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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牍书疏,千里面目。」在古代,由于交通不便,人们之间的交流往往依赖书信。展阅一纸信笺,就如同与远隔千里的亲友面对面交流一般。尺牍书法不仅保留了文人灵动的指腕技巧,还收藏了他们曾经的交往和多变的心绪。对于书画初学者来说,尺牍是引领他们进入艺术境界的不二法门;而对于久浸丹青之人来说,尺牍则是他们反复品味的美馔佳肴。
尺牍与书法史的关系极为密切。无论是魏晋时期还是后世,用毛笔书写的书信都是书法史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中,最为著名的当属【三希堂合体卷 】中的三封信:【快雪时晴帖】【中秋帖】和【伯远帖】,它们充分展示了尺牍在书法史中的重要地位。唐代留存的名人尺牍墨迹较少,而宋代则以尺牍作品为中心。到了元、明时期,书法作品数量逐渐增加,以信札为主的情况开始发生变化。到了清代和近现代,尺牍反而成为了配角。显然,尺牍是早期书法史的主要构成部分,也为后世书法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其重要性不容忽视。
在书法史研究中,尺牍常常被单纯地视为书法风格的材料,而对其本身的功能性重视不够,导致许多书信中的文化现象被忽视。例如,晋唐时期的书信在书写上有特殊的格式和用词,这些在后世的尺牍中已不再沿用,因此在文句解读上常常会遇到困难。此外,信中内容的隐晦也增加了研究的难度,因为很多事情只涉及到通信双方,往往点到为止,作为旁观者的我们确实很难完全理解。
尺牍文化不仅仅指信札本身,还涉及到许多相关的实际操作层面,如信稿、信封、传递等。然而,由于书信的日常性,很多东西都难以流传或保存下来,导致我们对古人的尺牍文化了解有限。
在书法史上,信稿是一个有趣的议题,它具有时代上的区分和意义。以宋代尺牍为例,流传下来的书信中很少发现涂改的痕迹,这表明它们基本上不是底稿,而是寄出的正本。这些信件由于书法、内容等原因而被妥善保存下来,但信件的底稿去了哪里呢?很可能这些稿本在完成阶段性的功能后被丢弃,或者由于其他因素未能流传下来,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现代。
晋人法书无疑是书法史的核心典范,其中最重要的作品就是尺牍。过去,由于流传数量稀少,加上年代久远等因素,这批尺牍没有得到很好的研究,只是被当作书法学习的对象。然而,数量不多的晋人尺牍所反映的书写文化是什么呢?这确实值得深入研究。
目前所见的晋人尺牍中,很多都具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节笔的出现。简单来说,节笔是毛笔碰触到高突的折纸痕所产生的特殊线条。这种现象直到近代才引起日本学者的注意。这种现象之所以长期被忽视,是因为书写方式的改变,特别是宋代开始习惯使用桌子写字后,节笔几乎完全消失在书法史上。米芾在【海岳名言】中说: 「吾梦古衣冠人授以折纸书,书法自此差进,写与他人都不晓。」并言用此法作书一纸与蔡京,蔡京谓「法何太遽异耶!」 并且说用这种方法写了一张纸给蔡京,蔡京说: 「异状……为临摹者不能得。」 惊叹不已;又拿给蔡襄看,蔡襄感叹古法再现,顿时恢复了旧日的面貌,惊讶地以为他是神人。 这则记载是说米芾学习「折纸书」后,书法得到了古法。
