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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衛反擊戰,我軍在高平撲空,許世友當機立斷:敵人沒跑,繼續打

2024-07-20歷史

1979年2月17日6:40,廣州軍區司令員許世友下達了命令:「時間到,還擊開始!」頃刻間,隆隆的炮聲震醒了沈睡的大地,火光像朝霞一樣映紅了天空,一群群炮彈呼嘯著飛向敵人陣地。

頓時,敵人的陣地上烈火熊熊,濃煙滾滾,整個前沒陣地猶如一條巨大的火龍。

30分鐘後,一組組工兵在敵人地雷場中開辟通道,一排排坦克吼叫著向敵推進,一群群步兵殺聲震天沖向敵群,自衛還擊作戰的序幕就這樣全線拉開了!

3小時後,北集團已突破莫隆敵人陣地,殲滅了敵軍一個獨立營,向通農縣城前進;助攻部隊正在茶靈方向與敵激戰。南集團已突破布局關陣地,也殲滅了那裏的獨立營,先頭已進到東溪;水口方向已奪占大橋,架好騾馬橋。東集團已突破同登,正在激戰中。

許世友聽了這些報告之後,又特地向情報部詢問了前線和縱深的敵軍情況,得到的回答是敵人沒有什麽新的動向,仍然采取防禦態勢。

許世友估計敵人沒有判明我軍企圖,立即命令兩個戰役穿插部隊迅速向敵人縱深突進;東集團奪取同登,殲滅同登地區守敵;地方部隊殲滅敵一線守備部隊和公安屯,摧毀敵軍的觀察所,奪取敵軍第一線陣地。

各部隊接令後,在強大炮火支援下繼續戰鬥,兩個穿插部隊進入突破口,奮力向前突進。

正當我執行穿插的部隊透過那岡河流,奮勇向縱深前進,逼近東溪時,敵軍於17日下午在東溪以東地區,扒開了一個山區水庫,放水淹沒我南集團穿插部隊必須經過的土質急造軍路,在這條急造軍路和周圍的田野上,造成一個泥濘地帶,縱長800 米,橫寬約70公尺,泥水深1公尺左右。

這是南集團軍沒有預料到的,也是軍區指揮所沒有預料到的。這種障礙使機械化部隊難以透過。許世友立即督促工程兵采取措施,組織搶修道路指揮組,由工程兵副主任李林同誌掛帥,呼叫工兵2團三個連,由副團長李彩鑾、葉炳堂和副政委齊庫林率領,指揮搶修被淹沒的道路。

李林副主任還組織了在附近執行任務的步兵和炮兵以及兩個民兵營和700名民工參加了搶修。軍區從地方緊急調運了 300立方米木材,還發動民工砍了很多樹枝和柴草用於搶修道路。

這條被淹道路短時間難通,許世友打算命部隊改道從水口大橋透過,經過復和縣城,上靠松山,再越過靠松山進入四號公路,追趕徒步進攻的步兵部隊,以支援他們作戰,保障前送後運。

可是,這時在水口作戰的部隊尚未打下復和縣城,也沒有奪占架橋地區周圍的敵占要點,而且這條路上的幾段重要地段還被敵軍控制著。在這種情況下,擔任這個地區作戰的部隊無法繼續攻擊上述地區和要點,有一部份部隊退了回來。

廣州軍區司令部正在研究如何處置上述情況時,作戰部報告說機動集團的前位部隊已經到達龍州。許世友馬上把機動部隊用於水口、復和地區。

這一支新生力量,體力充沛,戰鬥作風也好。他們乘汽車成兩路縱隊加入戰鬥,邊打邊進,到達復和地區後,立即攻打平江架橋地區周圍的敵占要點。

就在這時,許世友司令員詢問水口與復和之間的架橋情況,當得知敵人火力猛,架橋一度受阻時,當即拍板,從機動部隊中抽出一個炮兵營,掩護舟橋營向架橋點開進。

舟橋84團1營早就準備好了。部隊作風很好,接令後立即行動,只用了20分鐘就到達復和縣城南側的平江架橋點。這時,機動部隊正在攻打架橋點周圍的敵占要點。舟橋84團1營在機動部隊火力掩護下,立即在平江上架設浮橋。

敵人的炮彈不斷在作業區爆炸,敵人重機槍也不斷地掃射,經過艱苦努力、頑強奮戰,舟橋84團1營付出20余人的傷亡,硬是在敵人火力下架起了一座平整而堅固的浮橋。

這條道路一開,對我軍戰役發展極為有利。許世友立即命令被堵在班翁水障的車輛迅速沿水口、復和、靠松山、四號公路這條大路向高平城開進,追趕作戰部隊。

這些車炮單位被堵在班翁地區以來,就像蛟龍被困在沙灘,一點不能前進。浮橋架設成功,大道就開通了,他們如同蛟龍得水,頓時活躍起來,抖擻精神,向高 平城滾滾而行。部隊的情緒活躍起來,戰鬥士氣更加高漲。

