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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亂情迷之時,鄭安和伏在我身上,嘴裏喊的卻是我親生姐姐的名字

2024-03-18文化

意亂情迷之時,鄭安和伏在我身上,嘴裏喊的卻是我親生姐姐的名字。

血液瞬時倒流冷卻,我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卻冷漠地從我身上下來:「不好意思,忘記床上的人是你了。」

1忘記床上的是我了……

我的腦海中反復想著這句話,感覺身體開始變得僵硬,連帶著腦子都開始不轉了。

鄭安和穿好了衣服,一臉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那是第一次我從他的臉上讀出厭惡的情緒。

「不要這麽震驚,你不要跟我說你從來沒有感覺出來我喜歡的人是你姐姐。」

我的喉頭緊了緊,看向他:「所以,你喜歡的人是我姐姐?」

鄭安和眼底沒有任何的情緒,卻是從喉嚨裏冷哼出聲,緩緩開口:「你跟你姐姐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你又怎麽認為我喜歡你?」

我滿腔怒火,隨手就朝他扔了一個枕頭過去。

鄭安和輕而易舉地躲了過去,走到床前,將被子蓋在我身上:「你生什麽氣,那是你親姐姐,你姐姐得到幸福,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姐姐是個寡婦,一年前,姐夫不甚落水身亡,姐姐哭的傷心,險些暈倒。

當時鄭安和就在旁邊,幾次抱住了想要陪姐夫一塊走的姐姐,那時我以為鄭安和是愛屋及烏,想來那時候,鄭安和就對姐姐的心思不純了吧。

我看著鄭安和穿好了衣服和鞋子準備出門,問他:「姐姐,是情願的嗎?」

鄭安和沒有說話,可是,答案我卻已經明了。

2姐姐比我大九歲,家中父母走得早,我從小就是姐姐帶著長大的,可以說,姐姐是我的第二個娘親。

在我九歲的時候,姐姐嫁人了,丈夫是村裏有名的光棍,人挺好,就是家裏窮了點。但是姐姐也不介意,畢竟還帶著我這個拖油瓶,有人家肯要姐姐就不錯了。

其實姐夫也待我挺好的,和姐姐恩愛非常,我們三個人也過了一陣快樂的日子。

後來,我就遇到了鄭安和,說是村中地主的私生子,最近才認回來的。

他調皮的很,拿彈弓把我頭打腫了一塊兒。

我哭著回家找姐姐,姐姐就出頭替我教訓了一頓鄭安和。

本來在我面前囂張跋扈的鄭安和,在姐姐面前一口氣都不敢出,被打了竟然還嬉皮笑臉的,我那時候以為鄭安和就是個傻孩子。

再後來,鄭安和就天天來我家玩。

一個半大的小夥子,一個如花的小姑娘,也是引起了一片流言蜚語,也是在流言中,我和鄭安和互通了心意,定終身成了親。

現在想想,鄭安和當時來我家根本不是找我玩的也說不定。

在鄭安和即將推門出去的時候,我又問了最後一句,為什麽當初要娶我。

「不娶你怎麽能正大光明的照顧你姐姐呢,你只是我留在她身邊的一個借口罷了。」

原來,我一直以為的美好幸福生活,以為的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丈夫,以為的這個世界最疼愛我的姐姐,都是假的。

3鄭安和已經離開,走之前跟我說,和離書過幾天就會送到我手中。

我僵硬著身體坐在床上,正是盛夏,我卻覺得全身發冷發顫。

我也不知道自己獨自在房間裏多久了,姐姐進了我的房間,問我為什麽不穿衣服躺在床上。

聽到姐姐的聲音,心中又酸又澀,眼淚一瞬間就流了下來。

姐姐見我不回答,聲音裏充滿了焦急:「怎麽了,是不是鄭安和欺負你了,姐姐去替你出氣!」

淚眼朦朧之中我看不清姐姐的表情,卻覺得眼前的姐姐好像是變了個人。

「姐姐要替我怎麽出氣,去他的床上出氣嗎?」

淚眼眨落,我終於看清了姐姐的臉。

姐姐只是震驚了一瞬,然後表情就恢復成了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你都知道了?」

為什麽,為什麽,鄭安和是我的丈夫,是她的妹夫,為什麽她要如此奪人所愛?

