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晚年,在台湾漂泊的徐庭瑶,越发想念故乡的每一株草每一棵树,连做梦都能梦到在家乡度过的时光。在觉得自己生命快到终点的时候,徐庭瑶跟儿子讲:
1948 年回了无为那一次后,我就再没机会回故乡啦。估计我活着的时候是没法再回去看看喽。咱中国历史有个规律,就是合一阵儿就分,分一阵儿又合,将来两岸总归得合起来。往后啊,一旦有条件,你们得尽早回老家寻根,探望亲友,最好能弄点钱,帮着家乡发展教育。要是行的话,把我的骨头送回老家,让我叶落归根!
【我想家乡无为了】
1973 年,安徽无为出生的徐庭瑶都 81 岁啦。人老了往往就容易多愁善感,徐庭瑶回顾完自己这辈子,对家乡的思念变得更浓了!
而这种对家乡的想念,还带着懊悔,懊悔没回到人民身边,懊悔跟着蒋介石去了台湾,懊悔踏上了一条回不了家的错路。
在解放战争那会儿,国民党的好多军队都被消灭掉了,有的干脆起义,投入了人民这边。当时大家都心慌慌的,国民党装甲兵司令部从南京去了上海。
1949 年,蒋介石下令,徐庭瑶就带着家人,撤往台湾,给装甲兵系统迁去台湾做安排。没多久,装甲兵司令部的人还有装甲兵学校也离开上海,由轮船给运到了台湾。
登岛以后,国民党的装甲兵司令部就在台中市安营扎寨了。这时候的台中市,人心特别乱,物资匮乏得厉害,装甲兵部队空有其名。
在这般情形下,徐庭瑶跟蒋纬国施行了好多办法,依靠逃去台湾的那些残兵败将,还有原本装甲兵系统的人员,把装甲兵部队重新给组建起来了。
徐庭瑶心里清楚,这蒋纬国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蒋介石疼爱的二公子。自己当这蒋家二公子的上司,早晚得出事儿。毕竟蒋纬国的出身太不寻常了。
说起蒋纬国的出身,那就得讲讲他母亲,这母亲是日本「黑龙社」精心挑出来,去伺候孙中山手下革命骨干的美少女津渊美智子。
那时候,蒋介石和戴季陶都在日本的振武学校念书。他俩都是浙江人,在异国他乡碰到一块儿,就是老乡。就因为这样,这两个说着浙江话的人,聊得特别合拍,很快就结拜成了兄弟,后来干脆一起合租了一套房子。
后来啊,清政府求日本政府帮忙逮在日本的孙中山,可日本人想得长远,没去逮孙中山,而是偷偷把孙中山安置在「黑龙社」的庇护之下。这黑龙社是有政府背景的日本黑帮。
这时候,蒋介石跟戴季陶等人老是去「黑龙社」和孙中山见面。在见面的时候,蒋介石和戴季陶碰上了在「黑龙社」当佣人的、刚满 18 岁的姑娘津渊美智子。
刚瞧见津渊美智子的时候,正处在青春躁动阶段的蒋介石和戴季陶,一下子就被她的漂亮模样给迷得不行,两人一块儿对津渊美智子发起了追求。
长得帅、头脑灵活还更年轻的戴季陶,晓得津渊美智子喜爱文学,就老是用日文给她写些爱情诗,还带她一块去看电影。看电影时,津渊美智子常常被里头的情节感动得不行,哭得一塌糊涂。这时候,戴季陶就趁机把津渊美智子搂在怀里,摸摸她脑门安慰她。
没过多久,戴季陶就把津渊美智子的少女芳心给拿下了。在津渊美智子看来,戴季陶特别有才,还浪漫得很。很快,他俩就住一块了。
看到他俩成天在一块,蒋介石心里特不是滋味。一想到对方是自己的结拜兄弟,蒋介石没办法,老是唉声叹气的。瞧着兄长这般难受,戴季陶觉得兄弟好比手足,女人就像衣服,何况只是个日本女人,以后咋样还说不准呢,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让他和蒋介石的兄弟情淡了。所以,戴季陶就把津渊美智子让给蒋介石了。
