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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向前!向前!数百位开国将军的老首长,78岁时再披战袍

2024-07-20历史

在新中国十大开国元帅中,有四位元帅被大家习惯性地称为「老总」。

他们就是朱德元帅、彭德怀元帅、贺龙元帅和陈毅元帅。

事实上,刘伯承元帅和徐向前元帅也都曾被大家称为「老总」。

不过,两位老帅却坚决不接受这个称谓。

徐向前元帅身边的工作人员都会遵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不使用「老总」这个称呼。

有人做过一个统计,在新中国1614个开国将帅中,至少有800人都曾是徐向前元帅的老部下。

徐帅的老部下们也都知道老首长的这条「规矩」,大家当面都称徐帅为「徐总」。

不过,在私下场合,徐帅的老部下仍然尊称他为「徐老总」。

徐向前元帅为什么不愿意别人称他为「老总」?

是不是他的资历够不上?

难道他的级别不够高?

难道他的贡献不够大?

对此,徐帅本人从来没有过解释。

在大家各种各样的猜测之中,大多数人比较倾向于这样的解释:谦逊、低调。

其实,全国解放后,徐向前元帅还有不少让大家琢磨不透的事情。

按常理说,军人对军装都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很多军人即使退出现役后也舍不得脱下军装。

以徐向前元帅的老部下许世友将军为例。

1980年,中央军委决定恢复军衔制度,这就会意味着「65式」军服即将退出历史舞台。

当时,许世友将军快到退休的年龄了,而军委计划让现役人员先行换装,退休人员往后推迟。

这样一来,许世友将军就有可能会错过新军服。

为了说服许世友,小平同志特意去了一趟南京,还给许世友带去了两瓶陈年茅台酒。

两位老人边喝边聊,喝得尽兴,聊得也欢。

当他们聊到新军服的话题时,许世友的情绪马上变得很激动。

他说:「我还是不舍得脱军装啊,到时候,全军都穿新军服了,就我们这些退休的老头子没军服穿,我接受不了。」

小平同志自然理解许世友的心情,他对许世友说:「你是革命军人,又是军区首长,退休了也要起带头作用嘛。」

「你退休后虽然可能穿不上新军服,但军队是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在小平同志的耐心开导下,许世友将军打开心结,慢慢接受了换新军装的现实。

1984年年底的一天,许世友将军神色凝重地脱去军服,他将摘下来的红五星帽徽、红领章小心翼翼地放进收藏盒,锁进了柜子里。

1985年9月,许世友将军病危之际向前来探望他的小平同志提出了一个要求:批准他穿着「65式」军装下葬。

小平同志认为这是老将军最后的荣誉,于是批准了许世友将军最后的心愿。

再说徐向前元帅。

他从军一辈子,从考入黄埔军校、第一次穿上「国民革命军军服」,到换上红军军服、八路军军服,再到解放军制服,徐向前穿了几十年军装。

然而,1955年「大授衔」后,徐向前元帅却不大愿意穿那套笔挺的「元帅服」,甚至很少穿军装。

据说,有一年,夫人黄杰过生日那一天,徐向前问她:「今天是你的生日,希望我送你个什么礼物呀?」

黄杰说:「我不想要别的什么礼物,只是我一直没看见过你穿元帅服的样子,是不是可以让我看一眼?」

这个要求虽然出乎徐向前的意料,但是,徐帅还是爽快地答应满足夫人的愿望。

他回到房中,换好了元帅服,尽可能地挺直身板走回到夫人面前。

这是黄杰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身着元帅服的徐向前。

从此以后,徐帅再也没有穿过那套象征着至高荣誉的元帅服,甚至很少穿军装。

黄杰后来也曾问过徐向前元帅:「你为什么不喜欢穿军装?」

徐向前元帅的解释让黄杰百感交集。

徐帅说:「年纪大了,穿军装不好看了,这样有损军人形象」。

徐帅的战友们都知道,他对穿衣这件事情很不讲究,从来都是「不求美观,只求实用」。

可是,徐帅却留下了不少跟军服有关的小故事。

红军时期,徐向前就特别偏爱「四个兜」的军装。

他曾经亲自动手,给自己的军装缝上大大的衣兜,于是,徐向前元帅的军装就有了两大、两小四个衣兜。

徐帅的军装下面两个衣兜都很大,明显比例失调,不那么美观、协调。

但是,徐向前元帅却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

他解释道:「四个兜可以装文件,还可以装些别的东西,比起挎包来方便实用多了。」

读者朋友们可能会对这段描述提出质疑:自从建军那时起,我军的军服基本沿用了中山装的样式,「四个兜」应该是「标配」。

大家也许忽略了一个因素。

红军时期,因为经济困难,红军各部队的军服很难做到统一化、标准化。

为了节省布料,许多指战员的军装上装只有两个衣兜,甚至没有衣兜,还有不少红军战士穿着的是老百姓的便服。

建国之后,解放军军官的军装有四个兜,人称「干部服」,而普通战士的军装只有两个衣兜。

关于两个衣兜、四个衣兜,在徐帅身边还发生过这样一个小故事:

一次,有个警卫战士向徐帅抱怨:自己领到的制服只有两个衣兜,而别人的制服却有四个兜。

小战士因此闷闷不乐,满腹牢骚。

徐向前拿出自己的一套军服送给小战士,并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如果你是因为衣服上少了两个兜而不高兴,那我的这套可以送给你。」

徐帅又找来一本画报,指着一张朱总司令视察部队时的照片说:「你看,朱老总不也穿两个兜的衣服嘛,没有四个衣兜,朱老总照样还是我们的总司令。」

徐帅接着说:「我们不能忘记那些牺牲了的同志,要比就要先和他们比。」

小战士惭愧地低下了头,诚恳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认识。

在大家心目里,徐帅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元帅,殊不知,徐帅还干得一手不错的「针线活儿」。

穿针引线、缝缝补补,徐帅的手艺不比裁缝师傅差多少。

除了给自己的衣服打补丁之外,徐向前元帅还会自己织毛衣,他曾经亲手给自己织过一件毛线背心。

因此,徐帅的二女儿徐鲁溪非常骄傲地说:「我父亲是唯一会织毛衣的元帅!」

由于徐向前元帅不讲究吃穿,基本不穿军服,因此,一些人就把徐向前元帅趣称为「布衣元帅」。

相比于「徐老总」这样的称号,徐向前元帅似乎更喜欢「布衣元帅」这个称谓。

徐帅的业余爱好非常广泛,他精通摄影、喜爱戏曲,还会好几种乐器;

他的「手工活儿」也颇有名气,读书、书法也是他晚年的爱好之一。

但是,从年轻时候起,徐帅的话就不多,尤其不喜欢「空话、废话、客套话。」

正因为如此,早年在黄埔军校,徐向前就让找他谈话的蒋介石「无话可说」,三言两语就结束了谈话。

要论资历,徐向前元帅应该是我军中起步最早、成名也较早的军事主官。

1931年,红四方面军成立,30岁的徐向前就担任了红军中最年轻的方面军总指挥。

在国共两军的黄埔学生中,徐向前是第一个当上方面军(红四方面军)军事主官的黄埔一期学生。

他的老同学胡宗南当时不过是国民党军第一军第一师的师长,即便如此,胡宗南已经是国民党军中任职最高的黄埔一期生了。

当时,徐向前的另一位同学、后来的开国大将陈赓才担任师长职务,黄埔四期的学弟林彪也只是红一军团的军团长。

在所有红军将领中,徐向前指挥过人数最多的红军部队,红四方面军最强盛的时期,兵力总数一度超过八万人马;

同一时期,彭德怀、林彪都是赫赫有名的红军战将,「红一」、「红三」兵团的兵力也只有一、两万人;

贺龙「红二」方面军的兵力远不及徐向前统帅的「红四」方面军;

同一时期,叶剑英、刘伯承、聂荣臻、罗荣桓都不是红军部队的军事主官;

陈毅还带着为数不多的红军游击队,在南方的山林里与国民党军艰难周旋;

徐向前元帅还先后担任过解放军总参谋长、国防部长、军委第一副主席。

在我军众多将领里,唯有徐向前元帅把全军最高的三个军职全当了个遍;

徐向前元帅指挥过的部队遍布解放军四大野战军和华北军区部队。

徐向前元帅的老部下也出类拔萃,比如:

李先念曾经担任过国家主席,胡耀邦曾经担任过中共中央总书记,秦基伟曾经担任过国防部长,刘华清曾经担任过政治局常委、军委副主席。

作为一位杰出的军事家,徐向前的麾下猛将如云,传说中的「五虎将」就是他们的典型代表。

「五虎将」之李先念。

大革命失败后,徐向前来到鄂豫边区出任红11军第31师师长时,李先念刚刚率领黄安县九龙冲乡游击队编入红31师,时任第5大队副班长。

两年之后,徐向前升任红四方面军总指挥,李先念同时升任红四方面军第11师33团政委。

在徐帅言传身教下,李先念的军事指挥水平飞速提升,一步步跻升至红四方面军著名战将之列。

多年以后,李先念还经常对战友们说:「我在徐老总身边学会了打仗,在军事上,徐老总是我最好的老师。」

新中国成立后,李先念历任湖北省委书记、中南局副书记和国务院副总理、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全国政协主席。

