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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的「國術」可能是花架子:軍統臨澧特訓班教官中的四個武功高手,他能打過幾個?

2024-02-27歷史

沈醉在回憶錄中說:「我從小學國術,身段柔軟,做踢腿運動時,腳可以踢過頭頂;做彎腰運動時,不但頭可以碰到膝蓋,而且可以把兩手的肘部碰到地上。」

武術在八九十年前的叫法就是「國術」,看了沈醉的描述,我們就會發現他的「功夫」已經更註重柔韌性和表演性,真正的格鬥高手,是不會把腳踢過對手頭頂的:那種高踢腿,看起來挺嚇人,但是遇到真正的高手,一個靠山背就把他撂倒了。

沈醉在回憶錄中一方面強調自己「武功高強」,另一方面也承認他被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地下黨一棒打在腿上,幾十年後那條腿還不能太用力,陰天下雨還會疼得要命。

沈醉在抓捕行動中不止一次受傷,還有一次差點失掉一只眼球,而他的對手,可能一天武功都沒練過。沈醉那類似瑜伽的「國術」在生死相搏中有沒有作用,這個問題不好回答,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沈醉的功夫只是停留在口頭上,即使是他自己的回憶錄,也不曾寫過自己曾在哪一次抓捕行動中靠武功制服對手。

沈醉確實在軍統臨澧特訓班當過行動術教官,但特訓班的行動術並不包括武功和擒拿格鬥,他在回憶錄中也承認:「舉凡逮捕、綁票、刑訊、解送、看守、暗殺、縱火、偷盜以及各種各樣的破壞等都屬於行動工作的範圍。」

軍統特訓班的行動術與擒拿格鬥和武術是分開傳授的,沈醉十分清楚地記得當時教官們的分工:「教行動術的有沈醉和擒拿教官北韓人金民傑,國術教官吳時泰,以及專教捕繩使用法的劉人爵。我長時期兼任許多特務訓練班的‘行動術’(專搞逮捕、暗殺、綁架、破壞等罪惡活動)基本教官。」

沈醉編寫的教材和教授的科目不包括擒拿格鬥,甚至也不包括傳統武術,他跟吳時泰教的也不是一門課。

當年在臨澧特訓班真正的武功高手是金民傑和吳時泰,另外還有兩個也各有所長,沈醉跟他們相比,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很多網文都把金傑民寫成了「美女特工高手」,實際上金民傑和馬漢三的秘書劉玉珠一樣,都是男的,沈醉在回憶錄中稱金民傑為「他」而不是「她」,美國歷史學家 魏斐德在 【間諜王:戴笠與中國特工】一書中證實金民傑是男的:「領導了多次綁架和逮捕的上海老手沈醉,講授抓嫌疑犯的實際細節。在課上對這類技術的示範,有時會讓抵擋教官武術招數的學生受傷。在這種情況下教官們往往感到面臨著考驗,在學生面前他們要保持‘權威性’和‘可信性’而不能丟臉。這便是一個學生最終被他的北韓武術教官金先生打死的原因。」

北韓武術教官金先生,指的就是沈醉的同事金民傑,那些說金民傑是老蔣「貼身女保鏢」的說法,跟相關回憶錄和著述一對比,讀者諸君就會發現很多笑話:與沈醉並稱「軍統三劍客」的徐遠舉和周養浩,被抓的時候,連半點反抗能力都沒有,被抓後,有的「劍客」被嚇的兩腿濕淋淋,有的「劍客」被嚇得鼻子尖流清水,這在沈醉的回憶錄中都有記載。

沈醉的武功可能被高估了,起碼在軍統臨澧特訓班,就有至少四個教官(有一個是從學員升任教官)比他更能打,金民傑算一個,吳時泰也算一個,另外兩個也能找到相關記載。

金民傑是男的,而且很能打,這在沈醉的回憶錄中也有記載: 在息烽潮水由「北韓浪人」金民傑所主辦的行動班,主要是傳授一套日本柔術與中國國術合並起來的擒拿術,專門是搞逮捕、綁票等活動。

