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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多年的老公回到家 不僅帶回來我的情敵 還帶回了他們共同的孩子

2024-01-02情感

失蹤多年的老公回到家,不僅帶回來了我的情敵,還帶回了他們共同的孩子。

他說他失憶三年,這女孩陪了他三年,他割舍不下。

我提出離婚。

紀珩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

可他不知道,我都要死了,怎麽還能再重新開始呢。

1、

我昔日的情敵抱著一個嬰兒,闖進了我的辦公室。

我跟喬傾不熟,甚至關系惡劣。

她有一次鬧脾氣離家出走,被混混圍住調戲。

當時兼職結束的紀珩上前給她解圍,和混混們打了一架。

可能就因為這樣,喬傾就把他記住了。

後來她知道紀珩是我男朋友,更是多次試圖想把紀珩從身邊撬走。

這一撬就撬了近十年。

紀珩出事前,我聽說她被她爸媽送出國了。

沒想到三年不見,她就有了孩子。

我看不出喬傾過來的目的,總不能是讓我祝福她和她的孩子。

秘書帶保安上來,攔在她面前請她出去。

喬傾無視著秘書和保安,只顧低頭逗在她懷裏的嬰兒。

氣氛僵持不下時,她突然看向我,眉眼淺彎。

眼神裏惡意明晃。

「江時容,你應該來看看這個孩子,他長的多像紀珩啊。」

紀珩?

我恍惚片刻,心臟發疼。

辦公桌上振動的手機將我從窒息中拉出來。

是紀媽媽打過來的。

自從紀珩失蹤後,紀媽媽顧不得悲傷,一直安慰著我,生怕我想不開。

在我心裏,她如同我的母親一般。

我接通電話,剛開口,「媽……」

紀媽媽在電話那頭泣不成聲,「時容,小、小珩他回家了……」

手機自掌間滑落。

天地一陣旋轉。

2、

今天是我和紀珩婚後的第三周年。

可自從三年前他遭遇綁架失蹤後,我就沒再見過他了。

「紀珩!」

遠遠看見那張日思夜想的臉,我幾近崩潰的精神才松懈下來。

他回來了。

他做到了他少年時對我承諾,「容容,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

我激動得不行,瘋一般地朝他撲過去。

「容容。」

紀珩眼眶通紅,同樣沖過來一把將我抱住。

熟悉的氣息將我團住,那雙臂彎勒得我呼吸困難。

我雙手緊緊抱住他,無聲流淚。

我又哭又笑。

「你去哪了?你去哪了?為什麽這些年不回家,也不傳訊息回家?」

「我好想你。」

流了不知多久的淚,我搭著他的手臂慢慢站起來,視線留戀在他臉上。

三年不見,他的面容同記憶中一點沒變。

我擦掉眼前的淚水,啞著聲,「你怎……」

「呀,好熱鬧啊。」

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光明正大走了過來。

喬傾抱著她的寶寶,姿態高調地走過來。

我看過去,恰好錯過了紀珩瞬間慘白的臉。

我暗暗反感起來,不清楚喬傾怎麽也跟過來了。

一旁紀媽媽她們也是一臉懵,意外喬傾會出現在這裏。

我一直清楚喬傾喜歡紀珩。

紀珩還沒被認回紀家前,她就已屢次在公眾場合向紀珩高調示愛。

甚至在紀珩和我領證之後,她還跑到紀世集團追到紀珩面前讓他離婚。

聽說她後來被她父親警告了一番,之後就沒再纏結紀珩了。

紀珩出事後,她被她的家人送出國了。

我正欲質問她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你過來幹什麽?」

紀珩眼神森冷地盯著喬傾。

我怔了兩下心跳。

不明白紀珩的聲音為什麽這麽慌張?