「五虎将」之陈赓。

1931年,陈赓被派往鄂豫皖苏区工作,先后担任过红四方面军第12师师长和红四方面军参谋长等职,徐向前元帅一直都是他的「顶头上司」。

1955年「大授衔」时,陈赓曾经开玩笑说:「我虽然只是个大将,但是也像元帅一般威风得很呢,我当年统帅过一个大将、两个上将!」

「一个大将」指的是徐海东,「两个上将」便是许世友和陈锡联。

在担任红12师师长期间,许世友和徐海东都是他麾下的团长,而陈锡联还只是个小班长。

新中国成立后,陈赓大将历任云南军区司令、志愿军第三兵团司令、著名的「哈军工」首任校长、解放军副总参谋长等职。

「五虎将」之许世友。

许世友参加红军队伍后就一直在徐向前指挥的部队中。

他曾7次参加敢死队,4次担任敢死队队长,多次立功受奖,先后担任过第四方面军12师34团团长、红9军副军长、红四军军长和红四方面军骑兵司令员等职。

新中国成立后,许世友历任南京军区司令员、广州军区司令员、国防部副部长和中央军委常委等职。

「五虎将」之陈再道。

陈再道参加过大别山南麓秋收暴动和黄麻起义,起义失败后,陈再道随部移师黄陂县木兰山坚持斗争。

徐帅曾高度评价陈再道说:「有了他和几十个同志坚持武装斗争,形势就不一样了。」

加入徐向前指挥的红军队伍后,陈再道先后担任了红四军11师11团团长、11师师长和红四军军长等职。

新中国成立后,陈再道历任武汉军区司令、福州军区副司令、铁道兵司令和全国政协副主席等职。

「五虎将」之陈锡联。

陈锡联14岁参加红军,开始在徐向前指挥下战斗。

因为作战勇敢,陈锡联被战友们亲切地称为「小钢炮」,很快就被提拔为红军指挥员。

他先后担任过红四方面军第30军263团政委、红4军第10师副师长和第11师政委等职。

徐向前不但带着陈锡联纵横疆场,还救过陈锡联的命。

那年,红军打下光山县城后,陈锡联用自己的津贴请老班长吃了点油条和鸡血汤,自己也难得一次解了馋。

不料,有人诬告他搞「吃喝委员会」,结果,陈锡联被稀里糊涂地抓了起来。

张国焘不分青红皂白,下令要枪毙陈锡联。

此事恰巧被徐向前碰上了,问清楚情况后,徐向前及时出手,制止了这次离谱的「扩大化」行动,陈锡联因此躲过一劫。

陈锡联一辈子都不忘记徐向前的救命之恩,直到晚年,陈锡联还时常对人说:「是徐老总救了我的命。」

新中国成立后,陈锡联历任重庆市委第一书记、军委炮兵司令员、沈阳军区司令员、北京军区司令员、国务院副总理、中央军委常委。

陈锡联还一度主持过中央军委日常工作。

后人评价徐向前元帅为人特别「低调」,同时对徐帅对党忠贞、对革命事业的矢志不渝敬佩有加。

从大革命失败、反围剿、反六路围攻,到张国焘搞分裂、西路军突围,徐向前元帅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磨难和煎熬。

然而,徐向前元帅始终未改其志,忠心革命,坚定不移地与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

西路军西征失败后,徐向前排除万难回到延安。

行至平凉时,前来接应他的耿飚看到,此时的徐向前已是衣衫褴褛,骨瘦如柴。

但是,他随身携带的组织经费-十几枚金戒指却一枚不缺。

任凭饥肠辘辘、衣不遮体,徐向前始终没动用这笔经费一分一毫。

因为缺席「三大战役」,不少朋友对徐向前元帅的军事才能缺乏了解。

事实上,抗战初期,徐向前在军中的职务不算很高。

本来,如果按资历来说,红军改编为八路军的时候,徐向前出任八路军师长一职几无悬念。

然而,由于蒋介石存心刁难,硬是「砍」掉了八路军一个师的番号。

所以,徐向前最后担任了八路军129师副师长,与刘伯承师长成为一对搭档。

而129师主力部队的前身正是徐向前领导的红四方面军部队。

赴129师上任后,徐向前出色地担当了刘伯承师长的助手。

他还言传身教,教育和影响原红四方面军将士顾全大局,为129师的发展和壮大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1938年,徐向前刚在冀南平原搞出一片大好局面,毛泽东主席就给他指派了一个艰巨的任务。

