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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才是國軍頭號悍將?他比胡璉狡猾,比張靈甫難打,活了近百歲

2024-02-07歷史

「恩來,這個整編三十六師師長鐘松,是個什麽人呢?」毛澤東同誌走到桌前,抽出了一支煙,點火,問道。「他飛揚跋扈,目空一切,從來不把我們解放軍放在眼裏。」電視劇【解放】中周總理曾這樣評價他。

由此可以看出,這也是個厲害的角色,他究竟做了什麽,讓中國共產黨領導人如此評價呢?

解放戰爭後期,國共兩黨進入全面內戰階段。國民黨軍由進攻轉為防禦,逐漸陷入被動。中國共產黨在戰爭後期,得到了廣大人民群眾的支持,人民解放軍的數量直線上升。而這時的國民黨政府由於政治腐敗,內部混亂,不得民心,已經支離破碎。不論在民,還是在兵,都已不是我們的對手了。這時,就是 這個不把解放軍在眼裏,堪稱國民軍的頭號悍將的鐘松,所謂的‘救火’隊長還在為茍延殘喘的國民黨政府效著力。

老蔣嫡系中的嫡系,那可不是等閑之輩

鐘松,原名鐘雍田,浙江松陽人。1900年出生的他在一個農民家庭,雖然鐘家世代為農,家境還算好過。到了他父親這一代,家中意識到了接受文化教育的重要性。於是,鐘雍田的父親鐘時光就把他送到了當地的私塾讀書識字。隨後,又到了浙江省的第一師範學校繼續學習。1922年畢業的鐘雍田,返鄉教學。

而就在1924年的這一年初,這個剛剛畢業,滿腔炙熱的青年,命運就此改變。鐘雍田得知廣州的黃埔軍校在招收學員,對於厭倦教學生涯的他這是一次全新的嘗試。

正值國共合作期間,黃埔軍校的籌備工作,也在迅速開展,為國民革命奠定基礎。於是為了響應革命號召的鐘雍田,報名參加了黃埔軍校。同樣為了適應革命時代的潮流,由此改名為鐘松。

同年的四月份,經過刻苦努力的學習,他透過了學校的考試,終於成為了黃埔軍校第一期的學員。 可是造化弄人,就在這個時候,鐘松感染風寒。病情一天不如一天,備受病痛之苦的他,又被校醫誤診無救,直接送進了太平間。所幸的是,由同鄉張樹青給他重新做了檢查,康復痊愈。

幾經折騰,鐘松耽誤了不少的學習。經校方決定,讓其入編第二期炮兵隊學習。鐘松學習不久後,便隨從作戰。他一邊戰鬥一邊學習,將軍事理論與實戰經驗相結合。在此期間的培養,鐘松有了過人的軍事才能,出色的業務能力。

隨後年間,鐘松參加了數百場戰役,領導能力愈發突出。成了蔣介石手下的得力幹將,他的整編三十六師也是國民軍隊中的王牌軍隊。整編的三十六師不僅裝備精良,而且作戰經驗十分豐富。

果然比胡璉還狡猾,榆林冒進突圍

解放戰爭後期,中國共產黨進入反攻階段。榆林之戰,迫在眉睫。彭德懷計劃圍點打援,給國民黨來個聲東擊西,打他個措手不及。

不料國民黨派出了狡猾的鐘松來應對。這天,國民黨的士兵們持槍而站,齊裝待發。戰時的火苗已經悄悄燃起,眾人不敢懈怠。站在軍隊前端的鐘松,目視著前方,不知心裏在想著什麽。 過了一會,鐘松考了將士們一個問題,問如果他們是彭德懷,此時此刻最想做的是什麽。

眼下的形勢,國民黨軍隊要與劉戡的軍隊南北合擊,中國共產黨的軍隊必會受到威脅。如果彭德懷,想要突圍而出,就得設定一條阻擊線,這樣至少才能擋住其中一路人馬。

憑借作戰經驗多年的他,早已想到。如果共產黨想要伏擊三十六師,最理想的地點應該是哪兒。若要百戰不殆,必將知己知彼。鐘松擡手摸著下巴,來回的挫,長嘆一口氣。如果換做是他,就會選擇鎮川堡以東的地帶。那裏山巒起伏,地形復雜最理想的場所。

