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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婢女所生的庶女,嫁给富商做正妻,可日子没过几年就守了寡

2024-06-12文化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温二爷私自回京的事被捅了出来,皇帝大发雷霆,直接撸了他在瑜洲的官职,温丞相也被阴阳怪气了几句,气的回来又摔了杯盏。

瑜洲的官职空了出来,有些人的心思便活络起来了。虽说这瑜洲在温二爷眼里是个穷苦地儿,可别人不嫌弃啊,穷苦地是穷,却也容易做成政绩,有了政绩,升官也就不远了。

来找温丞相的人也多,可温丞相却是再也不愿沾染这件事了,直接闭门谢客,一个也没见。

这日,陆府送来了请帖,邀温夫人并温昭尔赴宴。

帖子送到了澄江院,温昭尔打开一瞧,原是陆老夫人过寿。

陆家是温夫人的娘家,而温昭尔,也在陆家生活了六年之久。

温昭尔携了帖子去寻母亲,温夫人一见到她便冷了脸,声音硬邦邦:「你若是想去便去,别来找我。那是你的亲人,可不是我的。」

嘉宁元年,温昭尔还不足一岁。温成严当时也还不是丞相,只是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因办事不力,皇帝大怒,将其贬到西北。

西北之地,自来苦寒。陆家书香世家,本就不大看得起温父,此事一出,更是恨不得没有这门亲事。

然而,临行前一天,温昭尔却病了,上吐下泻,小脸青黑,在家里好生养着还好,若是长途跋涉,说不得便要殒命。

温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得回陆家求了陆老夫人。

她母亲是原配正妻,生下她没几年便撒手人寰了。而如今的陆老夫人只是温夫人的继母,看了一眼温昭尔,连连摆手不肯,只说自己年岁大了,不肯揽这差事。

温夫人虽生在陆家,可那一瞬间,怀抱着哭声如病弱的女儿,却只觉举目无亲,满心悲凉。

温夫人抱着温昭尔,就要跨出陆府时,陆家姑娘陆双锦追了出来。

是的,陆老夫人同意了,只是提出了一个条件,温夫人需得将全部嫁妆抵押,全当养育温昭尔的花销。除此之外,若温昭尔不幸夭折,也与陆家没有半分关系。

温夫人答应了,她别无选择,留下女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去往西北的路上,马车颠簸。温夫人夜夜不敢入睡,只怕一醒来,听到的便是不好的消息。

到了西北,她日日上香祈福,不敢懈怠片刻,只盼菩萨保佑自己的女儿长命百岁。直到陆双锦寄来书信,说温昭尔已全然好了,温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温成严带着妻子和年仅两岁的儿子,在西北一待便是六年。温夫人曾写信,想接温昭尔过来,可陆家人却说,温昭尔不愿去。

温夫人想着西北苦寒,不来也好。可六年后,温成严官复原职回京,温夫人满怀欣喜去接女儿,而女儿却已经不认识她了。

六岁的温昭尔会对着陆老夫人叫外祖母,对着陆老爷叫舅舅,可看到温成严,却脱口而出,你是不是那个大奸臣?

