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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是詩性?是否反著一層薄薄的光

2024-05-26國風

畫/弗洛伊德

詩性的趣與味

捍士

定義

人類所創造或發現的詩性,都有過程與欣賞的結合。「欣賞」無休止地伴隨詩性的始終;「過程」參與和陪伴著詩性的某一階段。以【賣火柴的小女孩】為例,經過安徒生的觀察和提取——最終形成我們都知道的故事成品。觀察就是他的興趣,提取也是,都屬於過程;成品便是味道,也是前面說的欣賞。欣賞後,人們要有所作為或進行再度創作,就是詩性在發揮著巨大作用——過程與欣賞一起組成了詩性。這個童話故事告訴了我們,悲憫和良知是人類社會共同的詩性。如果把以前的歐洲社會與當代的歐洲社會相比,那便有著巨大的進步或成功,其中就有安徒生的偉大與貢獻。詩性便也等同於人性的光輝……
任何一篇久久觸動人心的作品,必然能使人異於平常感知到的鮮活脈搏與呼吸之氣。詩性不單純是要一個最好的結果,它還要最好的過程與動機——所以,我們人類社會如果方方面面又有流失或放棄詩性,便是選擇失去人性、失去為人的快樂與所有趣味……這將是非常愚蠢至極的決定。

詩性無處不在

對於很小的兒童來講,他們的快樂很簡單,哪怕是用泥巴捏出一個物品也能開心很久。社會也在發展變化,對於已經有真玩具的小孩,相比還是只有泥巴造型的兒童來講,顯然是能獲得真玩具會更開心,玩得也更顯真實——比如玩具車、遙控飛機等。但這些,對於成年人來講「那都是哄小孩子玩的」,他們需要真實的汽車、飛機,才會感到有用或者高興;但對於已經有豪車、私人飛機的人來說呢,又有更高的追求或反而想要玩泥巴時才有的快樂與純真……以詩歌創作者們為例,每次寫出來的詩歌,就有泥巴類的,也有玩具類的,大多數人也有自在其中沈醉不已。雖然那些大多數還不屬於真正意義上的詩歌,但是心裏的詩意是真實的,如果能單純的快樂就好;也有的人為此找了許多不進步的理由與借口,甚至走上歪門邪道。童心是可以保持的,但是童年不會一直在,所以詩歌創作也是要一直不斷進步,否則,幾年甚至幾十年下來,捏出的泥巴還是那些模樣,意義何在?思考何在?良性的詩歌創作應該是不斷把泥巴玩成瓷器、茶壺等,能永久保留或珍藏的物件,最初的泥巴造型留一兩個做紀念就好,去除更多無意義的寫作或虛假操作,你的付出和詩性才會體現出來。

一個人一輩子,通常能有三五首詩被人記住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所以,許多不佳的習作、甚至庸作,也沒有必要當大作、當回事,還為此去大費周章和絞盡腦汁強行讓人欣賞、重視等,顯然就更沒有必要,因為文學與藝術的創作本就需要不斷地更新——我們存在的世界也是不斷更新的,所以,那些不正的動機和過程都是反詩性的,又如何能成為詩性?只會讓人更為鄙夷。

詩性的把握是方方面面,所以它無處不在。用一個字打比方,每個字和詞本都是一個獨立存在的世界,比如「山」,在通常用的五號字型裏它最多就插孔那麽大,寫在紙上,最大也就紙那麽大…創作來講,如何把「山」單獨凸顯出來是體現詩性的一個方面,如何把山連成山巒又是一種思路和效果,還有如何變成高原呢?甚至一塊大洲等呢?這都是一些不同的立意選擇;如何豐富裏面的內容,又是不一樣的審美和風格……如果我們寫完一首詩,一個個字和詞沒有很好的在我們手上連成句子與佳篇,就是失敗的一次詩意建構,延伸到生活中的種種事情上也是,如果不考慮詩意的去做,就不會有詩性。

詩有詩的語言,「自己」如何判斷她到底是瓷器還是玻璃,需要我們真的認識或見過瓷器與玻璃,知道它們的區別到底是什麽是其一;其二就是哪種瓷器才是珍貴的珍品,這需要自己不斷投身瓷器事業中,以最近的距離親身感受,不斷地分辨和掌握各環節最容易出現的問題,哪些差別會從而導致其成品可能發生的何種變次,能知道這件作品變好和變壞的原因,就能在過程中不斷自查與自糾,最後養成了好的習慣和能力,燒什麽就成什麽,便是「爐火純青」。

