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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良晚年談起溥儀,坦言:我若是共產黨,我就幹掉他

2024-04-14歷史

1931年11月6日,住在張園的溥儀收到了一筐水果,姓名標示張學良。

對於張學良的「示好」,溥儀感到有些意外,但是想到此前兩人算不上有什麽芥蒂,甚至還能算得上是合作的關系,溥儀並沒有將這份水果放在心上。

誰知他的隨行侍衛在進行檢查的時候,水果筐中忽然掉出來兩枚炸彈,將他們嚇了一跳,溥儀知道這件事之後,也是十分惱火,他知道張學良這是在威脅他,他怎麽也沒想到,昔日和自己交好的張學良,做事竟然會如此「大膽」。

而張學良對於這個問題也絲毫不避諱,他對這個末代皇帝早就看不下去了,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對溥儀說:「你要聽我的話。」

而到了晚年的時候,他依舊毫不客氣地放言道:「我若是共產黨,我就幹掉他。」

張學良和溥儀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仇怨」呢?

1911年內,隨著辛亥革命的爆發,清王朝的統治被徹底推翻,兩千多年的封建君主帝制在這樣的情況下宣告滅亡,而身為清朝的最後一任皇帝,溥儀此時僅有5歲。

此後溥儀雖然明面上宣布退位,但是依舊保留了「皇帝」的尊號,並且在紫禁城中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有著自己的小朝廷。

可是雖然日子還算尊貴,但溥儀畢竟已經成了一個有名無實的皇帝,手中沒有半點權利,每天過得渾渾噩噩,念完書之後不是惡作劇,就是呼朋喚友的出門玩耍,甚至因為受不了「宮中」的桎梏,他和自己的弟弟溥傑曾經還打算出逃。

後來由於經費匱乏,溥儀不得不縮減小朝廷中的開支,變賣一些珍貴的古玩字畫,以維持收支平衡。

一直渾渾噩噩到1924年,隨著紫禁城的一聲槍響,馮玉祥帶兵直入北京城,溥儀慌亂之中不得不帶著自己的家眷離開了生活了十幾年的紫禁城,這一年,他剛剛19歲。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大清朝確確實實已經沒有了,他成了最後一任清朝的皇帝,甚至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趕出了從小到大的地方。

溥儀帶著一家老小,一路奔波,終於在天津的張園住了下來,看著混亂的局勢,溥儀心中有些不服,憑什麽他們就能招兵買馬,直入紫禁城?而自己身為皇帝就像個喪家之犬一樣,毫無招架之力。

因此溥儀打定主意要復辟帝制,重新建立清王朝。

他親手寫了一個「清室駐津辦事處」的牌子,掛在了張園門口,維持著作為皇帝的體統。

為了拉攏各方兵力,溥儀時常和清朝的一些舊部聯絡,張作霖、段祺瑞等人也常有往來。

經過「張勛復辟」的失敗之後,溥儀已經清醒地認識到,無論是和哪方勢力打交道,都要有自己的兵權,只有實力才能在這亂世站穩腳跟,實作復辟的理想。

可身為曾經的「九五之尊」,溥儀不願意和那些凡夫俗子打交道,便將這些事全部交給了自己的弟弟溥傑代為處理,只是在需要下達指示的時候,才會親自出面。

隨著各方勢力的崛起,溥儀在這亂世中有了一些迷茫,隨著第二次直奉戰爭的結束,張作霖的地位和勢力一躍成為各自軍閥中的佼佼者,為了獲得張作霖的支持,溥儀便將目光放在了其子張學良身上。

1926年4月1日,一心想要拜訪張學良的溥儀在一家飯館中,偶然見到了張學良。

如果說張作霖在見到溥儀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會行跪拜禮,張學良這位受過西方教育的公子哥,對溥儀卻是有些不屑。

他並沒有對他表示太多的理解,只象征性地點了點頭,但是溥儀卻沒有在意,反而落了座,和他侃侃而談。

張學良看著溥儀,「大逆不道」地說道:「你今天還出來走走,這很好嘛。」

張學良這番話顯然是有著調侃的意味的,如果是守舊的大臣們聽了,可是要氣暈過去的。

溥儀不僅沒有氣惱,反而笑了笑說道:「出門走走也好。」

兩人寒暄完之後,便自顧自地吃著飯,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不過片刻,張學良先開了口:「你這身龍袍不好,現在時代變了,不要把自己放得太高,站得高摔得狠。」

溥儀喝著手中的茶,沒有說話。

張學良依舊不依不饒地說道:「還有,你最好把你身邊那群大臣也辭了。」

「何出此言?」溥儀不解。

「你以為那群大臣為什麽圍著你,不過是想楷你的油。」

「復辟大業在行,這些避不可免。」

聽到「復辟」兩個字,張學良哈哈大笑兩聲,他向來不看好溥儀復辟的事情,如今在他面前這麽說,聽來更是讓他覺得可笑,他沒有正面回答溥儀的問題,反而問他要不要走出國門讀讀書,成為一個平民。

張學良這番話無非是想讓溥儀多出去走走看看,了解外面的世界,對自己的復辟大業有一個更加清醒的認知。

溥儀聽完之後,並沒有太多的反應,只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張學良知道溥儀沒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便多說了兩句,若放在以往,張學良的這番話勢必是要被視為大逆不道,承受「砍頭」重罰的。

