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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聖寺裏三大怪

2023-12-28國風

三聖寺裏轉了一圈,哪三聖沒弄清楚,卻發現有三怪: 泥塑龍臉柱頭蓋、龍身長出翅膀來、佛壇竟有悟空在。

在山西,任何一個村廟都不能小看,說不定就是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弄不好就是宋、遼、金、元的遺構。繁峙縣的三聖寺就是這麽一座村廟,正殿是金代建築,前殿是明代建築,被國務院公布為第六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三聖寺坐北朝南,地勢較高,由前後兩進院落組成。中軸線上依次有影壁、前院山門、鐘鼓樓、東西配殿和地藏殿及後院東西配殿、大雄寶殿組成。寺內外古木參天,鐘鼓樓左右分立,符合我心目中對古剎的一切定義。

寺門不開,東跨院的一個小門虛掩著。從東院穿過一個側門就來到一進院的地藏殿。地藏殿灰瓦懸山頂,面闊三間。裏面供著地藏菩薩,背面是倒坐觀音。觀音頭戴寶冠,手結禪定印。周圍青綠山石懸塑上還有許多人物。

二進院就是三聖寺的正殿——三聖殿。面闊三間灰筒瓦歇山頂。因梁上有元代題記,被斷代為元代建築,但大殿保留了較多金代構件,應為金代建築在元代修過。殿內佛像多次被盜,如今是後來塑的。但壁畫確是清乾隆年間的原物。至於三聖究竟是哪三聖?眾說紛紜,有人根據正殿供佛偏殿供關公和二郎神的規制,說供的是釋迦、關帝與真君這三聖,也有人根據殿內被盜的佛像,說是佛、法、僧三聖,還有人根據晉北的佛教傳統,認為是華嚴三聖。

三聖是誰莫衷一是,但我在參觀中卻發現了三聖寺的三個與眾不同的地方:

三聖寺的每個柱子的柱頭上,都有一個泥塑的龍頭,這個形制我在別的省沒見過,甚至山西南部也沒見這個。猛一看還以為是歐洲古典建築外立面上常見的人臉裝飾,有人說這跟晉北極度幹旱的環境下導致的龍王崇拜有關。

地藏殿的佛壇須彌座上的龍,竟然是帶翅膀的。不像是中國龍,倒像是西方龍(Dragon)。後來查了資料,這玩意應該不是龍,而是佛教傳說中的摩竭魚。摩竭魚的形象最早是長著翅膀的大魚,到了唐代人們開始畫成龍頭魚身,明清就變成這樣長翅膀的龍了,與鴟尾到螭吻的演變類似。

地藏殿的倒坐觀音周圍青綠山石懸塑上的人物裏,最好玩的是居然有唐僧牽著白龍馬混跡其間,身後還有孫悟空。八戒和沙僧不見蹤影,卻站著一個龍王萌萌噠。佛壇上有唐僧師徒塑像,這還是第一次遇到。

作為一座村廟,實在是太特立獨行了,我總結出三聖寺的三大怪: 泥塑龍臉柱頭蓋、龍身長出翅膀來、佛壇竟有悟空在。 大家說我總結得對不對呢?

我是攝影師羅銘,我在山西繁峙縣三聖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