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深藍財經
撰文｜鄭婷
8月10日，央視【對話】欄目播出了與農夫山泉創始人鐘睒睒的深度訪談。據悉，這或是【對話】節目首次以一小時時長訪談一位企業家。
鐘睒睒在中國商界是一個非常獨特的存在，他習慣獨來獨往，不混圈子，也很少出席公開活動或論壇，甚至很少對外發表言論。跟其他中國企業家相比，他稱得上「幾乎消失在公眾視野中」，這種「孤僻」的性格和處事風格，讓外界形容他為「獨狼」。
但正因為過於低調，頂著「中國首富」「上市公司創始人「等名頭的鐘睒睒，在受到巨大流量關註的同時也遭受了太多的非議。一些汙名化、莫須有的指控，甚至逐漸演變成網路暴力。
很難想象，從今年2月以來一直深處輿論漩渦的農夫山泉及鐘睒睒，面對此起彼伏的網路攻擊會作何感想。在此次【對話】欄目中，鐘睒睒敞開心扉，罕見地公開談及他被網暴後的情緒變化、水產品開發，以及企業繼承和接班人等敏感話題。
他直言，「如果沒有網路暴力，我永遠不會生產純凈水」。
鐘睒睒回應食言爭議：
因網路暴力重新開機純凈水
農夫山泉重新生產飲用純凈水，是今年來外界爭議的焦點之一，因為在公司發展初期，農夫山泉曾憑借飲用純凈水迅速做到全國第三的位置，然而後來因接觸到國內外一系列研究資料發現長期喝沒有礦物質的水並不利於身體，便果斷選擇停止生產純凈水，專註天然水。
也許從科學角度看，農夫山泉引述的結論並沒有錯，但在那個包裝純凈水橫行的年代，鐘睒睒的一席話等於和所有純凈水商公然宣戰。因此，當農夫山泉重回純凈水賽道，這段「前塵往事」也被網友翻出，給人一種「農夫山泉打自己臉」的味道。
對此，在昨晚播出的節目中，鐘睒睒就公司今年重新推出純凈水產品所引發的社會關註與爭議，進行了深入而坦誠的回應。
鐘睒睒首先解釋了自己為何會萌生做水的念頭。他稱，1996年自己因一次偶然的機會被新安江的水質所吸引，靈機一動，想到做純凈水。
但和其他廠商不同，即便生產純凈水，農夫山泉也堅持使用天然水源而非自來水。鐘睒睒指出，當時天然水做的純凈水，跟自來水做的純凈水，是不一樣的。比如，十二歲以下的孩子敏銳度高一點，立刻就辨別出哪個是甜的，哪個是有澀度的，所以也就有「農夫山泉有點甜」的廣告語。
然而，隨著對全球水行業的深入了解和知識體系的不斷構建，鐘睒睒逐漸意識到純凈水與天然水在礦物質含量、健康益處等方面存在顯著差異。
鐘睒睒特別提到，他在遊歷歐洲、美國及日本等地後發現，這些已開發國家普遍更傾向於消費天然水，而非純凈水。尤其是了解到水當中的TDS（總溶解固體量）含量與心血管的發病率成反比，也就是對於年紀大的人來說，水當中沒有礦物質的水盡量少喝，不要喝這一研究後，他深感自己當初選擇生產純凈水的決定存在「粗暴」之處。
「我一想這個水如果是給我父母親喝的，給我孩子喝的，我肯定是不生產這個水。」鐘睒睒回憶道。
也就是從那以後，農夫山泉一直缺席純凈水賽道。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今年突如其來的網路暴力，讓農夫山泉天然水產品受到大量不實的指責和攻擊，謠言可謂是五花八門，一個比一個離譜，這促使鐘睒睒開始思考如何在堅持品牌理念的同時，更好地滿足消費者的多元化需求。
鐘睒睒坦言，「那我想的，我的錯誤最多也就是，我剝奪了消費者的選擇權，既然你要選擇，那我重新把機會還給你。」
於是我們可以看到，農夫山泉在純凈水與天然水的宣傳策略上展現出了高度的消費者導向，其明確區分：「純凈水無礦物元素，口感好；天然水有礦物元素，更健康。」
這樣的宣傳方式，不僅鮮明地揭示了兩種產品的核心差異，更在充分履行告知義務的同時，將選擇權交予消費者手中。
首富欣賞流量，相信真理不會缺席
自今年2月25日以來，農夫山泉以及鐘睒睒在過往競爭、產品包裝及行銷宣傳上幾乎遭受了全網式的口誅筆伐。
在熟悉傳播學的專業人士眼裏，這波謠言的制造者精通普通網民的心理，清晰地知道如何最大程度地刺激網友的憤怒，此外，此次輿論攻擊持續時間之長，節奏之有序，更像是專業組織所為。
6月8日，國家網信辦通報一批抹黑攻擊農夫山泉的帳號被依法關閉，證實了農夫山泉的確是一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一旦出現對農夫山泉形成攻擊的機會，他們便無所不用其極。
但對於網路輿論的失實與偏頗，鐘睒睒此前從未對外公開談及感受，直到昨晚在接受央視訪談時，他才第一次公開就此次「網暴」及對如何理解「流量」作出了回應。
「網路上的汙名化洗不幹凈，就隨它去吧。真理最終不會缺席。」鐘睒睒表示，「我照樣睡覺，照樣吃飯，照樣上班。」
他還稱：「我欣賞流量也欣然接受，因為我有時間，等到真正的真相出現。在此之前我做我的事情，我有自己心裏的理想，最後天一定要是亮的，但就是亮得晚了一點，只要我能堅持到天亮，因為很多人堅持不到天亮。」
