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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離開磻溪,邱處機和馬鈺安排好一事,解決本地人出行難題

2024-02-04文化

長篇歷史小說:【問道無常之我命由我不由天】第四卷:悟道

第二十三章 隨緣施化

前文連結:第四卷第二十二章

馬鈺聽邱處機說起當地人渡河不易,不由擡起頭來看著波濤滾滾的山谷,微一沈吟說道, 「這山谷並非十分寬闊,如果建起一座橋來也許並不算費事。只可惜此地離寧海甚遠,如果在寧海當地,我倒可以籌集不少銀兩來修橋。在此地麽,如若到各家化緣來修橋,又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籌夠?」

邱處機聽馬鈺提起修橋一事,覺得非常合適,想想自己現在正年輕力壯,又有些功夫,背起人來才不太費力,如果自己一去,就算有人想在此背渡,卻又有誰能有這把力氣和功夫?恐怕一時倒真找不到合適的人。

思前想後,邱處機點頭說道: 「師兄這個主意很好,修一座橋就省了背渡的人工,更方便人們過河,不過這銀兩從何而來呢?」

兩個人正說著話,卻見從遠處的山路上逶迤行來幾個人,其中兩個青衫小帽的人擡著一頂小轎,旁邊跟著一胖一瘦兩個人。瘦的那個人他們都認識,正是昨天跑來請賽神醫的家人,另一個胖的是個中年人,衣著考究,走起路來一搖一晃的,頗有氣派,看上去是一副養尊處優的樣子。

「這幾個人好生奇怪,」馬鈺說道, 「那個員外應該極有身份,怎麽反倒自己在路上走,不知道轎子裏坐了誰,值得他這般尊重厚待?」

「想必是他的親眷,或者父母。」邱處機說道。

兩個人正胡亂猜著,那轎子已經走到了他們附近,在離他們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只見轎子微微一斜,賽先生從轎子裏走了出來。

「原來是賽先生!」邱處機說道, 「他回來得卻快,想必是已經給人家治好了病。」

賽先生看到馬鈺和邱處機拱手作禮,然後就對剛才跟在轎子旁邊的員外說道: 「王員外請留步吧,我從此處過河就可以了。」

那王員外滿面含笑地說道: 「賽先生此次出手,可著實救了我老母親一命!我母親這病有一年多了,請了多少郎中都沒看好。私底下我和夫人不知道有多難過,生怕她老人家就此舍我們而去!您是不知道,我自小就沒了父親,我母親青年守寡,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把我撫養成人。如今我好不容易創下這一番家業,實指望能好好孝順老娘幾年,可是她老人家還沒享幾年福呢,就得了這難治之癥!

這一年多來我請的郎中多了去了,花的銀子可不是跟流水似的?可是非但沒有見效,反倒還有加重的態勢!我一直以為沒指望了,沒想到這次請了賽先生來,卻是手到病除!這才兩付藥下去,老太太就能下地走動了!您可真不虧叫賽神醫啊,簡直就是真的活神仙!」說罷,王員外居然不顧地上濕滑,就要跪倒在地拜謝。

賽先生連忙一把將王員外拉住: 「王員外快別行此大禮,老人家身體能夠康復,我想王員外你自己的功勞也不小,我這藥石說不得只有一半之功。有王員外這番孝心和殷勤侍候,我想用不了多長時間老夫人就會復原如初的!」

「多謝,多謝!」王員外不停地對賽先生躬身行禮,又對旁邊的家人一伸手,家人連忙遞過一個包袱來。

王員外接過包袱後說道: 「賽先生,這是紋銀二百兩,以表我王大勤感謝之意,還請賽先生笑納!」

「王員外,我的醫藥費用您已經給過了。」賽先生說道, 「我行醫多年,醫藥費用原本都有定價,如今您給我這許多銀兩,實在是遠遠高出了平常價格。我若多收了錢,豈不是壞了我多年平等待人的名聲?」

「賽先生說的哪裏話?我是什麽人,當地人都知道我為人豪富,又豈和那平常人家相提並論?我母親的命在我眼裏那自然更是尊崇無比,花這些錢算什麽?不瞞您說,這一年我實實是被那些庸醫誤了,花的錢可比這個多得多!」王員外說道, 「您只管收下,您如果不收,我只當看不起我,那可實實是栽了我的面子!」

賽先生聽了王員外罵庸醫的話,臉上不由一紅,好像在替那些同行羞愧,他連忙說道: 「王員外休怪那些郎中,一時誤診在所難免,我如今出手,也只不過是湊巧而已。這銀子是實在不能多收的!」說著就要把那包袱推回給王員外。

「有意思!」邱處機袖手在旁邊觀看,看那包袱沈甸甸地被兩個人推來搡去,又看了一眼波浪滾滾的河水,不由自言自語般地說道: 「要在河上修一座木橋嘛,山上有現成的樹木,只管找人伐來就行,樹木並不需要花多少錢,只是需要人工費用。想來一百兩銀子應該足夠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馬鈺: 「師兄,你說我算得對不對?」

