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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軍特務萬國雄:男扮女裝潛伏上海6年,與愛人白天姐妹晚上夫妻

2024-04-09歷史

1950年10月初,新中國成立一周年之際,上海市雁蕩路55弄搬來了一位女士,這位女士身材高挑長相清秀,最早對這位女士有深刻印象的,是在弄堂口賣油條的商販。

因為這位女士早上購買油條時,從來都不在早餐攤上吃,而是買上一根油條兩張餅,便急匆匆的離開,從未在早餐鋪子中過多逗留,這讓賣油條的商販感覺非常奇怪,不過他也無權過問。

與這位小姐一起搬進55弄的,是一名離異的單身女性陳小姐,兩人一直以「姐妹」相稱,兩人都是從聖瑪利女子宿舍中搬到雁蕩路55弄的,不過實際上兩人的關系卻逐漸變了味道。

1956年,根據上海市公安局刑偵處的調查,這個在1950年搬入雁蕩路55弄的高挑女郎,竟然是國民黨特務萬國雄,而他的真實性別竟然是男性。

與他同住的陳小姐,兩人白天互相稱作姐妹,到了晚上卻做夫妻,實際上這位陳小姐也是在萬國雄搬到雁蕩路55弄後,第一個知道萬國雄男扮女裝的人。

萬國雄為什麽會選擇男扮女裝?他潛伏在上海的任務到底又是什麽?與他同居的那位陳小姐又為何會幫他隱瞞身份呢?

喜歡穿女人衣服的國民黨特務

萬國雄出生於1925年的四川成都,1943年萬國雄在成都華西中學畢業後考入了中央大學,的東西已經加入了國民黨的三青團,也還是國民黨三青團的一個區隊長。

考入中央大學之後不久,萬國雄又被提拔為三青團的訓練隊長,萬國雄在思想上是非常反動的,自然也因此得到了國民黨的重用,此後不斷被國民黨提拔。

1944年,萬國雄考入中央大學的第2年,成為了國民黨的正式黨員,並且在這一年加入了國民黨的特務組織三思社,三思社表面上是國民黨中央大學的一個學生機構。

實際上卻是一個國民黨特務組織發展和吸收新成員的機構,萬國雄就這樣在三思社的洗腦下成為了一名國民黨特務,畢業之後就開始為國民黨的特務組織工作。

萬國雄大學畢業之後,表面上擔任國民黨青年部舉辦的中國學生報社的社長,暗地裏則是從事反動輿論的宣傳,並且在暗中調查一些進步學生的動向,還在學生中成立了特務組織學生小組監視甚至組織毆打愛國學生。

萬國雄將學生中的特務工作搞得風生水起,每每有學生組織學生運動時,總有萬國雄所組織的特務小組從中搞破壞,多次鎮壓了學生們組織的進步學生運動。

隨著1949年的解放軍攻入南京,宣告南京解放,萬國雄與國民黨的特務組織三思社神秘的消失了,這也成為了南京解放後的一樁謎案,中國共產黨地下組織早已對這個特務組織有所耳聞,在南京解放之後大力的追查過這個組織,以及在這個組織中擔任領導人的萬國雄。

萬國雄其實自青年時期就有一個特殊的癖好,就是打扮成女人的樣子,這也是國民黨特務組織看上他的一大原因,在南京被解放之後,國民黨特務組織便命令萬國雄男扮女裝在大陸繼續潛伏。

萬國雄在南京被解放之後逃到了湖南,男扮女裝並化名王秀娟,之後又前往廣西的柳州報社參加面試,成為了一名女記者,奇怪的是在廣西被解放軍解放之後,王秀娟也神秘的消失了。

不過因為當時許多潛藏在大陸的國民黨特務,在全國各地相繼被解放之後,都改名換姓進行轉移潛伏,又因為中國共產黨並沒有得到萬國雄的具體情況,所以並沒有將王秀娟與萬國雄聯系在一起。