想到自己有个使命,那就是尽量去靠近这些中国留学生,津渊美智子于是就接受了蒋介石的追求,还在蒋介石和戴季陶之间周旋应付。
1916 年 10 月 6 号,津渊美智子生了个男娃。蒋介石心里清楚,这孩子不是他的,是戴季陶的。因为感激戴季陶跟他一起分享津渊美智子,蒋介石不仅没因为孩子不是自己的发火,还把津渊美智子还给了戴季陶。
后来啊,孙中山指派蒋介石回中国参加革命。这蒋介石回国后,很快就把津渊美智子抛到九霄云外了,在日本的那档子风流事儿提都不提。
这时候津渊美智子想带着儿子跟戴季陶到中国来定居。可戴季陶已经成家了,还特别怕家里的夫人。所以啊,他根本不敢把津渊美智子和那个儿子带在自己身边。
让戴季陶没想到的是,当他跟蒋介石在上海做证券交易时,对他一往情深的津渊美智子居然带着儿子,来到了上海。
见到津渊美智子,蒋介石乐呵着把她迎进客厅,说道:「咋样啊,美智子?啥时候来的上海?赶紧进来,我这就叫戴季陶下来跟你碰面。」津渊美智子弯下腰,鞠了一躬,讲:「好久不见啦,你没啥变化,我都成一个 5 岁孩子的妈了。瞅瞅,这小男孩就是戴季陶的。你说像不像他爹?」
于是,蒋介石跑到楼上,跟戴季陶讲:「季陶,季陶,你赶紧下去瞅瞅,谁来啦?美智子从日本找你来了。还带着你的儿子呢,那孩子长得可真像你哟!哈哈,儿子找爹,你可真有福气!」
蒋介石话音一落,戴季陶的脸唰地就白了,他凑到蒋介石耳边小声嘀咕:「我在日本的那些荒唐事儿早就翻篇啦。现在我有老婆孩子,你也清楚我家那口子的厉害劲儿,这事儿要让她晓得了,不得跟我闹个底朝天呀,所以说啥我都不可能跟美智子和好。我不想见她,也不想见那小男孩。介石,好兄弟,你帮我想个由头,赶紧把她们打发走。就说我不在这,也不晓得我的地址,没地儿找我去。」
戴季陶的话,把蒋介石给弄迷糊了,蒋介石问:「难道你当真不想见自己的亲儿子?」戴季陶直摇头说道:「我都成家了,没法认他们!」
听蒋介石说完,津渊美智子可伤心啦,瞅着窗外,哭得那叫一个惨,眼泪不停地淌,双肩还一个劲儿地抖。瞧着津渊美智子这模样,蒋介石神情有点发懵。就在这当口,津渊美智子猛地亲了小男孩脑袋一下,就冲出去了。
等蒋介石反应过来,津渊美智子早就不见影儿了。念着过去的情,蒋介石把这孩子留下了,还给他起了个名,叫蒋纬国,让毛福梅和姚冶诚轮流照看。
对于蒋纬国这孩子,蒋介石特别宠爱,宋美龄对他也是格外照料,看上去好像他将来要接班似的。这情况,蒋纬国的上司徐庭瑶心里清楚得很。
1950 年,到台湾的次年,徐庭瑶就决定让位,把装甲兵交到蒋家二公子那里。接着,蒋介石让徐庭瑶当了东南长官公署副长官,他的军事生涯也就此结束。
没过多久,东南长官公署就被取消了,蒋介石给了徐庭瑶一个叫「总统府战略顾问」的没什么事干的职位。打那以后,蒋介石就不再重视徐庭瑶了。这中间,徐庭瑶觉得特别没劲,就自己找点事做,跑到装甲兵学校去给学生讲课。
1952 年,徐庭瑶着实厌烦了这样的日子,于是就退役了。退役之后,徐庭瑶天天过得挺有规律,除了睡觉、吃饭,锻炼一下身体,主要就是看看书、读读报。
后来,徐庭瑶觉着无聊,就在自家院子养鸡了,一方面能自己找点乐子,另一方面还能换点零碎钱,补贴家里。后来,徐庭瑶的俩儿子在美国念书,他退役后那点薪水,根本赶不上家里的花费,家里收支失衡。
晓得徐庭瑶家里经济条件差,他的几个学生就主动给他寄了些钱,帮他家度过难关。就这事,徐庭瑶把每一笔钱都记明白了,准备以后让他的儿子们分着还回去。