一個士兵告訴他,但是如果我軍要南下,那也是我們的必經之地。鐘松沈默不語,他深知自己早已想好了對策。背手而站,神色凝重。細看也會發現,神情中閃過了一抹憂傷。或許,就算是無敵的戰神,也不想見到戰爭對生命的踐踏。

因為戰爭一旦開始,必將又是血肉模糊,死傷無數;必將又是生靈塗炭,滿目瘡痍。

另一邊,中國共產黨正進行著緊張的會議。一個士兵手握情報,步伐匆匆。把手裏的情報遞給了彭德懷,彭德懷接過情報,蹙眉。士兵匯報道,我們的破譯員破譯了敵人南北對進的命令。那麽這樣一來,鐘松就是要繞過共產黨的包圍圈了。

開戰之日就在眼前,中國共產黨軍隊全員已進入戒備狀態。做好準備,布好計劃,憑借有利地形,設下埋伏。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鐘松的三十六師必中我計。再等揮師南下,就能包了他鐘松的餃子。但同樣,面對國民黨將領中這樣強勁的對手,是不容小視的。

炮聲連天,戰火紛飛;兩軍交戰,水深火熱。

中國共產黨的士兵一邊躲避炮彈的投擲,一邊預防敵人的槍擊,小跑到了彭德懷司令的身邊,對彭德懷匯報著戰時狀況。彭德懷司令邊拿望遠鏡看著敵人,聽到著訊息,始終沒有放下手裏的望遠鏡,仍舊在觀察著對方的局勢。

炮火接二連三,鐵片四處飛濺,沙土也迷了眼睛。

而後彭德懷司令放下鏡子,大聲地問道,各部進攻得怎麽樣啊?

聽到的答案是,都不是很順利,我方攻占淩霄塔的部隊,遭遇敵人猛烈的炮火攻擊,兩個連的戰士均全部犧牲了。

彭德懷司令緊閉著嘴唇,一言不發。眼角閃著微弱的水光,卻充斥著猩紅。肉眼可見的心痛。

眾聲炮響,硝煙四起;煙霧彌漫,直徹雲霄;橫屍遍野,寸草不生。一團團的戰火燃燒著大地,天地一色,萬物化為灰燼,隨風遠去。

戰爭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由於國民軍隊的炮火猛烈,中國共產黨被迫降退。西門一帶地區本已被拿下,但是後續的部隊被國民黨的炮火所阻,沒有辦法跟得上原部隊。西門一帶得而復失,情況十分不利。

後阻擊部隊報告彭德懷司令,鐘松的三十六師與我軍增援部隊交火整整一天,卻沒有突破我們的防線。 彭總察覺不對,這怎麽可能,鐘松的三十六師可是老蔣那裏的王牌軍隊。這支軍隊根本就不是整編三十六師,那三十六師去哪了。

彭德懷司令命令趕緊拿來地圖,仔細端詳著圖紙,指著一條路線,神色凝重。隨即立馬通知部隊,迅速撤圍。由此看來鐘松的三十六師早已接近榆林了。那他們是怎麽繞過中國共產黨軍隊的重重包圍的?榆林以北,長城以外的一帶,可是炎熱幹燥的毛烏素沙漠。一般的國民黨將領可沒有這個膽子,冒這個風險,但鐘松絕對可是有這個膽量。果不其然,隨後在蘇莊台,天鵝海子一帶發現了大量的國民黨部隊,這應該就是整編三十六師了。鐘松他這是想突圍,從後麵包抄中國共產黨軍隊。

正因為榆林戰略位置十分重要,鐘松對共產黨圍點打援的戰術研究得十分透徹。為了防止自己掉入中國共產黨的包圍圈,他就讓自己的軍隊帶足5天的幹糧,放著大路不走,出了長城之後直接就進入了毛烏素沙漠。

黃沙漫天,氣候幹燥熱烈。鐘松的嘴唇泛白,幹裂的有了口子。帽子已被汗水浸透,為了躲避中國共產黨軍隊的伏擊,在沙漠吃了整整兩天的沙子。後突然帶領軍隊急速猛進出現在榆林城下,把中國共產黨的打援部隊遠遠甩在了身後。這樣一來即避免了中國共產黨對他的威脅,還爭取到了主動了權力,並且使中國共產黨的攻城部隊處於了內外夾擊的境地。他以一部兵力掩護後方機關的偽裝主力,於葭縣附近東渡黃河,給中國共產黨造成了戰略錯覺。其實真正主力則集結於榆林的東南,沙家店的西北地方。

