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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景色抚平愤慨,辛弃疾【鹧鸪天】

2024-05-27国风

陌上柔桑破嫩芽,东邻蚕种已生些。平冈细草鸣黄犊,斜日寒林点暮鸦。

山远近,路横斜,青旗沽酒有人家。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荠菜花。

辛弃疾41岁那年,被朝廷任命为江西安抚使。一开始他信心满满终于有了施展才华的机会,在上饶盖了房子,打算安置一家老小。他把新搭建的小院起名为「稼轩」,自称「稼轩居士」。谁料不久之后有人弹劾辛弃疾,让他丢了官职。幸好他在上饶的房子已经建好,决定在上饶生活。这首词就写于这一时期,辛弃疾从乡村景色入手,展现他的闲居生活。

这次弹劾注定会发生,辛弃疾和朋友交流时,常常流露出忧愤的神情。一方面想要实现抱负,另一方面深知自己性格刚直,容易得罪人。这一切真的发生后,辛弃疾的内心很快平静下来。他看到稼轩附近的乡村景色,渐渐放下了恨意,于是填写了这首【鹧鸪天】。这首词还有个副标题为「代人赋」,意思是在宴席上代替不擅长填词的朋友创作,不过词中的感情均为辛弃疾真情流露。

从词中的描写可以看出,辛弃疾和朋友的宴饮发生在春天。他从路边桑树冒出的嫩芽写起,进而写到蚕农的生活。质朴清新,平淡恬静的景色,让人无比迷恋。辛弃疾的前半生一直在拼搏进取,突然有了闲暇时光让他机会调整心情。

平缓的山坡上长满了细嫩的小草,一只小牛犊一边吃草一边发出叫声。夕阳照着树林,阳光投射在树上乌鸦身上。乌鸦的羽毛是黑色的,在阳光下会发出奇异的光彩。牛犊吃草、斜阳点暮鸦,有那么多景色可以欣赏,为何辛弃疾只写了这两种 景物 呢?按照填词的惯例,应该继续做出解释。谁料到辛弃疾没有按照常规思路进行描写,而是笔锋一转视把线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写乡村景色,应该有画面感,通过文字可以脑补出画面。生动的景色,日常的景色更容易呈现出画面感。透过辛弃疾的描写,眼前出现了一幅南宋乡村画卷。男耕女织,用勤劳和汗水换取安稳的生活。嫩草、黄牛、夕阳、乌鸦,丰富了画卷的色彩,让这幅画印在心底。

山连山,岭靠岭,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小路将远近的山岭连接起来。沿着小路前行,有挂着青布酒幌子的小店。喝上一杯酒,带着醉意想到了城里的景色。想必城中的桃花、李花也开放了,不过那些娇弱的花朵一遇到风吹雨打就会凋落。还是溪边野生的荠菜花生机旺盛,不畏苦寒、不惧风雨。真正能够代表春天的应该是荠菜花,辛弃疾要像荠菜花那样顽强。

整首词没有理想,只写景色。直到看了最后一句才恍然大悟,为官入仕屡遭打击,倘若一蹶不振就成了桃花李花。隐居乡野,自给自足,默默积蓄力量,总会有绽放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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