中宮無子嗣,到時候前朝的折子該鋪天蓋地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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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也該去多去看看妍貴人,昨夜那一晚上的笛聲,吹得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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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庭鈺看向我的目光終於有了幾分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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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著我的手,溫柔道:「倒是朕錯怪你了,從前想著你粗俗莽撞,又是皇兄看上的人,心裏膈應得很。那日你單手扛鼎,讓朕想到了皇兄,父皇就喜歡這樣魁梧有力的,可那又如何,現在坐在皇位上的是朕,而你,是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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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楞,咬著牙才讓自己沒就著動作將他的手捏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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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當我是羞赧,又將腦袋埋到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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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來,像皇後這樣的,朕倒是頭一次體驗,昨晚上……其實也別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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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袋在我身上蹭著,但我卻依舊覺得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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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皇後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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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男人面前,和消遣的玩意兒有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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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了一口氣,道:「皇上,妍貴人的嗓子還咳血呢,您不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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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了手上動作,擡眼看我,臉上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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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你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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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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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趙庭鈺拂袖離開,但殿裏都是他特有的那股子熏香味,令人幾欲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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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夜色,我避開了宮人,翻出了寢宮透透氣,卻在坤寧宮門外的不遠處的樹蔭下看到了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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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藏匿在黑暗中,手上拎著一盞影影綽綽的琉璃燈,還沒顯懷,身姿纖薄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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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被我突然的出現嚇了一跳,白日裏小白蓮花的樣子還沒偽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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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在她面前站定,道:「淑妃賞月賞到本宮門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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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著嘴唇,雙眼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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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想來看看表哥今晚會在誰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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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遺憾道:「看來你找錯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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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卻更加紅了,聲音帶著顫抖,幾乎是嘶吼道:「為什麽你可以這麽輕易就拒絕表哥,表哥他是皇帝,你為什麽可以拒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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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居然帶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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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皺眉,可她卻更加瘋了,不顧一切地朝我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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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要用盡全部的力氣將我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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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開始以為她要上演什麽戲碼,引來趙庭鈺的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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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後來我才意識到,趙庭鈺早在溫柔鄉裏樂不思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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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淑妃是真的是在發瘋,她發狠的樣子,有一瞬間,我以為她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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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撲過來的時候,我扶住了她的肩膀,控制住了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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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湊在她的耳邊,輕聲道:「肚子裏的孩子也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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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哭著哭著又開始笑:「對,等我有了孩子,我就有了倚仗,誰也不能強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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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奮力掙脫我的攙扶,踉踉蹌蹌地離開,就像一點點從噩夢裏走出去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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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宮人跟上去,將她安全送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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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兒,找人去查查淑妃和皇上的舊事。」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我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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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和淑妃偶然的碰撞,成了我與她心照不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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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請安的時候,她看我的眼神都變了,變得復雜,再也不夾槍帶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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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她真的是將希望從趙庭鈺身上,轉到了肚子裏的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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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溫暖的午後,我帶著太醫去給她請平安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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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撫著肚子,身上被一層柔光包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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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後娘娘,淑妃娘娘的胎相無礙,只是淑妃娘娘身子弱,需要仔細著,這陣子切勿再侍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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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聽到太醫的話,扭過頭去,不知道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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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退了所有人,戳了戳她,道:「太醫的話,你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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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的聲音很小,像蚊子一樣,但點頭卻是堅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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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一些補品,我剛準備走,她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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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被子裏拿出許多小衣服,繡工不是很好,但一看就知道是她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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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嗎?」她眼睛亮晶晶,我還是第一次欣賞到她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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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弱的,沒有攻擊力的,溫婉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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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的。」衣服和她都是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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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朝我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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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不喜歡我,表哥他……」她沒說下去,「你家室好,可不可以幫我給孩子請個會武的好師父,不論男孩女孩,我想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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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她拉了起來,抹了抹她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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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親自當他的師父,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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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伏在我的肩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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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趙庭鈺的過去,不論有多麽的不堪,但有了這個孩子,她便有了新的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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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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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批嬪妃進來了,但趙庭鈺並沒有展示出太多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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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在妍貴人身上又找到曾經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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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庭鈺總是這樣,寵一個女人的時候,就會讓她覺得,他是全心全意地愛她這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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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結束了戰場,妍貴人成了後宮裏最驕傲的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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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許多新人都被她罰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