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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河北七旬老漢來到部隊駐地,大喊道:報告首長任務已完成

2023-12-30歷史

2007年年底,有這樣一部賀歲影片【集結號】,十分讓人上頭。

該片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1948年解放戰爭打得最為激烈之際,9連連長谷子地率領所部47名戰士,奉命於汾河岸斷後,只有聽到集結號響才可以撤退。

可是戰鬥打得極其慘烈,不知是槍炮聲掩蓋住了號聲,還是上級沒顧得上吹號,9連在谷子地的帶領下始終堅守著,直至最後僅剩谷子地一人存活,47名戰士全部犧牲。

這場戰鬥之後,谷子地許久才恢復過來,想要歸隊卻無法找到原部隊,只因為那一時期解放軍進行了大規模的改編,而他與47名戰士也因此而被定性為失蹤。

谷子地心意難平、愧疚滿腹,開始了艱難的尋找之旅,誓要還9連的兄弟們一份應有的榮譽,同時也要探明當年的集結號到底有沒有吹響過。

都說藝術來源於現實,這部引起巨大反響的影片【集結號】同樣如此,谷子地的原型真有其人。

他叫常孟蘭,經歷過如谷子地一般的痛苦與艱難,而所承受的種種或許要比谷子地更多,本文將帶領大家走進一部現實版的【集結號】。

1925年,常孟蘭出生於河北省贊皇縣張楞鄉北竹裏村,能夠參軍是一個很偶然的事件。

1944年秋,他去石家莊走訪親戚,這個親戚是國軍的一個中層軍官,是在軍營中相見的,一番敘舊後天色已晚,就留在了軍營打算翌日再回。

卻不成想,八路軍當晚就將國軍該駐地給端了,常孟蘭不幸地成為了一個「俘虜」,待驗明身份後本打算放歸。

可當時八路軍正在擴編之中,有幹部覺得他體格頗魁梧、談吐有條理,是個不錯的苗子,就詢問他是否願意加入八路軍。

常孟蘭早就聽過八路軍的種種事跡,對其愛戴、仰慕得很,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從此成為了八路軍中的一員。

常孟蘭加入八路軍的過程雖說是偶然,可他加入之後的表現,卻是十分的不凡。

初時為普通戰士,沖鋒陷陣勇敢無畏,難能可貴的是還知道動一些腦子,不是那種一根筋的猛人,逐漸被上級所重視起來,提拔為了機槍班班長。

1945年8月,為了更好地進行全面反攻,晉察冀軍區進行了一定的改編,常孟蘭被編入第4縱隊30團3營8連2排,不久後更是火線入黨,成為了部隊真正的骨幹。

抗戰勝利後經歷了一段短暫的和平,戰火又重新被蔣介石集團點燃,我軍不得不迎戰,既為了保全自身,更為了整個國家和人民。

常孟蘭經歷了這麽久的戰爭洗禮與革命熏陶,早已非吳下阿蒙,知曉了自己正在做的事,其根本意義所在,那是不遺余力地跟著組織走,勢要打倒國民黨反動派。

發生在河北大地上的那些重要戰事,常孟蘭多有參與,諸如正太戰役、青滄戰役、清風店戰役、石家莊戰役等,且在其間有多次重大立功表現,並以此而升為了排長。

最值得一說的是,清風店戰役中,敵機囂張地瘋狂掃射和投彈,大肆殺傷常孟蘭所在部隊的戰士,讓他心中氣憤不已,遂操起機槍瞅著敵機,大吼著「殺、殺、殺」。

不顧自身危險一通狂掃,竟然逆天地打中了低空飛行的敵機,為本部減輕了戰鬥壓力,也讓敵機再也不敢如此囂張。

那場戰鬥結束後,常孟蘭頓感胳膊多處火辣辣地疼,脫下上衣後者才發現,有好幾處被燙傷了。

而燙傷他的乃是子彈殼,應該是剛才掃射敵機時,機槍子彈的子彈殼有幾顆,正好掉落進了袖管裏,而他全心投入到戰鬥中,竟一直沒有發現。

用機槍打下飛機,這事不論何時都是轟動性事件,只因為這兩者就不是一個層次的武器,能做到如此簡直就是奇跡。

此事很快傳遍了全軍,軍區司令聶榮臻親自電令嘉獎,部隊為他記了特等功,常孟蘭頓時成了部隊裏的熱門人物,而他打下的那架飛機,被找到後保存了下來,新中國成立後放進了北京軍事博物館。

團裏專門為常孟蘭開了慶功會,宋選才團長十分激動地給大夥說到:

「關鍵時刻,常孟蘭同誌滅了敵軍威風,漲我軍氣勢,希望所有人都要向常孟蘭同誌學習,也希望他在下一次戰役中再立新功。」

常孟蘭沒有讓所有人失望,在接下來的石家莊戰役中。

2排作為第一批次突擊雲盤山(石家莊外圍東北方向的一處制高點)的力量,面對這艱巨的任務,常孟蘭與戰友們沒有任何害怕,針對雲盤山的狀況提前進行多次戰術操演。

待戰鬥真正打響後,僅僅用了10多分鐘,便把我軍的軍旗插到了該高地的山頭之上,從而再立大功。

後來,石家莊戰役落幕後,時任晉察冀軍區記者的楊朔,為30團有功之人拍攝合影時,常孟蘭便身在其中,而且位置極其靠前。

從1948年秋到次年春,乃是我軍與國軍的決戰之際,可謂是解放戰爭中最為關鍵的階段。

那幾場重大戰役,改變了整個中國的命運,自然也波及到了許多許多人,而身在其中的常孟蘭,所承受的或許有些過於沈重了,讓他此後幾乎大半生難安。

1948年11月中旬,常孟蘭所在的30團接到緊急命令,急行軍240裏至關外某地,配合某部執行有關任務。

接令後,30團以最快的速度整軍完畢,隨即火速出發,急行軍向目的地趕去。

行至19日黃昏,與敵「暫三軍」主力於於桑園鎮的古長城腳下遭遇。

由於天色漸暗,雙方一時都沒摸清彼此虛實,不過從有關跡象來看,敵軍明顯是要比我軍占優,而且對方將領很是謹慎,可能也是近來被我軍給打怕了,竟然沒有主動發動攻擊,而是停下了進行排兵布陣,想要穩妥的與我軍作戰。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30團有緊急任務要去完成,而且相比敵軍戰力不足,且是急行軍而來的疲憊之師,打明顯不是上策,團長當機立斷決定趁著天色的掩護撤離,迅速擺脫掉敵人。

若想讓大部隊安全離開,必須要有一支戰力強勁的部隊斷後,團長決定交給善打硬仗、惡仗的8連。

連長何有海(實際上是和有海)又把最前沿阻敵的任務交給了常孟蘭,命他帶領尚大體完好的5班去執行這一任務,連長本人則帶領8連其余官兵駐於大部隊和常孟蘭之間,一方面防止有其他敵軍出現,一方面為常孟蘭他們撤退時提供接應。

「完不成任務,不準後退半步!能完成任務嗎?!」面對連長大聲的詢問,常孟蘭與5班的7個戰士聲如洪鐘般回答:「能!」

待連長帶人即將離開之際,常孟蘭趕忙上前詢問,他們何時才能撤離,連長想了想,這樣說到:「等我在山那邊吹響一聲長號,你們就完成了任務,就可以撤出戰鬥了。」

常孟蘭率領7個戰士,進入早就選好的重要陣地,大夥緊急整修一些工事,同時派遣8人中耳朵最好使的一個小夥,去到百裏多外的一處山坡,時刻註意有無長號聲傳來,以備大夥最快撤離。

當時,解放軍的彈藥雖然較以前充足了許多,可相對還是有限的,盡管有連隊的特別支持,可配給到每支步槍的子彈只有三四十發,配給到每支機關槍的只有三四百發,手榴彈也就每人兩三枚。

而具體要斷後到何時,常孟蘭心中沒數,只能一再叮囑戰士們:要省點用,等敵人近了再打,要瞄準了再打!

沒過多久,敵蹤便現,常孟蘭要戰士們立即進入戰鬥狀態,待敵人向這邊靠攏到相對近的一個距離後,一聲令下「打」。

他們的機關槍、步槍瞬間就噴吐出了無數子彈,將沒有任何準備的敵人,打了個措手不及,陣腳大亂後不得不暫時後撤。

好一陣後,敵人終於穩住陣腳,隨即展開了一輪試探性的進攻,常孟蘭已經與國軍打了數不清的仗,自然不會讓敵人很快摸清虛實。

是以,短時間裏敵人難明狀況,夜色中進攻也極其不利,我軍曾在夜戰中給予國軍造成過淪陷性打擊,這讓他們心中有了陰影,該部敵軍大抵也是這樣的,想著等坦克到位後,再行對常孟蘭部駐守的所在發動進攻。

當坦克轟隆隆地開來時,敵人也早已做好了進攻的準備,而此時常孟蘭與七名戰士的彈藥所剩已然不多。

面對這種恐怖絕倫的進攻,如果再不撤退的話,大概就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全軍覆沒。