敵軍發現我部隊向縱深突擊,18日,敵346師派851團2營、3 營9連、特工第20營和一個「冰雹」反坦克火箭連,占領高平以南的博山、651、526、490蕎地,企圖阻擋我軍突進。

我南集團穿插部隊英勇奮戰,於19日殲滅了上述敵人,奪占了上述陣地,部隊靠近高平省城。南集團軍20日從東、南兩個方向逼近高平市區。

敵346師另派一個連乘汽車,阻擋我北集團的快速穿插 部隊。我67團2營搭乘坦克團1營的坦克組成快速縱隊,從通農出發,向河安方向前進,直插扣屯,控制扣屯周圍要點,造成殲滅高平敵人的有利態勢。

67團主力隨後跟進。2營在安樂地區與乘汽車的敵軍遭遇,戰鬥激烈。許司令員聽了報告馬上說;「吿訴部隊兩面打,殲滅它!」

這時,班翁泥濘地帶正在搶修,汽車大量湧入敵國,加上戰傷坦克堵路,在這本來路況很差的道路上阻塞現象嚴重。總參也指示我們註意交通道路保障,防止敵軍使用「冰雹」火箭突擊燒掉我軍車輛。

軍區前指首長決定成立交通指揮領導小組,向仲華政委親自組織,由軍區劉昌毅副司令員和谷景生副政委任正副組長,司令部王洪榮副參謀長、政治部陳青山副主任參加。任務是統一指揮運輸車輛,調整勤務部隊,一切進出戰場的車輛必須聽從這個指揮領導小組的指揮。

經過指揮調整,又加強了警戒部隊,交通堵塞情況大為改善。班翁地區的泥濘地帶經過31個小時緊急搶修,已經能夠通行輪胎車輛。戰傷坦克大部修復,一部份後運回國內。從此,前送後運車輛趨於正常。

經過幾天的調兵遣將,又搶送了糧食、彈藥,後運了傷員,於24日17時25分正式攻打高平省城。攻城部隊在吳忠副司令員統一指揮下,前後共用了7個小時,於25日零時25分占領高平省城。

在高平城內所殲滅的都是些掩護分隊,沒有發現敵軍的主力。當時,我前線各作戰部隊都沒有報告敵人主方的去向。在敵國作戰,是不可能什麽情況都搞清楚的。

但是,部隊還不能停止,一停下來,就會給敵人喘息的機會,因此,軍區前指也只能在地圖上判斷情況,定下決心。

軍區前指判斷敵人主力不可能向西、向南、向東突圍岀去,可能是散了,也可能是在高平以北地區。

從軍用地圖上可以看出,如果是在高平以北,很可能在克馬諾地區和光頭地區。

據此,前指決心,首先會攻克馬諾,如果那裏也沒有敵人主力,各單位不必調整部署就可以順勢搜剿光頭、茶靈地區。軍區前指只能定下這樣的決心,事後看來,這個決心是正確的。

根據這一分析判斷,2月25日上午,軍區前指下令會攻克馬諾地區。各部隊按軍區前指規定的路線向克馬諾進軍,但在這 一地區只殲滅了一些小敵,也不是敵人的主力。

前指將會攻克馬諾的情況向許司令員和向政委報吿後,許世友有點奇怪:「按理說我軍從南、西、東三面都把敵人圍住了,敵人不可能跑得了,怎麽部隊沒發現呢?」

過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敵人肯定是散了,散了也要殲滅它。咱們采取清剿、拉網戰術,以分散對分散。」

司令部按照新的決心,調整作戰計劃:北集團負責清剿班莊、高平、廣淵、德天一線以北地區之敵,第一步清剿茶靈、弄壓、朔江、通馬地域之敵,第二步向西搜尋前進。南集團負責清剿高平、廣淵、德天一線以南地區之敵,第一步清剿高平、東溪、復和、廣淵地區之敵,第二步清剿下瑯地區之敵。機動集團尋殲敵346師指揮所及其直屬隊。

從2月26日開始,高平地區各部隊在軍區統一部署下,逐山、逐洞、逐村進行拉網捕魚式的清剿作戰。經過艱苦奮戰,以分散對分散,積極搜剿,攻打破子山支撐點,一直戰鬥到3月上旬才把高平地區守敵346師及地方部隊殲滅。

