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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對孫二娘下手前,為何先問「你丈夫哪去了」,長大後才看明白

2024-07-19歷史

四大名著中,相對於【紅樓夢】【三國演義】而言,筆者更偏愛【西遊記】與【水滸傳】。

那【西遊記】中固然也有不少晦澀難懂的部份,但從沒人說過「少不讀西遊」,反而常聽人說「少不讀水滸」,從表面來看,【水滸傳】的故事講的不過是綠林好漢的快意恩仇,淺顯易懂,可如今人到中年再讀原著,才發現自己當年確實是錯過了太多的細節。

就拿書中人氣最高的角色武松,或許你從來都沒有看透他是個怎樣的人,比如他在對付孫二娘之前,為何要先問上一句「娘子,你家丈夫卻怎地不見」,這句話有何深意?

一、武松的人設

關於武松這人,你對他最深刻的印象是什麽?

毋庸置疑,就是一個字——強。

(武松劇照)

這倒不假,比如武松初登場時,施耐庵就借宋江的視角見識了這位樣貌不凡的猛漢,書中只道是:「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語話軒昂,吐千丈淩雲之誌氣。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雲端;骨健筋強,如搖地貔貅臨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所以即便此時的武松還只是在柴進府上借宿的落難之人,宋江也毫不嫌棄,還送出銀兩接濟他,你不得不服,宋江是看人真準。

而後來的武松也確實展現出了配得上這份擡舉的實力。

景陽岡上,他徒手打虎的橋段就堪稱全書最熱血的橋段之一,整個過程其實談不上有多驚心動魄,畢竟那場戰鬥屬於是武松單方面的碾壓,但武松的出招卻稱得上是精彩絕倫。

(武松、宋江劇照)

你且看原著描述:「武松把那大蟲嘴直按下黃泥坑裏去。那大蟲吃武松奈何得沒了些氣力。武松把左手緊緊地揪住頂花皮,偷出右手來,提起鐵錘般大小拳頭,盡平生之力,只顧打。打得五七十拳,那大蟲眼裏、口裏、鼻子裏、耳朵裏都迸出鮮血來。那武松盡平昔神威,仗胸中武藝,半歇兒把大蟲打做一堆,卻似躺著一個錦布袋。」

所以武松這個角色的標簽就是「強」,沒其他的?

當然不是,他在十字坡遇上孫二娘的這段劇情就十分值得玩味。

二、十字坡除惡

武松為兄長報仇,殺了潘金蓮、西門慶之後,自己也淪為階下囚,行至十字坡時,又遇上了惡人。

那十字坡開酒家的張青、孫二娘夫婦可不是什麽善類,後來根據張青自己的說法,這二人的所作所為與「好漢」二字不沾邊,甚至可以說他們就是原著中最可惡的那一類人。

畢竟張青自己是這麽說的:「小人姓張名青,原是此間光明寺種菜園子。為因一時間爭些小事,性起把這光明寺僧行殺了,放把火燒做白地。後來也沒對頭,官司也不來問,小人只此大樹坡下剪徑……城裏怎地住得?只得依舊來此間蓋些草屋,賣酒為生。實是只等客商過往,有那入眼的,便把些蒙汗藥與他吃了,便死。將大塊好肉,切做黃牛肉賣,零碎小肉,做餡子包饅頭。」

(武松喝酒劇照)

簡言之,張青曾經幹的是攔路劫財的活,如今娶了孫二娘,夫妻二人便一同開了這黑店,宰殺過路客,劫財還不算完,還要將那些人的肉制成包子餡。

這活脫就是兩個魔頭啊,著實該殺,但說來可笑,武松不僅沒有殺了他們,反而是在對方低三下四的求饒之後原諒了對方,接著孫二娘又獻上好酒好菜,武松很是滿意,順勢就與這對賊夫妻義結金蘭了。

其實從這裏就不難看出,武松這人絕不是那種純粹用蠻力的莽夫,他身上不止有「強」這個標簽,他也是個十分圓滑的人,你敬他三分,他也會回敬你三分,甚至可以說他是個「吃人嘴短」的人,得了人家的好處,就會甘心為人家賣命,後來他對張都監,對宋江都是如此,只是張都監不知好歹,得了他的信任卻又要害他,那就怪不得武松手下無情了。

(張青、孫二娘劇照)

但你可能沒註意一個細節,在武松對孫二娘下手之前,他們之間的那段對話也十分值得玩味。

三、膽大心細的猛漢

其實起初武松是不知道孫二娘開的是黑店,也不知道孫二娘是個什麽角色。

畢竟他初來乍到,也不像宋江那樣關心綠林中有哪些名聲顯赫的好漢,但值得一提的是,武松第一眼看到孫二娘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幾分戒備之心。

(武松、孫二娘劇照)

畢竟光是從外貌裝扮來看,那女子就不像是什麽好人,你且看原著描述:「見那婦人如何?眉橫殺氣,眼露兇光。轆軸般蠢坌腰肢,棒槌似桑皮手腳。厚鋪著一層膩粉,遮掩頑皮;濃搽就兩暈胭脂,直侵亂發。紅裙內斑斕裹肚,黃發邊皎潔金釵。釧鐲牢籠魔女臂,紅衫照映夜叉精。」

這造型如何不像【西遊記】裏的妖精。

接著武松與孫二娘便有這麽一番對話:「武松道:‘我見這饅頭餡內有幾根毛……以此疑忌。’ 武松又問道:‘娘子,你家丈夫卻怎地不見?’ 那婦人道:‘我的丈夫出外做客未回。’武松道:‘恁地時,你獨自一個須冷落。’那婦人笑著尋思道: ‘這賊配軍卻不是作死,倒來戲弄老娘!正是燈蛾撲火,惹焰燒身。不是我來尋你。我且先對付那廝!’

在饅頭裏吃出了毛發,這與「你丈夫在不在家」有什麽關系?孫二娘的判斷是錯的,她以為武松是要調戲他,其實不然。

武松說了,他吃到的是人身上的毛發,此時他就已經有些懷疑這家店是不是黑店了,接著他問孫二娘的丈夫為何不在,是因為這十字坡地處荒郊野嶺,若只有個老板娘開店,未免過於危險,哪怕他是黑店,又怎會知道來店裏做客的是不是什麽狠人?

(孫二娘、武松劇照)

顯然,孫二娘應答自如,完全沒有半點懼怕的意思,說明她才是那個制造危險的人,管你來者是什麽角色,她都有把握應對,顯然,這女子絕不簡單。

也正因為如此,武松才會留個心眼,在孫二娘要下殺手時,瞬間反將對方擒住。

這才是武松最強的地方,透過不經意的言語就能探明對方的虛實,他可不是什麽莽夫,而是有勇有謀的英雄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