果然比張靈甫還難打,沙家店孤軍奮戰

榆林戰役後,鐘松的順利逃脫,引起了彭德懷的重視,這個對手果真是不怎麽好打。而在沙家店戰役中,急於突進的鐘松,把他的部隊一字排開,正好犯了孤軍深入的兵家大忌。共產黨得知訊息後,於是迅速集結主力,在鐘松的三十六師和劉戡的增援部隊尚未會合形成之時,插入他們兩部之間,於狹小的縫隙之中,在沙家店消滅鐘松。但敵人可從不按照常理出牌,就像面對鐘松這樣的對手,我們自然不能松懈,要備有萬全之策。

1946年8月18日,彭德懷彭制定了詳細的戰略部署,釋出「以伏擊姿態殲滅該敵36師」的命令,勢必一舉拿下,活捉鐘松。

戰火的硝煙,阻斷了我們的視線。頭頂上飛機盤旋,地上沙土迸濺。天地在搖晃,下沈,溶解。將士的鮮血染紅了戰袍,隨處可以聽到的轟鳴聲,吶喊聲。無論年少,都將全力以赴,殊死拼搏。

國民黨軍隊陷入了戰鬥困境,鐘松的三十六師快要頂不住了。中國共產黨軍隊的炮火,一時比一時還要猛烈,鐘松知道自己軍隊的人數所剩不多。而劉戡的支援部隊居然還未到,鐘松自然明白他們的猶豫之處。

可戰勢緊急,鐘松趕忙催促士兵聯系劉戡,馬上需要支援。接著炮火依舊猛烈,跑來的士兵匯報道,聯系上了,可他說要等胡長官的命令。

什麽時候了,鐘松簡直不可思議,沖著士兵吼道:「簡直混蛋。馬上去給胡長官發電報。」士兵連忙跑去營中,面對無兵支援的境況,鐘松依舊堅持孤軍奮戰。

中國共產黨已得知,劉戡收到了鐘松的支援訊號,但未前去支援。事情進展緩慢,到現在也沒有與我軍交上火。三十六師連續長途行軍作戰,同時沒有增援部隊,戰鬥力已經明顯在下降了。

「中國共產黨抱著犧牲的決心,與敵人血戰到底,絕不後退一步。」彭德懷帶領著軍隊突飛猛進,強勢進攻。

沙家店一帶地形復雜適於阻擊,彭德懷這一步可謂是招險棋,但同樣也是勝券在握了。後在蔣介石的領導下,鐘松迎來了增援部隊,但先前的孤軍奮戰,他的軍隊已被共產黨消耗了大量的兵力。國共正面交戰,戰爭進入了最後的階段。

18日,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中國共產黨的西北野戰軍冒雨前行,搶在敵人前到達預定位置隱蔽起來,迎擊國民軍隊的三十六師。上午十點,共產黨三縱隊對敵一二三旅阻擊作戰後撤退。午後,一縱和二縱對鐘松後梯隊也阻擊一段時間後撤退。

面對共中國共產黨的周密作戰計劃,有人提醒鐘松,西北野戰軍有可能埋伏在此。但鐘松不信,他認為這一帶地形,不適合作戰。但是這次他錯了,鐘松誤以為是中國共產黨故意後撤是被其打敗逃跑,便下令部隊繼續前進追逐。黃昏時刻,他的部隊被引誘到烏龍鋪北山。

劉子奇擔心進入烏龍鋪會被包圍,就命令部隊就地休息。而國民黨的三十六師和一六五旅又相繼被引誘到沙家店及西南地區。

19日,國民黨的第一二三旅前往劉家溝,劉戡率領的整編第29軍部,整編第九十師以及第五十五旅、第十二旅進占神泉堡和葭縣等地。彭德懷判斷,敵軍還尚未發現我軍的作戰計劃,鐘松部隊仍會經沙家店東進,決定繼續執行原來的作戰計劃,而後作出一些調整:

以第一縱隊獨立第一旅進至沙家店以南地區,並向鎮川堡方向派出警戒,第358旅進至沙家店以西地區,第二縱隊進至沙家店以北和以東地區,教導旅位於常辛莊一帶。

以上各部隊20日拂曉到達指定位置,7時向沙家店地區發起進攻。新編第四旅位於聶家畔一帶,準備抗擊烏龍鋪方向回援之敵。第三縱隊集結於王家畔地區,牽制敵緩兵。

當敵三十六師後梯隊從鎮川堡出發,準備經沙家店向烏龍鋪推進之時,彭德懷隨即下令:「徹底消滅36師,活捉鐘松。完成勝利的戰鬥任務。」

當天隨後,各個參戰部隊迅速向沙家店地區集結,包圍沙家店。 國民軍隊這邊,到晚間才不斷傳來沙家店周圍有西北野戰軍活動的訊息。鐘松恍然大悟,但卻已經遲了,此時的他已經被分割包圍了。

國民黨戰敗,敗退台灣。就連這個‘打不死的鐘松’,也被彭德懷給打倒了。

而後,鐘松無臉面對國民政府。便手持槍把,指向自己的腦袋:「不成功便成仁。」一旁的官兵連忙阻止,鐘松一把甩開他,心有余悸而氣不足。手下的官兵在一旁再三勸阻,鐘松沒有講話,緊閉雙眼,難掩痛苦之色。

戰後國民黨內部份裂,隱退離開

當時,鐘松的36師並不是胡宗南直屬的系統。早期該師受到胡宗南差遣時,鐘松就擔心其被吞並的風險。對於胡宗南推薦進入61師的幹部均予以拒絕,以多充少,基本是要架空。當李延年調升之時,又給了胡宗南並吞的機會。當鐘松會見王淩雲時,同樣察覺了他的堤防之心。 有些東西已在慢慢發酵,就像撒落的種子,早已生了根,發芽只是時間的問題。

解放戰爭後,國民內部更是猜疑重重,四分五裂。西北戰事後,胡宗南把責任推脫到鐘松的頭上,而後鐘松不滿其做法,頂撞了胡宗南。國民內部混亂,鐘松最終被架空了職位。他在結束成都辦事處的事務後,就見戰局已不利於國民政府了,盤算如何全身而退。鐘松以治病為由,便前往香港,從而躲開了胡宗南等人覆沒的命運。

鐘松作為早期的國民將領,與中國共產黨交戰多次,致使多名中國共產黨的黨員慘死他手。不得不承認,鐘松是識時務之人。

抵達香港後的鐘松,做起了餐館生意,以此來維持生計。因早期他與各地人士都有舊交,生意上做的還算是風聲水起。

1965年一月,鐘松以陸軍中將的官位正式退休。基本不再理會軍事,他的軍事生涯就此結束了。

晚年歸國,探望家鄉

1988年,將近九十高齡的鐘松,歷時數年,回到了老家松陽樟溪鄉鐘家村探親。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要出來看看這個打了半輩子仗的傳奇人物。

他的背部微微向上拱起,像一座小山峰;渾身也沒多少肉,像只幹瘦的鷹;一根指頭都伸不直,裏外的繭皮,像是樹枝做的小耙子。緩緩走在樟溪村的小路上,與旁人談笑風生。

雖然已是白發蒼蒼,但也可見其身體依然硬朗。眼角多了些許紋路,那便是歲月留下的痕跡。多年之後,時間的沈澱好像只改變了他的樣貌。他那堅定的眼神,眉宇間的英氣,仿佛都不曾改變。

一步一步,感受著屬於家鄉的氣息;一步一步,踩著和當年一樣的黃土地;一步一步,就變了樣。老人彎下身子,想要摸一摸這裏的黃土地。擡眼望去,百草重生,早已物是人非。 後來老人主動捐贈人民幣一萬元給樟溪村修了路,並親手種植了一根樟樹,以此作為紀念。

幼種的樟樹迎風而站,姿態挺拔,像極了當年的他。

在【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 杭州民革老領導訪談(四) 】回憶我的爺爺江天蔚中,江斌這樣寫到:鐘松將軍也是個愛國將軍,他跟我爺爺是同鄉。1988年曾回大陸探訪,我有幸與他見過一面,他和我爺爺這種愛國情懷讓我印象很深。他在探親結束離開大陸的時候曾經談到祖國統一,他說他和我爺爺分開那麽多年,最後也能重逢,祖國統一的願望也一定能夠實作。

1995年3月,鐘松因骨髓癌醫治無效,在荷蘭去世,後葬於阿姆斯特丹西郊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