毛主席派徐向前南下山东,到敌我矛盾最复杂、群众基础最薄弱的山东去,担任第一纵队司令员。

这一时期,徐向前指挥的部队兵力数为八路军之最,实际指挥的部队相当于一个方面军的规模。

作为相当于方面军一级的军事主官,徐向前同时指挥了山东、苏北、淮北各路部队以及山东纵队和115师,一边开辟根据地,一边积极对日、玩作战,战绩辉煌。

解放战争时期,徐向前指挥的战斗规模越来越大,也愈打愈妙。

临汾战役、晋中战役、太原战役,徐向前指挥部队攻城克坚,一气呵成,歼灭了阎锡山的军队30万人之多,解放了山西全境。

其中,徐向前指挥的苏家埠战斗、反六路围攻、晋中战役、太原战役这四大战役,均被列入我军1955年以前的十大经典战役之列。

毛主席也曾多次通报全军,对徐向前所部大加赞扬。

进入上世纪70年代,徐向前元帅已经年近八旬。

但是,当国家利益受到侵害,党和军队需要的时候,徐向前又一次披上了「战袍」。

1979年,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兼国防部长的徐向前出任了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总指挥。

正所谓: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这是徐向前元帅毕生最后一次指挥对敌作战。

在徐向前元帅的统筹指挥下,我中国人民解放军兵分两路,对忘恩负义的越南侵略者发起碾压式进攻。

其中,东线部队总指挥正是徐向前元帅的老部下、大名鼎鼎的开国上将许世友;

西线部队总指挥是战功赫赫的开国上将杨得志。

从战役准备到战役结束,徐向前仿佛又回到了当年。

每天一大早,徐向前元帅就会出现在位于北京西山的统帅部指挥作战室。

他亲自参与拟定作战方案,密切关注着前线战事的进展。

此战从1979年2月17日凌晨4时半打响,于3月16日结束。

我人民解放军最终赢得了这场对外战争的胜利。

这一年,徐向前78岁,许世友74岁,杨得志68岁。

然而,老将军们「宝刀不老,雄风依旧!」

战役完全结束后,黄杰跟徐帅开玩笑说:「你说奇怪不奇怪,这段时间,你浑身的毛病好像都不见了。」

徐帅微微一笑道:「是啊,一打起仗来,我的精神确实好多了,只怕今后没有那么多的仗可打了。」

徐向前接着自言自语道:「没仗打是好事嘛,军人失业,世界和平了,国家才可以全力搞建设。」

在老帅的血液里,战士的激情依旧那样澎湃,保家卫国之心永远不变!

徐向前元帅是十大元帅中唯一的北方人,徐帅夫妇也是十大元帅中唯一的一对「黄埔夫妻」。

徐向前元帅毕业于黄埔一期,他的妻子黄杰毕业于黄埔军校武汉分校女子班。

让人饶有兴趣的是,黄杰当年的同学中有抗日民族英雄赵一曼、唯一的红军女司令胡筠等巾帼英雄。

叶剑英元帅的两任妻子曾宪植与危拱之、王明的妻子孟庆树、聂荣臻元帅的妻子张瑞华也都是黄杰的同班同学。

1990年9月21日,徐向前元帅因病在京去世,享年89岁。

按照徐帅的遗言,老帅的骨灰分别撒向了大别山、大巴山、河西走廊、太行山等他当年战斗过的地方。

徐向前元帅去世后,解放军总政治部给徐家送来了8000多元抚恤金。

这是徐向前元帅留给家人的最后一笔遗产。

但是,徐家却把这笔钱一分不留地送给了徐向前元帅生前的秘书郭春福。

徐帅夫人黄杰解释说:「郭春福的孩子得了白血病,急需用钱……」

毛泽东主席生前也对徐向前元帅的功绩、能力和人品赞赏有加。

1973年,毛泽东主席曾经在病中接见过徐向前元帅。

因为身体虚弱,毛泽东说话已经非常费力,所以,毛主席与徐向前只交谈了十几分钟。

临别前,毛泽东紧紧握住徐向前元帅的手,连声说:「好人!好人!家风很好,全家都是好人!」

这是「布衣元帅」徐向前最后一次见毛主席。

在漫长的革命岁月里,徐向前一直默默地追随毛泽东,并用实际行动支持和维护毛泽东思想,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