之後針對王秀娟和萬國雄的調查,都因為斷了線索,只能暫時封存,其實此時萬國雄又再次改名為王嘉娟,並在其上級的指示下,前往上海進行潛伏,並從事特務活動。

實際上萬國雄在廣西期間,就大量地散布謠言,對我軍產生了十分不利的影響,並且透過自己記者的身份,打探到了許多有關中國共產黨的情報,透過其上級傳遞到國民黨的特務高層手中。

這也成為了之後萬國雄的一大罪證,不過在此時,萬國雄仍然逍遙法外,日子過得也是非常的愜意。

男扮女裝隱藏上海

國民黨特務命令萬國雄男扮女裝在大陸進行潛伏,極大的滿足了萬國雄的變態癖好,特別是在看到許多男青年看到他的眼神時,內心中更是非常欣喜。

萬國雄在離開廣西之後,秘密地到達了上海,透過偽造身份,將自己偽裝成了一名無家可歸的女大學生,還被上海基督教所收留住進了聖瑪利女子宿舍。

正是在聖瑪利女子宿舍,化名為王嘉娟的萬國雄,認識了被丈夫拋棄的陳筠白,陳筠白在解放前曾與一個比他大10多歲的商人結婚,並生育有兩個孩子。

但是這個商人很快就厭倦了陳筠白,經常在外風流,這個商人在遇到了一個比陳筠白更年輕更漂亮的女子後,選擇拋棄陳筠白,沒有收入來源的陳筠白選擇了墮落,做起了私娼生意糊口。

上海被解放後,擔任上海市市長的陳毅毅然決然的決定,關停妓院並禁止私娼,陳筠白也不敢與政府作對,只得選擇住進基督教的聖瑪利女子宿舍。

在基督教的聖瑪利女子宿舍居住期間,陳筠白也學會了一些加工繡制書簽和秀制品的手藝,巧合的是陳筠白和萬國雄住進了同一間宿舍,偽裝成女人的萬國雄也借此機會,在曾是私妓的陳筠白身上,學到了許多女人的特性,也便於他更好的借助女人的身份進行偽裝。

就這樣兩人的關系愈發地親密起來,成為了一對令旁人所羨慕的「閨蜜姐妹」,萬國雄在聖瑪利女子宿舍期間,主要的收入來源是給上海的一些報社寫稿,以換取較為豐厚的報酬。

除此之外,萬國雄還會和陳筠白一起做一些繡制書簽,慢慢地兩人都有了些積蓄,因此兩人生出了從聖瑪利女子宿舍搬出去的想法,於是兩人便四處打聽租房資訊,最終在1950年10月初,兩人搬到了上海市雁蕩路55弄的6號樓3樓的一間屋子中。

為了省錢兩人只租了一間房子,在兩位身材高挑長相俊美的美女搬到這裏後,立即引起了人們的註意,附近的年輕小夥也都非常努力的想要得到其中一人的芳心。

不過此時還沒有人知道他們口中的王嘉娟小姐,竟然是一位男扮女裝的特務,就連和王嘉娟住在一起的陳筠白,當時都還不知道王嘉娟的真實性別。

兩人在搬到這裏後,仍然是像往常一樣,萬國雄憑借自己的文筆給上海的報社供稿換取較為豐厚的報酬,而陳筠白雖然沒有萬國雄那樣的文筆,卻也是自己繡制一些繡制品出售。

不過因為之前所從事的工作不太光彩,陳筠白害怕被人認出來不願意出門,於是出售這些秀制品以及購買材料的任務,就落在了萬國雄的身上。

萬國雄每天一大早都會出門去交稿,並且與他的上級進行聯系,同時也會將陳筠白所做的繡制品提供給出售者,有閑余時間萬國雄也會拿一些繡制品到附近的市場售賣。

萬國雄雖說是男扮女裝,卻也和陳筠白學的氣質高雅,很受男人的喜歡,他所拿出去售賣的繡制品很快就會被搶購一空,許多的男人都想要一親芳澤,不過全部都被萬國雄所拒絕了。

畢竟如果這些男人知道了萬國雄的真實性別,只怕萬國雄會被這些人給活活打死,因此萬國雄每次都是在出門後很快就回家,以防惹上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即便是如此也有許多年輕人和知識分子都慕名而來,不過全部都被陳筠白和萬國雄所拒絕,一時間雁蕩路55弄也成了比較熱鬧的地方,鄰居們雖然對這兩個女鄰居非常陌生,卻沒有產生過什麽誤會。

