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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光和單聘仁:賈府阿諛奉承的清客

2024-02-17國風

清平樂·詹光

李金娥

豪門清客。談吐皆甜蜜。修造觀園施良策,處事順風觀色。

捧場更是周祥。影隨竊喜沾光。仰息斂財取巧,終歸福淺心涼。

清平樂·單聘仁

李金娥

賈妃歸省。采買皆榮幸。意下姑蘇觀風景。解悶全憑奴性。

才穎從不崇仁。阿諛只為金銀。好夢終成泡影,何言鴻運敲門。

在【紅樓夢】的人物畫廊上,曹公還塑造了幾個雖是文人卻無法保全文人風骨的清客形象,如詹光、程日興、單聘仁等。看單聘仁這個名字,曹公就賦予他巧舌如簧,善於察言觀色,善於揣摩主人的意圖,而見風使舵,也是他的基本功。

賈政應該算是正統的官員,但過於呆板和迂腐,他有個嗜好,就是養一幫子清客,沒事就一起清談。若是沒有這些人的存在,賈政的生活就索然無趣了。

第8回,這日賈寶玉去看望薛寶釵,偶遇他父親門下清客詹光(甲戌側批:妙!蓋沾光之意)、單聘仁(甲戌本側批:更妙!蓋善於騙人之意)二人見了寶玉,便都笑著趕上來,一個抱住腰,一個攜著手,都道:「我的菩薩哥兒(甲戌側批:沒理沒倫,口氣畢肖),我說作了好夢呢,好容易得遇見了你。」說著,請安,又問好。勞叨了半日,方才走開。寶玉是賈政的嫡子是少東家,他倆自然要努力巴結奉承。

第16回,為迎元妃歸省,賈薔下姑蘇聘請教習、置辦樂器行頭等事,便帶著單聘仁、蔔固修兩個清客相公,一同前去。詹光擅長園林規劃,也參與了大觀園建造。因賈政不慣於俗務,只憑賈赦、賈珍、賈璉、賴大、詹光等人安插擺布。從大觀園最終的完成效果看,這些清客們的才藝不可否定。他們都屬於知識分子階層,把畢生學來的本事,賣與百年望族賈府,也許這就是隨波而動,隨遇而安。

在封建社會,能讀起書的肯定不是普通家庭,想必也見過大世面都有一技之長。或因命運多舛等原因,難入仕途,就以閑情逸趣取悅財勢。詹光他們朝扣富兒門,暮隨肥馬塵。殘杯與冷炙,到處潛悲辛。

第26回,薛蟠騙寶玉出園做客,坐陪的人就有詹光、程日興、單聘任等人,看來這些清客們與賈府來往密切。第43回,寶玉、寶釵等議論惜春畫【大觀園圖】,寶玉提到:「詹子亮的工細樓台就極好,程日興的美人是絕技。」 說明這些清客們確有一些真才實學。

第80回,賈政試了寶玉一番才學道,心裏卻也喜歡,走向外面和那些門客閑談。說起方才的話來,便有新來的一位清客說道:「據我們看來,寶二爺的學問已是大進了。」賈政道:「那有進益,不過略懂得些罷咧,‘學問’兩個字早得很呢。」詹光道:「這是老世翁過謙的話。就是我們看,寶二爺必定要高發的。」賈政笑道:「這也是諸位過愛的意思。」

詹光善解人意,能陪賈政吟詩作對、取樂開心,善於轉圓迎合也是他處世的一大妙法。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為了五鬥米,不得不折腰。由此可見,充當幫閑大腦要管用,嘴皮要靈活,否則是擠不進幫閑行列的。

續書第92回,詹光和賈政下棋其樂融融,詹光善於窺察主人心思,應付主人的各項愛好與需求,縱然胸藏丘壑,到到頭來失去了獨立的人格、做人的尊嚴,依然是對主人的一陣陣的奉承。那一張張笑臉背後也許蘊含著更多的無奈和無助,為了生存而托身賈府無非是借助權勢謀財獲利罷了。

俗話說:「千裏搭涼棚,沒有個不散的筵席。」單聘仁、程日興、詹光等清客們是否能洞察到這種好日子不會長久啊。天有不測風雲,賈府大廈傾覆,他們自然各奔前程,有誰能記住曾經發生的事情和場面呢!

註‬:本文‬作者李‬金‬娥‬,文章‬源自公眾號「詩畫‬品紅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