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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水门桥:志愿军一个团战至16人,美军上将回忆:没有一人投降

2023-12-15历史

这是【铁血长津湖】系列的第21个故事!

1950年11月5日深夜,奔驰在京沈铁路线上的解放军20军60师180团的军列,突然被紧急拦在了山海关火车站。

两名荷枪实弹护卫的解放军总参谋部的一名参谋,来到了团长赵鸿济所在的车厢口,递上了一份中央军委的紧急电报。

看完了部队将由吉林辑安直接出国作战的电报,赵鸿济问:「给养在哪里补充?我们有的部队连南方的棉衣还没有发呢!」

总参谋部的参谋说,他只知道除了加水和吃饭,火车将一路不能停,具体在哪里不清楚,可能是在半路上吧。

总参谋部的参谋拿回电报时,又交待了一句:「部队的原番号加上志愿军三个字,其它不便。」

一看部队这是要直接出国作战的架势了,赵鸿济和团政委紧急研究,决定团里的领导全部下到每一节车厢,一边行军一边动员部队。

可是动员来动员去,部队议论的焦点还是集中在了后勤上:

不说加厚的棉装,那还没有发全的南方薄棉装何时发全?部队穿着春秋的军装,怎么去和东北一样寒冷的朝鲜打仗?还有,吃的以及药品在哪里补充?

第二天的早上,180团的军列进入了沈阳的皇姑屯车站。

仅仅5分钟的火车加水时间,赵鸿济带着警卫员李东德不顾禁令跳下火车,找到了20军副军长廖政国留在车站上的一名值班参谋。

赵鸿济

赵鸿济问:「廖副军长呢?」

值班参谋说:「搞棉装去了。」

赵鸿济又问:「部队到底在哪里换装?」

值班参谋回答说:「很难说出个准确地点,看来,只能在半路上的某个车站了。」

这时,值班参谋将几件日式呢子大衣塞给了警卫员李东德,不多不少正好七件,说是发给团里的七名领导。

回到车厢的赵鸿济,有些生气地说:「谁想穿就穿,我是不穿!」

还没等团政委张口,副政委孙斌毅抢先道:「战士们穿什么,我们就穿什么!」

11月7日,180团停车梅河口车站吃饭时,赵鸿济等七名领导和没有棉衣的战士一样,都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了。

而经过通化之后,前方就是鸭绿江边的辑安,可还有许多干部战士穿着单衣单裤,这让赵鸿济心急火燎一般。

32岁的赵鸿济,山东掖县人,出身十分穷苦,1937年日寇侵占胶东后,日子越发艰难起来。

1938年,八路军胶东游击队第3支队路过掖县时,赵鸿济听说赶紧跑过去报名。但当时要参加八路军,必须经过审查、担保等一系列手续,尤其是作战部队不会轻易招人,所以第3支队好言拒绝了赵鸿济。

可赵鸿济却认准了打鬼子的八路军胶东游击队第3支队,于是自带干粮,抄起一根扁担,队伍走到那里他就跟到那里。

一天夜里,部队与日军汉奸突然遭遇,赵鸿济居然轮着扁担参战,居然缴获了一支三八式步枪。

八路军胶东游击队第3支队支队长郑耀南得知后,当场特批赵鸿济加入了八路军。后来的赵鸿济,凭着一步一个脚印的实实在在的战功,升为解放军20军60师180团团长,

而历经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从胶东半岛一直打进了旧上海,赵鸿济还从来没有遇到眼前的情况:出国作战的命令已经宣布了,但后勤给养不但没有,而且还不知道在那里。

赵鸿济再也沉不住气了,于是开口说出了胶东人的「国骂」:「婢养的,这个后勤怎么一回事?」

这时,20军副军长廖政国从关内紧急调来的拉运薄棉装的火车追上来了。穿着单衣的干部战士纷纷跑向站台紧急换装。而有的连一顶薄棉帽也没有拿到,更有的集中上缴了大檐帽,却光着脑袋回来了。