創作裏的「趣」

「趣」不僅是意義,還是動力的源泉,所以「趣」很是關鍵。如果我們沒有寫時,對「它」很想寫,也是「趣「,但是真的寫時發現沒有那麽的強烈和有了不太想寫下去的想法…八成便是所做和所想出現了偏差與矛盾,甚至是哪裏出現了問題,也有可能是遇到了功夫不夠的難處……越想越急也越壞的時候越要放慢下來,畢竟詩性也是講求恰到好處、不急不躁的——自我修正也是趣味的一部份;迎難而上的挑戰也是趣味的一種體現;各種嘗試和體驗也是趣味要的一種新鮮感;用心的發現與分享也是一份趣味的收獲及贈予;強烈的反感及批判也是一顆有趣的靈魂;等等。

我前面說趣味的「趣」是詩性的過程,因為興趣是階段性的,比如他在玩泥巴時,突然不想玩了,他覺得自己長大了,那他可能就不會再玩泥巴了,而是改成了玩別的東西,所以我也進而又說「欣賞」,也就是「味」——無休止地伴隨詩性的始終。趣會變,但是他要的那個味不會,所以詩性具有永久性,也所以大家都喜歡與追求著詩性。

還是【賣火柴的小女孩】那個例子,如果再度創作是某某的「趣」,那如何創作會更顯詩性,就是個值得深入好奇的「趣」!一萬個羅貫中會根據【三國誌】再度創作出一萬本不同的【三國演義】,所以一萬個人寫同樣已經存在過的題材,如何鶴立雞群,也是創作者心中的趣,這個「趣」一定要有意識和強化給我們的作者及讀者,因為重復或類同的東西可能太多了,也甚至到了你所想的、所看的、想寫的,都有人想過、看過、寫過,「搞得你好像已無東西可想、可看、可寫」?也有很多人自認為自己是最先寫的,不知道遠方的某某已經早寫過了,可能剛好他沒有看到過而已——這些事情很多。避免重復,再度創作也是需要有自己的思想及眼光。我可能會首先排除如「賣火柴的小男孩」、「賣打火機的小女孩」等類似差強人意照搬的想法,這不是再度創意,第一個只是性別不同,而且換了性別也會減損只有小女孩賣火柴才能體現的一些特征和特質,這個換性別思路下,相比男孩更宜擦皮鞋賣香煙等;第二個的「道具」和第一個相比更顯得失去詩意——

「火柴」的詩意在於擦燃,需要借助另一物劃拉一下才會點燃……如果是火柴盒裝著的則還需要先拉開火柴盒、取出火柴、合上火柴盒、刮燃,相比打火機一按就燃,則做不到和體現不出這個過程中間的一些隱含意味與可以豐富的象征等。再度創作的內容上我也更傾向於——已經可以給小女孩寫上一個美好一生下去的過程與結局。如:她遇到了一個住山上陪父親下來賣柴需要買火柴的小男孩,他用父親賣柴而得的收入全部買了她的火柴,剩下的錢還給她買了一雙合腳的鞋,雖然他費了一些心思才求得父親的幫助和老板的同情,但是他也第一次堅持到救了一個人,他的父親和賣鞋的老板也最終被他的善良所感動和欣慰,小女孩也和他開始有了互幫互助的往來……他們也是那個世界最後僅存的希望!成年後,他們越來越有能力和擔當,也幫助和改變了很多人的想法與現狀,他們自己也因最初就有的大愛之心而走在了一起,從青梅竹馬到戀人、夫妻……過上了該過的生活。

作品裏的「趣」,特別是詩歌,還應該借此也說一下自己的一點觀感,詩歌也是最講求脈絡的,如同賣火柴的小女孩在風雪天氣裏出門,穿著一雙特別的大鞋,也有她不一樣的腳印,是可以尋覓到她的蹤影的。如果詩歌中少了類似的蹤跡和紋理,便是憑空想象或捏造的分行……對方能發現與找到,固然是二者間都能感受到那份「趣」和喜。我自己的詩歌也是最近才發現「我寫得相對較好的詩都有一個共同的‘路’在裏面,總是在路上,或者有‘路’的參與我好像才能寫好……」類似這樣情況的詩人也有很多,他們的詩裏可能常出現「一」,可能出現「風」,可能出現「雪雨陰晴雲」等;也有要出現哲理句的,還有要少不了某個人稱或物件的,地名的等等。這些情況中間也有用多了,會出現偶爾或者一直用爛的情況……每個人喜歡的興趣點不同,但總有人的那些個興趣會得到大多數人的喜歡與認可,這本身也是最大的趣。「趣」便不再過多延伸。


