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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慢性腎病必須把握三個病機

2024-06-22健康

辨證論治作為中醫的精髓所在,無疑是中醫體系中的靈魂。它不僅是中醫理論的重要組成部份,更是臨床治療的根本依據和落腳點。在中醫的臨床實踐中,辨證論治始終貫穿於診斷、治療及預後評估的各個環節,充分展現了中醫治療疾病的獨特魅力與顯著優勢。
在漫長的中醫發展歷史中,無數中醫前輩憑借著深厚的理論功底和豐富的臨床經驗,為後世留下了寶貴的辨證論治財富。他們不僅精通望、聞、問、切四診合參,更能根據患者的個體差異和病情特點,靈活運用八綱辨證、臟腑辨證等方法,精準地判斷病因、病性、病位及病勢,從而制定出個人化的治療方案。
在現代中醫腎病臨床領域,眾多知名的腎病專家同樣展現出了高超的辨證能力與水平。他們不僅繼承了傳統中醫的精髓,還結合現代醫學的最新研究成果,不斷創新發展,形成了獨具特色的中醫腎病治療體系。這些腎病臨床大家在治療腎病方面積累了豐富的臨床經驗,對於各類腎病的辨證論治有著獨到的見解和心得,為腎病患者帶來了福音。
總之,中醫的辨證論治不僅體現了中醫治療的特色與優勢,更是中醫傳承精華、創新發展的基石。在未來,我們應該繼續深入挖掘和整理中醫辨證論治的寶貴財富,推動中醫在現代醫學領域中的進一步發展,為人類的健康事業做出更大的貢獻。

辨治慢性腎病容易遇到的問題

然而,在中醫傳承的道路上,我常常遇到一些後學之士,他們在繼承前輩的學術經驗時,總會遭遇一些困惑。他們反映,有的經驗在臨床上確實取得了顯著療效,但也有一些經驗卻無法經受住重復驗證的考驗;有的患者經治療後病情好轉或康復,但當病情再次反復時,原先的治療方法卻顯得力不從心,甚至無效。這些困惑和質疑,無疑對中醫的傳承與發展提出了嚴峻的挑戰。
深入分析其中的原因,我們不難發現,這主要是由於部份中醫在傳承過程中,原創性思維逐漸弱化,對中醫理論的理解與掌握不夠深入,臨床功力尚顯薄弱。他們往往局限於表面的學習,如同「照貓畫虎」,僅僅停留在模仿的層面,缺乏深入的思考與創新。同時,他們也容易沈浸於資料的堆積與復制貼上,忽視了對中醫理論的深入挖掘與臨床實踐的積累。這種學習方式,雖然看似簡單快捷,但卻難以真正領悟到中醫的精髓,更難以取得真正的「真經」。
此外,還有一種情況值得我們關註。在腎病臨證中,面對出現明顯癥狀的患者,一些中醫尚能進行一般水平的辨證治療。然而,一旦遇到「無癥可辨」的情況,他們便失去了臨床定力,表現得無所適從,甚至開始依賴現代醫學的實驗檢測結果進行主觀分析或臆測。這種「以西律中」的做法,不僅違背了中醫的診療原則,還可能導致理論上的混淆與臨床上的誤解。
最為明顯的是,有些中醫錯誤地將尿中的「蛋白」或「微量白蛋白」視為腎臟的「精氣」或「精微物質」,從而導致了理論上的混亂和臨床上的誤診誤治。他們忽視了慢性腎炎尿中「蛋白」的真正成因,即脾腎兩虛、水氣不化、清濁相幹、水精互混所致。這種「蛋白」實際上已成為人體的「腎濁」或「死陰」,若不當使用收澀類藥物,不僅無法達到治療效果,還可能加重病情或引發尿毒癥等嚴重後果。
因此,我們必須警醒並深刻反思這些問題。在中醫傳承與發展的過程中,我們需要堅持原創性思維,深入挖掘中醫理論的精髓,不斷提高臨床功力。同時,我們也要避免「以西律中」的錯誤做法,堅持中醫的診療原則和方法,確保臨床治療的準確性和有效性。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更好地傳承和開發中醫事業,為人類的健康事業做出更大的貢獻。
慢性腎病作為一種復雜的病癥,在長期或反復使用「激素」治療的過程中,患者往往會出現一系列副作用。這些副作用包括但不限於滿月臉、水牛背、圍裙腹等體表形態的變化,這些變化不僅給患者帶來身體上的不適,更可能引發心理上的壓力與困擾。更為嚴重的是,激素的使用還可能導致臨證癥狀與病機上的假象,如舌紅少津等,使得疾病的本質變得模糊,給中醫的辨證論治帶來極大的難度。
在臨床觀察中,我們發現這些現象與使用激素之後出現的暫時的傷陰或化熱因素有著密切的關聯。然而,這些現象並非疾病的本質反映,而是激素治療過程中的一種暫時現象。因此,對於慢性腎病患者在治療過程中出現的短暫腎陰不足或化熱傷陰的癥狀或現象,我們必須進行深入細致的分析,明確標與本的關系,不能將這些癥狀簡單地作為慢性腎病的基本病機來對待。