東集團打同登的戰鬥也是2月17日開始的。許司令員決心使用強大炮火來打碎敵人堅硬的外殼,給敵人在精神上造成很 大的震撼,對敵人有生力量以很大殺傷,對敵人的陣地和火炮給予了摧毀性打擊。

向政委來到東集團後,決定使用東集團的主力,殲滅同登的敵人。這一舉動,貫徹了集中兵力打殲滅戰的思想,奠定了全殲敵人的物質基礎。

東集團各級指揮員堅定果斷地 指揮部隊勇往直前,不怕艱難困苦,不怕流血犧牲,打得勇敢頑強、靈活機動。2月23日全殲守敵,奪占同登,創造了自衛還擊作戰的範例。

2月24日,軍委電令,要求盡快發起諒山戰役。軍區前指在軍委指揮下,決定2月27日攻打諒山。

2月27日7時50分開始,東集團炮兵進行10分鐘炮火急襲。8時,各步兵分隊向扣馬山攻擊,同時向郭註山等地發起攻擊。東集團打得機智而勇敢,28日掃清諒山外圍據點和主要陣地。

3月1日9時30分,軍區集中300多門火炮,對諒山市急襲30分鐘,發射數萬發炮彈,整個諒山市變成一片火海。

諒山軍區的敵軍向上級報告說:「敵人從上午9時30分開始炮擊,火力非常厲害,簡直不可想象,炮聲隆隆,從未見過這樣猛烈的炮火,炮彈一直不停地轟,數不清有多少發,所有的道路都被他們封鎖了,我們簡直無法抵擋,要撤退只有爬山。」

我軍炮擊後,各部隊發起攻擊。經過一天一夜的戰鬥,於次日上午9時占領省府大樓,11時占領北市區。奇窮河以北全被我軍控制,主動權牢牢地掌握在我軍手裏。

諒山市分為南北兩片,奇窮河以北為北市區,河南為老市區。我軍攻占了北市區,占領諒山省府大樓,這可羞煞了敵軍。

但他們終究是吹牛的老手,直到此時還動用宣傳機器,厚著臉皮胡吹什麽「諒山市堅不可摧,中國軍隊沒有占領諒山市」等等,妄圖掩人耳目,給一敗塗地的敵軍壯膽遮羞。

這時,總參謀部作戰部譚部長給許世友打了個電話,問可不可以打過奇窮河去,把南市區全部占領?許世友肯定地回答:「完全可以,有把握攻占南市區。」

接著,軍委發來了「爭取自衛還擊作戰的更大勝利」的指示。軍區前指首長指示司令部擬制作戰計劃,通 知東集團準備打過奇窮河。

3月4日6時50分,開始炮火襲擊。7時,我軍從恢復以西地段、諒山市大鐵橋兩旁、昆八橋左右、扁福地區四個地段上,展開了強渡奇窮河、攻占南市區的戰鬥。

經過兩天一夜的戰鬥,我軍奪占了諒山市的南市區。四路大軍從寬大的敵軍防禦地段上打過奇窮河,往河南前進了 5公裏。

新華社奉中國政府之命,於3月5日發表了撤軍聲明,宣布 自1979年3月5日起,中國邊防部隊開始全部撤回中國境內。不久軍委發來了撤軍命令。

軍區前指根據上述精神,組織出國作戰部隊撤回國內。為了粉碎敵軍在我部隊撤退時進行尾擊,許司令員指示各 部隊,準備殺敵軍一個「回馬槍」。

各部隊遵照這個指示,運用巧妙的戰法,多次打擊尾追的敵人,取得了一些戰果,打破了敵軍尾擊的計劃。

就這樣,廣西戰區各參戰部隊於3月16日全部撤回國內,廣西戰區的自衛還擊作戰至此結束。

毛主席說過:「抗美援朝戰爭是個大學校,我們在那裏搞大演習,這個演習比辦軍事學校好,我們的軍隊受到鍛煉,兵勇、幹智。」

這次自衛還擊作戰,又是我們一次練兵的好機會,部隊經受了實戰的鍛煉和考驗,培養了一大批有實戰經驗的青年幹部和戰鬥骨幹,也看到了部隊建設上一些迫切需要研究 解決的問題。許世友組織司令部幹部總結了幾點經驗。

一是應首先選擇便於發揚我軍炮火的目標,最有利於我達成戰役目的的地區作戰。這次作戰中,一開始我軍就集中優勢兵力攻殲高平地區之敵,同時在友誼關方向發起猛烈進攻,堅決拿下了同登,並對全線公安屯和駐兵點進行摧毀性的打擊,造成了敵人的錯覺。

