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大眾的想法有所轉變,那可得有不小的勇氣呢。
——【綠皮書】
咱得站穩嘍,把雙腳紮進意見、偏見、流言、欺騙還有幻想的那堆爛泥漿子裏,紮進覆蓋在地表的這些個東西裏頭,一直到碰到那堅硬的石塊底層。這,咱們就叫它現實。
現實特別堅硬,根本沒法打破。咱們在社會裏的各種認知、習俗、障礙、規則等等,形成了每個人的一些共同認識和觀念。
然而我們常常會被這種適合在社會中生存的經驗給束縛住。
有人講:這人啊,歲數越大,想法就越死板,對新東西就越難接受。
確實,咱們不知不覺就變得偏執、狹隘了,甚至對跟自己不一樣的「異類」瞧不上眼,又害怕又排斥。
那部得了奧斯卡獎的【綠皮書】,說的是這樣一個事兒:在過去美國南部黑人受不公平對待的那個時候,白人司機東尼跟黑人鋼琴家唐·雪莉一塊兒往南去開演奏會,他們遇到了好多問題,還有這一路上他倆之間那種微妙的關系變化。
在那時的美國南部,雖說黑人大多都已獲得解放,可由於曾經黑奴制度遺留下來的文化偏見,那種根深蒂固的文化觀念並非那麽容易就消散了。
黑人只能待在破爛的旅館裏,去破爛的餐廳吃飯,用破爛的衛生間。
黑人的盥洗池、座位,就連用餐的地方都和白人分開的。
他們被叫作黑鬼、黑奴,不少南部的白人家族還會對黑人施加殘忍的私刑……
途中汽車出故障了,唐·雪莉下車歇會兒,瞧見在被太陽烤得滾燙的田埂那兒,有一群又苦又瘦、又臟又亂、累得不行的黑人,正在做著農活兒,他們穿得破破爛爛的,從頭到腳都被貧窮籠罩著。
同樣是黑人的鋼琴家唐從北方過來,他身著很體面的西裝,一舉一動都透著優雅和文藝範兒,而且還雇了個白人當司機。
田埂上幹苦力的黑人都看傻了,他們眼神裏滿是不可思議,瞅著這位同胞,都是一樣的膚色,人生卻大不一樣。唐呢,也眼神復雜地看著他們,那眼神裏有著各種情緒,又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雖說唐是個僅 14 個月大就已在白宮表演過 2 次的大鋼琴家,可到了那墨守成規的南方後,往後的日子可不太順。
他挺孤獨的,生活習慣和社會地位那可是貴族級白人的水準,受過高等教育,拿下了三個領域的博士學位,鋼琴藝術達到了世界一流水平,從來沒碰過炸雞啤酒這類垃圾食品,所受的音樂熏陶都是正統高雅的古典音樂。
他是黑人,在南部的平常日子裏,往往是這樣:
在台上他是頂尖的鋼琴大師,下了台他照樣是個到處被人瞧不起的黑家夥。
他沒法用白人的衛生間,只能去小樹林邊上那破門裏頭。吃飯也不能跟白人在一個餐廳,得去黑人專門紮堆的酒吧。就連想試試喜歡的西裝,都會被老板當成賊似的防備著。
東尼講:「我比你還像黑人呢。」唐則不禁發問:「要是我既不夠白,又不夠黑,還不夠有男人味的話,那在這世上,我究竟算啥?」
這世界到處都是偏見,人們壓根不停下來琢磨一下,為啥呢?就因為這種偏見沒落到自己身上罷了。
固化的思維常常致使人們認為,世界就該是這樣,事情就該是這樣,既不會去質疑,也不會有什麽改變。
「人」老是會被有意無意地給忽視掉,被無知和偏見給遮住了,還被概念化、模式化了,這些個思維呢,就藏在無意識的深處。這無意識深得很,常常讓人看不到別人,對自己也不當回事兒。
沒錯,要是偏見和那種固化的想法把你給占滿了,那你確實特別容易對跟自己不一樣的群體產生仇恨心理。
好比王小波講的:
世界上每個民族的文化都有其獨特性,就跟每個人和別人不太一樣似的。人在這世上,瞧見了這些不一樣,就想從中撈到對自己有好處的東西。這雖說難免有點偏執,可著實不太好看。
在美國,有一部份黑人小孩,覺著自己種族不好,認為白人小孩既聰明又漂亮,而覺得自己又蠢又醜。咱中國人當中也有那種崇洋媚外的,覺得咱自己這人種不行,文化也不行。其實這些想法都不對。
那些剝奪他人自由的人,其實是被仇恨所困的囚犯,他們被偏見和目光短淺的牢籠給困住了。
不管是想給別人安排生活的人,還是生活被別人安排的人,都卡在了僵化的思維裏。
每個人看世界時,常常憑借以往的經驗,這經驗涵蓋了自己所接納的全部記憶、受到的教育以及積累的經驗,而你用這些看到的世界,其實是你在自己腦子裏搭建出來的屬於你自己的世界。
不過這世界啥都是沒準兒的,要是你甘願讓大腦跟經驗把自己框住,那你跟真理的世界就會越隔越遠。
