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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說實話,我真的沒想到三十年後再見面,事情會變成這樣。我當年背了他八年,沒想過會有任何報酬,但他的態度讓我開始懷疑自己這麽多年是不是做錯了。
我是張小東,48歲,在一家物流公司做了基層管理。家裏不富裕,老早我就明白要靠自己。所以那時候,我才總想著能幫誰一把就幫一把,做人嘛,心裏踏實點。說起這事兒,還得從我小學說起。
當時我住在村子裏,上學要走一段山路,路不太好。那年我9歲,剛升四年級。我們班裏有個叫李大壯的,他腿有殘疾,小時候得了,走不了路。他爸媽每天背他上學,但家裏情況不太好,兩個老人家也有點吃不消。我爸媽和他家關系一直不錯,我爸就對我說:「小東啊,你這身體壯實,平時上下學就順手把大壯背著吧,他也可憐。」
我一聽,點點頭。「好,我背他。」說實話,那會兒自己還小,不懂什麽大事,覺得能幫人挺開心。李大壯當時很靦腆,話也不多,每次我背他走路,他都 小心翼翼 地說:「張小東,你要是不方便,可以跟我說啊,別累著你。」
我:「哎呀,沒事,你這麽輕,我都沒感覺累。」
那時候我們倆的感情就像是親兄弟,我天天背他上下學,一年又一年,大家也都習慣了。班上有時候還調侃我:「哎,張小東,今天累不累啊?要不要我們來幫你一下啊?」我哈哈一笑,擺擺手:「別瞎鬧,人不重。」
就這麽著,從小學到初中,整整八年,我每天都背著他。我們倆走得近,他家裏人對我也很好,常請我去他們家吃飯,我媽見了還說:「你看你,一天天給人家幫忙,弄得他們都不好意思了。」
說實話,那八年下來,我從沒覺得苦,也沒覺得自己吃了什麽虧。李大壯學習好,成績一直 名列前茅 ,而我呢,雖然成績一般,但心裏踏實,覺得自己幹了件好事。
初中畢業後,我家條件不好,就沒繼續讀書,去縣裏打工了。李大壯呢,他考上了市裏的,後來聽說上了大學,還去了大城市。我心裏真替他高興,這麽多年背他,沒白費,他有出息了。
再後來,我結婚、生子,日子過得緊巴巴,但也算踏實。李大壯那些年沒聯系過我,我也沒太,畢竟大家各自忙自己的生活。
沒想到,這一晃三十年後,我們居然在上重逢。
那天,我一進門就看見李大壯坐在那兒,旁邊站著他的老婆。他看上去比以前精神多了,雖然依然坐在輪椅上,但穿得講究,氣質也不一樣了。他老婆是個長得清秀的女人,看樣子挺賢惠。我心裏感慨,這哥們兒出息了。
聚會氣氛很好,大家喝酒、聊天,說著小時候的事兒。李大壯看見我,臉上笑容也不小,沖我招手:「小東,過來!」
我走過去,跟他打了個招呼:「大壯,好久不見啊,真沒想到還能碰上。」
他笑了笑,伸手拍拍我的肩膀:「是啊,沒想到吧。」
酒桌上我們聊了好多,都是小時候的事,大家開玩笑地說:「張小東,你可是大壯的功臣啊,要不是你,他當年還真不知道怎麽上學呢。」我有點 不好意思 ,笑著擺擺手:「哎,過去的事,大家都還記得,真不容易。」
可沒想到,李大壯一句話就讓我心裏。他突然笑著說:「哎,小東啊,那時候你背我上學,確實幫了不少忙。不過呢,也不是全靠你,我爸媽出的錢,可沒少啊。」
這話一出,整個桌子的人都楞住了。我也楞住了,心裏咯噔一下,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我尷尬地笑了笑:「大壯,那時候我們是同學,誰會想這些錢不錢的事呢。」
他老婆在旁邊笑著補了一句:「哎呀,小東你別介意啊,我家大壯就是實誠人,愛說真話。你那時候背他,我們家確實挺感激的,不過話說回來,要是沒有我們家給的那些補貼,也不好意思讓你天天幫忙對吧?」
我聽著,心裏像堵了塊大石頭,壓得喘不過氣來。那些年我背李大壯上學,從來沒想過什麽錢不錢的,怎麽現在他們提起來,反倒像是我收了好處似的?