沒等我想明白,喬傾直直看向我,臉上笑容絢爛。

「一家人團聚,怎麽能少了我們呢?」

「你什麽意思?」

我莫名慌張難受起來,像是心臟被蛇啃缺了一塊般。

「來。」

她把懷裏的孩子面向紀媽媽,聲線溫柔。

「寶寶,這是爺爺和奶奶哦。」

3、

「你說什麽?」

我沒聽清喬傾的話,傻傻地盯著她問了一遍。

她勾唇笑了笑,唇上塗的口紅鮮艷極了。

她走到紀媽媽面前,讓他們看清她懷裏的嬰兒。

「爸、媽,這是辭辭,我和紀珩的兒子。」

一陣天旋地轉,我怔怔看著紀珩。

紀珩慌亂避開我的目光。

「容容,別、別聽她亂說。」

我視線掠過他蒼白的臉和起了一層細汗的額頭。

我艱難地開口,「紀珩,她剛剛說了什麽?」

他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句我想聽的話。

紀珩的手搭在我的胳膊上,頭低下來,幾近哀求地看著我。

我晃了晃幾乎脫力摔倒。

紀珩本能地伸手過來扶住我。

我一把推開他,死死盯著他布滿痛苦的臉,「你們的孩子?」

「容容,你聽我解釋。」

我猛地拔高聲調,「是不是你和她的孩子?」

這一舉動把我肺裏的空氣完全抽空,窒息般的痛苦將我吞沒。

紀珩手足無措,囁嚅到底沒出聲。

他沒有否認。

怎麽可能呢?

我心口劇痛起來,忍不住後退了兩步遠離他。

紀珩眼神一縮,語氣蒼白無力,「對不起,容容。我失憶了,喬傾騙了我。」

「她說,她說她和我是愛人……」

紀珩在我的眼神下沒能再繼續說下去。

「所以你就和她生了孩子?」我想質問他,可是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耳畔,是喬傾頤指氣使地命令劉嬸她們的聲音。