與此同時,你也就舍棄了能讓自己心智更為完善地成長的契機,變成了有缺陷的大多數人之一。
要是你還不明白帶著那種僵化的想法對別人有偏見不對勁兒在哪兒,那你就試著想想自己要是被偏見傷著了,那得多難受啊。
你覺著黑人就是那種拿著威士忌,叼著煙,在破鋼琴上倒苦水的邋遢模樣,可你不清楚唐·雪莉為那純粹的藝術殿堂付出了多少辛勤練習的汗水。
你覺著那些瘦弱、看著不夠爺們兒的人就是娘炮,可你不清楚,唐·雪莉能夠拋開所有的光環與安逸,前往最為危險的南部,特別勇敢地憑借自己的自尊去對抗所有不公平的對待。
唯有最濃的溫柔與理解,方可戰勝自身的偏見,去理解並接納這個世界的多元性,如此一來,你便能沖破自己思維的阻礙。
在電影【綠皮書】裏,另一位主角是東尼。
東尼是個有義大利血統的白人,在夜總會當保鏢。他身強體壯很能打,但可不是莽撞的人,在各種生存的夾縫裏,他都能輕松應對。
雖說他這人無拘無束,很有氣勢,可實際上他的心裏頭藏著個小孩呢。
在跟唐·雪莉一路往南走的過程中,他承諾會給唐當保鏢,雖說跟唐的習慣很不搭,還被唐管著、聽唐說教,但他並沒發火或賭氣。
他老是憑借自己那頑皮的法子,悄悄躲開唐的正經勁兒。
東尼原本對黑人有偏見和瞧不起,他把來家裏搬東西的黑人用過的水杯,很嫌棄地扔到了垃圾桶裏。
可當親眼瞧見唐的現場演出後,他就被唐那非凡的藝術給觸動了,對唐的高超水準心服口服,這人從一個吃著炸雞、聽著流行歌、盡情享受的壯實漢子,轉變成了一個溫柔又調皮的小孩兒。
他拋開那些成見,打心眼裏給唐的音樂喝彩,對唐所遭遇的種種他憤怒爆發,在堆滿垃圾的鋼琴那兒,絲毫不讓步,碰上流氓就直接動武,搞來一架全新的史坦威鋼琴。
碰到歹徒時,他智勇雙全,將唐給救了出來。
頭一回面對警察的時候,他為了避免把事兒搞大,就透過賄賂的辦法把唐給救出來了,可結果卻被唐埋怨做事沒原則,用的手段也不光彩。
他沒撇下唐,依舊誠心實意、寬宏大量地跟他當好朋友。
唐特別嚴肅地反復跟東尼講:不準亂丟垃圾,不準隨便拿東西,不準穿著西裝跪在地上打牌,也不準搞賄賂那一套。
也正是由於對東尼的期望,盡管東尼覺得自己就是下層社會的糙人。
不過唐打一開始就跟東尼講,你是處理事情的一把好手。
別人能那樣說話,可你能做得更棒,別人能靠打牌虛度光陰,可你不行,畢竟你應該活得更有面子。別人能搞賄賂那一套,可東尼不行。
在唐的心中,東尼是他的朋友,正因為對東尼有著更高的期望,所以才不想東尼這麽做。
要是偏見與固化顯得冷冰冰又硬邦邦,那包容跟寬厚就顯得暖乎乎又軟綿綿。
溫柔、深切的理解、深切的愛意,有時常常是在一旁,遠遠地看著,覺著你的所有都沒問題。
東尼每次看唐演奏的時候都很溫柔,唐每次和東尼閑聊的時候也很溫柔。
它無需去占有,也不用去強求,就如同清水那樣,慢慢地穿過沙漠,浸潤心靈的土地,使生命的美好自然而然地呈現出來。
人要是沒了偏見,視野跟心智才能發展起來。只有你的視野夠寬廣、夠高遠了,有些東西你才能瞅見。
豐子愷講:
「在藝術家眼中的世界,那可以說是個一視同仁、平等的世界,藝術家呢,對世間所有的事物都給予了滿腔的熱誠和同情。」
不光對同類的人抱有同情,還廣泛地涉及到所有的生物和非生物;像犬馬花草這些,在美好的世界裏都是有靈魂的,能哭能笑的鮮活存在。
實際上每個小孩都特別富有同情心,他們會很認真地跟貓啊狗啊說話,會很認真地和花親嘴兒,會很認真地與人偶一塊兒玩,他們的心可比藝術家的心來得更真切、更自然呢。
然而為啥人長大以後,在不斷的摸索裏,就把這份同情給弄沒了,把這種跟天地萬物產生共鳴的寬厚也給弄沒了,歲數越大越狹隘,在生存中越是只顧自己,原本有的厚愛也都給丟了。
那咱是不是讓這個社會的殘酷性變得更嚴重了呢,咱變成了制造殘酷的一份子,使得所有「經驗」變得越發固化、越發強硬了。
那每個人內心的柔軟藏在何處,每個人有待發掘的孤獨與脆弱,都被扔在黑暗的垃圾旮旯裏,就連所有獨特的鮮活與新意也都一塊兒被埋沒了。
要是咱都明白,這世界可不是只有一種樣兒,是能夠有各種各樣的、個人化的、跟自己不一樣的存在的,那咱就能有最大的包容心,也能把狹隘和偏見給消除掉,讓彼此天性裏的自由和靈氣都得到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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