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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年徐向前親身前往總參,一進門就問:成武什麽事情這樣神秘?

2024-01-07歷史

1967年,開國元帥徐向前在任中央軍委副主席,主要為把中國人民解放軍建設為一支現代化、正規化軍隊而奮鬥。

而就在此期間,突然有一天,徐向前元帥的夫人黃傑接到了楊成武的電話,邀二人見面。

見面後楊成武當即向徐帥傳達了毛主席的一個任命指示。

這讓徐帥深感吃驚,他萬萬沒想到,這個擔子會要他來挑。

沈默半晌,徐帥提出了拒絕。只不過到最後,這個擔子還是落到了徐帥肩上。

自上任後,徐帥開始每天有接不完的電話,開不完的會和見不完的人,有時候被一些人纏上,一纏就是好幾個小時,徐帥的頭疼病更是發作得厲害,短短時間就心力交瘁,火氣也變大了,說的話更難免「出格」。

周恩來總理得知後,特意指點道: 「你和他們打交道,要掌握八個字。」

徐帥聽完,頗受教益,往後他再遇類似問題,就采取總理給的對策,果然好用。

所以,楊成武當時向徐帥傳達的是什麽指示?周恩來總理給徐帥的對策又是什麽呢?

「你和恩來一起去太原!」

徐向前元帥是山西省五台縣人,是開國十大元帥中唯一一位北方籍元帥。

1924年4月,徐向前被黃埔軍校錄取,成為黃埔一期的學生。

在黃埔期間,徐向前每天除了鉆研軍事之外,還要閱讀大量的進步書籍,並積極參加了中國共產黨黃埔特別支部組織的各種活動。

彼時,黃埔軍校作為國共第一次合作的產物,校內可謂是人才濟濟。

周恩來總理更曾是黃埔軍校最年輕的政治部主任,不過不巧的是,周恩來總理當年進黃埔的時候,恰好是徐帥從黃埔畢業的時候。

所以那個時候,兩個人還沒有什麽交集。

後來,徐向前被分派到了中央軍事政治學校武漢分校(號稱「第二黃埔」),擔任學兵隊少校隊長。

彼時,陳毅、蕭楚女等共產黨員都在這個學校,這使得該所學校的進步力量占了優勢。

徐向前正是受到周圍進步人士的影響,閱讀了大量馬克思主義著作,最終經過嚴肅認真的思考,於1927年3月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此後不久,大革命失敗,國共第一次合作破裂,徐向前先後赴上海、廣州以及鄂豫皖邊界大別山繼續革命,多次率軍粉碎敵人的圍剿,擴大了根據地範圍。

1931年11月,徐帥憑借在戰場上的出色表現,成為紅四方面軍的總指揮,在鄂豫皖、川陜根據地都打出了威名,最終將紅四方面軍發展為紅軍三大主力之一。

這時,徐帥已經成為了黃埔軍校一期共產黨員裏級別最高的將領,國民黨方面懸賞他的人頭費是10到20萬大洋,和朱老總,還有毛主席一個價。

1937年,抗戰全面爆發,為了八路軍能盡快奔赴抗日前線,中央決定開辟陜西抗日根據地。

彼時,山西正被軍閥閻錫山把持,要想開辟山西抗日根據地,實作聯合抗日,同閻錫山的周旋和談判是少不了的。

那麽派誰去完成這項重要的任務呢?