我心裏,不知道該說什麽。同桌的也都沒吭聲,氣氛有些尷尬。李大壯倒是一副輕松的樣子,繼續喝酒聊天,好像剛剛什麽事也沒發生。
整場聚會下來,我心裏一直有點堵。我開始懷疑自己這八年是不是真像他們說的那樣,是為了錢才背的他?可是當年真沒想這些啊,我是因為心疼他,想幫他一把。
回家的路上,我坐在車裏,腦子裏想著李大壯那句話,心裏壓抑得厲害。
回家後,我躺在床上,腦子裏一直回放著李大壯那句話:「要不是我們家給的那些補貼,也不好意思讓你天天幫忙對吧?」
我一直以為,那段時間只是單純地幫了個忙,沒想到在他眼裏,這事兒居然還跟錢掛鉤。我媽看出我情緒不對,問:「小東,怎麽了?臉色這麽差,是不是在外面吃壞東西了?」
我搖搖頭,輕聲說:「媽,今天聚會,見到大壯了。他說,當年我背他上學,是因為他家給我錢,您知道這事兒嗎?」
我媽楞了一下,沒說話,眼神有點躲閃。過了幾秒,她嘆了口氣:「哎,小東,這事兒我早就不想提了。確實,當年他爸媽覺得你天天背他太辛苦,就每個月塞點錢給我們家,算是補貼。他們也不是壞心,但你爸那時候剛失業,家裏經濟緊張,我……我沒好意思跟你說,怕你覺得背人是因為錢。」
聽到這兒,我整個人像是被人潑了一桶冷水。我一直覺得,我和李大壯之間是因為情義,可現實居然是摻雜了金錢。我站起來,心裏莫名地煩躁,問:「媽,那你覺得這事兒值嗎?背了八年,結果換來今天這樣的態度?」
我媽看著我,嘆了口氣:「值不值誰說得準?但做人不虧心就行,錢我們收了,但你也是用心在幫他。他今天這樣說,你別放在心上,自己心裏清楚就行。」
我沒再說話,點了根煙,走到陽台上。外面,可我心裏卻亂得很。八年啊,我背著他, 風雨無阻 ,結果到頭來,他是這樣看我的。**是不是我真做錯了?**我站在陽台上抽了一整支煙,腦子裏越想越亂。
幾天後,我接到李大壯的電話。他說:「小東,上次聚會之後,我一直想著,咱倆這麽多年沒見了,不如找個機會好好敘敘,聊聊以前的事。」
我心裏還有些不爽,但想著老同學這麽多年,還是答應了。
見面的那天,他還是坐著輪椅,老婆沒跟來。我倆找了家安靜的茶館,點了兩杯茶,剛坐下,他就開口:「小東,上次的話你別往心裏去,大家都是開玩笑,別當真啊。」
我皺了皺眉,看著他的臉,說:「大壯,咱倆兄弟這麽多年,有什麽話就直說。你覺得,我當年背你,是為了錢嗎?」
他楞了楞,臉色有點尷尬,撓撓頭:「小東,這話你別這麽說,錢也好,情也好,當年確實得感謝你。不過話說回來,那些年你家情況也不容易,收點補貼也沒什麽丟人的。」
我抿了口茶,心裏那股郁氣一下湧了上來:「大壯,當年我背你,是因為咱們是同學,是兄弟,我沒想過錢的事兒。你家給我爸媽錢,他們從來沒跟我提過,要是我知道,我還真不一定會繼續背你。」
他聽我這麽說,臉色一變,急忙解釋:「小東,你別誤會,我沒那個意思,就是隨便說說。」
但我已經不想再聽他解釋了,心裏有股說不出的失望。那些年,我們的感情在他眼裏,終究還是繞不開錢。
過了幾天,我媽突然告訴我:「李大壯他爸來了,說想請你去他們家吃個飯,說是還想感謝你當年的幫助。」
我心裏有些復雜,飯是吃還是不吃呢?最終我還是去了,畢竟這麽多年過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沒必要鬧得太難看。
李大壯的家,還是和我記憶裏一樣,只不過院子裏的樹長大了,屋子也裝修過。我剛進門,他爸媽就熱情地招呼我:「小東啊,快進來,坐坐坐,咱們今天好好聊聊。」
飯桌上,李大壯他媽一直誇我:「哎呀,小東,當年你真是幫了大忙,要不是你,我們家大壯上學可就難了。」
我笑了笑,客氣地說:「阿姨,都是小事,當年也沒想那麽多。」
李大壯坐在旁邊沒怎麽說話,倒是他爸喝了幾杯酒後,突然說:「小東啊,其實我們心裏一直挺過意不去的,那時候給你家點錢,我們也是為了你能輕松些。」
他這一句話,讓我心裏的疑惑一下子解開了。原來,當年他們給我家錢,不是為了買我的勞力,而是覺得我幫忙不容易,想讓我家日子好過點。李大壯他爸又補充道:「你媽那時候也說過,不願意讓你知道這事兒,怕你小孩子心思敏感。」
聽到這裏,我心裏突然覺得輕松了許多。原來,那些年大家心裏都還是有情義的,錢不是交易,只是他們表達感激的方式。李大壯當時可能沒完全理解,但他父母的心意我現在懂了。
我看了眼李大壯,他也微微點頭:「小東,今天這事兒說開了,我心裏也踏實多了。這麽多年,我確實一直覺得過意不去,你幫了我那麽多。」
我笑了笑,心裏的結終於開啟了。
幾個月後的一天,李大壯突然給我打電話:「小東,能不能再見個面?有些話我一直沒來得及說。」
我本以為上次吃飯後,事情已經說開了,沒想到他還想再談。我沒多想,答應了。
見面時,他的樣子比上次更加憔悴,輪椅旁邊還放著幾本厚厚的資料袋。他 開門見山 :「小東,這些年,我一直欠你一個正式的道歉。我這人嘴笨,有些話說不利索,但這次我想把一切都講清楚。」