有些戰士覺得,他們已經拖了許久,天色也已大黑,想必大部隊已經安全了,他們可以就此撤離,再堅持也沒有什麽意義。

常孟蘭心中很猶豫,連長說了聽到長號聲才能撤,可而今還沒有聽到呢,這樣撤下去他們能活,可要是讓大部隊陷入危險,那就可是百死莫贖了。

想到這兒,常孟蘭鄭重說到:「繼續打!號聲不響,我們就不能撤,違者就地執行紀律!」

8個人就這樣,明知繼續打下去會死,卻又毅然決然地繼續堅守,一切都只是為了兌現答應連長的那聲「能」,為了大部隊能夠真正安全。

8人憑借著居高臨下的優勢,很艱難的才打退了敵軍的第三次進攻,不過敵軍兵力充足,隨時可以發起新一輪攻勢,而他們只有8個人。

連續三輪戰鬥下來,大多都已負傷,沒負傷得也精疲力盡,可卻仍咬牙堅持在陣地上,期盼著那一聲長號快點響起。

可是,直到敵人的第四次進攻發起,長號聲還是未有出現,此時天早已大黑,按理來說大部隊早已安全,戰士們再度催促常孟蘭撤退。

常孟蘭還是猶豫難決,畢竟號聲還是未響啊,或許是連隊與敵人交火激烈,或許是連長帶隊走遠了,或許是吹號那陣戰鬥太激烈他們8人沒聽到,或許是連長給忘了……

不管什麽原因,這號聲就是沒響,常孟蘭就認為他們要一直堅持著。

敵軍的第四次進攻改變了方式,不再是抹黑進行,而是先打來了一顆照明彈,將他們中數人都照了出來,隨即集中火力針對。

常孟蘭親眼目睹有兩個戰士,在敵人的第一輪火力中便犧牲了。

撐不住了,哪怕剩下的6人不要命的阻擊,可因為手榴彈和子彈幾乎都快耗光了。

而敵人不時的一顆照明彈,讓他們唯一藏身黑暗中的優勢也被打破,不時有人中彈受傷,很快敵人就沖了上來,雙方膠著到了一起。

這時,活著的幾人只能各自為戰,拼命向外突圍,壓根顧不上其他人了,常孟蘭亦是如此。

他提著一挺機關槍一路沖殺,竟然憑借著夜色,神奇的沖出了敵人的包圍圈,一氣奔出了幾十裏地,安然無恙的活了下來。

就地休息了一陣後,常孟蘭打算去追大部隊,可當時慌不擇路而逃,竟不期逃至了反方向,沒走多久就發現了敵軍,只能遠遠躲開準備繞行而去,一路打聽著去到原定大部隊的目的地,卻發現那兒卻是人去地空。

至於部隊接下來去哪,他一點兒也不清楚,四處打聽了一陣,可還是沒有任何進展,無奈之下只好選擇回到老家——河北省贊皇縣張楞鄉北竹裏村,從此開始一生的意難平與心愧疚。

當時,華北地區還沒有被解放,仍處於國民黨的統治之中,常孟蘭不敢向人說自己曾是解放軍,不然自己會完蛋,還會連累家人。

於是乎,他那幾年的歷史就成了一段黑歷史。

當三大戰役落幕後,華北大地很快盡被解放,常孟蘭向人們說及自己的身份,有人根本不相信,更有人說他是逃兵,這讓常孟蘭心中頗不是滋味。

他不禁在想,自己活著都如此,那7位已經犧牲的戰友,怕是更會被人誤解或許辱沒了。

當常孟蘭輾轉找到7位戰友的家裏,向其家人說明當年的事情,卻沒有人肯相信,只因為當時犧牲的革命軍人,組織都會發革命烈士證明書。

而7位戰友犧牲的情況,老部隊是不清楚的,只會定性為失蹤,自然就無從談起革命烈士證明書了。

也就是從此刻開始,常孟蘭覺得自己的使命又多了一項:除了原來的找到老部隊復命之外,還必須還給7位戰友應有的榮譽。

新中國成立後不久,常孟蘭去到北京軍區的一個收容戰爭中失散人員的部門,向工作人員說明情況後。

該部門首長確認了他的身份無誤,便給他開了介紹信並行放了路費,說會代為打聽,讓他回家靜候。

一晃過了兩年,卻沒有任何音信,當常孟蘭再去北京軍區該部門探問時,被告知:他原來所在的部隊,已經轉隸為誌願軍出國作戰了,聯系起來頗為不便,讓他回家靜候回音。

兩年,再兩年……又再過去了十多個兩年,常孟蘭還是沒有等到任何回復。

只是因為當抗美援朝戰爭結束後,解放軍內部進行了一次大的調整,改編、換防等情況極其普遍,常孟蘭提及的事情就被淹沒了下來。

當然,常孟蘭並沒有一直被動的等待,而是想盡辦法去尋找。

數十年中,他先後去到東北、山西、保定、石家莊等曾經與老部隊有關的地區,或找當地軍區以探問情況,或與一些老戰友打聽,可因為年代比較久遠且部隊變動頗大,始終無法找到老部隊去向。

