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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退台灣前,族長問蔣介石:何時回來?蔣伸出3根手指,以示時間

2024-04-17歷史

1949年的冬天,對於蔣介石而言,格外寒冷。前線失利的訊息,每天都會傳遞過來,讓他入贅冰窟。國府內部同樣陰雲密布,是戰是和,眾口鑠金,搖擺不定,讓主戰派的蔣介石成為了混沌局面下的攻擊物件。

當時,不少人視蔣為和談面前的最大威脅,以至於第三次下野後,蔣介石返回了奉化溪口的老家,準備在這裏東山再起,以退為進。

敗退前夕

蔣介石對於自己的處境,有著清醒的認識。盡管南京政府的總統大位他已經讓給了桂系的李宗仁,但是蔣介石仍然掌握著國民黨的實際控制權。

在溪口休養的這段時間裏,蔣介石的目光始終關註著外界變幻莫測的時局。

在他看來,只要李宗仁把事情搞遭,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站出來,成為挽救中華的那個所謂的「英雄」。

而他之所以不肯放棄國民黨總裁之職,就是想利用總裁的機制,用黨的力量影響政治與軍事,如此一來,李宗仁的代總統便不過是個名頭而已。

為此,蔣介石在下野前夕,將上海中央銀行的庫存黃金和銀幣分別轉移到了台北、廣州、廈門三個城市,又分別任命了陳誠與張群。

而這一切的安排與布置,唯一的目的就是制衡李宗仁。

那段時間,奉化溪口成了國民政府軍政要員的聚集地,蔣介石在自己的住所秒高台別墅特意布置了一間機要室,蔣介石就是透過那裏的電報電話遙控這前往的戰事。與其說是下野,不如說,此時的蔣介石只是隱沒到了國民政府的幕後而已。

此時,國軍的戰事不容樂觀。以閻錫山為首的山西太原已經被解放軍圍得如鐵桶一般,省府裏的下級官員們連午飯都吃不上,閻錫山只能一再要求南京政府撥款撥糧。

就在退無可退,守無可守的情況下,1949年3月29日,南京代總統李宗仁給閻錫山發去了一封電報,邀他前往南京商議軍國大事。

就這樣,閻錫山去了南京,面見李宗仁,後又抵達溪口,與蔣介石談話,從此,閻錫山離開太原,進入了國民黨中樞,成為李與蔣之間溝通的橋梁。

然而,時局變化之快,讓國民黨內部始料未及。1949年4月1日,國共和談代表抵達北平,15日,八條二十四款的國內和平協定出爐,可這份協定卻被南京政府拒之門外。

以毛澤東、朱德為首的中共中央隨即釋出了【向全國進軍的命令】,解放軍大舉渡江。

在這個時刻,蔣介石、李宗仁、何應欽、白崇禧齊聚杭州,進行會談。可是,在這次會談上,不管李宗仁如何態度強硬,蔣介石依舊沒有放棄他的權利。

4月23日清晨,這是李宗仁最後一次出現在南京總統府。他的飛機在南京盤旋兩周,隨後向西南方向飛去。抗戰勝利後,南京政府剛剛遷都不過三年,此時竟已經成了「故都」。

收到訊息的蔣介石為此非常興奮,他知道,自己重新出山的時刻到了。4月24日,隨著解放軍逼近杭州,蔣介石吩咐兒子蔣經國,將船只準備好,明日他們就將啟程。

次日一早,蔣介石帶著全家人前往母親的墓前告別。蔣經國在他的日記中寫到:「再上飛鳳山頂,極目四望,溪山無語,雖未流淚,但悲痛之情難以言宣。大好河山,幾至無立錐之地,誰為為之,孰令致之。一息尚存,勢必重回故土。」