我们观察【 王羲之墨迹摹本全集联卷 】中【远宦帖】中的「救命」、【二谢帖】中的「左边剧」等字,都有折纸书的现象。那么米芾是学了「二王」,而不是孙过庭吗?答案是否定的。前面已经说过,当时【书谱】在米芾的挚友薛绍彭手中,而且薛绍彭还将【书谱】刻石传世,被称为越州本。米芾不可能舍近求远,学习「二王」帖中不起眼的偶然折纸痕,而舍弃孙过庭【书谱】后半段比比皆是的折纸书。最合理的解释是,【书谱】上大量的折纸书现象引起了米芾的注意和思考。米芾又在「二王」的手札中发现了折纸书的痕迹,从而证实了「折纸书」是古法,于是学习了孙过庭的「折纸书」法。
二 信封
大家对现代信封都不陌生,无论西式还是中式,都是长方形的,寄收件人的信息写在平整的面上,而不是纸张的合缝处。在传世的尺牍书法作品中,很少见到信封流传下来,晚期的作品相对较多。
我们现在所使用的信封在古代被称为外封,与之相对的还有内封,但内封其实就是信件的一部分。目前传世书信中最早的内封是苏轼的【渡海帖】(收录入【苏轼尺牍墨迹合集卷 】):
轼将渡海,宿澄迈。承令子见访,知从者未归,又云恐已到桂府。若果尔,庶几得于海康相遇。不尔,则未知后会之期也!区区无他祷,惟晚景宜倍万自爱耳!匆匆留此纸令子处,更不重封,不罪不罪。轼顿首。梦得秘校阁下。六月十三日。
此帖的结字在统一的风格中又有丰富的变化,每个字都有各自不同的姿态,被苏轼赋予了鲜活的生命力,恰似苏轼所说:「短长肥瘦各有度,玉环飞燕谁敢憎?」通篇的章法参差不齐,长短各异,字法大小错落,顺其自然,墨色淋漓,厚重丰满。尤其是到了后面越发肆意挥洒,心手相应,忘却了楷书的规则。笔墨之间透露出浓郁的气息,超凡脱俗,犹如书中的仙人。
这篇札记全文不足百字,却挥洒自如,信笔写就,充满了天然的趣味。「大概就像行云流水一样,起初没有固定的形态,但常常在该流动的时候流动,在不能停止的时候停止,文理自然,姿态多样。」元代的张宴曾说:「告不如简,简不如草。」也就是说,作为一般的书信交流,往往不是有意要写好的,但越是不经意越能让人摆脱一切束缚,达到忘我的境界,从而展现出真实的性情,就像苏轼所说:「书初无意于佳,乃佳耳。」
这封信现在被装裱成了立轴,尺牍上方有两条拼接而成的横书小纸条,就是这封信的内封,现在被移到了尺牍上方。内封的方式是将写好的书信向左卷起,沿着合缝线糊上,然后直接在骑缝处写上收信人的姓名和「谨封」字样,这种卷封的方式在唐代以后比较流行。苏轼说自己「匆匆留此纸令子处,更不重封」,希望对方不要怪罪。显然,宋人在卷封的内封之外还有更隆重的重封(外封)方式。【西楼苏帖】中收录了苏轼的【与宝月和尚书】,其中内封写着:「手启上宝月大师老兄。轼谨封」,外封写着:「书上成都府大慈寺中和院宝月大师。眉山苏轼谨外封」,可以看出外封主要是用来写地名等信息的。由于大多数宋元时期的钤封都没有保存下来,所以北宋的墨迹例证就显得格外珍贵。
内封因为和信札写在同一张纸上,比较容易被一起保存下来。而信札的外封则是用另外的纸张书写,在没有刻意保存的情况下,收到信后往往会随手扔掉,这也导致人们对外封的概念一直都很模糊。
现在能看到的宋代外封,应该就是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的程元凤的【呈举郎中札子】。虽然这是一份官方文件,但也足以反映当时外封的使用格式。这个外封的高度与尺牍大致相同,中间写有名衔的部分可以看到一条纸缝,纸缝的右边(观众的右边)从字上可以看到还有一条纸痕(左边超出中缝的部分被右边的纸盖住了),最珍贵的是外封上下的折边,就是写着「札提」和「封」字的两个长方形纸条,可能是因为有字才得以保存下来,长方形纸条很明显是向前折叠密封的,形成了一个长条状的信封外观。
与书信本身被珍藏的情况不同,信封显然因为阶段性功能的完成而被轻视,至少从传世的尺牍来看是这样的。尽管信封和信笺都属于尺牍书写文化,也是出自同一位书法家之手,但由于其承载的功能不同,命运也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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