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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真真国女儿诗】看作者与南海疆域的联系

2023-12-30国风

作者:姬健康

近期中国东南沿海一带不太平,蕞尔小国蠢蠢欲动,曾经的侵略者阴魂不散、野心未泯。我们就来说说与这沾点关系的吧。

【红楼梦】第五十二回薛宝琴假托其父曾从「真真国」一位洋美人手上带回一首诗,当然「真真国」世界上是没有的,疑似的有一个叫「真腊国」,即今天的柬埔寨;再加上「岛云」「水国」「汉南」等词,由此,红学家一般认定作者虚指东南亚一带某国家。

有清一代对这一沿海地区及岛国比较熟悉的当然有很多人,但在清初就熟知此地理的毕竟不占多数,洪昇可算一位,虽然没有资料显示他亲自去过,但他有众多亲戚、友人、学生在那一带任地方官或游历,比如表兄沈宏度、江谕封、表弟顾鹤侪、友人汪舟次、周星公、学生沈用济等;沈宏度、江谕封、顾鹤侪曾往粤东、交趾一带游历;汪舟次还曾任琉球(台湾、钓鱼岛一带)正使、福建布政使;周星公曾于康熙二十二年癸亥(1683)作为副使前往安南国(今越南)祭吊国王黎维禧宾天;沈用济曾在两广地方府衙长期任幕宾。以上这些都有文献史料和诗词唱酬记载下来的。在平时的交往中听闻这些人谈起这一带的情况应该也是顺理成章,再加上明末清初江南地区与东南亚国家就有贸易往来,经济繁荣,「洋人洋货」已不稀见,说洪昇比其他人更多了解一些中国与南海一带国家交流史也不为过吧。

宝琴的诗是这样写的(右边括弧里是洪昇诗文):

昨夜 朱楼 梦 ( 朱楼 十二月华明 ),

今宵 水国 吟 ( 泽国 凋残后 )。

岛 云蒸 大海( 云蒸 海气黄 ),

岚气 接丛林 ( 岚气 爽清怀 )。

月本无古今 ,

情缘 自浅深( 情缘 总归虚幻) 。

汉南 春历历 ( 天回北斗 汉南 斜 )( 峰遥青 历历) ,

焉得不关心 。

短短的一首五言诗,除去常用词,竟有7个稀用词语与洪诗对应。下面摘录一首洪昇有关南海的诗:

送周星公仪部奉使谕祭安南

其二

峻望容台贵,清标绝域跨。

龙章辉日月,麟服烂云霞。

忠顺心弥切,哀荣礼倍加。

还看天上露,洒遍海南花。

看到「海南花」三个字,是否让人分外亲切呢?最后介绍洪昇一首表达对祖国大好山河壮怀激烈、思慕英雄的感怀诗:

京东杂感

其五

故国开藩镇,防边节制雄。

鹰扬屯蓟北,虎视扼辽东。

角静孤城月,旗翻大树风。

至今论将略,尚想戚元戎。

在明末清初这样一个特殊的时期,提到了保家抗倭的民族英雄戚继光,是值得深长思之的;也可以从另一个侧面说明,洪昇不仅仅是一个谱写婉约绝美词曲的情根情种,还是一位爱憎分明的杰出的爱国诗人,他的倾向从怀念戚继光的文字上充分体现出来了。我们真该好好地、全面地了解洪昇。他的友人查为仁在其【莲坡诗话】中评价洪昇说:

洪昉思以诗名长安,交游燕集,每白眼踞坐,指古摘今,无不心折。

将洪昇比作竹林七子之一的阮籍。阮籍曾有济世之志,引古喻今,感叹「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著【咏怀八十二首】,忧时悯乱,睥睨八荒。洪昇也关心时事,与友人相聚时,慷慨昂扬,谈古论今,无不心服。

本小文算不上考证文章,只是写出来与朋友们共赏。在眼下东南沿海一带有个别怀揣扩张野心之国每每侵扰祖国神圣领土的时刻,回顾一下洪昇与南海疆域的联系,张扬【红楼梦】父亲的爱国心,也是有点现实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