萬國雄認為這也是一個隱藏身份的方式,便同意了幾位鄰居的請求,雖然也收取報酬,但萬國雄為了隱藏身份從來都不主動要求交學費,在鄰居面前也落下了比較好的人緣。

不過縱使萬國雄身份隱藏的非常好,卻還是躲不過身邊人和英明果敢的革命群眾們的眼睛。

真實性別暴露「姐妹」變「夫妻」

陳筠白雖然和萬國雄的「姐妹」感情非常融洽,不過在同居的生活中,陳筠白還是發現了萬國雄許多生活上怪異的地方。

陳筠白發現無論是再熱的天氣,她的姐妹都會將自己的身材用衣服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就是在夏天也會穿上長袖高領旗袍,即使熱的滿身大汗,也不會換上較為清涼的衣服。

而且萬國雄也從來都不會在她的面前換衣服,縱使兩人同住在一個屋檐下許久,萬國雄每天晚上也都是會到衛生間裏換上包住全身的睡衣,每天早上再到衛生間裏換好衣服再出來。

一開始陳筠白還以為萬國雄是不好意思,隨著時間不斷增加陳筠白的疑心不斷加重,於是她便開始仔細觀察萬國雄的生活情況,直到有一次陳筠白發現萬國雄使用的衛生帶上居然有男性的排泄物。

有過不少經驗的陳筠白立即起了疑心,難道自己的「姐妹」背著自己找男人了?直到陳筠白偶然間發現萬國雄是站著上廁所的,陳筠白才敢確定自己的這個「姐妹」是個男人。

不過陳筠白並沒有隱瞞這件事情,而是直截了當的在一天晚上對萬國雄提出了疑問,萬國雄早就知道兩個人住在一起,自己是男人這件事情早晚會被發現,便編了個故事向陳筠白坦白了。

陳筠白雖然早有預料,不過在萬國雄親口承認這件事情時,還是有些震驚的,但是即便是如此陳筠白也沒有選擇去向政府揭發萬國雄。

陳筠白之前幾乎一直都靠男人活著,而且家裏有個男人對她來說在心理上也是有些安慰的,畢竟兩個女人住在外面總歸來說還是不太安全的,家裏有個男人也能給她一個主心骨。

於是陳筠白選擇了幫助萬國雄隱瞞自己的身份,兩人的關系也從「姐妹」變成了「夫妻」,就這樣兩人白天以「閨蜜」、「姐妹」的身份面對世人,到了晚上便做夫妻。

除此之外兩人的生活沒有任何的改變,不過萬國雄畢竟不是真正的女人,盡管他很少與外人接觸,但難免也會有熟人存在,就比如每天萬國雄購買早餐的早餐鋪老板。

萬國雄每天早上出門時都會在這個早餐鋪買上一根油條兩張油餅,不過並不在早餐鋪吃,也不是邊走邊吃,而是在老板給他裝袋之後,急匆匆的拿著早餐離開。

時間久了之後,這位老板對萬國雄也熟悉了起來,雖然萬國雄一般都不說話,給人一種非常高冷的感覺,但是老板畢竟是做早餐生意的,形形色色的人見的非常多。

不過這位老板唯獨沒有見過如此高冷的人,於是這位老板便經常觀察萬國雄,直到有一次萬國雄衣領上最上方的扣子沒有系上,露出了自己的喉結,而且老板還看到了他小腿上濃密的腿毛。

老板見過無數買早餐的人,從來沒有見過有喉結和濃密腿毛的女人,這引起了老板的懷疑,在當時的情況下,新中國進行過多次針對潛伏特務的調查行動,這位老板心中有所懷疑後,向臨近的上海市公安局淮海路派出所的公安交代了自己的懷疑。

公安也表示非常重視,戶籍警察及時寫下了情況反映,並放在了牛皮紙袋中將這一訊息上報給了上海市公安局,上海市公安局將這一情況和萬國雄當時所使用的王嘉娟的身份作為重點人口專門放在了重點排查物件的人群中。