「還佇著住什麽?」

「快點去把我和寶寶的房間收拾出來,以後我和寶寶就住這裏了。」

4、

「你給我滾出去。」

直到紀珩喝止她,她眸裏的笑意才收斂。

她看著懷裏的孩子。

「呦,爸爸好兇啊,辭辭不怕。你怎麽能對寶寶怎麽兇呢?」

喬傾怪罪地朝紀珩嘟囔一聲。

她低下頭,輕搖了搖懷裏的孩子,

「你恢復記憶後沒有以前那麽溫柔了,動不動就兇我們,寶寶會怕的。」

紀珩仍是冷若冰霜地盯著她。

他的眼神兇狠極了,那麽多年了我從未見過他那樣的眼神。

喬傾面色不變,鎮定自若地哄著懷裏的孩子。

她懷裏的孩子突然哇哇大哭起來。

只有我這個角度,才看到她不動聲色地掐了那個孩子一把。

「來,來,爸爸抱。」

她走過來把孩子一把塞進紀珩的懷裏,看著他臉上厭惡迅速凝固轉而手足無措的樣子,掩嘴笑了笑。

我呆呆地看著紀珩。

恍惚間,我又看見了喬傾的眼睛。

彎彎的,帶著勝利者的笑意。

她沒有出聲,只是向我做著口型。

「江時容,這次是我贏了。」

「容容……」

紀珩下意識抱穩懷裏的孩子,神情慌亂看向我。

我下意識挺直脊背,目光發虛。

「我公司裏還有急事,我先離開。」

不等他挽留,我慌不擇路地離開。

5、

「老板,你怎麽回來?」

「不是說紀先生他回來了嗎?」

對上秘書驚訝的目光,我沒解釋悶頭往辦公室裏逃。

雨打得窗戶模糊。

我盯著對面的設計稿出神。

我和紀珩一路走來吃了太多苦。

我父母早亡,無家可歸。

而他被紀爸爸找到認回紀家之前,連自己都養不活。

我們十七歲那年。

我因為一千塊的美術培訓費挨了大伯一巴掌,被他們在新年的深夜裏趕出家門。

就在那條看不見盡頭的長街上,我遇到了紀珩。

他當時兼職結束沒多久,在街上撿了我回家。

那個寒假,他重新返回工地,直到賺夠了我的培訓費。

不止是這一次的培訓費,甚至我之後的大學學費都是他賺回來的。

我後來帶著期待又回了一次我的家。

最後是臉上帶著巴掌印狼狽地回來的。

他靠著那間小屋的門口,不說話,只是盯著我通紅的臉,滿眼心疼。

我記得那天下午,他蓬松看起來軟乎乎的頭發在微風中微微浮動。

琥珀色的眼瞳綴著點點碎金。

「別回去了,以後我是你的家人,這是你的家。」

多可笑啊。

占了我父母遺產的親戚對我棄如敝履,而一個陌生人視我如珍寶。

6、

公司的事處理到一半,我忽然想起我把今天要交給甲方的設計稿落在紀宅裏了。

我走進紀宅,這是我熟悉的地方。

平日裏它響起的應該是紀媽媽最愛的鋼琴聲。

可今天這裏傳出了陌生的嬰孩哭聲。

「小心肝啊,別哭了。」

我走進客廳裏,紀媽媽正抱著那個叫辭辭的孩子。

她看到我時一楞,神情局促,抱著懷裏的嬰兒左右為難。

「小容,你下班回來了?」

「媽。」我笑了笑,盡量不去看她懷裏的小孩。

「紀珩和他爸去公司了,我一個人在家有些無聊……」

韓嬸見狀立馬過來將那孩子抱走。

我笑容變得牽強,「我回來拿設計稿。」

紀媽媽微皺眉,上前拉住我的手,「今晚還要加班嗎?」

「小珩平安歸來,我們一家人今晚在一起吃一頓團圓飯,好不好?」

一家人……

我視線看向那個嚎啕大哭的孩子,「她倆也要一起吃飯嗎?」

紀媽媽神色微怔,回頭看了看那孩子。

「喬家那位自然是不行的,待會我就讓人把她趕走。」

紀媽媽好像沒說清楚那孩子的去留嘛?是忘記了嗎……

我的心漸漸沈下去。

「媽,下次吧。」

不等紀媽媽多說,我放開她的手,「今晚要加班,我拿完設計稿就走了。」

我匆匆走上樓。

和紀珩結婚後,我一直住在紀宅裏。

我推開我和紀珩的房間。

窗簾被拉起來,房間裏的光線很是黯淡。

我知道我設計稿放在哪,就沒開燈直接朝裏走。

走了兩步,我忽然察覺鞋下的觸感不對。

俯下身,我撿起鋪在地板上的一條條紙屑。

不好的預感在心裏盤旋。

窗簾被猛地拉開,陽光湧進來我才看清了地上的紙屑是什麽。

那是我的設計稿。

是我構思了無數日夜才畫出來的稿子。

7、

喬傾不知何時出現門邊,嘴角微勾著註視我,笑容不屑。

「你回來了呀?」

「我還等著你和紀珩離婚呢。」

她竟然還沒有被趕走。

我憤怒看向她,「你撕了我的設計稿?」

喬傾伸出手在陽光下晃了晃她亮晶晶的美甲。

「什麽?哦,你說房間裏那沓紙啊?」

「是寶寶不小心撕的,它現在淘氣的很,誰讓你不好好放置……」

我一向信奉能動手就別動口。

趁喬傾得意,我倏地沖過去一把扯住喬傾的長發把她拉過來摔在房間中央。

「江……」

「啪、啪。」

我甩了她兩巴掌,把她按壓在地板上。