「我看這樣算倒也不錯,」馬鈺自然知道邱處機用意何在,就走到賽先生和王員外跟前深施一禮說道: 「二位,恕我冒昧。我這師弟原本在此背人渡河,如今就要離開此地再擇靜地修行,不過他擔心此地再無人能夠背渡,所以我們正在籌劃在這磻溪上修一座橋。我們本是出家之人,一向清貧,並沒有什麽銀兩。不知二位可能助我們一助?」

賽先生聽馬鈺這麽說很高興, 「馬兄弟,這是好事啊!昨天我被邱道長背著過河,心中一直大有不忍,能修一座橋那自然最好不過了!」說著就看向王員外: 「王員外,不如我們就把這二百兩銀子用來修一座橋可好?」

「賽先生,您是我家的救命恩人,您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再說了,銀子已經從我手裏出去了,那就是您的銀子,您怎麽卻還要來問我?」那王員外咧開大嘴笑道: 「您想怎麽花就怎麽花!不過你們這一說倒讓我好生慚愧,我本是咱這兒的當地人,這磻溪一年總也要走個四五次,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在這兒修一座橋,倒讓兩位道長費心!不過,如今既然要修橋,賽先生你自然是要走的,兩位道長我看也不會在此久留,索性我就一包到底,就由我找人來修,你們看怎樣?」

「這樣最好!」賽先生說道, 「那就有勞王員外了!」

「嘿嘿,賽先生也不要誇我,」王員外臉一紅,笑道, 「我也沒別的心思,我之前好像聽人說過,修橋補路乃是最能積累功德的好事,不過之前我一直忙於經營生意,覺得這好事和我並沒什麽相幹。

這一年多經過我老母親這一病,我也算體會到了一些生離死別的憂患。現在我算是想明白了,人這一輩子能夠自己掌握的事情實在是少之有少,只有行善助人倒是自己能做的事。此時啊,我就盼著能多做些好事,好能夠讓我老母親再健健康康地多活幾年!」

馬鈺聽王員外說這番話,不由誇贊道: 「王員外頗有善根,我想您家老夫人定能夠福壽綿長,晚福不小!」

「這話我愛聽!」王員外憨厚地一笑, 「我老娘年輕時受的苦太多了,我可不想讓她晚年再多遭一點兒罪!」

賽先生看修橋一事已經商定,就對三個人說道: 「既然王員外掌管這修橋一事,我就放心了。我不能在此久留,前天已經有人相邀讓我去鹹陽看病,現在我可是又要過河去了。」

「每次見到賽先生都是如此行色匆匆,」馬鈺說道, 「總是救人於危難之中,果真是世之大材,真是令人好生佩服!」

「你可別這樣誇我!」賽先生搖搖頭說道: 「我也只盼著自己能如你這般可以清靜修行,不過卻哪裏有這個福分?人家都說我算命極準,有時我也會勸別人說‘我命由我不由天’,其實,我自己又何嘗不知,我這命又豈是真由我自己就能做得了主的?只是如果沒有這每天的勞碌,恐怕我這日子反倒過得更不安穩呢!」說完,雖然行色匆匆,卻是極為豁達地一笑,仿佛將這番勞碌全不掛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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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處機此次見到賽先生,原先心中對他的一些怨懟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看他那極為豁達的神情,心中不由又平添了敬重和佩服,於是就恭敬地走到賽先生跟前說道: 「賽先生,我來背你過河。」

「有勞小道長!」賽先生說完對著王員外和馬鈺拱手作別,這才讓邱處機背了向河對岸走去。

王員外一言九鼎,做事利落,他既然答應要在磻溪上修橋,真是一刻都沒耽誤,馬上就對家人說道: 「你回鎮上去找些工匠、木匠來,測測河的寬窄,定下大概所需材料,擇定吉日就伐木開工吧!」

看那個家人答應著去了,王員外卻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坐在大石上和馬鈺、邱處機閑談修行養生之事。聽說馬鈺在龍門山一帶組織起了「重陽會」,王員外非常感興趣,說有機會一定要前去看看,又和馬鈺商議看此地是否也適合建會,看樣子頗有一番向道之心。

馬鈺已將傳道視為己任,看王員外確有幾分赤誠,於是就把自己在龍門山一帶建會以及各處會眾的情況簡要說了一下。

原來,馬鈺的重陽會與當年師父的金蓮堂頗有相似之處,會眾不論出身,馬鈺根據各人意願選定了幾個出家弟子,如今他的弟子加上原來的呂道安,倒有十人之眾。

邱處機聽師兄講述龍門山之事,都是自己從來沒有聽過的,此刻就極認真地聽著,默默地在心裏記下了。

(未完待續,歡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