除了這位早餐鋪老板,另一位感覺萬國雄不對勁的人是55弄的治保主任沈大媽,沈大媽發現萬國雄不對勁是因為一次在大雨過後,萬國雄所穿戴的胸罩被大雨打掉到了地上,被一群小孩子拿起來玩。

沈大媽從小孩子的手中拿過了胸罩後,發現這個胸罩裏面塞了一團厚厚的棉花,在現在看來可能有些女士會使用這樣的胸罩,但在基本上是沒有女士會這樣打扮的。

沈大媽雖然疑惑但還是將胸罩還給了萬國雄,不過也將自己的懷疑送出給了戶籍警,相隔一個星期兩個人向當地的公安送出嫌疑,公安原本以為可能是這個只是長得比較像男性罷了。

但是直到公安收到了一份來自成都人民銀行的職員舉報信,公安再一次釘選了萬國雄。

公安展開調查,萬國雄身份暴露

萬國雄之所以會暴露,也跟他給家裏寄的一封信有關,1953年年初,萬國雄家中突然收到了他從上海寄來的一封信,萬國雄告訴父母他現在住在上海,一切安好,並且請家裏放心不要牽掛。

令人生疑的是這封信的姓名標示是王嘉娟,並不是萬國雄,萬國雄的家人感到非常奇怪,為什麽一個男人家卻改成了女人的名字,而且還沒有留下通訊地址。

萬國雄的妹妹是共青團員,在單位的表現也是非常積極的,後來被分配到了成都市人民銀行工作,在家裏收到這封信之後,萬國雄的妹妹為了找到自己的哥哥,並確定自己哥哥的身份,向上海市人民政府公安局寫了一封舉報信。

萬國雄的妹妹交代了萬國雄在解放之前是國民黨中央大學哲學系的學生,並且在讀書期間參加了國民黨的特務組織三青團,而在南京解放後與家裏失去了聯系,原本家中以為萬國雄跟著蔣介石逃到了台灣,直到收到了萬國雄寄來的信件,萬國雄的妹妹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在潛伏還是已經向人民政府自首,便進行舉報。

上海市公安局收到這封舉報信後,立即調出了王嘉娟的檔案資訊,並且又重新找出了群眾的舉報資訊,上海市公安局立即決定針對萬國雄開始調查。

一開始公安幹警以為萬國雄一直躲在王嘉娟的家中,卻沒有想到王嘉娟就是萬國雄,於是公安幹警又向原國民黨中央大學哲學系調來了萬國雄的檔案資訊。

經過人像比對後,公安幹警幾乎可以斷定王嘉娟就是萬國雄男扮女裝的潛伏身份,之後公安幹警又調來了萬國雄在讀書期間的書寫文字,隨後又找到萬國雄長期供稿的報社。

公安幹警在對王嘉娟和萬國雄的筆跡對比後,完全確定王家娟就是萬國雄男扮女裝的,隨後公安幹警依照法律程式,來到萬國雄的住處,對其進行傳喚。

原本公安幹警以為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可沒有想到當公安幹警敲開萬國雄的房門後,一身女裝的萬國雄便說道:「別調查了,我就是萬國雄。」

1956年,萬國雄正式被公安機關逮捕並且判處有期徒刑,不過鑒於萬國雄配合政府的調查,對其進行了減刑,最終被判處有期徒刑18年。

1974年6月,萬國雄刑滿被釋放,原本萬國雄也安安分分地找工作生活,然而沒有想到,1978年12月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後,黨中央作出了平反冤假錯案的決定。

萬國雄也再次動了心思,想要透過上訪申訴取消自己的罪名,萬國雄要求平反昭雪,甚至還詭辯稱自己男扮女裝,完全是個人心理變態,根本沒有特殊的陰謀,也並沒有觸犯國家的法律要求,撤銷1956年對他的判刑。

不過在事實的面前,萬國雄的任何狡辯和抵賴都是沒有任何作用的,1981年6月,上海市中級人民法院,在經過認真仔細的復查之後,做出了對萬國雄申訴的答復:

原判以反革命罪判處萬國雄有期徒刑18年,完全正確,無可非議,申訴無理,予以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