「唔唔……」

我使勁捏著她的下巴,張開她的嘴後,抓起地上的紙屑往她嘴裏塞。

「你就這麽想搶我的東西是吧?」

「啊、唔……」

她的手攀住我的胳膊長長的指甲使勁掐入我的胳膊。

我紅著眼一邊扯她的頭發,一邊抽空騰出手去打她的臉。

房間裏的動靜很快傳到樓下,紀媽媽和韓嬸她們也沖了上來。

「容容。」

一片混亂中,紀珩出現護著我將我與喬傾隔開。

我沒理會攔我的人,尋到一個機會就擡掌朝喬傾的臉再打過去。

「容……」

「啪!」

我楞住了。

其他人也驚住不動。

紀珩下意識護在喬傾的面前,右臉臉頰上多了一道通紅的巴掌印。

我怔怔地盯著他。

這不是我和喬傾第一次打架。

還在上學時,喬傾就與我不對付。

我和她打過很多次架。

但以前沒有一次,紀珩是站在我對面的。

他應該是把我護在他身後的。

我扯了扯嘴角,內心感到巨大的荒謬。

紀珩眼神復雜,他沒有回頭看喬傾,只顧著低頭檢視我的狀態。

我眼裏的淚水不知不覺盈眶。

「你……」

只是微微扯到嘴角,我的眼淚就差點失控流了出來。

我太了解他,太熟悉他了。

熟悉到能從他行為的一絲絲的反常窺見他的改變。

不等喬傾得意出聲。

紀珩刻意忽略剛才發生的事,輕輕捧起我的右手,「容容,有沒有受傷?」

「你的手掌疼不疼?我們擦點消腫止痛的藥好嘛?」

我只是搖頭不能開口,說了話眼淚就會流下來了。

8、

我縮在沙發角出神。

這個小別墅離我的公司比較近,紀珩不在的三年裏我時常一個人住在這裏。

一旁被打翻的酒瓶散發著濃郁酒香。

手機的光亮在黑暗中經久不衰。

我最終接了那個電話。

紀珩的嗓音略顯低啞,幾乎被雨聲蓋了過去。

「容容,我可以進來嗎?」

我走到落地窗前,拉開沈重的窗簾。

玻璃窗被雨打得模糊不清,我隱約看到別墅大門前的燈光下有一團陰影。

他好像沒撐傘。

他應該也發現了我在落地窗後看他。

外面下著暴雨,我狠心不理會。

邁著大步重新縮回沙發上,點了一支煙醉醺醺地出神。

煙前的一點橘紅在黑暗中宛如一顆璀璨紅寶石。

我漸漸睡了過去。

不知是第幾根煙,燃的指間的煙頭將我燙醒。

我撐著頭從沙發上迷迷糊糊起身來到窗前,緩了會神找出一把傘。

寒氣夾著水汽冷冷縈繞我周身。

紀珩倒坐在雨水中,聽見開門聲擡起頭看過來。

昏黃的燈光灑在他沒有血色的臉上。

我盡量板著臉。

他笑了笑,帶著全然的喜悅,「容容。」

隨後闔上了眼,頭靠著鐵門一動不動。

「紀珩……」

我嚇了一跳,扔下傘去檢視他的情況。

8、

淩晨三點,我坐在床邊看著紀珩的的臉出神。

我想起他向我求婚那晚。

無數架亮著冰藍色光點的無人機從廣場中心起飛,懸停在不同高度的空中。

那是在我的設計稿上勾畫不出的美麗。

像是灑下的銀河。

他單膝跪在我的面前。

戒指中央鑲嵌的也是我最喜歡的藍寶石。

彼時他已經被認回紀家,從一個小公司老板一下子躍為身價百億的紀世集團的繼承人。

我們間的差距從門當戶對變成了天塹之別。

喬傾更是多次警告我,現在的紀珩我高攀不起。

我也起過離開他的念頭。

紀家那樣的門戶,應該剛偏向於聯姻之類的。

可沒等我付諸行動,他就拉著我奔向民政局,沒簽一張婚前財產協定。

「我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9、

紀珩醒來很快。

他醒過來後來到我的床邊,不等他的手觸到我的被子,我就睜開了眼。

「容容,我吵到你了?」

雨後澄凈的月光下,他的眼神炯炯有神,一如最初。

我心臟片刻加速跳動。

直到我清醒過來,把被子收攏回來。

「嗯。」吵到了。

我們一時無話。

他站在我床邊,不想結束去,也不能像從前一樣溫柔笑著摟住我。

我的心尖像是被一根繡花針一下又一下地刺著。

過了一會,我忍不住開口,「你還有事嗎?沒有就回去吧。」

紀珩臉色微僵。

他慢慢蹲下身,維持著半跪的姿勢輕輕拉住我的手。

「容容,別不要我。」

「我不想拋棄你。」我想這樣告訴他。

可實際上,我張開口,「那喬傾怎麽辦?你和她的孩子呢?」

他沈默了很久。

他低頭時陰影覆過他的臉龐,讓我窺不見他的神情。

他語氣堅定,「容容,喬傾我會把打發她走的。」

我眼睛倏然一酸,莫名有想流淚的沖動。

「那孩子呢?」

紀珩眼神閃過一絲為難。

「容容,辭辭他終究是我的孩子。」

可他不是我的孩子。

我冷笑一聲,「你想把他養在身邊?」

我後知後覺察覺到臉上的異樣。

擡手一抹,手背就沾了一片淚痕。