赵鸿济于是又发火了。可运来的棉帽只有那么多,谁先拿到了就是谁的,何况还要去拿同等重要的粮食。

没有办法,赵鸿济只好命令后勤股股长,到了辑安火车站停车时,一定想办法搞到棉帽子。

而火车抵达辑安后,上级又来了命令:部队一分钟也不能停,连夜徒步过江。

渡过鸭绿江之前的志愿军20军

出国整整半个月后的志愿军180团,接到了正式的作战命令:大踏步迂回到古土里一带,包围古土里的美军,防止其增援下碣隅里。

赵鸿济带领部队夜行晓宿,于11月27日赶到了古土里以西,和兄弟部队对古土里的美军形成了包围之势。

11月28日,志愿军59师攻击死鹰岭和58师攻击下碣隅里的战斗打响之后,赵鸿济又奉命带领部队秘密南下高龙、在院里一线,一来防止古土里里美军陆战1团2营南逃,二来防止还在真兴里的美军陆战1团1营北上增援。

此时,秘密潜伏的志愿军180团所带的干粮,仅剩下了为数不多的黄豆。而在美军飞机昼夜严密封锁下,志愿军的后勤部队付出了十分严重的伤亡,也没有将粮食也送上来。

这时的部队有些情绪了,说:「如其趴在雪地里被活活冻伤冻死,还不如去和敌人拼命,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

赵鸿济感动之余,也十分严厉地命令部队:「去和敌人拼命,这也得需要命令!」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当天下午,美军的运输机错将高龙和在院里当成了古土里,朝志愿军180团方向投下了大量的食品。

凭着这些意外得到的给养,志愿军180团继续潜伏,只等上级一声令下发起攻击。

战斗到11月29日,长津湖以北的内痔洞美军已经开始败退,东西两岸的新兴里和柳潭里的美军也只有防御的能力,整个美陆战1师和美7师已经露出了败退的破绽。

12月4日夜里,柳潭里方向的美军全部撤进了下碣隅里,志愿军180团奉命南下到水门桥以南地区,牢牢守住美军北增援的必经之路1081高地,同时阚制美军南撤的咽喉要道水门桥。

赵鸿济再次与团政委等人紧急研究,决定派1营占领门岘、堡后庄,以及阚制水门桥的1081高地,2营负责破坏道路和桥梁,3营作为预备队,同时负责防御1081高地前呈U字型的水公路附近的无名高地。

志愿军180团的领导也做了十分详细的分工:团长赵鸿济和副政委孙斌毅去1营,副团长和副参谋长詹树辉去2营,团参谋长参谋长顾一飞和政治处主任董明儒去3营,团政委坐镇指挥所保证后勤和命令畅通。

同时,赵鸿济也要求基层部队,营下到连,连下到排,排下到班,要一级带着一级打,坚决完成阻击任务。

长津湖战役地图

12月7日傍晚,志愿军180团各部队进入预定位置时,美军陆战1师5团、7团也全部撤进了古土里。

当夜,美军陆战1师史密斯下达了第二天继续突围的命令。同时,又电令真兴里的陆战1团1营北上接应。

这时,不知是第几场的鹅毛大雪,又铺天盖地般下了起来。

12月8日凌晨5时,陆战1团1营先头部队的A连乘坐的汽车,突然陷进了深达小腹的积雪中而无法前行。连长巴罗跳下领头的卡车,带领A连开始了十分艰难的徒步北上。

当天的早晨7时,美军陆战1团1营A连经过两个小时的艰难跋涉,终于走完了区区一百五十米的距离,到达了离1081高地三公里的地方。

巴罗立即建议营长霍普金:「应先拿下1081高地左侧的891高地,中国军队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突然杀过来。」

霍普金同意后,巴罗随即带领A连隐蔽运动到了891高地前。

美军陆战1团1营C连的迫击炮袭击过后,巴罗指挥A连猛然出现在阵地前,志愿军60师180团1营约一个排虽殊死抵抗,但因猝不及防寡不敌众,全都战死在891高地上。

得到了巴罗的报告后,霍普金当即命令A连守住891高地,侧应B连超越C连,沿公路发起正面攻击。

战斗到当天下午3时许,美军陆战1团1营虽然拿下了1081高地前的几个前哨阵地,但前锋A连离主阵地仍有一公里,B连、C连也被志愿军180团的2营、3营挡在了堡后庄一线,同时,也付出了97人的伤亡。