温成严面色一变,温夫人抱住温昭尔,柔声道:「这是你的爹爹,亲爹爹。」

可温昭尔只一巴掌呼在了她的面上,大声哭叫起来:「不是,你们才不是,你们是大奸臣,不是我的爹娘。」

温昭尔被带回家后,却是顽劣难教,从来不肯叫他们一声爹娘。

温夫人起先满心愧疚,可时间长了,温昭尔越发越娇纵,脾气越坏,她累了,心也寒了。

2

温夫人不愿去,温昭尔却是不得不去一趟,并非是为了陆老夫人,而是为了陆双锦。

她幼时在陆家长大,寄人篱下的滋味并不好受,对她好的,也只有一个陆双锦。

陆双锦在陆老夫人的安排下,嫁给了一个商户。

按说陆家自诩书香世家,本不应与商户结亲,可架不住商户有钱,陆家当年为着陆大老爷读书科考,又正是缺钱。陆双锦只是一个婢女所生的庶女,她的死活便更加没人顾得上。

陆双锦嫁给商户多年,生有一子一女,本来也算生活美满,可几个月前,夫君却因病去世,而婆母又不大待见她,只得收拾了行礼回了陆家。

前世,温昭尔此时刚与卫子慕成婚,每日心里眼前都只一个他,总想着还有时间去看姨母,可没想到再听到她的消息,人已经没了。

她带着岁末,正要上马车时,却看到卫子慕走了出来。

她面色顿时有些不虞,冷着脸问道:「你来做什么?」

卫子慕轻咳了一声,面上却是认真:「陪你一起去。」

温昭尔淡瞥了他一眼,也不管他,自提裙上了马车。

一路沉寂,二人虽坐在同一辆马车,却各守一边,井水不犯河水。

陆府到了,卫子慕先下了马车,等温昭尔掀帘而出时,便看到他端立在那,见她出来,温雅伸出玉白的手,手心朝上。

她的视线上移,看向他的脸,日光明媚,映的他的眉眼也模糊起来,只看得清他微微上扬的唇角。

她看着,呼吸微滞,脚下却是一动不动。

她突然有些恨,恨他伪装的过于好了,前世她多喜欢他这张脸,喜欢他的眉眼,甚至于他唇角笑起来的弧度都记得清清的。可他能对她这样笑,却也能对长宜公主那样笑。

看似有情却无情。

温昭尔心中刺痛,猛的推开卫子慕,疾步下了马车。绕过卫子慕,她才深深呼出一口气。

卫子慕怔在了原地,伸长的手也无措停在半空,良久,他才不动声色收回了手,将那手藏在袖中,悄然握紧。

而这厢,陆家大夫人已经迎了出来,正笑意盈盈与温昭尔说着话,瞧卫子慕走来,便又笑道:「这位想必就是姑爷了吧?果然生得一表人才。」

温昭尔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

陆大夫人转了转眼睛,将卫子慕从上到下扫视一遍,方才笑着将人迎了进去。

「昭尔可许久未来了,老夫人日日念着你呢。」

「外祖母身子可好?」温昭尔不动声色将手从陆大夫人手中抽出来,随意问道。

「好着呢,好着呢,见到了你呀,想必更好。」说着,带温昭尔往内院而去。

陆老夫人半倚在榻上,远远瞧见温昭尔进来,马上坐直了身子,脸上笑开了花:「我的乖孙女来了,快让祖母看看。」

温昭尔看着陆老夫人的笑,心里有些打鼓,却还是走上前去行了个礼,才在下面捡了张椅子落座。

陆大夫人忙吩咐下人上茶上点心,温昭尔依言尝了两口点心,便又放下来,只道她想见见双锦姨母。

陆大夫人与陆老夫人互相看了一眼,许久,陆老夫人才垂着眼挥了挥手,身旁侍立的小丫鬟连忙退了出去。

而陆大夫人却拿帕子轻拭了眼角,欣慰道:「一眨眼的功夫,昭尔竟长得这样大了,」她笑着,继续道:「想当年,你娘送你来时,才那么小一点,像只小猫一样,」她拿手比划了一下,眼眶就红了起来。

「当时你病的厉害,身体弱啊,我与娘日夜照顾,生怕一个不小心……」陆大夫人眨了眨眼睛,一滴泪吧嗒落下。

温昭尔垂着头,轻扯嘴角冷笑,日夜照顾?是有日夜照顾她的人,不过不是她们,而是陆双锦,她的姨母。

陆老夫人轻咳一声,笑骂道:「说这些做什么?都过去了,说出来平白惹的我难受。」

陆大夫人笑着连连应道,手指头不断搅着帕子,忍了又忍,还是开了口:「昭尔,祖母对你好不好?」

温昭尔颔首莞笑:「极好。」

陆大夫人又继续道:「舅母对你好不好?」

温昭尔仍旧点头答:「自然是好的。」

陆大夫人又欲开口,却见温昭尔看着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舅母可是有事?」

陆大夫人干笑两声,觑了一眼陆老夫人,忙继续道:「你看你舅舅,自从你祖父去了,丁忧在家,如今已过了三年有余,」她重重叹了一口气,看着温昭尔:「如今听说瑜洲那儿空着?」

温昭尔垂下眼睛,心道一声果然如此。前世,陆大夫人也寻了她,为着陆大老爷赋闲这事,将她从小到大的事重复了几遍,直念叨的她耳朵疼。

她回家便去找了父亲,想为陆大老爷谋份差事,可温丞相二话不说便回绝了。温昭尔一听便急了,与温丞相吵了几天,温丞相没法子了,最后为他谋了个七品闲官,就在洛京。

可陆家人一听便不乐意了,他们本以为凭着温丞相的能力,即便谋不到瑜洲的差,也能落一个不错的差事,谁知却只是一个七品闲官。

洛京可是皇城,他一个七品小官能做什么?陆家人不满意,心里便生了怨怼。

升米恩斗米仇,说的便是这样。到后来,温家覆灭,身为姻亲的陆家非但没有帮助,反倒落井下石,迅速与温家画清了界限。

有了前世的教训在前,温昭尔便不动声色回绝了她:「官场的事,昭尔不明白。」

陆大夫人一拍手,急切道:「不是有你爹吗?他可是丞相,你跟你爹说……」

「母亲,嫂嫂,」忽有女子温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陆大夫人的话。

陆大夫人扭头一看,便皮笑肉不笑道:「双锦来了,」她挑着眉斜了一眼陆双锦,眉间不悦:「你刚丧夫,不吉利,虽说昭尔念着你,可你也要懂得分寸。」说完,还拿帕子轻掩了鼻尖,嫌弃之色溢于言表。