我一楞,心裏有些莫名的不安,但還是點了點頭,靜靜地等著他說下去。
「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是家裏的寶貝,哪怕我腿不行了,父母也一直把我護得嚴嚴實實。小時候,咱倆一起長大,我總覺得你幫我是應該的,沒太多感激的心。那時候太自私了,只想著自己的難處,從來沒真正站在你的位置上看事情。」
他說到這兒,停了下來,眼神有些復雜。他繼續道:「後來你不來背我了,我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心裏只覺得輕松了——我總覺得別人欠我幫忙,理所當然。」
聽到這些話,我心裏。當年我背他時,或許真有這種感覺,只是我從來沒有意識到。
李大壯嘆了口氣:「直到前幾年,我爸媽先後去世,我徹底一個人了。那時候,我才開始真正明白,沒人是必須為你付出什麽的。我坐在輪椅上,看著他們的靈位,才發現自己有多依賴別人,也才意識到,自己對你從來沒有一句真心實意的謝謝。」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有些哽咽。我看著他,心裏突然一陣酸澀。
「其實,我一直想對你說句謝謝,可我知道,光是謝謝已經遠遠不夠了。」他拿起旁邊的資料袋,遞給我,「這是我最近整理的,關於我們小學那些年的事,還有一些我爸媽給你家補貼的記錄。我知道,這些年你可能一直在心裏過不去,我希望你看了之後,能真正放下。」
我接過袋子,心裏沈甸甸的,翻開一看,裏面是幾封信,還有一些發黃的賬單。李大壯的父母記錄了當年每個月給我家補貼的數額,數目不大,但卻每一筆都記得。
我放下資料,看著他,心裏突然覺得那些年的怨氣消散了不少。原來,他一直記得這些,只是從未真正面對過。也許,他需要時間,而這次,他真的在試圖彌補什麽。
我沈默了片刻,開口道:「大壯,這事兒過去了,咱們之間的情義也不該再被這些事影響。我不怪你,也不覺得你欠我什麽。」
李大壯看著我,眼神裏有些松了一口氣的輕松:「小東,聽你這麽說,我心裏真的好受多了。」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是兄弟,這些話不說開,心裏堵得慌。現在好了,事情清楚了,大家心裏也都敞亮了。」
那天之後,我和李大壯的關系又恢復了不少,雖然再不像當年那麽親密,但至少,不再有隔閡。
,一晃多年過去。李大壯和我雖然不再像年輕時那樣頻繁來往,但每年,他都會給我發個訊息,問候幾句,我也會回他幾句。
直到某一天,我突然接到李大壯的妻子打來的電話。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小東,大壯他……大壯走了。」
我的心猛地一顫,電話差點從手裏滑落。我問她:「什麽時候的事?怎麽會突然走了?」
「昨晚……他其實病了好久了,一直沒告訴你,也不願意去醫院,拖著拖著……醫生也無能為力。」 電話那頭的聲音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我楞了好久,站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李大壯就這樣走了?那個我背了八年的兄弟,那些曾經的點滴,還 歷歷在目 。他走了,卻沒有留下任何話。
幾天後,我參加了他的葬禮,站在他墓前,腦子裏全是當年我背著他走在泥濘路上的情景。那個瘦瘦的小男孩,坐在我背上,輕聲問我:「小東,你說,以後咱們還會一直這麽走下去嗎?」
那時候我笑著回答:「當然會啊,只要你願意,我就一直背你。」
可現在,我已經無法再背起他了。
他的妻子遞給我一個小盒子,輕聲說:「這是大壯留給你的東西,他說,不管什麽時候,一定要交到你手上。」
眼淚瞬間湧了出來,我忍不住蹲下身,緊緊捏著那張照片。
李大壯終究還是走了,而我終於明白,感情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八年的背負,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任務,而是一份兄弟間的情誼,一份沈甸甸的責任。
站在他的墓前,我輕聲說:「大壯,咱們再也不能一起走下去了,但我知道,你心裏記得我,這就夠了。」
風輕輕吹過,帶著一絲絲涼意,我仿佛聽見他在遠處笑著對我說:「小東,咱們兄弟,這輩子不算虧。」
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笑了。
是啊,這輩子,不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