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2月4日,這一天的通化出奇的冷,天空仿佛都帶著一抹血色,甚至在遙遠的長白山上,都能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而 在通化的城頭上,正跪著3000多名日本鬼子,他們神色慌張,口中不斷傳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求饒聲 ,伴隨著他們陸陸續續的慘叫聲,這群手上沾滿中國人鮮血的劊子手帶著自己的累累罪行重重地砸在了厚厚冰面上,隨後屍體被塞進鑿開的冰窟窿中餵了魚,一時間在國際社會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執行此次處決任務的,是由共產黨領導下的北韓義勇軍,而他們的將領叫方虎山。
20世紀初在日本殖民統治下的北韓滿目瘡痍,民不聊生,大批北韓人選擇背井離鄉來到中國,以逃脫日本侵略者的殘暴統治,方虎山也是在這個時候隨著逃亡的人群來到中國。
「九一八」事變驚華夏,北韓少年亂世建功勛。
1931年9月18日夜,駐紮在中國東北的日本關東軍將自己在柳條湖附近修築的滿鐵鐵路炸毀,並且一口咬定是中國軍隊幹的。隨後,日本關東軍露出鋒利的爪牙,對中國東北軍北大營開始發難,這便是著名的「九一八事變」。
第二天,在日軍的猛烈攻勢下,沈陽被破,東北三省相繼淪陷。平靜的生活再一次被戰爭打亂,這一次,年僅16歲的方虎山沒有選擇逃避,他拿起了槍,誓要與侵略者鬥爭到底,從此便開啟了自己的軍教生涯。
1936年6月,已經侵占東北地區的日本,又將侵犯的矛頭指向了華北。培養和訓練東北的抗日遊擊幹部已是迫在眉睫,滿洲省委考慮到東北有大量來自北韓的僑民,於是在大家的舉薦下,方虎山被省委派往蘇聯的莫斯科學習。
1937年初到1938年夏,在蘇聯這為期一年半的學習經歷,對方虎山以後的軍事生涯產生了莫大的影響。
1939年3月,方虎山和其他九名學員一起踏上了坎坷的回家之路,在國民黨的層層封鎖下下,方虎山一行人幾經周轉,在九月底,他們終於到達延安。安頓好之後,方虎山便被安排到抗日軍政大學東幹班裏學習。臨近冬天,就當方虎山臨近畢業即將奔赴前線的時候,東北卻傳來噩耗,抗日聯軍遭到了淪陷性的打擊,近乎覆滅,地下組織近乎被摧毀,陷入癱瘓,此時派他們去東北絕不是好時機。於是在八路軍總政治部的安排下,「東幹班」的學員們就地分派至各部。
1942年初方虎山在延安的海外工作研究班學習,任北韓組組長,並參加延安整風運動。
通化殺寇威名揚,鐵血手腕震四方
1945年8月下旬,方虎山隨北韓義勇軍延安部隊開赴東北。11月末,方虎山部將在安東、寬甸、桓仁、靖宇等北韓族支隊相繼吸收合並。於12月20日,方虎山率部來到通化。彼時的通化還有大約6000余人的日本殘兵。國民黨通化黨部主任孫耕堯與頑固的日本戰犯滕田勾結,想要在通化制造暴動。於是,二人一直在暗中拉攏擴充暴亂隊伍。到了1月22日,他們手下的暴動隊伍就已經達到了相當大的規模,人數足足有12000多人。考慮到中國人對於春節的重視程度,他們特地將暴動時間定在了春節這一天,並為此制定了嚴密的計劃。
然而就當他們還在為自以為完美的計劃而沾沾自喜時,他們的計劃露出了馬腳。1946年2月2日,北韓義勇軍戰士在巡邏時抓到一名佩戴國民黨臂章的家夥。此人的不同尋常,也引起了北韓族高連長的註意。
他眼波流轉,隨即發問:「你是幹什麽的?」
「我,我約好與朋友一起喝酒」此人故作鎮定地答道,不過他眼神裏的一絲慌張還是被高連長捕捉到了。
隨即高連長怒喝道:「胡說!喝酒?喝酒你為什麽要戴著有國民黨黨徽的臂章?」
在高連長的連續盤問下,此人不得不坦白了他們暴動的時間。而此時的蔣日匪幫還在為計劃將成而暗自竊喜。