同時,我們也要認識到,雖然慢性腎病在某些情況下可能表現出腎陰不足的病機,但這往往是陰陽兩虛並存的基本病機的一部份。在臨床實踐中,除紫癜性腎炎外,很少有單一腎陰不足的病機存在;除高血壓性腎損害外,也很少有單純肝熱上擾的病機出現。因此,在激素用藥減量或停服的配合或支撐治療過程中,中醫應針對短暫性傷陰化熱的兼夾病機進行辨證論治,但務必註意避免藥過病所,以免傷及無辜,加重病情。
尤其是在針對病情反復、激素間斷用藥波動的情況時,中醫更需保持臨床定力,不可被一時的癥狀假象所迷惑。否則,只會做出一些似是而非、貽笑大方的治療決策,不僅無法真正解決問題,還可能給患者帶來更大的傷害。因此,在慢性腎病的治療過程中,中醫應充分發揮其獨特的辨證論治優勢,結合患者的具體情況進行個體化治療,以達到最佳的治療效果。

慢性腎病的三個病機層次

凡是疾病,它們無不遵循著各自獨特的發展軌跡,擁有各自不同的發展階段和紛繁復雜的病機層次。慢性腎病,作為一類病程漫長且復雜的疾病,自然也不例外。由於其內在病理機制與外在癥狀表現相互交織,相互影響,使得病情往往呈現出反復無常、變幻莫測的特點。在慢性腎病的發展過程中,不同階段的病機和癥狀表現往往千差萬別,這使得醫者對其的認識和理解難度加大。
特別是在慢性腎病的病機層次上,由於病情復雜多變,涉及臟腑經絡、氣血陰陽等多個方面,因此辨識起來更是難上加難。目前,在臨床實踐中,我們往往過於關註慢性腎病的階段認知,而忽略了對病機的深入探討。這種「重病輕機」的現象普遍存在,亟待糾正。
中醫的靈魂在於辨證論治,而辨證論治的核心正是「辨別病機」。只有深入剖析病機的層次和變化,才能準確把握病情的本質,制定出有效的治療方案。同時,審證求因與審證求機是中醫認識疾病的同向思維,二者相輔相成,共同構成了辨證論治的理論基礎。
然而,現今卻有人將審證求因與審證求機簡單地歸結於現代醫學的「病理研究」範疇,這種混淆概念的做法不僅不利於中醫理論的傳承和發展,更可能導致臨床思維的固化,帶來諸多弊端。
因此,我們必須將慢性腎病的不同階段與病機的不同層次相互融合,進行深入而細致的梳理和研究。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掌握慢性腎病的診治規律,提高臨床應變能力,更好地發揮中醫辨證論治的優勢和特色。例如,在慢性腎病的不同階段,其病機層次是有所不同的,這就要求我們在診治過程中,根據具體病情靈活調整治療方案,確保治療的有效性和針對性。
綜合而言,慢性腎病具有三個層次鮮明的病機特點。首先,我們要深入剖析的是基本病機。在慢性腎病中,脾腎兩虛、水氣不化是疾病發生的根本所在,堪稱各類慢性腎病的共同核心。這一病機在疾病的各個階段都有所體現,是疾病發生發展的基礎。值得註意的是,在病情趨於平穩後,這一基本病機往往更為顯著。然而,此時若患者或醫者忽視了對這一基本病機的持續治療,轉而過度關註某些表面癥狀或主觀認知的病因,如濫用清熱解毒、活血化瘀等藥物,則可能耗傷正氣,反而加重疾病,使得慢性腎病的基本病機難以扭轉與恢復。因此,正確區分和把握基本病機至關重要,特別是要處理好扶正與祛邪之間的辯證關系,確保微觀辨證始終服從於宏觀辨證的原則。
其次,我們不得不提的是復雜病機。在基本病機的基礎上,慢性腎病還可能受到諸多臨床因素的幹擾,從而呈現出更為復雜的病機變化。例如,長期使用糖皮質激素可能導致傷陰癥狀,但這並不意味著患者就一定存在陰虛的病機;同樣,化熱癥狀的出現也並不意味著單純屬於熱證。這些復雜病機實際上是疾病表面現象的反映,容易誤導醫者的辨證論治。因此,在臨證治療時,雖然可以適當根據病情偏移治療方向,但絕不能偏離基本病機,更不能背道而馳。
最後,我們還要關註兼夾病機。這種病機與基本病機相對平行,常常表現為與基本病機並存的其他病理過程。例如,腎性高血壓可能伴隨肝熱上沖的病機,腎性貧血則可能形成氣血不足的情況。當遇到這類兼夾病機時,醫者需要綜合基本病機進行綜合分析,明確兩者之間的主次、輕重和緩急關系。在兼夾病機得到改善後,應重新回歸基本病機的辨證治療。此外,患者的年齡、性別、體質以及環境、季節、外感等因素也可能影響病情的發展,導致短暫性的病機變化。對於這些情況,醫者應當靈活應對,以急則治標為原則,待短暫性病機解除後,再回歸正常治療。