陆双锦向前迈的脚步一顿,有些局促起来,脸也烧了起来,紧紧攥着帕子道:「是……」

温昭尔起身上前,紧握住陆双锦微微颤抖的手,而后才转身道:「屋里闷得慌,我同姨母出去逛逛。」

一直沉不做声的陆老夫人此时才掀开了眼皮,声音苍老:「祖母年纪大了,倒是越发想念昭尔以前做的七宝羹了。」

陆大夫人看了一眼老夫人,忙起身来到温昭尔面前笑道:「可不是,老夫人一直念着呢,今日是老夫人寿辰,你可定得满足老夫人这个愿望。」

温昭尔自然只能点头应是。

3

陆老夫人院中是有专门的小厨房的,一出房门,便有丫鬟引着她们过去。

温昭尔有心逗陆双锦开心,一路与她说着笑话,陆双锦应着,笑的勉强。

待到了厨房,温昭尔却唤了厨娘,岁末上前塞了一个荷包给她,而后她在一旁说着,厨娘做着。

陆双锦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温昭尔忙抱着陆双锦的胳膊撒娇:「姨母,昭尔手疼的很,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陆双锦噗嗤一笑,无奈点了点温昭尔的额头,笑叹:「你啊,还跟小时候一样。」

温昭尔眯起眼睛一笑,二人便凑在一起细细说起来了话。

「姨母,您在家过得可还好,若不开心,便去我家吧,昭尔养您。」她刚刚可是亲眼瞧见了陆大夫人是如何阴阳怪气,又字字诛心的。

陆双锦却轻摇了摇头,面上尽是黯然:「不了,我这样的不祥之人……」

说着她又抬起头,面上恢复了笑意:「你成亲那日,姨母没能去成,」说着她将腕间的玉镯褪下,执起温昭尔的手,将它戴了上去。

「姨母如今什么也没有,只这玉镯,是我与姐姐一同得的,如今送给你。」

温昭尔愣愣看向陆双锦,嘴张了张刚想拒绝,,却看到陆双锦佯装生气,忙笑着应好。

陆双锦这才莞尔一笑,将温昭尔细看了一眼又一眼:「成了婚,便是大人了,以后可万不能任性,」她细细嘱托,又叹了一声道:「莫同你娘置气了,若是可以,谁会愿意抛下自己的女儿呢?」

温昭尔愣愣点头,看着陆双锦的眼睛,只觉她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可问她,她却怎么也不肯吐露半分,温昭尔有些后悔,她应该将母亲拉过来的,姐妹两个,自然更好开口。

许久,岁末捧着做好的七宝羹出来了,同温昭尔笑道:「姑娘,做好了,奴婢尝过了,同您做的味道完全一样。」

待到了正院,果然看到所有人都到了,男女席用屏风隔开,此时正聊的热闹。

陆大夫人笑着起身迎温昭尔:「昭尔可算是来了,老夫人等的花儿都要谢了。」

温昭尔不想理她,只转了身,正欲端起七宝羹奉给陆老夫人,却见陆双锦一摇头,柔声道:「烫,姨母来吧。」

温昭尔甜甜一笑,应声道:「好,多谢姨母。」

温昭尔一边落了座,一边看着陆双锦稳稳当当将七宝羹放在陆老夫人面前,才放下心来。

陆老夫人轻嗅了一下,赞道:「不错,是以前的味道。」

温昭尔闻言,绷不住想笑,转头看向一旁的陆双锦,却看到陆双锦面色肃然,正紧盯着陆老夫人,温昭尔愣了愣,视线下移,看到了她拿着筷子的手,正微微颤抖。

温昭尔只觉怪异,刚想问她,却见她轻松了一口气,垂下了头,看到温昭尔正盯着她,她不自在勉强一笑:「怎么了?」

温昭尔摇摇头,狐疑看了她一眼,转头用饭的一瞬间,听到她呢喃了三个字,轻不可闻,她甚至以为她幻听了。

剩下的时间,她虽在用着饭,却只觉味同嚼蜡,眼皮突突跳个不停,她心里烦躁,正欲上手按着眼睛,却听到一声惊呼。

「老夫人!」

温昭尔心头一跳,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她来不及捡,抬眼往上首看去。

只见陆老夫人正捂着胸口,一副喘不上来气的样子,而她桌面上,摆放的正是那碗未用完的七宝羹。

「温昭尔,你是不是对老夫人下了毒!」陆大夫人抱着陆老夫人,一面为她顺气,一面怒视她道。

众人哗然,而温昭尔虽心中乱跳,却微歪了头,两只眼睛黑白分明,无辜而又澄澈:「舅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大夫人气息一滞,指了指那七宝羹道:「老夫人只用了你做的七宝羹!不是你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