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劉典的新書【新質生產力:中國經濟發展新動能】不久前出版了,在市場上反響十分強烈。上市第一天,首印的一萬冊就一搶而光,出版社只好緊急加印,以滿足需求。全國各地邀請劉典講新質生產力的地方很多,他基本上過著「空中飛人」的生活,在大江南北、長城內外飛來飛去,連軸轉戰,十分辛苦。
一天,他突然給我打電話,說,爸爸,你給我也寫一篇書評吧。我說,關於你新書的書評我已在網上看到不少了,我沒必要寫了吧。他說,很必要的,寫寫你對我的栽培。
兒子的變化太大了,以前他幾乎不肯承認我對他的教育與影響,即便是內心承認,表面上也是抵觸的。聽到他這麽說,我內心狂喜,猶如一個地下工作者的傾力付出,終於得到了組織的認可。在我們家的共識是,兒子的成長主要歸功於他媽媽的培養,而我也不敢去爭功,只好深藏功與名。
待到山花爛漫時,我在叢中笑。笑得最開心、笑出核心人物水平的,則是我的愛人。
我愛人堅信不疑的是,她不僅培養了兒子,也培養了我。沒有她,我們父子不會有今天的成就。她的這個認識,我和兒子都樂呵呵地支持了。因為,我們家長期以來是我愛人的一元化領導。
總而言之,我們家從不內耗,團結一致向前走,行穩致遠。
閑言少敘,現在我就提筆寫一寫我與兒子的故事。
1992年我大學畢業,同年我結婚,第二年我兒子劉典出生,他比我小23歲。在生孩子方面,我一年也沒耽誤。當時上大學期間不允許學生結婚,否則我當父親的時間還能提前。
由於我愛人的智商與情商都很高,所以劉典自幼聰明好學。兒子小時候就讀書很多,漸漸地養成了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媽媽對他的教育頗為用心,德智體一把抓,三手都很硬,是典型的嚴母,嚴苛的程度世所少有,而我則是天下罕見的慈父。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愛人給予兒子的,是世間的既有知識。而我給予兒子的,更多的是方法。比如,我教兒子下象棋,要求他走一步得看到三步甚至十步,胸有成竹誌在必得,不玩則已玩則必勝。看到三步,就需要數學中的排列組合知識。看到十步,就自然有了高等數學中的微積分底蘊了。
也就是說,我愛人的教育是讓兒子打靶必須十環,而我則是讓兒子打飛鳥,甩手一槍,無論鳥如何飛都會應聲落地。因為世界是千變萬化的,在動態中擊中目標,才是高手。深刻把握事物的運動規律,洞若觀火,探幽發微,是對判斷力的極好訓練。
象棋方面,我有兩個可引以為豪的弟子,一個是我兒子劉典,一個是我弟弟劉興亮。興亮在七八歲時就能穩贏六七十歲的象棋高手,被鄉人驚為神童。劉典也是,小學時候就能破公園裏老頭們擺下的難度很高的殘棋。
後來長大後,興亮和劉典都想和我對弈一決高下,均遭我的拒絕,主要是怕他們贏了我,我的面子上不好看。於是我對他們說,要和我對弈,必須搞個大場面,有成千上萬的人觀戰,你們兩人同時和我開戰。你們在現場,而我在家裏邊飲茶邊出招,得有人給我傳棋,邊跑邊喊:「車五跑六」,「前馬進七」,哈哈。
這兩個弟子都酷愛讀書,我和他們說,別光顧看書過癮,得琢磨的寫書呢。都不寫書,世上哪來的書呢。現在,興亮已經出版了二十一本書了,劉典出版了六本書。而我,已經出版了四十三本了。我們劉家有多人出書了,如我哥、我姐(正在出)、我愛人等,但我與興亮、劉典穩居前三甲。
在大學時期,劉典就出版了兩本書,比我和興亮在這方面的出道早了很多年。我對劉典說,長江後浪推前浪,我這個前浪要一直浪下去,咱們就浪打浪吧,你休想把我拍到沙灘上。
人謂我狂,不知我之實狷。我愛人有一次說我應該謙遜低調,我說我還沒偉大到應該謙遜的程度,謙遜的人下意識裏覺得自己已經很了不起了,而我不。母親易做,父親難當。我得給兒子樹立個誌在高遠堅韌不拔的榜樣,我之貌狂,是為了展示我克服困難的豪邁與勇氣,告訴下一代只要有雄心在,方法得當,從不言敗,就能所向披靡無堅不摧。
