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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前,一教師前去國民黨據點救熟人,進門後發現此人自己不認識

2024-07-18歷史

1947年8月27日,清晨,天才蒙蒙亮。

塘灣鎮興莊村( 現泰州市海陵區塘灣鎮興莊村 )東面的荒草坡處,張甸區遊擊連戰士趙九慶,此刻正拖曳著一大卷電話線,他弓著腰身,將半個身子藏在草坡之下,順著顛簸的溝壑前行,趙九慶準備趁著天還沒有大亮,將昨晚割斷的電話線悄悄地轉移出去。

然而,當他走到臨近大路的一個拐彎處時,趙九慶的身子,突然僵住了。

不遠處,十幾名挎槍的國民黨士兵,正狂奔著向這邊跑來,對方一面跑,一面大聲呼喝著:

「別動!不要跑!」

趙九慶下意識便想要將手中的電話線扔掉,然後轉身逃跑,但已經來不及了。隨後,他便被對方扭住臂膀,捆了個結結實實,然後被對方押到了敵方駐紮在興莊村的據點之內。

「說,誰讓你割的電話線,你準備把它送到哪兒去!?」據點之內,兇神惡煞的敵人對趙九慶施以酷刑,威逼訊問,企圖從趙九慶身上,挖出更多有價值的訊息。

然而,趙九慶的表現,卻讓他們失望了。

一番酷刑下來,趙九慶雖然叫苦連天,但始終不承認,手中的電話線是自己割的。據趙九慶交代,自己就是早晨路過,看到路邊有扔著的斷電話線,一時貪念興起,做了順手牽羊的事兒。

但割電話線這樣的「大罪」,他是寧死也不「敢」承認的。

眼看著對方不住地叫屈,審訊室內的敵人們,一時間也犯了愁,看這樣兒,搞不好還真是弄錯了?

一時無法證實趙九慶「罪行」的敵人們,隨即轉頭問趙九慶,興莊村內可有人願意替他擔保。

趙九慶聽罷,心裏暗自叫苦不叠,興莊村就是個巴掌大的小村,人戶不多,兼之與敵人據點相近,平時大夥兒很少與這個村內的村民打交道,更別說會有相識、願意擔保自己的熟人了。

但自己要是說沒有,看樣子,這些人是不打算輕易放過自己了。趙九慶陷入了愁苦之中,他猶豫了片刻,他旋即想到了一個人—— 王厚乾

王厚乾這個人,是興莊村私塾內的一名教師,自己也是聽戰友王福生提起過此人,頗有正義感。

自己就聽說過王厚乾這個人,眼下這個情勢,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趙九慶隨即心一橫,便說出了「王厚乾」的名字。

「我跟王厚乾先生是老熟人,他可以擔保我。」

不多時,正在課堂講課的王厚乾便被國民黨士兵給叫了出來,對方告訴王厚乾,有一個叫王福生的人,現在在據點之內,想要見見他。

王厚乾一聽王福生要見他,便趕緊收拾了下,然後跟著那名士兵一起,匆匆趕到了據點之內。

一進門,他就看到有一個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男人,正吊掛在房梁下面。

「福生,你這是犯啥事兒了?!」王厚乾上前急道,然而,下一刻,待被吊著的那個男人聞聲緩緩擡起頭後,王厚乾卻不由吃了一驚。

這人自己不認識呀!他根本就不是王福生。

電光火石之間,王厚乾的腦子轉了好幾個彎,他沒敢說自己不認識,來的時候,那名士兵已經跟自己說了情況,如果自己現在抖露出來真相,說自己不認識這位,那這個男人,可就沒命了!

「我早上正準備去挑糞,結果路上看到有電話線扔在一邊,我就迷了心眼,把它們都撿了起來,結果,他們就把我給抓起來了,還冤枉說是我割的電話線。」趙九慶仰了仰頭,斷斷續續地說著。

兩人隨後便以老熟人的身份聊了起來,旁邊的國民黨長官瞇著眼,聽了一會兒兩人的談話,隨即心裏面便有了盤算,這倆人還真是老熟人。

「你能擔保他嗎?」那名國民黨長官擺了擺手,中斷了王厚乾與趙九慶之間的談話,然後問王厚乾道。

「長官,我拿身家性命擔保,這人可是個好人呀!」

那名國民黨長官聽罷,隨即讓人將趙九慶放了出去。

多少年後,王厚乾還依稀記得,那名遊擊隊員發自肺腑的感謝,以及當年軍民如水的情形。

「當時,我就覺得,我必須要救他,哪怕豁出了性命,也得救這個人。」

在那烽火狼煙的歲月裏,有無數草根英雄,他們在晦暗之際奮起,卻最終消隱於歷史的長河之中。這些隱匿在歷史長河之中的故事,雖然鮮為人知,卻依然是當年那幅波瀾壯闊的人民戰爭畫卷之中,不可或缺的一角。

參考資料:【泰州文史資料】,王厚乾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