作為中國共產黨談判能手的周恩來總理首先責無旁貸,而除此之外,還需要一位了解閻錫山,了解山西的人選。

因為閻錫山這個老軍閥,在用人上尤其註重同鄉關系,尤其是五台老鄉。

毛主席於是很快就將目光釘選到了出身五台的徐帥身上,並決定派徐帥去山西協同周恩來做統戰工作。

臨行前,毛主席把徐帥叫去,語重心長地對他說: 「你是山西人,和閻錫山是同鄉,下一步,你和恩來同誌去太原,做做閻錫山的工作。」

徐帥當即接受了這個任務。

就這樣,周恩來總理和徐帥一行人從延安出發,費了一番周折,渡過了黃河,最終坐上了閻錫山派來的兩節專列火車(閻錫山特意把山西鐵路修成窄軌,以便形成割據)。

火車所途經之處,一路都是兵荒馬亂的景象,山西省府太原也不例外。徐帥看家鄉如此,對於此次聯合閻錫山抗日的任務達成更加迫切。

周恩來總理和徐帥抵達山西時,連日來正對日軍進犯感到焦頭爛額的閻錫山表現出了高度的熱情。

一見面,閻錫山便一把握住了周恩來的手道: 「歡迎歡迎!周先生,你來的太及時了!」

緊接著,周恩來對隨行的人進行一一介紹。

當介紹到徐向前時,閻錫山眼睛一亮,上前一步,握手寒暄道: 「向前是我的五台老鄉,一代將才,久仰久仰!」

這一時,閻錫山雖與諸位是首次相見,但對於一早威名在外的周恩來一行人並不陌生。

這期間,由於戰事吃緊,心急火燎的閻錫山甚至一度不再將周恩來一行當做談判代表,反而當成了他的軍事顧問團。

震驚中外的平型關大捷也便是在這個背景下打的,平型關大捷在極大鼓舞全國人民抗戰決心的同時,還標誌著山西國共合作局面的開啟。

而與此同時,周恩來也深知,要想早真正團結友軍共同抗戰,還有大量艱苦細致的工作需要親自督辦,於是他給中央發了電報,請求 「暫留太原,不往他處……」

從那時開始,周恩來就又投入到「拼命三郎」式的工作中,當時因為不適應黃土高原的氣候,周恩來經常流鼻血,但是他每每用水淋一淋,隨便塞點棉花,就有繼續投入到工作中。

累了就和衣打個盹,有警衛員見他小腿露在外一大截,想給他蓋個被子,結果稍有動靜,周恩來就醒了,醒了就繼續工作。

而協助周恩來總理工作的徐帥當時也無例外,夜以繼日工作是常有的事,白天的行程更是安排得滿滿當當。

因為考慮到太原又不少五台人在閻錫山政府工作,徐帥便利用同學同鄉關系開展統戰工作,有的時候他陪周恩來總理出去,有的時候就自己單獨出去,每逢同鄉宴、群眾集會,徐帥必定前往,而且每到必講話。

警衛人員擔心他的安慰,怕出事,經常抱怨他。

徐帥即總是笑笑說: 「放心吧,群眾會保護我的,閻錫山也不會把我們怎麽樣。」

最終,在周恩來總理和徐帥的努力下,經過談判,閻錫山答應與八路軍共同抗日,並給予後勤保障。

另外周恩來總理和徐帥在山西的幾場講話,更極大鼓舞了當地民眾的抗戰決心和信心,不少青年或奔赴延安,或直接奔赴抗日前線,或參加了太原群眾性的抗日救亡運動。

1937年11月,周恩來終於結束在山西72天的抗戰之行,返回延安,而徐帥率129師一路轉戰晉東南,接連取得了數場戰鬥的勝利,積小勝成大勝,後又趕赴山東戰場。

解放戰爭期間,徐帥重回山西,以開始的六萬地方部隊,用時一年半,殲敵30萬,取得驚人戰績,最終完成了山西全境的基本解放。

期間,一場以少勝多的晉中戰役更令當時在西柏坡的毛主席、周恩來等大喜過望。

而徐帥當時實際上因為勞累過度,新舊病癥同時並行,頭痛欲裂,但他一直堅持到打下太原,才赴青島療養。

新中國成立後,徐帥被任命為解放軍總參謀長,兼任華北軍區副司令員,不過因為徐帥在外休養,總參謀部的工作暫由聶榮臻主持。

直到1951年5月前後,徐帥的病情才出現了明顯好轉。

而鑒於新中國剛成立,人民解放軍海陸空現代化建設亟需提上日程,武器裝備更新更是迫在眉睫。

這期間,病情好轉的徐帥再次扛起重任,趕赴莫斯科談判,希望蘇聯能夠提供技術援助,幫助中國建設新的兵工工廠。

最終,耗時近五個月,徐帥最終圓滿完成這項毛主席交代的特殊任務,同蘇聯方面簽署了相關協定,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的正規化建設奠定了初步的物質和技術基礎。

再後來,徐帥一直在為解放軍的現代化建設而努力。

「天塌不下來,你就幹吧!」

一直到一段非常歲月拉開序幕,軍隊也受到了波及。

1967年1月6日,徐帥的夫人黃傑接到了時任解放軍代總參謀長楊成武的電話,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同徐帥談,請她陪徐帥到總參五所一敘。

照常理來說,其實當時楊成武將軍和徐帥都住在柳蔭街,居所只相隔一條街,楊在晉察冀野戰軍工作時還曾是徐帥的部下,建國以後他還一直在徐帥的領導下工作,有什麽事情到家裏說似乎更方便。

不過鑒於當時情況特殊,楊成武考慮周全,怕出什麽差錯,最終還是一通電話把徐帥夫婦請到了總參。

不過,徐帥為人向來和善,身上也沒有什麽官氣,更被稱作「布衣元帥」,他從妻子口中得知了電話,就按照楊成武的安排,去了總參。

一進門,他就問道: 「成武啊,有什麽事情這樣神秘?」

「徐帥,是大事。毛主席要你出任全軍‘文革’小組組長。」 楊成武直言。

另一邊,徐帥聽到楊成武的話,當即陷入了沈默,這麽多年來,無論是革命戰爭年代,還是新中國成立以後,對於中央分配給他的工作,他從不計較,每每都愉快地接受,即使身體出毛病也要堅持到底,盡心完成,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