姐姐見我已經知曉了這件事,也不裝好姐姐了,她的眼神是無比的冷漠,像是從來都不曾認識我一般。

她說,如果不是為了撫育我長大,她根本就不會嫁給光棍,是我阻擋了她的幸福,所以她恨我。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連眼淚都忘記凝在臉上。

姐姐為我擦去臉上的淚,用以往那樣輕柔的語氣對我說道:「再過七天,你姐夫的守喪期就到了,乖乖簽了和離書,對我們姐妹倆都好。」

4光棍對我姐姐很好,可以說,到了絕好的地步。

一年春夏秋冬,一家三口的飯是光棍一個人做的,衣服是光棍一個人洗的,光棍會些手工活兒,偶爾還能接些散活兒,掙點吃飯錢。

光棍雖然窮,但是姐姐幾乎過的就是大娘子的生活,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光棍脾氣好,姐姐有時嫌飯菜難吃,光棍也不生氣。

光棍對我也好,雖不是她親生的妹妹,可是他卻把我當作親妹妹來對待,他甚至把錢存起來,說給我做嫁妝,以後嫁個好郎君。

所以他失水而亡的時候,我的傷心不比姐姐少半分。

一年的時間,光棍的屍骨想必還未寒,姐姐就已經想著另嫁他人了。

我麻木地穿好衣服,整個人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出了房間。

老夫人這兩天身體極不舒服,雖然她待我不好,我嫁進來幾年還是罵我是狐貍精,但她畢竟是夫人,我還是要去看看她的。

我收拾好心情開啟門,沒想到鄭景和在房門前站著。

一看到我,諾爾瞬間就爬滿了他的臉,怯怯的眼神中帶著說不清楚的情緒:「嫂,嫂嫂,夫子說,今天的功課,讓您代為檢查檢查。」

鄭景和比鄭安和小一歲,但是因為小時候發燒燒到腦子了,至今都還沒好透,一會兒聰明,一會兒癡傻的,夫人老爺都不喜歡他。

可是這樣的,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更容易操縱啊。

5我把鄭景和的功課開啟,看到他寫的極其認真的筆跡,誇贊道:「景和啊,今天的功課做得比之前的好多了,嫂嫂看了甚是欣慰。」

鄭景和本來就極其紅潤的臉現在又紅了幾分,我有心逗他,便讓他靠近我,給他指出了「慕」這個字少寫了一個點,下次要註意。

其實我這個弟弟,長得挺俊俏的,若不是腦子不好使,家門檻估計都要被媒婆踏爛了。

「景和,最近去見過大夫人了嗎?」

鄭景和先是楞了楞,眼底的那抹不清不楚的情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悲傷。

他搖搖頭。

「正好我要去給夫人給湯藥,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我知道鄭景和是不願去的,因為大夫人的娘家是城中有名的員外,本來應該幸福美滿的,沒想到生了個兒子發燒燒壞了腦袋,任由私生子霸占了整個家產。

怎麽說,是有點恨鐵不成鋼的。

「沒關系,有我在呢,夫人他不會拿你怎麽樣的。」

看著我期待的眼神,鄭景和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我從丫頭手裏接過湯藥,手指甲無意間繞過杯蓋,一點白色粉末被無聲息的灑了進去。

轉頭準備進門,卻見鄭景和就在我背後。

我心裏一緊,腦子還沒轉過來,鄭景和極其自然的把我手裏的湯藥碗接了過去。

「嫂嫂,我來吧。」

那清晰分明的眼神,跟剛才那個滿臉諾爾的少年判若兩人,一點也不像個傻子。

6夫人夜半高燒起,大夫來了一個又一個,誰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鄭安和急得團團轉,恨不得把那些無能的大夫都給吃了。

旁人以為他是在關心夫人,只有我知道,他只是擔心夫人死後守孝期期間不能有嫁娶,他就不能跟我姐姐成親了。

而這,也是我的目的。

「是不是你搞的鬼,你每日照顧夫人,她怎麽會突然高燒呢,是不是你!」

鄭安和一手提溜起我的衣領,拳頭高高舉起,感覺下一刻那拳頭就要揮到我臉上。

我看著他極其憤怒的臉,不自覺地就笑出了聲。

鄭安和似乎是被侮辱了般,拳拳欲動。

這時鄭景和突然衣衫不整的跑了過來,看樣子是剛從睡夢中醒過來,跌跌撞撞差點撲我懷裏。

「哥哥,嫂嫂,娘親她怎麽樣了?」

鄭安和一向是對這個親弟弟沒什麽好臉色的,看到他來,他的拳頭放下,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