當時大部隊都進山剿滅土匪去了,通化城幾乎是一座空城,僅有的武裝力量就是500多名北韓義勇軍。即使是提前洞察了敵人的暴動計劃,但雙方懸殊的力量差距,卻也讓城裏的八路軍皺起了眉頭。並且,當時中國共產黨很多人被他們收買做他們的內線。 慶幸的是,由於對日本人深入骨的恨,這500多名北韓義勇軍始終對中國共產黨保持忠心,當然,他們也成了殲滅這群叛匪的主力。
2月3日淩晨,當通化這座城市還沈浸在夢鄉中時。全市的電燈突然神秘地閃了三下,那是暴動發起的訊號。一時間市政府、飛機場、司令部等重要目標都迎來了手持刀槍棍棒的日偽暴徒。
然而此時瘋狂的他們還不知道,通化的東北民主聯軍早就提前洞悉了他們的計劃,並做了充足的準備。考慮到敵我實力懸殊,通化東北民主聯軍決定先發制人,於是在2月2日晚上7時,通化東北民主聯軍秘密發動斬首行動,趁著夜色偷襲暴動司令部,將正在彈冠相慶的孫耕堯及手下一鍋端了。
在孫耕堯等人將暴亂實情行動全盤托出後便被就地正法。雖然敵人幾乎從暴動一開始就陷入了群龍無首的境地,但是敵人的指揮機構和組織系統並未被完全摧毀。血戰,在所難免。
面對幾十倍於己的武裝歹徒,我們的戰士凜然不懼,用機槍死死堵住敵人的進攻之路。而悍不畏死的日本人也漸漸在機槍的壓制下從起初高亢的喊殺聲變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然而,歹徒們的計劃遠遠不止於此,就在通化市紅十字醫院,發生了一場讓人難以置信的暴行。醫院的醫護人員都是日本人,日本投降後,他們被我軍留下來,負責救治我軍傷員。
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受河野熊波這個日本女特務的指示,這400名披著白衣的惡魔被劃分為三個戰鬥小組。當晚淩晨3點,喪心病狂的他們用手術刀和水果刀,將全院的八路軍傷病員殘忍殺害。
其中最讓人難以想象的,是那些看似柔弱的日本女護士。她們組成的柴田小組,以31歲的護士長悅子為首,緊隨其後的是19歲的阿春。他們殘酷地將手術刀和手術剪紮向傷員的大動脈。很多八路軍戰士都死於她們的屠刀之下。
就在這緊要關頭,一個李姓營長阻止了她們。 因為擔心日本人的狡詐陰險,李營長在住院時就把槍悄悄地藏在了枕頭下。就當一名張姓排長即將命喪悅子的手術刀之下時,李營長及時開槍將悅子擊殺。 其後,李營長又瞬間制服了手持手術剪的阿春。然而,僅憑一把槍始終是抵擋不住窮兇極惡的暴徒們,李營長最終還是倒在了血泊中。 短短的40分鐘,醫院裏的傷員就被全部殺害了。這群喪心病狂的暴徒隨後被趕來的北韓義勇軍全部殲滅,罪魁禍首河野波熊也被手榴彈炸死,醫院的暴動順利平息。
與此同時,被關押在通化看守所的偽滿「皇後」婉容、傅傑的妻子嵯峨浩,也迎來了一夥暴徒,這些暴徒打算將她們一同救走。很快,在暴徒們猛烈的攻勢下公安局就淪陷了,於是嵯峨浩就帶著婉容向外走。
就在這時,東北民主聯軍的援軍到了,很快局勢就被逆轉,槍林彈雨中,到處都是日本人的哀嚎聲和倒地時的聲音,嵯峨浩被嚇得躲在角落,用被子蓋住全身。
隨後方虎山率部下趕來,2個小時就將叛亂平定。打死了500多個日本鬼子,活捉了3000多人。
此時,看著眼前這群昔日裏如兇神惡煞般的日本鬼子,他不禁皺起了眉頭:按照八路軍「優待俘虜」的政策,這群披著羊皮的狼甚至都不會受到一絲皮肉之苦。一時間他內心百感交集,不覺中,指甲已經深深的嵌進肉裏。想起遠在北韓的親人被日軍屠殺,自己手下那些從北韓逃過來的戰士,他們的家人大多被日軍殺害,又聽部下說起歹徒們在通化醫院屠殺傷員的暴行,想想這些年日軍奸殺擄掠犯下的滔天大罪,他的眼睛變得紅腫起來,他再也壓制不住自己心中的仇恨。
隨即,他從緊咬的牙關裏吐出來一個字,「殺」。於是眼前的日本鬼子統統被趕上城頭,在零下30多度的低溫下他們身著單衣跪下。之後方虎山的部下用刺刀將鬼子們全部刺殺,然後丟下城頭塞進冰窟窿裏餵魚。
當看著眼前這一切即將要結束了的時候,他的目光深深的轉向鴨綠江方向。此時,這位馳騁沙場的虎將眼裏只有平靜。
「通化平亂」事件傳出來後,在國際社會上炸了鍋。一時間譴責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湧向方虎山。但是,這位鐵血的將軍絲毫不為之所動。他知道這群日本鬼子該死,但是自己卻不該殺他們。但,他就是這麽做了,哪怕是背上一世罵名,雖九死其猶未悔。