劉典成長期間,我的角色是亦父亦友。他對任何人包括他母親不能講的,都會說給我聽。我很少給他講大道理,因為孩子懂得的大道理其實不比父母少。我們父子在一起,主要是探討各種知識,切磋砥礪。他在高二的時候,就和我說讀完了二戰全史,我不相信,就和他聊起來,果然各種細節他都很清楚。大一的時候,他通讀了羅馬史,講起來如數家珍,把我和他媽驚得一楞一楞的。
大學期間,劉典就作為主講嘉賓,十幾次登上央視,在全國著名報刊發文一百多篇,青春沒有虛度。
工作之後的第一年,劉典回家過春節,整天在讀他帶回來的歷朝歷代的經典奏折影印件,一字一句反復玩味。
我愛人和我說,讀這些東西有啥用啊。我說,這些才是真正的好文章。你想想,大臣上奏折,既要提出問題,更須拿出解決方案,寫得太長,皇帝沒時間看。寫得太短,又說不清楚。再者,用詞和語氣稍有不慎,就有掉腦袋的危險,多難寫啊。
愛人恍然大悟,說,確實是好文章,應該多讀細讀。
劉典懂事時起,我們家就經常開會,我是召集人與主持者,講規劃,談學習,一開就是一兩個小時。我愛人抱怨說,在單位就經常開會,回到家裏還開什麽會呀。劉典年齡小,自然也不願意參加這樣的家庭會議。我說,八路軍,遊擊隊,要打勝仗多開會。
事情默默起變化。劉典上了大學後,假期一回到家,就說,開會開會。然後他既是召集人,又是主持者,更是主講人,大講他的成長感受與學習成果、社會實踐等。我愛人看到家庭會議的主角變成他兒子了,就喜歡開這樣的會了,發言也很踴躍了。
這些年,劉典不僅出版了6本著作,而且在全國的好多家核心期刊(即C刊)發表過不少學術論文,還在人民日報海外版、經濟日報、光明日報、環球時報、文匯報等重要媒體多次發表大塊頭文章。上個月的北京日報,同一期上就有他的兩篇文章。前天晚上和昨天晚上,深圳衛視連著兩晚邀請他上了節目。
昨晚,我突然在網上看到新華社的一個通稿中,有對劉典的大段采訪,幾乎全國各地的省報都轉載了此文。我激動地給劉典打了個電話說,能被新華社通稿如此報道,你太了不起了。
電話那頭,劉典的聲音很淡定:爸爸,這在咱們家來說,應該是個很正常的事吧。
一看兒子的格局,我只好說,正常,非常正常。只是爸爸開心得快不正常了,哈哈。
劉典很懂事,給我們找了個高學歷的好兒媳,學霸,三觀與五官皆正,秀外慧中。還以很快的速度給我們生了個孫兒。孫兒今年虛歲已六歲了,也很愛學習,記憶力超好。兒媳的父母也都非常好,我們四個家長在一起時,有說不完的話,關系十分融洽。
我特別喜歡孫兒,愛之深且溢於表。連我年過八旬的父母都說我喜歡孫子太過,看不下去了,說我是「賤骨頭 」 。我答曰:頭顱無悔平生踐,肝膽不忘一寸丹。
愛我所愛,有愛我就說出來。我父母文化程度不高,我與他們聊天時,喜歡惡作劇,經常用書面語言,他們聽得雲裏霧裏。母親和我聊天後,經常給我弟興亮打電話問,你說,你二哥說的這個話是啥意思?興亮在電話裏就會大笑,說老二的話,是什麽什麽。
上上個月的一天,我愛人很開心和我說,她有個朋友與劉典的伯父聊天時,劉典的伯父說,劉典真厲害,劉家大院的人裏面,將來劉典的前途最大,會超過所有人。
劉典的伯父,就是我的親哥哥,他是出了名的大筆桿子,很少誇人。我記得他第一次誇劉典是在十年前,當時劉典還在上大學。春節的時候,一大家子團聚。哥哥、我、興亮我們弟兄三人正在談論國際時事,聊到了土耳其。劉典湊過來,講了土耳其的歷史與現狀,尤其是大談土耳其的現代國父凱末爾的種種事跡。當時我哥就說了句,這個孩子,懂得這麽多高深的東西,我都聽不懂了。我哥還問了一下興亮,你能聽懂麽。興亮回答,我也聽不懂。
我和劉典聊天時,喜歡盯著他的眼睛看,我要從中看出他對我清澈的愛,以及濃郁的家國情懷。每次我都能看到,所以很高興。當然,我的眼光中,也發射出了慈祥的光芒,以及無限的期望。
尺牘所限,書不盡言。最後,我說一下劉典的新書【新質生產力:中國經濟發展新動能】有何價值。本書詳細闡述了新質生產力的內涵、發展歷程、影響及前景,強調了科技創新、產業升級、金融科技創新、數位實體融合、綠色生產力等多元要素如何共同塑造了新質生產力的整體格局,案例豐富,且對一些重要講話精神、相關政策等都作了解剖,讓讀者能更直觀地感受到新質生產力所帶來的變革和機遇。(劉繼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