「哼,真是我的大孝子弟弟,你娘馬上都到閻王殿前了,你還在做香夢呢。」

鄭景和臉色慘白,坐在地上,淚眼婆娑的看著我:「嫂嫂,是真的嗎?」

藥是我下的,看著鄭景和這個樣子,我倒是生出了憐愛之心,正要安慰他之際,裏面的大夫突然開門出來了。

鄭安和比鄭景和還要著急,仿佛裏面的才是他的娘親。

大夫搖了搖頭,說高燒不是事,主要是夫人久病未愈,經不起折騰。

鄭安和的臉刷的變白,癱坐在地。

姐姐不知什麽時候也趕到了這裏,聽聞這個訊息,驚呼一聲,暈了過去。

整個院子亂成了一片,只有我和鄭景和安安靜靜。

「嫂嫂,我沒有娘親了,這裏,只有你對我好了。」

7夫人的葬禮在五天之後進行,我從未看到鄭安和這麽憔悴過。

老爺誇他是個重情義的人,即使不是自己的生母,但是在葬禮上哭的比鄭景和還傷心。

我聽著只想笑出聲。

我原來是想憋著的,可是我看到鄭景行哭得鼻子一把淚一把的,還是笑出了聲。

「噓,嫂嫂,在葬禮上笑出聲會挨打的。」

一身白衣的鄭景和就跪在我的身邊,眼角還有未幹的淚,迷蒙的眼神此刻更是呆傻。

鄭景和大嘴一張,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身體以極其誇張的姿勢伏了下去,嘴中哭喊著:「娘親,娘親……」

我眼看著他嚎的快暈過去了,他又滿臉癡傻地坐了起來。幾個來回下來,那傷心勁兒,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得這樣哭,爹爹才會開心。」

我這時才看到,老爺剛從我們的面前走過,背影還沒完全消失。

鄭景和那呆傻的眼神在眼底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比星星還亮的黑色瞳仁。

「嫂嫂,只有會偽裝才會達到自己的目的。」

盛夏的天,萬裏無雲,耳邊都是匆匆的腳步聲,眼前是我從未認識過的鄭景和。

8鄭安和三年內都不能娶親,他和我姐姐的算盤徹底打翻了。

但是這依然擋不住他們兩個人的私會。

鄭安和已經不進我的房間了,整夜去偏房宿在姐姐房中。

「就算和離書拿不到,娶不到蓉兒,但是你也別妄想著我會再踏進你的房間半步!」

姐姐親昵地靠在鄭安和的懷裏,笑的肆意而張揚。

「妹妹,你也不要傷心,我撫育你長這麽大,你的男人讓給我又怎麽了?」

我看著我從前的好丈夫,好姐姐,在我的面前勾肩摟腰,心中只覺得悲涼。

幾天之後,老爺七十大壽,因為夫人剛走沒幾天,就從簡辦了,請了幾個親戚在家簡單吃個飯。

席間招呼丫頭們上菜,也給姐姐房間送了幾個菜。

她在府中並無什麽身份,是不能參加這次宴會的。

「安和,丫頭們剛剛給姐姐送了飯菜,說是姐姐身體不舒服,你要不要去看看?」

鄭安和一聽姐姐身體不舒服,一點都坐不住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同席上的人說有急事就離開了。

我看著鄭安和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鼻子一酸,差點淚灑現場。

我不知道該感慨鄭安和對姐姐的一往情深,還是該羨慕姐姐可以擁有他全部的愛。

宴席進行了一半,老爺問鄭安和幹什麽去了,竟然現在還沒回來。

一直埋頭苦吃的鄭景和突然結巴著說道:「爹爹,我去找找哥哥吧。」

說完,他也不顧眾人嘲諷的眼神,從宴席中退下,拿了一個雞腿,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說實話,我跟鄭景和接觸的時間不短,我原本以為他是真傻,但是最近我懷疑,他是裝傻。

畢竟,真傻的人不會在桌底下暗戳戳踢我的腳。

9過了一會兒,鄭景和大哭著跑了回來,眼淚鼻子一起的,雞腿被咬了一口,油膩膩的拿在手裏,讓人瞬間沒有了食欲。

「爹爹!伯父!我看到哥哥和蓉姐姐在一起打架,蓉姐姐一直叫,你們快去看看吧!」

眾人皆愕然,鄭安和剛才還在吃飯呢,怎麽現在跑去打架了?

老爺帶著一眾親戚直奔到姐姐所在的偏房,還未進院就聽到了旖旎曖昧的聲音,夾雜著男人粗喘的氣聲。

「爹爹,你們怎麽不進去啊,再晚了蓉姐姐就要被打死了!」

鄭景和才不管眾人的猶豫,獨自跑進了院中,一腳把門踹開了。

「你小子是不是想死啊,敢打擾,爹,爹爹,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