可是此時的溥儀卻依舊十分淡定地坐在位置上,原因無他,無非是寄人籬下,還要仰仗他們的權勢,這樣的日子並不好過,溥儀卻也只能咬牙堅持。

臨別之時,張學良還特別叮囑他:「我是真心對你好的,你要聽我的話,我和你說的都是好話。」

溥儀點點頭就走了,至於這些話他聽進去多少,誰也不知道。

溥儀和張學良的第一次見面就這樣以一種極其荒唐的形勢收場,盡管張學良的態度對溥儀並不算好,甚至可以說是相當不尊重,可是溥儀想要拉攏張學良的心思卻從來沒有停止過。

畢竟張作霖是當時最有實力的軍閥之一,這些兵力遲早要落到張學良手中的,溥儀心中打著這樣的算盤。

可是他身為天子,不願意放下身段自己處理這些事,便將這些事全部交給了自己的弟弟溥傑出面處理。

1927年,在北京飯店的一次舞會中,溥傑托人轉介紹,和一同參加舞會 的張學良相識,溥儀原本認為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卻沒想到,溥傑在結識了張學良之後,便開始有了自己的想法。

在和張學良相處的過程中,溥傑沒有感受到絲毫對於皇室的尊重,哪怕是張學良身邊的人,也沒有半點對皇室的重視。

這讓溥傑有些懷疑自己堅持的究竟對不對,當他看到張學良沒次出來的時候,都是前呼後擁,重兵跟隨,比溥儀更像是一個「皇帝」,這讓他意識到過去他們所堅守的只是一個軀殼,只有手握兵權,才有實力和他們站在同一個水平線上。

如果沒有兵權,空守著一個皇帝的名號有什麽用,又有誰能接受呢?

連日下來,溥傑時常和張學良出遊、巡查,兩人幾乎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兄弟,張學良也時常勸導溥傑對於時代的更叠要看得開一些,順便讓他多勸勸自己那位兄長,不要滿心想著復辟,人都是要往前看的。

溥傑雖然接受的也是封建主義思想,可是對於張學良的話,他多多少少有些理解,自此兩人也交往得更加密切,張學良更是將其視為自己的好友。

可是溥傑心中依舊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參軍入伍,自己掌握兵權,屆時自己才有資格站在和他們平等的位置上講話。

他曾多次向張學良提出想要到他的隊伍中參軍,張學良擔心溥傑一個從小衣食無憂的富家子弟無法接受這樣的生活,更何況,溥傑進入軍隊兩人就從朋友變成了上司和下屬的關系,張學良覺得這樣有些不合適,就一直沒有同意。

但是耐不住溥傑的軟磨硬泡,張學良只好給他一個機會,考慮到溥傑的身體情況較弱,他先是將溥傑安排進了奉天的講武堂中。

溥傑得到訊息之後便心滿意足地去了,溥儀為此大發雷霆,批判溥傑違背祖宗之願。

1928年日軍一手策劃「皇姑屯事件」,張作霖被炸身亡,張學良迅速上位,穩定住了東北地區的戰局。

不久之後,張學良的二夫人要從天津回到奉天奔喪,溥傑便主動提出一同前往,順便參軍。

可誰知剛剛從大連上岸,溥傑就被日本人扣押了,不久之後又被押送回了天津,送到了溥儀面前。

溥儀此時對溥傑是又氣又恨,他「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的誌向一向不錯,怎麽能給張學良做事呢?還不如去日本軍官學校念書。」

不久之後,溥儀便將溥傑送到了日本留學,溥傑和張學良之間也幾乎斷了聯系。

這樣一來,溥儀和張學良算是徹底結下了梁子,張學良對於溥儀的做法更加看不慣。

但是出於禮節,溥儀還是托人給張學良帶了一封慰問信,表示對這個「老部下」犧牲的哀悼。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超出溥儀的預料了。

張學良竟然決定接受南京政府的領導,實作南北統一,這樣一來溥儀復辟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因此溥儀就派出了手下的大臣張作相、張景惠等人前來勸說張學良,可張學良向來是一個我行我素的人,又怎麽會聽從溥儀的話呢?更何況,溥儀沒有實權,根本無法為他帶來任何的利益。

一直到三年後,溥傑從日本留學歸來,給溥儀帶來了一個訊息:日本人將會在東北實行軍事行動,希望溥儀能夠代他們接管偽滿洲政權。

簡而言之,日本想要進攻中國,希望溥儀能夠成為一個明面上的傀儡,給他們一個能夠正當進攻的理由。

張學良擔心溥儀被復辟的想法沖昏頭腦,便主動叮囑溥傑,日本人心狠手辣,希望溥儀能夠認清現狀,不要和日本人同流合汙。

可是溥儀此時心中已經只剩下了他們的復辟大業,當即就召見了日本特務土肥原賢二,他們兩人幾乎是一拍即合。

土肥原賢二一番花言巧語,徹底抓住了溥儀的心,讓溥儀認為日本人就是前來幫助他們建立一個新的國家的,而且溥儀可以成為這個新國家的主人,日本人不會幹涉這片土地上的任何行為,同時還會盡全力保護這個「新國家」。

溥儀滿心歡喜地和日本簽訂了協定,心甘情願成為了日本人的傀儡。

張學良對其也是十分氣憤,日本人占據國土不說,還殺害了他的父親,他對於日本人一直都是恨之入骨,如今溥儀為了一己私利,選擇了成為日本人的幫手,這更是讓無數的國人憤恨不已。

因此張學良當即準備了一筐「放了炸彈的水果」,送到了溥儀所住的張園。

張學良無非是想要借此做法,讓溥儀清醒過來,不要成為國家的罪人,可是溥儀已經完全被沖昏了頭腦,溥儀以為張學良想要對自己不軌,更是加快了和日本「合作」的步伐。

後來溥儀就徹底成為了日本人的傀儡,如果不是日本戰敗,恐怕溥儀還在做著自己的復辟美夢。

張學良晚年回憶道這件事的時候,依舊憤憤不平地表示:「如果我是共產黨,我就幹掉他。」

後來溥儀在功德林中經過一番思想改造之後,徹底放棄了復辟的想法,過上了平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