在當時,殺俘虜這種行為對於慣行「優待俘虜」政策的我軍來說也極為罕見,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東北民主聯軍卻沒有對方虎山做出任何處分決定。 方虎山將軍的鐵血手腕,也徹底地震懾住了當時蠢蠢欲動的日本戰俘,讓他們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國民黨眼看著自己在通化、在東北各地精心制定的暴動計劃一一被粉碎,自己覬覦已久的東北即將落入共產黨手上時,再也按耐不住,於1946年12月,國民黨開始集重兵揮師北上,劍鋒直指臨江地區。
臨江戰役勇擔當,崢嶸歲月展鋒芒。
如果說當時的東北是一把鎖,那麽臨江地區就是開啟這把鎖的鑰匙。於是在1946年12月17日-1947年4月3日期間,國民黨曾連續四次對臨江地區發起攻擊,這便是著名的「四保臨江」戰役。而方虎山也在此次戰役中嶄露鋒芒,立下赫赫戰功。
在「一保臨江」戰鬥中,方虎山率領的獨立四師在零下30度的刺骨嚴寒中,打退國民黨60軍一次又一次的進攻,將從輝南到蒙江這條長達兩百裏的防線死死守住。從而保障了第四縱隊挺進敵後,拔掉敵人20余個據點,消滅敵人3000余人。
1947年1月開始的「二保臨江」戰鬥中,獨立四師受命在楊家子山伏擊,當時正逢雪季,他們在三尺深的雪地中埋伏了一夜,最終全殲國民黨一個團。
在「三保臨江」的戰鬥中,國民黨60軍21師的一個團和一個保安團在這場戰鬥中,成為了獨立四師的槍下亡魂。
「四保臨江」時,獨立四師被安排打阻擊戰,阻擊由長春、吉林過來的敵軍。在與敵軍184師544團的防守攻擊戰中,將544團打得潰不成軍。之後該師繼續向前挺進,繼而將梅河口、海龍、朝陽鎮相繼解放。
隨著「四保臨江」戰役的偉大勝利,國民黨企圖獨霸東北的夢想徹底化為泡影。而我軍則由戰略防守轉入戰略反攻,為東北戰場即將開始的全面大反攻,奠定了堅實的基礎。而 方虎山也因為其在臨江戰役中的突出表現而被大家尊稱為「虎將」。
「四保臨江」戰役結束不久,方虎山便接到遼東軍區指示。於1947年5月,帶領獨立四師3000余人來到沈陽撫順聯合縣一帶活動。
在「遼沈戰役」中,獨立四師參加了圍困長春和解放沈陽的戰鬥,特別是在沈陽戰役中,該師以強大的政治攻勢和迅猛的進攻雙管齊下,成功策反敵暫編53師,並迫使敵五十三軍130師投降,取得了豐厚的戰果。
1948年11月沈陽解放後,方虎山帶領的獨立四師番號被改為中國人民解放軍步兵第166師,負責沈陽市的安防工作,由於任務完成的出色,被東北軍區和沈陽衛戍司令部授予「紀律遵守模範」和「衛戍任務完成模範」的光榮稱號。
異國他鄉揚名立萬,赤子之誠歸心似箭。
隨著鮮紅的共產黨旗幟飄揚在整個東北大地,也預示著國民黨的窮途末路,全國解放更是指日可待。然而方虎山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鴨綠江對面的金達萊花開得茂盛異常,仿佛在召喚著他。他,始終放心不下自己的祖國啊!1949年7月,事情終於迎來了轉機。
受北韓政府的請求,黨中央決定由方虎山率領166師的全體北韓官兵回朝。帶著一腔熱血,和那顆早已躁動不安的赤子之心。1949年7月20日,方虎山率領166師向北韓進發,離家的腳步近了,近了,更近了。方虎山流下了激動的淚水。這些年的披星戴月,風雨兼程,他變了,變得更加成熟,更加勇敢,但亙古不變的是那份家國情懷,是那顆熱忱的赤子之心。
進入北韓後,方虎山任人民軍第六師團(由原166師改編)師團。
北韓戰場顯身手,甘灑熱血寫春秋。
1950年,韓戰爆發。方虎山眼神堅定,面對強悍的敵人,他已經想好了。哪怕粉身碎骨,也不容許任何人踐踏腳下的這片土地。為了山河無恙,為了國泰民安,他,萬死不辭。