我堅決搖了搖頭,「不行。」

我不想這樣的。

可我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眼裏決不容許一點沙子。

對上紀珩吃驚的目光,我狠心繼續道。

「把喬傾和她的孩子送出國。我不允許她們再出現在你我的面前。」

房間萊恩靜了好久。

10、

紀珩抿了抿幹裂的唇。

「可是容容,那個孩子他是無辜的。」

我的心一點一點沈下去。

「無辜的?他無不無辜跟你想把他放在身邊養有關系嗎?」

我偏了偏頭,莫名揚起嘴角,「我又不是想對喬傾和她兒子做什麽。」

「容容……」

紀珩的語氣裏帶著一股哀求之意。

我忽然想起來。

那孩子差不多兩歲了,也就是說紀珩失憶期間跟那孩子相處了兩年。

兩年的感情……

我輕聲問他,「那我怎麽辦?」

我仔細盯著紀珩,他的眼睛裏帶著與我如出一轍的茫然。

他說不出話來。

「可我能怎麽辦,紀珩?」我忍不住哭出了聲。

「我已經在努力勸自己把喬傾她的孩子當不存在了。」

「可是你現在不想把那個小孩送走,還想讓把他放在身邊紮我的心。」

明明不是我的錯,為什麽我卻要裝作寬宏大量的樣子無視一根紮在我心上的刺。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和紀珩分開。

可是後來喬傾把他藏了三年。

我也從沒想過會有人能插在我們中間。

可在他失蹤的三年裏,他被喬傾哄騙同她在一起,還生了一個孩子。

「容容?」紀珩關切的話響在耳畔。

最後我一把掀開被子,赤著腳在地板上走來走去。

「容容?」他試探地坐在床邊,手掌隔著被子搭在我手上。

我縮在被子下的手忍不住發顫。

我怔怔擡起頭,「你對喬傾有感情了是嗎?」

幾乎是瞬間,紀珩眸色一凝,唰地一下從床上站起來。

他很快意識到他過激的反應,看著我又慢慢坐回床沿。

我只覺自己的心要碎了,「還是不管誰騙你你都會和她在一起?」

我沒給他回答的時間,輕聲道。

「就算你現在發現她是騙你的,可要是不喜歡,你怎麽會和她生了孩子。」

紀珩臉色慘白,他放輕呼吸,小聲否認,「不是的,容容……」

11、

「不是的、不是的……」

我一遍遍重復他的回答。

焦躁與不安源源不斷地湧入我的骨髓,然後以高頻率地運轉發作,讓我始終耳鳴。

我快要瘋了。

他失蹤三年後回到家,我激動高興得要發瘋;

失蹤的三年裏,他和我最討厭的情敵在一起了,生了孩子。

我氣得要發瘋。

他和喬傾在一起時他失去了記憶。

他被喬傾騙了。

對,這也怨不得他。

紀珩失憶了,他以前最厭惡的人出現在他面前蒙騙他,裝作他的愛人,導致他們有了孩子。

時隔三年,他發現這一切都是荒唐到極點的謊言。

他也是受害者。

我、我應該原諒他。

紀珩很快察覺我的不對勁,他此時還不知道我的心理出現了問題,只是本能地一把將我拉到他懷裏。

他溫柔拍著我後背,輕聲哀求著,「容容,別這樣。」

他低下頭,額頭抵著我的頭頂。

我可以感受到,他此刻的身體正在和我一起顫栗。

我在他懷裏短暫冷靜了幾秒。

但緊隨而來的崩潰感重新把我的冷靜淹沒,我奮力掙紮著把他推開。

紀珩湊過來又被我一把推開,大吼著讓他不要靠近我。

就因為紀珩口中那個孩子是「無辜」的,所以我就要裝大度地接受他?

我聽見腦海中一道似繩索繃緊到極致後斷裂的聲響。

在紀珩身後的落地鏡裏,我看見自己扯下一大把頭發,歇斯底裏地朝他大吼。

「他不無辜。」

「他現在不無辜了!他的存在一開始就是錯誤的,你現在又怎麽能說他無辜?」

「啊……」

對上紀珩震驚到極致的目光,我笑了笑緩緩坐到地板上。

我本來想瞞著他的。

如果沒有喬傾和他們的孩子出現。

我咧開嘴,「你知道嗎?我們曾經有過孩子的。」

紀珩身體猛僵住,呼吸不自覺變得急促。

他的臉色也瞬間慘白起來。

一種報復的快感莫名在幾秒內蔓延了我全身。

我呼吸一陣困難,只能大口喘著氣。

「你剛出事時,它才一個月大,小小的,連我都沒發現它的存在。」

「就在你失蹤的第三個月,我以為你死了。那時我情緒和身體都不太好,等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它已經保不住了。」

「它還那麽小啊!」

「如果不是喬傾帶走了你……」

我無力再說下去了,側躺著大口喘著氣。

近乎窒息的寂靜持續蔓延了很久。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