要说啊,徐庭瑶这人不贪财,他掌管军队那阵儿,不像大多数国民党将军那样去敛财,在国民党里属于少有的几个清廉的人。
【专心装甲兵事业】
1892 年 10 月 9 号,徐庭瑶在安徽无为出生,本来叫其瑶,字是月祥。1912 年,徐庭瑶从安徽芜湖皖江中学毕业以后,考进了湖北武昌陆军第二预备学校,接着又去了保定陆军军官学校读书。
1916 年,徐庭瑶从保定军官学校第 3 期步科毕业了,白崇禧、蔡廷锴、张治中等国民党将领跟他同期同科。毕业以后,徐庭瑶先是当了安武军的见习官,随后,在军队里当了个连长。
1920 年,徐庭瑶离开军队,回到家乡做起了小学教师。过了两年,徐庭瑶再次参军,在粤军许崇智部东路讨贼军第一旅里,当上了连长。第二年,徐庭瑶跟着蒋介石东征,去打陈炯明,由于作战英勇,被提拔成了营长。没多久,又凭借战功升为第 1 军第 3 师第 8 团团副。
在第二次东征去讨伐陈炯明的战役里,蒋介石让徐庭瑶攻打惠州。战斗的时候,发现惠州城老是攻不下来,徐庭瑶就悄悄组织了突击队,还亲自领着队,爬上惠州城墙,把守军打败,把惠州城给拿下了。
听说惠州被拿下了,蒋介石特别高兴,亲自跑到徐庭瑶所在的部队去慰问,还当场把徐庭瑶提拔成团长。
1926 年,国民革命军展开了北伐。在北伐战争里,徐庭瑶凭借功劳,升职成了独立第四师的副师长,之后又调任为第二师副师长、师长。北伐取得胜利后,国民党着手整编部队,徐庭瑶当上了改编后的第一师第一旅的中将旅长。
1933 年 3 月,日军把热河给占了,朝着华北进军,平津地区情况危急。当时身为第 17 军军长的徐庭瑶,因为部队将士们强烈请求,向国民党中央请求,说要北上抗击日寇。
在全国舆论的大形势里,国民党中央同意了徐庭瑶的请求,让他马上带着部队去长城前线。这么一来,徐庭瑶就离开了「剿共」的战场,到了抗日前线。
9 号那天,徐庭瑶带着部队朝古北口去了,去帮东北军的王以哲,一块儿组成了第二道防线。10 号的时候,日军派出好多飞机,多次轰炸古北口阵地,让不少人伤亡了。11 号,日军第八师团全体还有骑兵第三旅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之下,向着古北口防御阵地发动总攻。
瞧见一大波日军朝阵地冲了过来,中国守军可一点没害怕,等日军到了前沿阵地,将士们就猛力反击,机枪、步枪、手榴弹一股脑朝敌人打去。这一下,日军被打得东倒西歪,那叫一个狼狈不堪。
不过呢,日军的人数那是多得很,一遍又一遍朝着中国守军的阵地发起猛冲。没过多长时间,东北军的阵地就让日军给突破了。得逞后的日军,又朝右翼十七军第二十五师一四五团防守的要害地龙儿峪发起进攻。团长王润波领着战士们,死死守在阵地上,不让敌人往前挪一步,最后战死了。
就在万分危急的当口,师长关麟征亲自带着部队赶来增援。一番激烈战斗,身上多处负伤,总算把日军击退,护住了右翼防线。到了晚上,关麟征被抬出火线去看病,让七十三旅旅长杜聿明代任师长一职。
12 号那天,在接连打退了日军三次大规模的进攻以后,无奈因为伤亡太严重,阵地被日军的装甲车给冲破了,将士们只好撤到南天门阵地。
这会儿,戴安澜的一四五团有 7 名士兵带着一挺轻机枪守在一座小山头上。他们没接到撤退的命令,跟好几百名日军激烈交战,多次把敌人的进攻打退,让日军伤亡了 100 多人,而他们自己一个人都没受伤。
瞧见 7 名勇士一直守在阵地上,日军气得不行,派了好多飞机大炮,一轮又一轮地反复轰炸他们的阵地,最后把他们都炸死了。
当晚,徐庭瑶到了密云,给杜聿明打电话询问战况。清楚了前线所有的情况后,徐庭瑶让杜聿明升为第二十五师副师长,还代理师长一职,并且下令让第二师去南天门阵地,把第二十五师的防御任务接过来了。