美军陆战1团1营营长施迈克无奈,只好命令部队撤至安全地带,建立环形防御圈开始宿营。

撤退中美陆战1师

此前,志愿军180团因为冻伤已经减员了四分之一,而经过11月8日一天的战斗,部队减员已经超过了一半以上。

赵鸿济于是命令各营收拢部队,缩少防御阵地,集中兵力,誓死守住各自的主要阵地。

而所有的主要阵地的关键,是1营2连守卫的1081高地的主峰,如果一旦丢失,美军将居高临下控制水门桥附近的所有阵地。

想到这里,赵鸿济命令身边的180团组织股干事沈肇寿,去1营2连了解情况,传达「人在阵地在」的命令,同时,也给2连送点吃的上去。

当时的1081高地,除了1营2连的主峰以及2营3连两个排防守的后坡,所有阵地已经失陷,如果主峰阵地再丢了,打通公路后的陆战1师即可南北汇合,形势已经万分危急。

而这个时候,赵鸿济之所以派沈肇寿去,是因为沈肇寿是从1营2连调出来的,与2连的干部战士十分熟悉。

沈肇寿赶到1营后,找到了2连司务长,带上仅有的十来斤土豆,迅速朝1081高地的主峰爬去。

还在攀爬的路上时,沈肇寿和司务长已经有了预感,已经防守阵地两天两夜的2连,恐怕冻得够呛了。可等见到2连的人时,两人还是十分震惊。

所谓的工事都是积雪堆成的,干部战士们伏在工事里,个个冻得脸色发紫,有的用棉花捂着耳朵,有的用棉被裹着腿,眼前摆着揭了盖的手榴弹。

沈肇寿和司务长上前发土豆时,大家只是用眼睛看着他们,几乎没人说话,因为有半人不能吃了。

沈肇寿见到连长赵明生和指导员李克时,两个人也已经冻伤,赵明生还能说话,脸上起泡的李克连一句话也说不清了。

沈肇寿十分担心地问:「这个样子,敌人上来了怎么办?」

赵明生指了指工事上的手榴弹,说:「枪是打不响了,只有靠手榴弹,到时能送多远送多远,不行就和敌人同归于尽!」

一边用手比划着的李克,也分明是这个意思。

望着阵地上的干部战士,含着眼泪的沈肇寿,心里一阵阵发紧难受,一种不详的预感盈满了心头。

就要分别了,沈肇寿握着赵明生的手,好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赵明生却坚定地说:「你快回吧!回去转告首长,除非2连全部牺牲了,否则阵地就不会丢!」