同登和諒山是河內的門戶,敵對此極為敏感。我軍打同登,敵人摸不透我主攻方向究竟在哪裏,向何處增援兵力最為有利,敵軍總指揮員及他的司令部舉棋不定,為我集中力量殲滅高平地區之敵創造了有利條件。

高平地區的作戰,我軍也是對準敵人側翼突擊。這個地區的敵軍346師主力在高平城以北地區,主要防禦方向是茶靈方向。我軍只在茶靈方向使用--個步兵團正面攻擊,牽制敵軍主力,而將我軍主力用於高平省城的東南和西南兩個方向,使346師主力無法施展威力。

二是要做好戰役企圖的隱蔽工作。這次作戰,為了隱蔽戰役企圖,部隊從開進、集結、展開到完成進攻準備,采取一系列戰役偽裝措施,隱蔽了我軍戰役企圖,從而達成了戰役行動的突然性。敵軍統帥部摸不清我真實企圖,拿不準預備隊使用的方向,致使敵軍的戰役預備隊始終沒有投入戰鬥。

三是計劃戰役時,應針對敵人的不同態勢和部署,靈活運用戰法。

這次作戰,我軍對高平之敵的進攻,采取戰役迂回包圍、穿插分割、關門打狗的戰法;對朔江、同登、諒山地區之敵.則根據其設防比較堅固、防禦兵力和火力較強、防禦間隙較小等情況,采取集中兵力突擊,短距離迂回包圍,逐點攻殲的打法,因此打得比較利索。

戰爭情況是隨著敵我雙方的行動而變化發展的,特別是出國作戰,情況的不確實性更為突出,這就要求指揮員及其司令部 必須善於根據情況的變化,適時修訂計劃,使之適合新的情況。

高平地區之敵經過打擊後,采取遊擊的戰術,退守山區,分散鉆洞進行頑抗,使我難以集中兵力速決全殲。

根據這一情況變化,許司令員及時定下新的決心,司令部立即修改計劃,隨即組織部隊分區劃片進行搜剿,戰法是團劃區域,營分片,以連為單位活動,以小群對分散,逐山、逐溝、逐洞地進行搜剿。

在這種情況下的作戰,關鍵是打好山地攻堅戰。高平地區不少山坡度有70至80度,上、中、下都有山洞,是石質陡山。

敵人守在這種山上,除使用步兵武器外,還使用迫擊炮、高射機槍打平射擊。迫擊炮設在山頂部石縫內,四面都可以射擊。12. 7高射機槍安置在山腰,對準著主要方向,射程為600公尺。輕、重機槍在山腳下,加上步槍、衝鋒槍組成火熾地帶。

打這種敵人就是用山地攻堅戰法,用迫擊炮轟擊敵人山頂上的迫擊炮,用「八五」炮或坦 克炮轟射敵12-7高射機槍,用無後坐力炮、火箭筒攻擊敵輕、重機關槍,用我軍輕、重機槍射殺敵人步槍手、衝鋒槍手。

敵軍使用 12. 7高射機槍,打起平射威力的確不小,但其有效射程只有600 米,而我「八五」炮、坦克炮射程是800至1000公尺,其威力足可以將敵高射機槍制服。

在我方炮火急襲後,緊跟著用步兵小組、班、排戰術,多數是從側翼攻擊,也有的在夜間偷上山頂,從上往下打。勇士們用手榴彈、噴火器、炸藥包逐洞攻擊,用衝鋒槍、刺刀掃清敵人,占領陣地。

這的確是一套好戰法,運用這種戰法,我參戰部隊 打了很多勝仗。

四是在現代條件下作戰,後勤保障工作的程式,對戰役的行程和結局將產生重大影響。特別是到國外作戰,彈藥、油料、糧食和各種物資全部依靠國內補給,而物資消耗量又很大,運輸條件又困難,這就對後勤保障工作提岀了更高的要求。

據這次作戰統計,日平均消耗彈藥達700噸,油料近700噸。這樣多的物資,要在戰前有限的時間內準備好,裝備補充部隊,而且要隨著戰役的進展,源源不斷地送到前線,任務是十分繁重和艱巨的。

這次自衛還擊作戰,中國內交通運輸線未遭敵空中襲擊,敵炮火威脅也小,戰役後方比較穩定。但是,在敵人活動區域,敵依托有利地形,采取分散遊擊的戰術,在交通線上進行伏擊和襲擊,對我部隊調動和前送後運造成了一定威脅和困難。

