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泊梁山之上匯聚著一幫武藝高強的綠林好漢,他們懲奸除惡,他們替天行道,似乎這就是多數人對梁山好漢的印象,事實上原著中的他們並沒有這麽「純粹」。
梁山之上確實也有像魯智深這般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但其中多數好漢都談不上有多好,他們中的某些人甚至都本該成為被梁山好漢誅滅的物件。
比如在十字坡開黑店的張青夫婦,又如在清風山當霸王欺男霸女的「矮腳虎」王英,還有那殺人如麻的「黑旋風」李逵,哪一個不是罪該萬死。
(張青、孫二娘劇照)
所以與其說梁山之上是匯聚了一幫好漢,倒不如說是盤踞著一幫狠人,不過在這些狠人之中,也有那麽一個傻子,他拋棄絕色佳人,不貪榮華富貴,活到最後還是底層。
一、梁山上的傻人
大部份好漢落草都不是為了懲奸除惡,而是迫不得已,其實從林沖、武松、魯智深等核心角色的經歷就能看出這一點,但有些好漢卻不是,他們的人設更純粹一些。
比如那「九紋龍」史進,作為全書第一個登場的後來上了梁山的好漢,他的人設就十分純粹。
說是:「老漢的兒子從小不務農業,只愛刺槍使棒。母親說他不得,嘔氣死了。老漢只得隨他性子,不知使了多少錢財,投師父教他。又請高手匠人,與他刺了這身花繡,肩臂胸膛總有九條龍,滿縣人口順,都叫他做九紋龍史進。」
(史進劇照)
說白了,這哥們本是大戶人家的子弟,若無意外,他本可衣食無憂的過一生,奈何他卻崇拜綠林好漢,就是如今的一些叛逆小青年,就這麽落了草,而史進也十分講義氣,對兄弟兩肋插刀。
在這個人人只講利益的世界裏,史進這種純粹的人看起來就顯得十分傻了。
不過史進還不是最傻的,因為梁山上的另一位好漢比他放棄了更多,那人便是「浪子」燕青。
二、不愛美人,只愛兄弟
燕青是個比史進更傻的人,正如前文所言,這裏的「傻」也可以理解為更加純粹。
燕青是作為盧俊義的仆人登場,不過說是仆人,燕青更像是把盧俊義當成了自己的父親一般尊敬,他處處都為盧俊義著想,所以當發現盧俊義的妻子賈氏與管家李固勾結在一起時,他就立馬告訴了盧俊義,奈何他人微言輕,還被盧俊義數落了一番,甚至淪為乞丐。
照理說,一個仆人對主人關心到這種地步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但燕青卻沒記怪盧俊義,反而在盧俊義有難之時選擇出手相助,後來隨盧俊義一同上了梁山,他的純粹在此時就已經有所體現,可以說他是為了主人惹得一身騷,他本可早早歸隱,過平凡的日子。
(盧俊義劇照)
但誰能想到,後來的他更顯純粹。
為了梁山的招安大業,他去聯系了那最出名的青樓女子李師師,既然是最出名的一位,那女子自然也是貌若天仙了,至少書中是這麽寫的:「嚲眉鸞髻垂雲碧,眼入明眸秋水溢。鳳鞋半折小弓弓,鶯語一聲嬌滴滴。裁雲剪霧制衫穿,束素纖腰恰一搦。桃花為臉玉為肌,費盡丹青描不得。」
這容貌,誰看了不迷糊?但燕青卻保持著理智,原著第八十一回中,李師師甚至提出要看燕青的花繡,你看他又是怎麽做的?
書中只道:「李師師執盞擎杯,親與燕青回酒,謝唱曲兒。口兒裏悠悠放出些妖嬈聲嗽,來惹燕青。燕青緊緊的低了頭,唯諾而已。數杯之後,李師師笑道:‘聞知哥哥好身文繡,願求一觀如何?’燕青笑道:‘小人賤體雖有些花繡,怎敢在娘子跟前揎衣裸體!’李師師說道:‘錦體社家子弟,那裏去問揎衣裸體。’三回五次,定要討看。燕青只的脫膊下來。李師師看了,十分大喜。把尖尖玉手,便摸他身上。燕青慌忙穿了衣裳。」
(李師師、燕青劇照)
在這煙花之地,李師師又如此主動,她要看燕青的花繡是何意,不用多說,燕青但凡有半點邪念,只怕都會順了李師師的意思,可他沒這麽做,因為他知道,李師師是梁山與朝廷溝通的橋梁,他不因一己私欲而毀了兄弟們的前途。
與電視劇中不同,燕青可沒有帶著李師師退隱,他們最多也不過是姐弟的關系罷了。
三、不貪官職,只求清閑
在後續的征伐中,燕青也貢獻了自己的一份力,沒少立下戰功,可當梁山征方臘歸來之後,他卻萌生退隱之意,因為他知道,飛鳥盡,良弓藏,尤其是像他主人盧俊義這種頂尖強者,怕是難逃一死。
於是燕青主動勸說盧俊義離開,可二人之間這次對談卻是不歡而散。
書中只道:「盧俊義道:‘燕青,我不曾存半點異心,朝廷如何負我?’燕青道:‘主人豈不聞韓信立下十大功勞,只落得未央宮前斬首。彭越醢為肉醬,英布弓弦藥酒。主公,你可尋思,禍到臨頭難走。’盧俊義道:‘我聞韓信,三齊擅自稱王,教陳豨造反;彭越殺身亡家,大梁不朝高祖;英布九江受任,要謀漢帝江山。以此漢高帝詐遊雲夢,令呂後斬之。我雖不曾受這般重爵,亦不曾有此等罪過。’燕青道:‘既然主公不聽小乙之言,只怕悔之晚矣。小乙本待去辭宋先鋒,他是個義重的人,必不肯放。只此辭別主公。’」
(燕青、李師師劇照)
不說梁山好漢都是重情重義之輩,至少燕青在這方面真挑不出半點毛病,甚至他與盧俊義還不算是兄弟,只是主仆,總是有些身份上的差距的,他能做到這地步,著實是仁至義盡了。
要論梁山之上最傻也是最純粹的好漢,當屬這浪子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