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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瞞骨肉20余年,安娥與田漢終成夫妻,晚年卻半身不遂送別丈夫

2024-04-15歷史

雨打梨花深閉門,世事紛擾隔絕塵。安娥靜坐在窗邊,望著外面滴答的雨滴,心中的時光卻回到了那個風起雲湧的年代。20年前,她與田漢的情感之路就像這場不知時節的雨,突如其來又難以捉摸。他們的愛情,經歷了歲月的洗禮和世事的變遷,終於結為連理,卻也埋下了後來歲月的悲歡。

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一次意外的相遇,一場深藏不露的情感糾葛,這一切都在安娥心中交織成一個無法釋懷的過往。當年,她懷著田漢的骨肉,卻因種種無奈選擇了隱瞞,將孩子送回了家鄉。這個決定,如同一顆埋下的種子,漸漸在她心裏生根發芽。

南國社的查封與隱居生活

1930年秋,天空顯得格外陰沈,南國社的查封如同一記沈重的錘擊,落在了每一個與之相關人士的心頭。田漢,作為南國社的骨幹,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困境。查封的訊息迅速蔓延,田漢的生活軌跡被迫改變,他不得不選擇隱居,以避風頭。這一變化,不僅僅是物理空間的轉移,更是生活節奏和社交圈的巨大變化。昔日頻繁的文化交流和社會活動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與外界的隔絕和沈默。

在這樣的背景下,田漢與安娥的關系也迎來了轉折。原本相對獨立的生活被打破,兩人決定同居。這個決定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不無爭議,但對於他們而言,似乎是最合適的選擇。同居的生活開始了,他們的居所簡陋而隱秘,遠離了過往的喧囂和目光,生活中充滿了不確定性。在這個世外桃源中,田漢和安娥相互扶持,度過了許多靜謐的時光。

盡管外界的風波不斷,兩人的日常生活卻顯得異常平靜。田漢繼續他的寫作和思考,盡管出版和交流的渠道受限,但他的創作並未完全停止。他的桌上總是堆滿了稿紙和書籍,筆尖在紙上劃過,記錄下一個個思想的火花。而安娥則承擔起了更多的日常生活瑣事,她在廚房忙碌,烹飪簡單而可口的食物,盡管條件有限,她總能變出新花樣來。

在這段同居生活中,兩人形成了一種默契的生活模式。白天,田漢沈浸在他的文學世界中,安娥則維持著家的日常運轉。傍晚分時,他們會一同散步,在隱秘的小路上交談,或者只是靜靜地並肩走著。這種簡單的日常,成為了他們相互依靠的證明。

隱居生活雖然讓他們暫時遠離了社會的風波,但外界的變化依舊牽動著他們的心。透過偶爾的報紙和來自熟人的訊息,他們能感受到外面世界的波動和變遷。田漢對此更是心系國事,雖然不能親身參與,卻始終在思考和記錄著時代的變化。

這段時間裏,兩人的生活雖然平淡,卻也充滿了溫情。在他們共同生活的空間裏,可以看到田漢的書桌上常常會有安娥摘的野花,而安娥的衣物中也會夾帶著田漢為她寫的小詩。這種細微的關懷和支持,成為了他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份。

愛情的考驗與生命的誕生

隨著時間的推移,田漢與林維忠間維系了五年之久的通訊戀愛終於面臨了實質性的變化,因為林維忠歸國了。她的歸來不僅是個人行程的變動,更像是一塊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激起了漣漪。林維忠不僅是田漢過往情感的牽掛,也是他社交圈中的重要人物,她的回歸無疑引起了許多人的關註。

在這個時間節點上,田漢與安娥所共同構建的平靜生活似乎也迎來了波動。盡管外界的動蕩並未直接侵擾到他們隱秘的生活空間,但這股波動的影響力是無法完全忽視的。安娥意識到,隨著林維忠的歸來,她與田漢之間的關系可能面臨未知的挑戰。

1931年的某個日子,安娥在極度的低調中迎來了生命的奇跡,她產下了一個男嬰,取名田大畏。這個新生命的到來,對安娥而言,是極大的喜悅也是沈重的負擔。她清楚,孩子的出生在當時的情境下會給田漢帶來額外的壓力和責任,尤其是在他與林維忠的關系重新被啟用的背景下。

出於對田漢的深情考慮,也是對現實的無奈妥協,安娥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她將田大畏送回了自己的家鄉,寄望於親族能為孩子提供一個穩定的成長環境,遠離復雜紛擾的社會氛圍。這個決定並非易事,安娥要面對的是分離的痛苦和作為母親的內疚。

安娥在處理這一切的同時,始終保持著沈默。她沒有讓田漢知曉孩子的真實情況,而是告訴他,孩子已經不在人世。這種選擇背後是安娥對兩人關系的保護,也是她個人犧牲的體現。她試圖透過這種方式,讓田漢能更自由地處理與林維忠之間的關系,同時也是為了減輕他的生活負擔。

在這個過程中,安娥與田漢的生活繼續。盡管內心承受著沈重的負擔,安娥依然堅持日常的生活節奏和工作,努力維持著外表的平靜。對於外界而言,他們的生活似乎沒有太大變化。但實際上,安娥的犧牲和選擇已經無聲地影響了兩人的關系和未來。

失去與回歸

1933年,政治的風雲變幻導致安娥與她所屬的組織失去了聯系。在這一年,社會的動蕩和變遷給個人的生活帶來了不小的沖擊和挑戰。面對這種漂泊失所的境遇,安娥的生活軌跡和社會角色都經歷了顯著的轉變。