黄昏时分,赵明生和事务长离开阵地时,消停了不过一个下午的大雪又下了起来。

攀登阵地的志愿军战士

当天夜里11时许,1081高地前的美军陆战1团1营,还有两名伤员躺在后送的担架上。

美军 陆战1团1营的救护站离阵地只有八百米,可运送一名伤员不但需要八个人抬,而且要花费三个多小时。

等最后两名伤员运下来时,营长施迈克又接到各连的报告,在对武器进行检查和试射中,有将近40%的轻武器打不响。

A连长巴罗指着帐篷外传来的哒哒哒的机枪试射声,说:「每隔一小时,枪必须发射一次,否则,连机枪也很难再次打响。」

C连长道:「迫击炮的情况要好一些,但有的炮座出现了破裂,打出去的炮弹也发生了不爆炸的现象,整个迫击炮排只剩下四十发炮弹。」

B连长诺恩也忧虑起来:「公路上的积雪平均厚达半米多,好不容易发动起的卡车比牛车还慢。照此下去,伤员后送真兴里也是一个大麻烦。」

「可上面命令我们,明天上午8点准时发起对1081高地的攻击。」施迈克传达命令的语气带着征询意见的口吻。

巴罗态度强硬地说:「凌晨后的气温将接近零下五十度,明天对1081高地的攻击,必须在9点以后,而不是他妈的什么8点。」

施迈克提高了嗓门说:「先生们,我们至少有防寒服和保暖内衣,还有鸭绒睡袋,吃的虽是C类口粮但也一应俱全。而我们对面的中国人,他们有什么?嗯!」

巴罗再次态度强硬地说:「明天9点以后发起攻击,这是整个A连的意见。」

「好吧,我们决定不了战争,但在这里,攻击的时间我们说了算。」施迈克最后命令说:「明天9点,准时发起攻击。」

12月9日早晨7时许,一觉醒来的美军陆战1团1营营长施迈克,望着冉冉升起的太阳,立即用步话机呼叫C连连长:「这样的天气,你的迫击炮弹还会打不响吗?」

「当然不会。不是9点进攻吗?」

「你还没睡醒吗?听着,8点之前,我要听到你的迫击炮声。」

「只剩下四十三发了炮弹,中校。」

施迈克命令道:「A连发起攻击前,将炮弹全部打向1081高地山顶,一发也不留。」

12月9日早晨7时45分,C连的迫击炮打破了1081高地的宁静。而炮声停息的瞬间,八架F4U海盗机也呼啸而至,接着对1081高地发起了反复的轰炸和扫射。

这时的巴罗的A连,也三面围住了1081高地主峰。

等F4U海盗机轰炸扫射结束伊始,极端亢奋的A连大声发出了印第安人似的呐喊,一边开枪扫射一边朝主峰攻去。

然而,出乎A连的意料,1081高地的主峰上,竟然没有还击一枪一弹,就连一声军号和哨音也没有吹响。

十分诧异的A连稍一犹豫,立即集体投出手榴弹接着冲上了主峰,而眼前的一幕着实让每一名陆战队员惊呆了。

只见沿着公路方向的1081高地上,一字排开的志愿军180 团1营2连的官兵,已经全部冻死在掩体中,而每个人却都保持着射击的姿势。

突然,防守1081高地北坡的志愿军180团2营两个排打来了一阵猛烈的机枪子弹。A连立即进行还击,可又招来了更加猛烈的机枪还击,一时竟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巴罗见有射击死角,赶紧命令全体扔手榴弹,但刚才冲锋时手榴弹都打光了。巴罗于是又指着冻亡的志愿军战士说:「那些中国军人身上,不是有吗?」