1984年,某軍事學院在常孟蘭家所在的北竹裏村建了訓練場,不時有學員來來去去,常孟蘭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禁想起了年輕時候的種種,沒事的時候就去訓練場,主動要求為部隊幹點活。

時日一長,訓練場的師生都知曉了常孟蘭這一號人,有首長想要給一些報酬,可他始終不接受,便只能送給一些米面。

不過,有學員送舊軍服給他的時候,他會開心地收下;首長邀請在夥房吃飯,他也不客氣地應下。

而這種種,都在說明一件事:常孟蘭始終把自己當成一個解放軍,為軍隊做事這是本分,是不能要報酬的,至於戰友們的好意,自然也不會拒絕。

後來,該學院的副院長王定慶少將,也認識了常孟蘭老人,聽聞他的故事後頗為動容,承諾會盡力幫他打聽老部隊的事情。

正如前文所說,年代比較久遠,部隊幾度改編,想要找出原來的晉察冀軍區四縱十旅三十團,而今沿襲到了那一支部隊,這並不是容易的事。

直到1996年初,王定慶才真正確定了常孟蘭老部隊的動向,是而今東北軍區第64集團軍駐紮於遼寧本溪的地炮團。

常老得知訊息的那一天,是臘月二十八,再過一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時年71歲高齡的他,激動得一夜難眠,翌日起來就要動身去遼寧本溪,家人苦苦勸阻無果,只能為老人打點好行裝,囑咐他路上小心。

從河北贊皇到遼寧本溪,雖然說路途並不多遠,可老人家家裏情況並不多好,再加上趕上年關,一路上只能買站票。

到了本溪站後疲累不堪,向人一打聽才得知,部隊駐地並不是在本溪市附近,而是在下轄的一個鄉鎮。

當時已經是晚上,加上當日是臘月二十九了,已經沒有去往該鎮的車子了,出租車倒是有,可老人家卻舍不得坐。

無奈之下,就在車站將就了一夜,第二天是大年三十,去往該鎮的班車不通,常孟蘭在車站等了許久,才搭上了一輛去往該鎮的車子。

車子駛到鎮子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還下起了大雪,而這兒距離地炮團駐地還有幾公裏,常孟蘭沒有猶豫,打聽好了怎麽走後,毅然決然的就步行上路了。

東北的寒冬臘月才叫真正的森寒刺骨,常孟蘭年紀大了,再加上一路奔波且只食用一些幹糧裹腹,走出去一陣後竟然昏倒在了雪地上。

若不是地炮團的補給車經過時發現並救起了他,怕是常孟蘭就要莫名死在這兒了。

常孟蘭清醒後,發現已經身在地炮團,而面前站了一個同誌,自我介紹說是地炮團團長王永久,詢問他此來有何貴幹。

常老聽完後熱淚直滾,苦苦找了48年的老部隊,終於是找到了,擦了下熱淚起身立正,幹脆利落地敬了一個標準軍禮,大聲說到:

「報告首長,原晉察冀軍區四縱十旅三十團三營八連二排排長常孟蘭,奉命於1948年11月19日帶領五班七名戰士,在延慶縣桑園鎮執行阻擊任務掩護全團撤退,按照上級命令,堅持到最後,在戰鬥中我與部隊失散,兩名戰士犧牲,其余人員下落不明。任務已完成,請首長指示!」

王團長聽後直接震住了,近五十年前的老兵歸隊復命,聽著有些奇幻,可卻實實在在就在眼前,聽著老兵口中那些塵封許久的經歷,振奮、悲壯、淒涼、心酸……

王團長突然想到了榮譽室的一張老照片,正是石家莊戰役結束後楊碩拍的那張「功臣合影」,激動地帶著老人去看,一起回顧當年的種種。

同時,透過一些渠道核實了老人的身份,確實就是當年他們團的特等功臣、一級戰鬥英雄,王團長向這位前輩回了一個軍禮,

然後鄭重說道:「孟蘭同誌,你的任務完成了,我代表全團感謝你,感謝你的戰友。」

考慮到常孟蘭老人的特殊經歷,部隊黨委經過商議後,決定破例接他到榮軍院養老,可老人家卻說:

「我找部隊是來交差的,不是來要待遇的!」

當然,還要為那7位戰友爭取遲到的榮譽,而這自然是順理成章之事,部隊與地方共同出面完成了此事。

2005年,常孟蘭與世長辭,人們贊他是贊皇的輝煌、解放軍的軍魂。

常孟蘭去世三年後,老連長竟神奇地被找到了,而他名為和有海,而不是何有海,據他吐露當時確實沒有吹響軍號,只因為當時情況太迫切了,一旦吹響的話容易暴露大部隊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