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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年舊事:為打賭夜赴亂墳崗,卻救了一個得急癥假死的姑娘

2024-06-24文化

這個故事發生在解放前,離現在有好幾十年了,故事的主人公早已作古。

解放前的農村是貧窮和落後的,人們為填飽肚子,終日在土地上刨食。

村裏有戶陳姓人家,兄弟2人,靠祖上留下的兩畝荒坡地耕種度日,空閑的時候就去地主家打短工補貼家用。日子馬馬虎虎過得去,就是沒有余錢。哥哥二十多了,還沒有娶親,弟弟也成人了,兄弟2人相依為命。

那時候,農村人都很迷信,相信神鬼,膽子較小,晚上很少出門。唯獨兄弟倆的哥哥從小膽子特別大,不信神不信鬼。有一次,一個給地主家放牛的孩子,不小心滑落山澗,掉進深不可測的瀑布潭淹死了,沒有人敢下去打撈,人們站在岸邊,用長竹蒿綁著鐮刀勾撈,無濟於事,潭太深了,潭水陰森森的,泛著清光。哥哥聽說後,二話沒說,來到潭邊,脫掉衣服,一個猛子紮下去,沈入潭底,如此數次,終於找到了可憐的放牛娃。

從此,人們送給哥哥一個綽號「陳大膽」。

一天,陳大膽兄弟倆在地主家打短工,聽說鄰村一戶人家一個十八歲未出嫁的姑娘得暴癥死了,埋在陰森恐怖的亂墳崗。那是個白天膽小的人都不敢兜溜的地方,四面都是高大的雜木,地勢陰險,常有野獸出沒,一到晚上,山風刮起,聲音亂雜,好似鬼哭狼嚎,令人膽寒。

農村裏有個規矩,凡是死於非命的人,未成年人,是不能上祖墳山的,只能埋在亂墳崗,況且這是一個未出嫁的黃花閨女。

陳大膽兄弟倆吃過晚飯,準備回家,地主肥大頭,酒醉飯飽,剔著牙,對陳大膽說,大膽,都說你膽子大,咱們不妨打個賭,如果今夜午夜時,你敢到亂墳崗,把今天新埋的那姑娘墳上的白幡拿來,我給你十斤肉,如果不敢,你兄弟倆無償給我幹三天活,如何?

陳大膽說,此話當真?

肥大頭說,當真,但要等到午夜分時,只能一個人去,敢不?我這個人的雅興,就是喜打賭,願賭服輸。

陳大膽怕肥大頭耍他,說,但要有個證人,立個字據。

肥大頭搖頭晃腦,笑道,好小子,怕我耍你不成,不就十斤肉嗎!便喊來住家先生,立下字據。

弟弟膽小,扯著哥哥衣角,要哥哥棄賭,陳大膽不理會,欣然簽字。

一眾人坐在肥大頭堂屋,天南海北,古今中外海侃,多半是講妖魔鬼怪,恐怖異事,膽小的人聽著毛骨悚然。

到了午夜分時,陳大膽開啟大門,外面漆黑一團,伸手不見五指,陳大膽若無其事,走進黑暗中。

肥大頭家離亂墳崗有四華裏,夜間看不清路,不好走,來回大約要一個多鐘頭。可是到了淩晨兩點,卻不見陳大膽返回,第一遍雞啼了,還不見陳大膽人影,眾人不知發生了什麽事,陳大膽弟弟急哭了。

再說陳大膽,走出肥大頭的門,好一陣才適應了外面的黑,他渾身是膽,自言自語說,世上哪有神鬼,都是人心裏作祟罷了。想著那白白送來的十斤肉,就不停地咽著口水,和弟弟就可以大吃幾頓了。

亂墳崗馬上就到了,周圍陰風陣陣,樹影幢幢,隱約看到了墳上飄著的白幡。突然一陣女人的嚶嚶哭聲傳來。陳大膽一驚,鴻毛根根倒豎起來,三更半夜,哪會有人哭,莫非真的有鬼。

他站立了一會,想回頭,但一想到十斤肉和三天無償的勞動,不能輸!一個信念在腦子裏翻轉,不可能有鬼,肯定聽錯了。哭聲又傳來,像是從新墳裏傳出來的,莫非姑娘沒死?

陳大膽壯著膽子,走近墳墓,果然聲音是從墳內傳出來的,陳大膽反而膽子大了起來,因為他以前聽人說過,有的人的死是假死,是得了一種急癥,表面上好像是死了,其實並沒有死,等一定時間會活過來,並且以女性居多,這姑娘肯定是這種情況。

消除了恐懼心理,陳大膽四處尋找,找來一根木棍,開始刨墳。剛下葬的墳土是泡土,很快就看到了棺木,這顯然是個普通人家,棺木是薄板鑲成的,很不嚴實,難怪能聽到哭聲。也是姑娘命不該絕,陳大膽三下五除二,扒開浮土,用力掀開棺蓋,穿著壽衣的姑娘,驚恐她看著陳大膽,她知道自己被活埋了,她顧不了害怕,也顧不了害羞,掙紮著坐起來,雙手抓住陳大膽的手,說,感謝大哥的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

陳大膽說,妹子快起來,你命不該死,我送你回家。

姑娘說,大哥,我這樣怎麽回去,大哥如果不嫌棄,不如先到大哥家,再作處理。

陳大膽說,好是好,我只有兄弟2人,無甚女眷,怕不方便,…

姑娘說,我連命都是大哥給的,有啥不方便的,大哥是單身,如果大哥不棄,我願意服侍大哥一輩子。

陳大膽一聽,真是蒼天有眼,賜給自己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

他說,妹子,你病體剛愈,我背你回家吧,回到我家再做處理。

陳大膽一時忘記了和肥大頭打賭的事,背起姑娘,趁著後半夜朦朧的月光,回到了自己的家,此時聽到雞鳴了。

陳大膽小心地把姑娘放在床上,才想起了打賭的事,他自言自語說,十斤肉不要了,就給肥大頭打三天工吧,不是肥大頭打賭,哪有這好事。

姑娘這才明白,是陳大膽打賭救了自己,她對陳大膽救命之恩感激不盡,誓以身相報,一生不悔。

此事,四鄰八鄉一時傳為美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