在這一轉變過程中,音樂成為了安娥重塑生活的重要途徑。任光,作為音樂界的知名人士,發現了安娥對音樂的熱情和才華,於是引薦她加入了上海百代唱片公司。這家公司在當時是中國最具影響力的唱片公司之一,為許多音樂人提供了展示才華的平台。安娥的加入,不僅為她自己開啟了新的生活和事業篇章,也為公司帶來了新的活力和創作源泉。

在百代唱片公司,安娥的日常充滿了音樂的創作和錄制。她利用自己對音樂的理解和感悟,創作了一批批膾炙人口的歌曲。這些作品往往融合了東西方的音樂元素,不僅旋律優美,而且富有深刻的內涵。她的歌曲多反映了社會的變遷和人民的心聲,因此深受廣大聽眾的喜愛和認可。

同時,安娥並未放棄她的進步理念和社會責任。她積極參與到進步組織的活動中,用音樂傳達思想,影響人心。在那個動蕩的年代,音樂成為了她表達對社會關註和寄予希望的重要方式。她與同事和其他音樂人的合作中,常常圍繞如何透過音樂作品影響社會、傳遞正能量進行探討和實踐。

在百代唱片公司工作的日子裏,安娥不斷提升自己的音樂造詣,她的工作室經常燈火通明,筆耕不輟。錄音棚裏,她認真細致地處理每一個音符和節拍,力求每一首歌曲都能達到最佳的效果。錄音技師和同事們都對她的專業精神和音樂才能表示贊賞。

重逢與復合

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裏,田漢和安娥在前往武漢的船上相遇,這次不期而遇仿佛是命運的安排。那天,天空湛藍,陽光灑在流動的江面上,波光粼粼。船上的旅客各懷心事,而田漢和安娥的重逢,則像是長篇小說中的情節,充滿了戲劇性。

在那個特殊的時刻,安娥向田漢透露了一個秘密:他們的兒子田大畏,仍然活在這個世界上。這個訊息對田漢來說,無疑是驚雷一般,打破了他多年的沈寂和誤解。田漢本以為這個孩子已經不在人間,安娥當年告訴他的「孩子已死」的訊息,讓他長久以來心存痛楚和遺憾。如今真相大白,雖然驚訝,但更多的是內心深處久違的溫暖和激動。

這次偶遇和重要的訊息逐漸化解了兩人之間長時間的誤解和隔閡。在接下來的航程中,田漢和安娥有了更多的交流和相處的機會,他們一同在船頭觀景,共度時光,重新找回了曾經相處的默契和感覺。雖然周圍的景色和人群在不斷變換,但他們之間的對話和互動,卻顯得尤為珍貴和意味深長。

從上海到武漢的航程不短,這段時間成為了兩人重建聯系和感情的重要時刻。船上的生活雖然簡單,但對於他們來說,每一刻都是重新認識和理解對方的機會。餐廳中共進的晚餐,甲板上並肩觀星的夜晚,都成為了他們記憶中無法磨滅的片段。

1946年至1948年,這段時間裏,田漢和安娥的關系經歷了進一步的發展和考驗。在重逢後的日子裏,兩人經歷了長時間的溝通和相處,慢慢理清了過去的誤會和心結,他們的感情也在這一過程中得到了加深和昇華。經歷了多年的分離與波折後,兩人的關系終於走向了正式和公開。

晚年的挑戰與別離

1956年,安娥接受了上海越劇院的邀請,承擔了一項重要任務:改編越劇。她的音樂才華和對傳統戲曲的深刻理解使她成為這一計畫的不二人選。安娥在上海的日子裏,充滿了創作的熱情和活力。她與劇院的工作人員密切合作,深入討論如何將傳統越劇與現代元素結合,使之更加貼近現代觀眾的審美和感受。

安娥在劇院中的工作非常投入,經常是忘我地沈浸在劇本和音樂的編排中。她與導演、演員和音樂家們一起,反復推敲每一個細節,確保每場戲都能達到最佳的表現。在她的努力下,這次越劇改編獲得了觀眾的廣泛好評,被視為是一次成功的藝術創新。

然而,就在這段充滿成就感的日子裏,安娥的健康狀況突然惡化。在返回北京的途中,她突發腦血栓,導致中風失語,半身不遂。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她本人及身邊的人帶來了極大的沖擊和挑戰。

田漢在得知妻子的病情後,立即放下手頭的工作,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對安娥的照顧中。他為她請來了當時最好的醫生,希望能夠盡早治療和恢復。在安娥住院的日子裏,田漢幾乎寸步不離,他細心照料著安娥的日常生活,從飲食到起居,無所不包。

田漢的照顧細致入微,他會根據安娥的喜好調整飲食,確保她能夠吃到自己喜歡的食物。即使安娥失語,他也會嘗試與她用肢體語言溝通,試圖理解她的需要和願望。在漫長的治療過程中,田漢始終如一地守護在她身邊,給予她最大的支持和鼓勵。

隨著時間的推移,安娥的健康狀況有所波動,但總體上未能得到根本性的改善。田漢對此深感無力和沮喪,但他從未放棄過,始終堅持為安娥尋找各種治療的可能。

然而,在隨後的十年動蕩期間,田漢自己也遭受了嚴重的政治迫害。這一系列的打擊加劇了他本已沈重的生活負擔。最終,田漢在1968年不幸去世,留下了安娥孤獨地面對接下來的生活。

田漢去世後,安娥依舊堅持著,在身體和精神上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和挑戰。她在丈夫去世後的8年時間裏,獨自與病魔抗爭,最終在1976年去世。

文嫻.安娥:讓田漢苦戀一生的烽火紅顏[J].紅廣角,2012(7):24-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