金民傑有自己「獨創」的武功, 教學員怎麽捆人的劉人爵是一個真正「科班出身」的格鬥高手,其人後來棄暗投明,成了我方「 中原局三一三零特部組織」的組長,可見其身手不是一般的好。

劉人爵參加湖南起義後被保密局特務暗殺,而那個由學員晉升教官的 李克煉 ,「拿手絕活」是「胸口碎大石」,這應該是一種類似硬氣功的功夫,能不能練成刀槍不入的金鐘罩鐵布衫不好說,但是沈醉卻親眼見過李克煉在戴笠面前表演。

據沈醉回憶, 戴笠一直想聘請幾個像【江湖奇俠傳】上所描寫的江湖豪傑來為他培訓一批最理想的刺客,由戴笠稱之為山東好漢的李克煉所主持的技擊班,確實培養出了幾頭惡魔:後來被槍斃的徐貴林、劉子清、楊進興等殺手,都是李克煉的「學生」。

沈醉在軍統臨澧特訓班主要是管後勤,行動術教官只是他的兼職。嚴格一點說,沈醉也算戴笠的半個徒弟,而戴笠在親自出手打打殺殺方面,也並不在行。

沈醉在軍統臨澧特訓班還有兩個比較著名的同事,其中一個是我們都十分熟悉的吳敬(景)中,另一個是後來當了軍統行動處處長的真正「峨眉峰」程一鳴。

程一鳴在很多軍統特訓班當過總教官,當軍統行動處處長出缺的時候,沈醉也爭取過這個位置,結果被戴笠給否了:「 軍統局第三處是主管行動工作的,暗殺、綁票、破壞、爆破、拘捕等都由這個處主管。我當時希望調任該處處長,因為比搞繁瑣的總務工作要輕松一些,但戴笠不同意。

戴笠一手培養起了沈醉,對沈醉究竟有幾把刷子還是十分了解的,他不讓沈醉當行動處長,就是怕沈醉下行動中被對手給弄死了,自己就少了一個「劉全」。

其實軍統特訓班學員的「武功」也沒有那麽神奇,沈醉曾經陪著戴笠一起「觀摩」,發現那些所謂的「真功夫」,也是吹牛的成分居多:戴笠在重慶繅絲廠、息烽潮水,專門舉辦的技擊班,主要以練拳術、輕身縱跳等武功為主,據說三年左右才能練成,練成後可以飛檐走壁,落地無聲。實際那些「高手」至多也只能爬墻上屋,能在房頂上和泥水工人一樣行走而已。

現在我們看很多「輕功高手」上躥下跳,怎麽看都像「跑酷」,有時候還不如跑酷好看,跳得也不如跑酷高手那麽高、那麽遠。

以今度古,以此類推,我們就有理由懷疑沈醉的武功被高估了:他七八十歲還能徒手捏碎核桃,也並不算高深武功,在公園晨練的很多大爺,也能輕松做到。

沈醉的武功,有沒有他自己寫的和傳說中的那麽神,讀者諸君肯定會有不同的判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沈醉被關在白公館期間,周養浩拿著小板凳要砸沈醉一個萬朵桃花開,「功夫高手」沈醉可是毫無察覺,要不是宋希濂伸胳膊擋了一下,我們就看不到那麽多關於軍統內幕的回憶錄了。

沈醉可能是練過武功,但從他的回憶錄來看,其擒拿格鬥功夫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高明,熟悉軍統掌故的讀者諸君,知道的特務高手可能更多,那麽在您看來,沈醉的「功夫」,在軍統臨澧特訓班的教官中能算第幾檔次?他跟吳敬中和程一鳴相比,誰更厲害一些?如果搞一個軍統特務武功排行榜,沈醉能不能排進前十或前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