為此,廣州軍區陸續抽調了相當數量的部隊擔任護橋、護路和緊急搶修的任務,才保證了交通線的安全和暢通。

這次作戰,廣西地區動員了21.52萬多名民兵參戰支前,其中直接參加作戰的2.6萬多人。戰前,民兵在前沿搶修工事,排除敵在我境內埋設的地雷、路障。攻擊發起的當天,配合部隊對22個公安屯、16個哨所實施火力襲擊,摧毀了敵人部份軍事設施,起到牽制和迷惑敵人的作用。

我軍突破前沿後,邊境一線的武裝基幹民兵依托預先構築的工事.控制要點,組織防禦,伺機進入敵方近淺縱深殲滅小股之敵。

在我軍突入一定縱深後,戰線拉長,後方運輸力量明顯不足。26個縣市以較快的速度組織動員了 83個民兵擔架營69000多人,配屬部隊擡擔架,擔負前送後運任務。

還有4000多名民兵,戰前就配屬到連隊,擔任轉譯、精靈,為部隊帶路,參加戰區群眾工作和瓦解敵軍工作,幫助部隊很好地克服了人地兩生、語言不通的困難。

在物力方面,地方政府是想部隊所想,急部隊所急。只要是 部隊需要的物資,地方有的,毫無保留地拿出來;暫時沒有的,想盡一切辦法去籌措。

部隊在前沿搶修工事時,需要大量鋼材、木 材、水泥及其它物資,按規定應由部隊自己解決,但因時間緊,部隊內部供應不了,地方本著「先打仗後算帳」的原則,從地 方優先調給部隊使用。商品供應為部隊大開方便之門,允許提貨後補辦清帳付款,部隊憑機關代號、經手人開據收條,就可以領到糧油肉菜等主副食品。

各級指揮員都說:如果沒有這些物資及時送給部隊,我們就無法打勝仗。整個參戰部隊,軍需給養需要量相當大,當地的貨源又不是很充足,各級地方政府采取籌措、調運、組織生產等多種措施,增加供應點800多個,基本保障了部隊的需要。

部隊多是南方人,幾天吃不上大米飯,壓縮幹糧 又吃不慣。不少公社的群眾知道這一情況後,連夜采粽葉,趕做了 57000多個粽子送到部隊。

這粽子的形狀像人心的形狀,戰士們一語雙關地說;「群眾給我們送的是一顆顆赤誠的心。」

五是戰時要加強指揮,用上一級的副職幹部,到下一級單位指揮所,給下一級幹部出主意、想辦法,這是彌補下級指揮員指揮能力不足的一種方法,是加強指揮的手段。

軍區的副司令員有三位下到各作戰集團,二位副政委也下到下級單位。各集團領導幹部,也是把副職下到各旅,加強下級指揮。南集團有18名上一級幹部加強下級指揮,都起了很大的作用。

下到下一級,距離敵人近了一步,下級覺得你勇敢,看到了上級領導幹部身先士卒,給下級一個很大的鼓勵。這是一種無聲的動員,產生了凝聚力,增強了必勝的信心。

南集團的勛勵(42軍政委)下到穿插部隊,坐進裝甲車,指揮龍州旅穿插前進。北集團的張序登(41軍軍長)坐進裝甲車跟龍邦旅前進。機動集團韓懷智(54軍軍長)下到南寧旅,指揮該旅快速加入戰鬥,奪占復和地區要點。張萬年(43軍副軍長)率愛店旅戰祿平,指揮部隊攻打迷萬山。他們的這些舉動都起了很好的作用。

解放戰爭時期的戰鬥英雄,在這次自衛還擊戰中寶刀不老,所起的作用也非常明顯。

北集團念井旅的李培江,他是遼寧人,當年57歲。在舊社會,他當過資本家的童工、地主的長工和日本鬼子的勞工。解放戰爭時期受過4次傷,立過4次大功、1次特等功,是威震敵膽的戰鬥英雄,出席過1950年的全國戰鬥英雄代表會議。

在這次作戰中,李培江深入前衛團,率領尖刀營,插入敵陣,奮勇前進,邊打邊插,歷時28天,轉戰200多公裏,經歷大小戰鬥36次,圓滿地完成了遠距離穿插的任務。

另一位出席過全國戰鬥英雄代表會議的老英雄李萬余,是憑祥旅的副旅長。攻打同登時,他率領部隊突破敵人的陣地。攻打諒山中,他深入到87團,率領尖刀營殺入敵陣,邊打仗邊進行傳幫帶,使87團順利地奪取了敵軍3師的主要陣地——800公尺標高的扣馬山。

加強下級的指揮是我軍戰爭年代的成功經驗,也是對越自衛還擊作戰的成功經驗。在20多年沒有打過仗的情況下,更顯得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