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8月6日,在福建东山岛东南方向的兄弟屿附近海面,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南海舰队和国民党海军巡防第2舰队爆发了一场两军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海战。在夜色茫茫的大海上,人民海军南海舰队以鱼雷艇第11大队的11艘鱼雷艇和护卫艇第41大队的4艘高速护卫艇组成突击编队,截击国民党海军大型猎潜舰「剑门」号和小型猎潜舰「章江」号。战斗从1时50分打响,至5时22分结束,历时3小时32分钟。
这一仗,鱼雷艇和护卫艇密切协同,大胆近战,将合计吨位1700吨的「剑门」号和「章江」号全部击沉,毙敌巡防第2舰队少将司令胡嘉恒以下170余名,俘敌「剑门」号中校舰长王韫山以下33名(其中包括福建渔民捕捞的章江号舰员5人),取得了人民海军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海上歼灭战的全胜,创造了海战史上小艇打大舰的光辉战例。
这被俘的33名国民党海军官兵,后来的下落如何呢?
王韫山等22人(军官3名、士兵19名)留大陆安置(其中有2人是身上刺有字迹的去台志愿军战俘)。在各有关军区和当地政府的协助安排下,遣返原籍参加劳动生产,其中3名台湾籍士兵安置在湖南洞庭湖区农场劳动。在处理之前,他们都有不同程度的思想顾虑。如顾虑「俘虏身份」,怕回家后受到「岐视」;顾虑体弱或残疾,怕「劳动跟不上趟」……针对这些情况,广州军区政治部用了半个月时间,组织他们学习【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学习和时局】,以及【一切工作都是为了革命】和【大寨精神】等文件或文章。
同时结合他们的思想,着重指出:回家后要认真学习毛主席的著作,认真地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自己,不断克服困难,过好劳动关,以彻底改造自己。通过教育,使他们进一步端正了认识,提高了觉悟,普遍地检查了自己怕苦怕累怕劳动的思想,消除了不必要的思想顾虑。因而在临走时,普遍地感激党的宽大和教育,庆幸自己获得新生,思想愉快,表示决心在劳动中改造自己,以报答党和祖国人民对自己的宽大。
如中校黄致君在领到遣返证明,见到证上「给予公民权利」的字样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地说:「从今天起, 我也是毛主席领导下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了。我今年虽已38岁,但比起李宗仁来,懂得爱国还早30多年(李宗仁归国时74岁)。今后,我要认真地读毛主席的书,老老实实地为人民服务,以赎我过去20年反人民的罪过。」所有俘虏在临走时,不仅主动找干部谈话,请干部指出缺点和今后努力的方向,还主动地找警卫战士、炊事员等一一告别, 表现出依依惜别的感激心情。
李德纲等11人(军官1名、台湾籍士兵10人)释放回台湾。处理之前,重点组织他们学习了毛主席关于解放台湾问题的论述,政府的有关文告和声明,以及我军对国民党军起义投诚人员的奖励办法和宽待俘虏的政策。同时,根据总政指示,针对前一段教育中暴露和遗留的问题,组织他们赴上海参观,进-一步进行爱国主义思想教育。
4月14日上午抵达上海后,在上海市委和上海警备区的计划安排下,组织他们参观了柴油机厂、重型机床厂、吴泾化工厂和手表厂等7个工厂,访问了马桥人民公社,还游览了市容,访问了番瓜弄居民新村、复旦大学和上海市少年文化宫,并会见了在上海工作的部分台湾同胞,进行了座谈。所有这些参观和访问,又一次给了他们深刻的教育。每参观一处,他们都表现得很激动,一再表示感激党和祖国,认为祖国确实伟大。
通过对12000吨水压机、双水内冷发电机的制造过程和上海牌手表的生产过程的参观,以及对马桥人民公社的访问,他们不仅看到了祖国重工业的进步,还看到了祖国精密工业的发展,看到了祖国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新图景,使他们进一步了解了祖国经济建设的伟大成就,信服了「外国人能办到的,中国人办得到,外国人办不到的,中国人也办得到」的事实,激发了民族自豪感,表现得十分兴奋。
通过游览工业卫星城闵行新建区,访问番瓜弄居民新村和参观复旦大学、少年文化宫,他们不仅看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幸福生活情形,还看到了青少年接受良好教育和兴趣爱好发展的情形,受到了青少年热爱祖国、热爱学习、热爱劳动的思想品质的深切感染,说:「社会主义实在好!」
李德纲(中尉轮机官)当时激动地向干部说:「我今天算真正认识了‘祖国’两个字,算开始懂得了‘伟大祖国’四个字的含义。回台湾后,我身虽在台湾,但永远也忘怀不了社会主义的祖国。」同时,蔡文照(炮仪下士)也感叹地说:「我们台湾要是毛主席领导该有多好!」到达厦门后的几天里,他们普遍满怀惜别的心情,有些人深夜还静坐在宿舍的阳台上,凝视着午夜的厦门市的景色,深沉无语。干部几次催促睡觉,他们也不想睡,而是深情地说:「让我们多坐一会,多看一眼祖国吧!」
4月26日凌晨5时许,送他们出海,当换乘木帆船时,他们一一紧握干部的手久久不放,不忍分别,好几个人还禁不住留下了眼泪。船虽然渐渐开远了,但他们还站在船舷边频频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