搜集到手榴弹的美军A连士兵,立即俯身朝北坡密集投弹,一等180团2营两个排的机枪被打哑,又猛然起身朝北坡阵地发起了冒死攻击。

已经打红了眼的180团2营两个誓死抵抗,没有一个人撤离阵地和逃跑投降,直至六十多名官兵全部战死在阵地上。

12月9日上午9时许,F4U海盗机掩护下的美军B连,也朝1081高地前面U形公路两侧的志愿军180团3营发起了攻击。

主阵地上的3营7连连长唐其昌,带领几名战士打光了最后的子弹,才下令撤到了附近的高山上。

唐其昌

随后,美军B连也前进到了水门桥南端的不远处,与1081高地上的美军A连相呼应,一时解除了水门桥以南所有的威胁。

这时,站在1081高地上的巴罗,看着山下的水门桥,脸上流露出一种十分复杂的表情。

打扫完战场的1排长走了过来报告说:「长官,我们血战两天,总算拿下了1081高地,我们胜利了。」

巴罗目不斜视地问:「中尉,你首先应该报告一下伤亡情况。」

「今天伤亡38人,加上昨天伤亡的97人,A连攻击伤亡135人,不过,我们至少打死了五百多名中国士兵。」

「这应该包括冻死的一个连的中国人。」

「是的,长官。」

「那你不会忘记,A连离开真兴里时有多少人吧?」

「不会,我们A连是一个223人的满员连。」

「那这是什么胜利,中尉?」

不等1排长应声,巴罗突然大声嚷叫起来:「去他妈的胜利!」

与此同时,已经占领了1081高地侧翼的陆战1团1营B连、C连,也清点出了两天合计伤亡237人的数字。

营长施迈克得知两天合计伤亡237人的报告后,立即喊通了古土里的团长普勒的报话机:「上校,为了拿下1081高地,我们1营伤亡了372名忠诚的陆战队员。」

普勒问:「还有什么,施迈克中校?」

施迈克道:「一个连的中国人冻死在了1081高地上。不用说飞机大炮坦克,如果中国人拥有足够的御寒棉装,那么上校,我将救不了你和史密斯师长。」

普勒又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施迈克直言道:「上校,你和师长得赶紧离开古土里。」

史密斯(中)和普勒(右)

那边的普勒放下报话机,急忙走进了史密斯的帐篷。

正在等着修复水门桥消息的史密斯,问神色紧张的普勒:「你这是怎么了?」

普勒将施迈克的话复述了一遍,史密斯顿时又高度紧张起来。

因为,目前的陆战1团1营是整个陆战1师战斗力最强的部队,可不过两天就损失了三分之一。而情报显示,东线中国军队的12个师只发现了9个师的番号,另有三个师(志愿军26军77师、78师、88师)或许就在眼前了。

史密斯抓起无线报话机,以前所未有的口气命令工兵营长:「无论如何,也要连夜修好水门桥,决不许有半点差错地保证整个部队撤出黄草岭。」

当天夜里,离1081高地最近的志愿军60师和58师仅剩下的400多人,还在水门桥以北与美军激战。

而水门桥以南的180团的三个营,已经基本失去了战斗力。同时,副政委孙斌毅已经牺牲,团参谋长顾一飞和副参谋长詹树辉身负重伤,除了团政委之外,团营连干部不仅所剩无几,而且不是冻伤就是挂彩。

赵鸿济将仅剩下了不到两个排战斗力,紧急集中到1081高地的正面,自己和副团长各自指挥一个排继续攻击已经越过水门桥的美军。

一直不放心赵鸿济的团政委,将自己的警卫员连同保卫指挥所的警卫班,悉数交给警卫班长邹世俭带领,连夜去前线加强攻击力量。

出国前的邹世俭

此时的美军陆战1师尚有14000多人,而且还有真兴里155毫米远程榴弹炮的密集射击掩护。

可赵鸿济和副团长指挥的不到两个排,打光子弹后立即隐蔽,弹药送上来后又马上进入阵地。

战斗到第二天拂晓,眼见断后的美军也将撤出,赵鸿济带领剩下的战士迂回到公路边开火射击。

突然,飞临的美军飞机一发炮弹打来,身边的警卫员李东德掩护不及,赵鸿济当场壮烈牺牲。

不远处的警卫班长邹世俭,冒着公路美军的火力跑过去,和李东德一起将牺牲的团长抬下了阵地。

离休后的李东德

当天的早晨,美军陆战1师全部撤离了1081高地,进入了重炮和飞机掩护下的真兴里,志愿军180团也奉命撤出了战斗。

而仅在1081高地上,志愿军180团就牺牲了530名指战员。

多年后的美军陆战1团1营A连连长巴罗上尉,成为了美国海军陆战队第27任上将司令。

在接受原陆战1团2营军士伯奇的访谈时,巴罗回忆说:

志愿军穿的是棉布军装,是一种大的、像长裤一样的裤子,适合所有人的尺寸。人穿进去,用一根绳子绕在腰上,随后再把棉袄穿上,棉袄的构造和颜色与裤子相配。

志愿军的衣服是浅灰色的。他们没有钢盔。他们有一个下拉式耳罩,你可以把它拉下来绕着你的耳朵,再绕着你的脖子。

无论我们吃过了哪些苦,志愿军吃的苦都要比我们多得多。他们的脸上和手上有冻伤的痕迹,呈现蓝色,蓝黑色,世界上没有人比中国人更习惯于不适和痛苦。他们没有抱怨,他们只是接受了命运。

1081高地上的 志愿军,全部勇敢阵亡或冻死在阵地上,他们没有一个人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