1950年6月,方虎山受命攻下開城,為此他派人悄悄將京義線在三八線段被破壞的鐵軌修好。6月25日進攻發起後,他用一個團從正面佯攻牽制韓1師12團,另一個團則暗中坐火車直奔開城車站而去,然後前後夾擊,據守開城的韓12團腹背受敵,幾乎被全殲。
7月11日以後,方虎山的六師在美情報部門的視野中消失了,等到方虎山部再次出現在美軍視野的時候,他們已經神出鬼沒般的出現在了釜山附近。如果此時他鋌而走險向對釜山這個美軍的後勤基地發起進攻的話,或許美軍真的有可能會被人民軍趕走。遺憾的是他沒有對釜山發難,從而錯失了這個寶貴機會。
7月23日,當美軍發現六師已經挺到了自己臉上的時候,眼皮不由都跳了三跳。倉促中將第24師派來堵截。7月27日,六師在河東打了個漂亮的伏擊戰,將美29團3營500多人打死,俘虜100多人。8月2日,六師將晉州攻占,但同時自己也元氣大傷。奪下晉州後的六師對美韓後勤基地(釜山)形成了巨大的威脅,六師也由此成了美軍的眼中釘肉中刺。
為了拔掉這根刺,美軍調集了大量兵力,於8月7日,向六師進攻。當時的六師僅僅還剩7500余人而美軍卻有足足24000多人,面對數倍於己且裝備精良的美軍,方虎山采用敵進我退、敵退我擾的的遊擊方式將美軍打的毫無脾氣。8月13日,美軍敗下陣來,美軍被方虎山靈活的遊擊戰術搞得焦頭爛額。 尤其是8月12日,在鳳巖裏發生的血戰,六師幾乎將美軍第五加強團殲滅,由美國人對這裏的稱呼——「流血之谷」不難看出,美國人對方虎山的忌憚。
鐵骨錚錚男兒誌,仁川碎夢傷心時。
然而,就在美韓聯軍在正面戰場逐步落入下風的時候,人民軍離自己統一祖國的願望越來越近的時候。戰場卻迎來了巨大的轉變,9月15日的仁川登陸,徹底擊碎了人民軍統一祖國的希望。於是大部隊開始撤退,由於當時方虎山的師團深入敵後,在撤退的時候幾乎已經被敵人圍在了口袋中,為了能夠帶領自己的部下尋得一線生機。 為此,他制定了嚴密的遊擊計劃,邊打邊撤,不斷與敵人周旋。兩個月後,終於脫離了敵人的包圍圈,並順利與聯軍會師,隨後奉命撤到中朝邊境休整。
北韓領導人對方虎山的指揮非常滿意。由於他在對敵作戰的優異表現,於1950年11月15日,他被授予共和國"雙重英雄"稱號,同時授予他的還有國旗勛章第一級和第二次金星紀念章,值得一提的是,方虎山是北韓第一個雙重共和國英雄。
1952年,他被調往西海岸後勤部做司令員,遠離了他曾經征戰的沙場。
閑雲野鶴留不住,一步踏錯深淵萬丈深。
戰後,方虎山就任軍事大學總長。雖然這對於這位習慣了戰火硝煙生活的虎將來說顯得有些無聊,但如果他就這麽悠閑下去,憑他在戰爭中豐厚的戰功,他日後的生活應當是非常愜意的。可惜,他非議現政策的習慣始終改不掉,這也為他今後的沒落埋下了伏筆。
他被樸一禹拉攏參與黨爭,向著危險更近了一步。樸一禹對方虎山宣揚"來自蘇聯的人(指金日成)和來自中國的人,生活習慣、工作作風不同"、"(金日成)不提拔來自中國的同誌當幹部"、"你搞過宗派,所以黨不信任你"等論調。而方虎山此時也正為自己的失意而忿忿不平,所以很快就被樸一禹拉到自己一邊。
但是樸一禹錯誤地以為從中國回來的幹部都會對他心懷感謝,會站在他這一邊。但是他失算了,大部份由中返朝將領都對他的拉攏不屑一顧。像金昌德就直言不諱地對他說自己是因為信賴黨、祖國和人民才回來,並不是因為信賴樸一禹。而有的人更直接向北韓領導層告發,說他是反黨分子。
力圖樹立個人權威的金日成對拉幫結派是深惡痛絕。還在戰前,他就取締了大會派。因為1953年的李承燁間諜案,對他威脅最大的漢城派也被他搞得分崩離析,接著又以許嘉誼案將蘇聯派搞垮,1954年又處分了南部派。而樸一禹和方虎山正好撞在他整頓宗派主義的槍口上,他怎麽會放過呢?
1955年4月的北韓勞動黨中央委員會全體會議上,樸一禹和方虎山作為「反黨宗派分子」被開除出黨。隨後便神秘消失了(值得一提的是,即使是到了今天,北韓也沒有公開報道方虎山的最終歸宿)。可憐一代名將,因為卷入黨爭,徹底斷送了其政治生命。
此後,金達萊花開又落,卻再也聽不到「虎將」那沈穩莊重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