值得指出的是,慢性腎病雖有不同的病機層次,甚或更加復雜的病機關系,但其基本病機始終存在。不論疾病的不同階段,也不論出現其他層面的相關病機,都必須服從於慢性腎病的基本病機或核心病機。任何淩駕於基本病機或核心病機之上的其他病機,都是從屬的、次要的、兼夾的。所以,辨證論治決不能離開基本病機,采用與之相反的治療方法。

另外,由於慢性腎病的疾病發展,導致腎陽虛衰,水氣不化,蓄濁害清,瀦水蘊毒,形成終末期腎衰竭或尿毒癥的特殊病機。至此病情危重,更應治病求本,或標本兼治為主,千萬不能有背離特殊病機的任何用藥舉動。

慢性腎病研究方法上存在的問題

當前,在慢性腎病研究領域,尚有兩大議題亟待深入探討。一方面,鑒於腎臟疾病發病率不斷攀升、致殘風險居高不下以及醫療費用急劇增長等嚴峻問題,中醫理應挺身而出,積極應對並深入思考,以充分發揮其在腎病防治中的臨床優勢和治療特色。然而,遺憾的是,部份研究者在中醫腎病的研究路徑上仍沿襲著「研究中醫」而非「中醫研究」的陳舊模式。即便他們嘗試按照「中醫研究」的方法前行,也往往受到「雙重標準」的束縛,難以真正展現中醫的獨特魅力。更有甚者,一些非中醫原創思維的「解讀」或「評價」方法,將中醫治療腎病的精髓與優勢全盤否定,幾乎將其價值消磨殆盡。面對這樣的現狀,中醫界必須堅守原創性思維,凸顯臨證特色與優勢,絕不能因外界質疑而迷失方向,喪失自信。
另一方面,中西醫結合工作者作為國內腎病治療研究的主力軍,以中醫藥為主導,已取得了若幹階段性的研究成果。然而,中西醫結合在腎病研究領域仍處於探索和研究的初級階段,無論是理論還是臨床實踐,都面臨諸多挑戰。盡管中醫與中西醫結合在腎病研究的目標上高度一致,但由於兩者在基本思路和方法上的差異,臨床上經常出現中西醫配合不夠緊密的情況。這主要是因為中醫和西醫代表著兩種不同的醫療體系、文化和思維模式,其診療方式也各有特色。因此,在未來的研究中,我們需要進一步探討如何更好地融合中醫和西醫的優勢,形成更為完善、有效的腎病治療體系。

中西醫結合,作為現代醫學領域的一股新興力量,其深化與實踐遠非一蹴而就的易事。它猶如一座宏大的系統工程,需要經歷臨證治療的初始磨合,逐步演進至相互滲透、和諧共生的融合境界。這一過程的實作,離不開中西醫之間在學習互通的基礎上,構建並運用互換思維、配合思維、互讓思維、逆向思維等多元化思維模式。
互換思維的建立,有助於我們全面審視中西醫各自的優劣勢,既認識到自身的不足,又認可對方的長處,從而實作互補共贏。配合思維則強調在疾病的不同階段,中西醫應靈活變通,互相配合,發揮各自的治療優勢,共同應對疾病挑戰。互讓思維則要求我們在診治過程中,既要堅持各自的治療特色,又要適時退讓,避免盲目沖突,確保治療的有序進行。逆向思維則鼓勵我們在面對疑難問題時,能跳出常規思維,尋求新的解決方案,以突破治療瓶頸。
值得強調的是,中西醫結合作為一門新興的學科,其形成與發展需要經歷時間的沈澱與經驗的積累。因此,我們在從事中西醫結合的研究工作時,必須始終堅持中西醫理論學習與臨床實踐的並重原則。只有在深厚的中醫理論支撐與豐富的臨床實踐基礎上,中西醫結合的醫學體系與學科建設才能穩健發展。
同時,我們還需警惕那些借中西醫結合之名,實則違背中醫基本規律、進行名實不符的科研設計與計畫計劃的行為。我們應始終堅持中西醫研究的準確性、中西醫思維的包容性、中西醫治療的互補性以及中西醫評價的公正性。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凸顯中醫的優勢與特色,實作中西醫結合的優勢互補,推動中醫與中西醫結合的獨立或平行發展,共同營造出一個繁榮而和諧的學術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