「我多年有病,身體不好,對幹部不熟悉,還請你代為轉告毛主席,這次這個工作,我擔當不了。」 總參辦公室內半晌寂靜,徐帥最終開口道。

「不行啊。」 這時候,楊成武顯得十分為難,幹脆繼續坦率地說道: 「這次不一樣,這次是江青提議,毛主席批準的。」

聽到楊成武這樣說,徐帥心裏愈加莫名其妙,不過他還是堅持道: 「我的確幹不了,你還是把我的意見報告給主席吧。」

楊成武見徐帥心意已決,於是應下。

回到家後的徐帥默默等待,結果遲遲沒有訊息,直到有一天徐帥陪同毛主席參加一場活動,最終還是沒忍住說出了口:「主席,這個小組長的任務我實在是做不好,還是請主席另選賢能吧。」

哪料主席大手一揮,直接回答道: 「天塌不下來,你就放手幹吧。」

那之後很快,徐帥就收到有關小組成員的名單以及改組通知,這時徐帥明白,一切已成定局,他不能再推脫了。

徐帥上任時,正好趕上了上海所謂的「一月風暴」,局面一時間混亂不堪,簡直沒法收拾。

各軍區很快也受到波及,各單位的告急電話不斷,徐帥家中原本有兩部電話,後來又增加了兩部,五個工作人員日夜輪流值班,忙得不可開交。

徐帥每天除了開會,還要接見一批又一批的群眾代表,其中一些很是難纏,他們甚至不分晝夜地纏結,這期間,徐帥的頭疼病癥加重,時常感到疲勞,身體很快就吃不消了,連帶著有時候說話也沖了。

周恩來總理在中南海得知了徐帥的處境,於是特意找著空,叮囑徐帥: 「你和他們打交道,要掌握八個字。」

「哪八個字啊?」 徐帥當時聽得十分認真,因為早在抗戰初期他和周恩來一同前去和閻錫山談判的時候,他便見識過周恩來與人談話的能力了,當即問道。

周恩來也不再賣關子了,直言: 「就是多聽少說,多問少答。」

於是就這樣,徐帥回去後,再接見群眾組織,就采取這種對策。

與此同時這期間,徐帥也曾專程找到江青,請她當「顧問」,和自己一起去接見群眾代表。

不過江青去了兩次後就直言:「再這樣下去,我就變成軍隊‘消防隊’了。」

那之後,她便不再露面了。

眼見形勢越來越亂,徐帥心裏還是著急,最終在他的努力,和毛主席的應允下,「軍委八條命令」(簡稱「八條」)正式下達。

有了「八條」,各大單位領導同誌們心裏總算有了底,局勢也得到極大程度地穩定。

徐帥後來在回憶錄中描述那段擔任小組長的經歷說: 「(那時)不到三個月,弄得我焦頭爛額,晝夜不得安寧,每天抽兩盒煙都不夠,比過去打仗還疲勞。」

再後來,徐帥又向毛主席遞交了辭呈,雖然沒有得到批準,但實際上已經脫離了這個工作崗位,只剩掛名,對此,徐帥直言: 「不幹這份差事,正合我意。」

1976年後,新變局出現,徐帥又重新參與中央軍委的領導工作,1978年任國務院副總理兼國防部長,繼續為我軍從「小米加步槍」向諸兵種合成作戰方向轉變以及為把我軍建設成一支強大的正規化、現代化國防軍而奮鬥。

1988年,徐帥響應鄧小平幹部年輕化的政策,主動辭去身上中央軍委副主席、國務院副總理等職。

退休後的徐帥生活更加簡樸,「布衣元帥」本色更展現得淋漓盡致,閑暇的時候他就在自家小院裏織織毛衣,在十大開國元帥裏,徐帥是唯一一個會織毛衣的。

1990年6月,徐帥因肺病要上醫院治療,出門前,他看著自家小院,輕聲道: 「這次去,就回不來啦。」

結果一語成讖,住院後,徐帥病情更加嚴重。

病床上的徐帥,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於是留下了遺囑:「我死後,不搞遺體告別;不開追悼會;骨灰就撒在大別山、大巴山、太行山和河西走廊(這些都是徐帥生前戰鬥過的地方)。」

再後來,進入彌留之際的徐帥,對圍在自己病床前的子女,又吃力地叮囑道: 「我死後,你們要永遠跟著黨走,言行一致,說到做到!」

1990年9月21日,徐帥在北京逝世,享年88歲,自此走完了他堅定信仰、義無反顧的革命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