这一仗,第二十五师让日军伤亡了 2000 多人,可自己也折损了 4000 多人。日军由于损失太惨重,就暂停了对南天门阵地的攻打。两边都进入了休整的时期。
4 月上旬,徐庭瑶获任第八集团军的代总指挥,统率着第十七军与第二十六军,持续抗击日军。
21 号那天,日军朝着南天门阵地发起了进攻。在日军飞机跟大炮的狂轰滥炸之下,南天门阵地都变成焦土了。师长黄杰带着第二师的官兵们,一回回把攻到跟前的敌人给打退了。在阵地上苦苦坚守了 5 天后,徐庭瑶让第八十三师接替了第二师负责防务。
28 号,第八十三师坚守了 3 天,可阵地上的工事都被毁掉了,没办法只好撤出南天门阵地,最终长城抗战失败了。
在中国守军跟日军打仗的时候,南京的蒋介石偏偏固执地推行他「攘外必先安内」那套政策,忙着去跟日本人讲和。
5 月 10 号,日军朝着南天门以南第十七军的阵地使劲进攻。过了 5 天,由于双方实力差别太大,中国的守军全都撤了,密云就让日军给占了,而且日军很快就推进到北平的近郊了。
5 月 31 日,蒋介石让黄郛跟日本人签了丧权辱国的【塘沽协定】。从那以后,依照【塘沽协定】的规定,蒋介石把徐庭瑶给撤职了。
1934 年,徐庭瑶带着代表团去了欧洲的德国、法国、苏联等国家,对那里的军事以及交通进行考察。
回国以后,徐庭瑶撰写了【机械化军备论】。在这本书里,讲了机械化部队于现代战争里的地位、作用,还有在国民党军队中构建机械化部队的构想。
1937 年,全面抗战开始了。徐庭瑶同时担任了第五军军长。这时候的徐庭瑶,一门心思搞机械化部队建设,把第五军的所有事儿都交给了副军长杜聿明。没过多久,因为徐庭瑶的推荐,杜聿明当上了第五军军长。
1939 年 12 月,徐庭瑶兼任了第 38 集团军的总司令。在昆仑关战役里,他指挥的部队消灭了六千多日军。此后,他就专门担任机械兵监,接着研究机械化部队的建设事宜。
1949 年春天,国民党弄了个装甲兵司令部,让专门研究机械化的徐庭瑶当司令员,蒋家二公子蒋纬国做参谋长。没多久,这装甲兵司令部就去了台湾。到了台湾后,徐庭瑶日子过得挺糟心,主动把装甲兵给了蒋纬国,然后弄了个没啥事干的闲职。
1952 年,徐庭瑶闲得慌,就自己请求退役。他在职时没捞钱,所以退役后的日子过得特紧巴,常常钱不够花。到了晚年,徐庭瑶特别想家,老是一个人郁郁寡欢。
1973 年冬天,徐同瑶的身体变得很差,好几次生病倒下,不过都被救回了。1974 年 12 月 16 日,徐庭瑶去世了,终年 82 岁。
生前,徐庭瑶有个遗愿,就是支持家乡安徽无为的教育事业,要是能行,还想把自己的遗骨送回故乡安葬。
后来,徐庭瑶的俩儿子从美国回来寻根,政府相关部门和乡亲们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1997 年,徐庭瑶的俩儿子跟戴安澜的儿子一块儿回到了无为。当听说他们打算设立徐庭瑶奖(助)学金,当地政府给予支持,很快就成立了基金会和管理小组。到 2000 年为止,基金会发放奖(助)学金 18 万元,这也算达成了徐庭瑶的一个心愿。
徐庭瑶心里可后悔啦,如果当年没跟着蒋介石跑去台湾,他就不会漂泊在那座孤岛上,就能像他临终遗言讲的,叶落归根,这辈子也就没啥遗憾了!
不过,他自己做的选择,那后果就得他自己担着,不管这选择是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