不過鐘睒睒也坦言，「有時候很氣憤一下，有時候（認為你凈）胡說八道，真是胡說八道。如果有一點是真實的，我就笑納。」
看到沒，雖然首富和普通人一樣是個有脾氣有性情的人，但他並不會沈溺於糾結虛假資訊的情緒之中，而是保持一顆平常心，堅信時間會讓事實真相水落石出，在此期間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真實的「獨狼」：善、利他
在大眾的印象裏，狼是一群兇惡的野生動物。外界用「獨狼」來形容鐘睒睒，貌似對他作出了相當負面的評價，但實際上，真實的鐘睒睒一直在默默踐行作為中國首富的社會責任，並且持之以恒地行善。
2023年底甘肅發生地震，農夫山泉迅速響應，第一批9600瓶飲用水快速抵達現場臨時安置點，隨後不久，24000瓶飲用水抵達地震最嚴重地區臨夏積石山縣大河家鎮的災民安置點。
誰也沒想到，就是這24000瓶水竟在今年引發山洪般的輿情。一些網友認為，「捐贈的水折算成現金並不算多，鐘睒睒作為中國首富，僅僅捐贈這麽一點水，實在是過於摳門。」
對此，鐘睒睒在昨晚的節目中解釋了24000瓶水的來龍去脈。據他介紹，24000瓶水，其實是源於農夫山泉的制度設計。農夫山泉在制度上設定，將捐水的權力下放給每個大區。然後各個大區再進一步，將1000箱捐贈許可權下放到辦事處和經銷商，而1000箱就是24000瓶。
在此前發表的文章【被網暴三個月，面目全非的農夫山泉背後那些真相】中，深藍財經就曾梳理過農夫山泉做公益的那些事兒，其中便提到：農夫山泉為甘肅地震捐贈的24000瓶水，其實是當地員工和經銷商在地震發生後連夜準備並送出的首批賑災物資。接下來五天時間，大區員工和經銷商冒著余震輾轉各個受災點，將總計二十多萬瓶/桶水送到斷水災民手中，及時解了災後居民缺水之渴。
除此之外，在教育領域，農夫山泉還向廈門大學捐贈了3.4億元，為西湖大學和浙江大學各捐贈了1億元，用於支持高校的發展和教育事業。截至2023年底，農夫山泉累計向社會捐贈9個多億，只是因為不少捐贈都以匿名的形式捐出，大家不知道罷了。
【朱子家訓】有言「善欲人見，不是真善」，或許對於鐘睒睒來說，做了好事總想讓別人知道，那不是在真誠做好事，堅持公益應該是發自內心，而非以宣傳企業形象、為大眾所吹捧為目的。
節目中，鐘睒睒還總是提到一個詞：利他。
顧名思義，利他是指把他人利益和集體利益放在個人利益之上，關註他人的福祉。
在談到接班人問題時，鐘睒睒就強調，他所找的這位接班人應當是一個善良、利他、聰明的人。
節目現場，不少農夫山泉的合作夥伴也來現身說法，講述農夫山泉是如何為地方經濟發展與老百姓收入做貢獻的。
一位贛南臍橙的種植戶表示，「我種了七八十畝的臍橙，搞農業的風險太大，靠天吃飯，假如沒有農夫山泉去榨汁，我們種的果園就比較麻煩。農夫山泉是有良心，對農民有感情的企業，希望能與農夫山泉長期合作」。
據了解，每年農夫山泉都會與合作農戶簽訂合約，承諾以高於市場平均的價格來收購果實，保證銷路，解決農戶的後顧之憂。一項數據顯示，2014年農夫山泉17.5°品牌創立之前，贛南不少農戶家庭年收入還在剛脫貧的水平線上徘徊，到2023年時，根據農夫山泉的收購數據顯示，合作農戶平均每戶收入近20萬元。據估算，農夫山泉在贛州帶動了4000多戶果農致富，數萬果農間接獲益。
一位來自新疆伊犁的「黃元帥」蘋果的種植戶也表示，受益於與農夫山泉的合作，現在生活實作了小康，2023年賺了20萬，預計明年有望突破35萬元。
另據農夫山泉在吉林省靖宇縣水源地的縣長介紹，農夫山泉是該縣的第一納稅大戶，90%以上的用工都是當地人，為當地的財政稅收與居民的收入做出了巨大貢獻。
行善、利他，描繪出了「獨狼」鐘睒睒私下最真實的模樣，可能也正是這兩點特質才能讓他有底氣在節目中自信地說出下面這句話——
自己白手起家，幹幹凈凈，每一塊錢都是幹凈的，且公司一直照章納稅；對於上下遊的供應商也是合理留利，對員工的福利待遇就目前水平來說自己也是滿意的。
結語
當前，網路自媒體與社交媒體已成為資訊傳播不可或缺的重要平台。
類似農夫山泉今年遭遇的「拉一方，踩一方」的網路行為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例如2021年鄭州水災期間，鴻星爾克因慷慨捐款贏得了廣泛贊譽，卻不料被部份自媒體利用，挑起對361°、安踏等其他國產品牌的無端指責與惡意攻擊，這種「拉踩」行為嚴重擾亂了市場秩序與網路生態。
說實話，在農夫山泉輿論事件還未徹底平息之際，鐘睒睒出面接受媒體專訪，勇氣可嘉，但也讓人擔心，他在節目中所發表的每一個觀點，說出的每一句話會再次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斷章取義，借機搞事。
因此，我們呼籲社會上理性的聲音更多一點，暴力傷企的言論少一點，不要動輒「編故事」、「扣帽子」，讓民營企業家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