下山後,他們又與族老辭別。當時,族老問蔣介石,他要何時回來,蔣介石沒有正面回答,只伸出了三根手指,以示時間。

三個月?還是三年?蔣介石當年心中所想,如今已經成了一個謎團。但可以肯定的是,他這一走,蔣家用了足足三代人的時間,才重新走回來故土。

自慈安出發,蔣介石父子先是乘車抵達了寧海縣西店鎮,從那裏搭乘轎子走了約八裏路,後由木筏轉搭小汽艇,最後才終於坐上了座艦太康艦。

蔣經國本以為他們的目的地是基隆或是廈門,沒想到,蔣介石卻命令船艦駛往上海。

盡管蔣介石始終認為,他仍有最後一搏的希望,但是在此之前,他不得不先替自己鋪平退路。

在上海,他們足足逗留了兩個星期,為的就是將上海遺留的外匯、工作人員撤往台灣。

事實上,蔣介石自己心裏清楚,他的這個舉動已經預示著大勢已去,只是在他的內心深處,不想這樣認為罷了。

做完這些事情,蔣介石撤到了舟山群島,在那裏他待了十天,主要是去察看周邊的形勢。

隨後,他又從舟山群島抵達澎湖,從澎湖到高雄崗山,從崗山去往桃園大溪,最後才出現在台北的陽明山。

這一番折騰下來,他終於在其認定的地方——台灣,停了下來。

最後的掙紮

1949年10月1日,在北京的天安門城樓上,一個新的中央政府正式成立了。九天之後,蔣介石在台灣,也舉行了所謂的「雙十節」閱兵儀式。

盡管都是在慶祝,可蔣介石的心中仍是惴惴不安。一天早上,他剛剛做完禱告,想著拿聖經替自己做一下占蔔。

於是,便閉著雙眼,隨手翻開了一頁,點中一處,睜眼一看,竟然是【新約·使徒行傳】的第九章四十一節。

蔣介石看後心中再度生出了勇氣,因為在他看來,這一卦的簽語並不壞。於是,當天他在日記中寫到:「感謝上帝,使我‘中華民國’得由忠貞子民介石之手,能使之轉危為安,重生復興也。」

可是,現實並不如蔣介石占蔔的這樣樂觀,因為就在幾個月前,在國民政府的新辦公地——廣州,解放軍的隆隆炮火已經逼近了那裏。

國民政府各機關單位的公務人員,連行李都沒有拆完,便又再次打包,準備將一切重要家私,透過白雲機場、粵漢車站運抵重慶和台灣。

面對變幻莫測的時局,國府上下陷入了恐慌之中。沒人能準確預料下一步的行動,很多人開始為個人的安危做起了打算,「出走」幾乎每天都在上演,國民政府越來越脆弱不堪。

就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的第二天,廣東戰役的大幕也正式拉開,解放軍二野第四兵團、四野第十五兵團和兩廣縱隊兵分三路向廣州進軍,白崇禧部只好從衡陽撤退到廣西。

按照國府高層的預想,他們本打算利用兩廣部隊與中央軍打配合,守住兩廣。

可是,此時棄暗投明卻成了國軍們更為關註的事情。隨著程前、陳明仁先後投誠,桂系部隊猶如豆腐渣工程一般,一觸即潰。在外征戰多年,不少國軍官兵一走到廣西地界,便紛紛脫離隊伍,跑回家鄉。

這樣的變故,讓國民黨高層始料未及,不過幾天的功夫,廣州就幾近失守,國民政府不得不再度遷都,這一次他們抵達的地方是重慶。

10月13日,李宗仁飛抵重慶,居住在歌樂山的林森公館。由於白崇禧的部隊已經被解放軍包圍,蔣介石的嫡系部隊又控制著整個重慶和川東的防務,他再沒有與蔣分庭抗禮的籌碼,不得不找了個「出巡」的借口離開重慶。這為蔣的復出做好了鋪墊。

11月,李宗仁給蔣致電要他遷往重慶,而他自己則以看病為由飛去了香港。不久,李宗仁從香港前往美國,把手中的的軍政大權托付給了閻錫山。

在國民黨生死存亡之際,李宗仁選擇當甩手掌櫃,從此滯留美國十六年。但是,他的這個舉動卻給了蔣介石一個非常好的口實。

蔣介石本以為中共的部隊會從陜西進攻川北,他在那裏布置了重兵,可毛澤東卻出其不意,讓劉伯承與小平同誌指揮第二野戰軍迂回到了貴州和四川東南部,這讓宋希濂的十萬大軍迅速潰敗,二野從東、南兩個方向直奔重慶。

11月29日,閻錫山匆忙帶著行政院一行撤退到了成都。盡管蔣介石仍不肯離開,但是蔣經國卻在當晚10點火速帶著蔣介石轉移到了白市驛機場的中美號,因為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解放軍的槍聲已經傳了過來。

次日一早,就在蔣介石的飛機起飛之時,解放軍部隊已經距離機場不到13公裏。

重慶失守,被蔣介石給予厚望的雲南此時也出現了變故。本就與蔣介石關系若即若離的雲南省省長盧漢決定起義。

為了表示起義的決心,盧漢將12月9日來到昆明,交代蔣介石西南軍事部署的西南行政長官張群、余程萬、李彌以及駐留在昆明的中央軍幹部們約到了一起,以舉辦宴會的名義將這些人一網打盡。次日一早,五星旗插上了五華山。

與此同時,國民政府也宣布遷往台灣。蔣介石的飛機從成都鳳凰山機場緩緩起飛,生平最後一次望向成都,望向這片曾經揮斥方遒的土地,從此再無緣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