品「味」

「味」是無休止伴隨詩性始終的「欣賞」,也就是即使喜歡的味道或方向會變,但是每個人的那份「追求」之心不會變,總會有一個理想的想法等伴隨自身。換種解釋說,它是一種長留內心的感受。「感受」是「有無生命活動的重要憑據」;感受有大有小,也有無;例如某某寫的東西讓我很無感,而誰誰誰寫的東西卻給我終身難忘的震撼——所以,每個人都是在不同程度彼此交換著感受,能給人印象很深的作品或時刻,就是他記下的超強感受比常人深刻,甚至比別人多,他才能變換為自己所用。因此,「我」雖然記憶力不好,也記不住許多具體的東西,但是我記住了那最重要的「感受」,就夠了!
這便是味。它很重要,如同吃過那個好吃的東西,至今依然記得,雖然我可能不知道吃的東西叫什麽了,或者無法形容那種味道了,但是它仍舊堅韌的存在我心。同樣的東西,可能再也沒有那個味道讓我如此難以忘懷了!
讓我難以忘懷的作品如「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那種味,就是無趣與平常生活下誕生出來的最大的趣味與人生態度,畫面感與心境等等都很美。被人們淘洗下來的一些經典作品,也給我巨大的沖擊,包括國外但丁的【神麴】,雨果【悲慘世界】,梭羅的【瓦爾登湖】,尼采、泰戈爾等等。關於近幾十年獲諾貝爾文學獎詩人的詩歌,雖然也都很不錯,但總體感受或印象上,似乎總還差那麽兩分就要有的滿足之感,但我相信自己的感受,①如同認同羅拔•佛羅斯特的話「讀者在一首好詩撞擊他心靈的一瞬間,便可斷定他已受到了永恒的創傷——他永遠都沒法治愈那種創傷。就是說,詩之永恒猶如愛之永恒,可以在傾刻間被感知,無需等待時間的檢驗。真正的好詩……是我們一看就知道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把它忘掉的詩。」②【雪雨陰晴雲(雨·淳本篇)】:「喜歡一個人的詩,最少要超過一年時間,及至少兩首,我才覺得是有真心喜愛及真實共鳴的。從看到過她的詩歌開始,默默在心裏回響淳本的詩歌至少有兩年,遠遠高於兩首,她的大多數詩歌我都喜歡。」我面對一首詩歌,二者會占其一。

當下國內有些詩人的詩歌與句子給我感受就很滿足,除了之前評讀或賞析過的少數詩人或作品外——他們多數人的作品都在越寫越好,既有篇也有句,還有想象力及其它內涵,也越來越擺脫不掉的喜歡,有男詩人、女詩人,男畫家、男作家,男教授、女教授等;也有正在變得更為優秀的詩人和作品,我也有學習和閱讀。
我讀和結識的詩人不多,一是不想花費太多時間與人打交道,二是除非剛好機緣巧合結識並喜歡其作品與為人,喜歡其作品是我會持續喜歡他(她)的最主要原因,其它方面都是次要原因,如果還能很好交流與相處就更好,即使對方不喜歡我及我的作品也都沒有關系,我喜歡他們的作品或為人就行……
「味」有無數種,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特性,萬物也有萬物不同的特性,甚至一把豆子都可以做出許多種美味佳肴……所以品嘗世界的味,我們永遠品嘗不完,這是我們的幸運與幸福之處;不幸的是進入現代社會以來,很多原本的「味」都變了、被破壞了,如同轉基因,如同移植來的「裝飾」,如同化肥、飼料……這個劑那個劑,很多不僅對我們的感官造成了傷害,還對我們的身體造成傷害。在這種大多數人失去「味蕾」的情況下,人類該何為?過程該怎麽做?「味道」該如何重新發現與建立?如何救贖或成就我們當下的更大詩意?等等,當註意到了突破口,便仍然會有人大有可為……例如「你喚醒了更多人的夢」,「你幫助排遣了大多數人的無助」,「你重新營造出了詩性的氛圍」……
總之,「詩性、趣與味」他們一直都在,這是更為事實的事實。關鍵在於我們如何出力,還能不偏不倚,恰到好處,剛好擊中!

2023.2.1

捍士,本名許傑鴻,90後

裙 布

作者 | 許傑鴻(貴州)

收銀員最後拿出

掃馬路阿姨腰上的裙布

裝上了我購買的物品

一條臨時的裙子

在她身上每次只有一種顏色

圍滿她瘦弱的腰間

幾萬人的一個工廠門口

她一次一次的取下腰上的裙布

裝滿掃至路邊的物品

直到裙子消失

道路清理幹凈

她便消失在行事曆中

滿世界仍可見她的裙子

反著一層薄薄的光

我每天也在用

推 薦 語

一名清潔工,把垃圾袋捆綁在腰間,方便她的工作,而人們看上去,像是穿著的裙子;【裙布】因而面世,它即像一張遮羞布,又閃耀著普通勞動者的本色!(水刃)

(西河風韻【當代詩人佳作選】202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