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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書」還能在書法界存在嗎?中書協曾下封禁令,引發激烈討論

2024-06-01國風

書法藝術源遠流長,在悠久的歷史長河中,經歷了無數次洗禮與變遷。然而,近年來一股風風火火的「醜書」浪潮,狠狠地挑戰著書法界的底線。這場圍繞書法藝術化的論戰,將書法推上了前所未有的風口浪尖,引發了熱烈的討論和激烈的批評。

一切要從前些年說起,當時中國書法家協會高層的孫曉雲一上任,就直接拉響了反對書法純藝術化的號角。她堅持認為,書法絕不能被純粹視為藝術品,必須保留其實用性。

這一立場引起了不少爭議,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著名書法家王鏞對她的公開駁斥。王鏞認為,在當代社會,書法已經完全失去了實用價值,它只能被視為一種藝術形式。

於是,他和一批年輕的創新書法家們紛紛效仿,大肆宣揚所謂的「書法藝術」理念。他們認為書法不必再考慮字形的規範性,不必遵循古人的筆法,甚至不需要寫出能被人們識讀的字元。在他們筆下,一幅幅奇形怪狀、難以辨認的「醜書」出現在各地的書法展。

這種言論和作品,無疑是對傳統書法的一記重擊。很快,王鏞等人就被貼上了「醜書書法家」的標簽,招來了廣大書法愛好者的強烈反對和譴責。

他們認為,這些所謂的「藝術書法」,完全拋棄了書法的本源,違背了書法的本質,是對書法藝術的褻瀆和侮辱。面對如此巨大的輿論壓力,孫曉雲並沒有立即作出回應,而是選擇了蓄勢待發。

直到後來,她終於聯合全國11大書法協會,釋出了統一聲明,堅決封殺「醜書」流派。這無疑是對王鏞等人的一記重拳,也徹底引爆了雙方的矛盾。

崔寒柏便是第一個站出來,力挺孫曉雲的權威書法家。這位資深書法大家直言不諱地批評了王鏞等人的觀點,稱其「玩弄的所謂筆墨藝術,實際上都是假、大、空的東西」。崔寒柏認為,書法中固然要強調藝術性,但絕不能抹殺其本源的實用性。他的這一番話,無疑是在為孫曉雲的立場吶喊助威。

事實上,醜書之所以能在近年來蓬勃發展,很大程度上源於書法本身的藝術性和實用性之爭。從歷史上看,書法藝術自誕生之日起,便一直伴隨著這種內在的矛盾。在先秦時期,書法作為記錄文字的主要工具,其實用性占據主導地位。

可是從東漢以後,隨著紙筆的普及和書法藝術的日趨成熟,藝術性也逐漸浮現出來,並與實用性形成了一種張力關系。

矛盾並非不可調和,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一代代書法大家都在嘗試在藝術性和實用性之間尋求平衡。比如王羲之的草書,被視為中國書法藝術性與實用性的經典代表作。他的筆法不但活潑飄逸、富有個人風格,而且字形清晰、易於辨識,達到了藝術性和實用性的高度統一。

然而,隨著時代的變遷,書法在現代社會的實用價值確實已經大不如前。打字機、電腦的出現,使得人們對書法的實用需求驟減。在這種背景下,書法藝術或許註定要走向純粹的藝術化道路。

可是,過於偏重藝術性而徹底拋棄實用性,是否會導致書法背離自身初衷,這無疑值得我們深思。

畢竟,書法藝術的生命力,正源於它與文字的千絲萬縷的聯系。古人雲「書法者,摹仿上古畫竹木禽獸之體象」。這種對生活萬象的臨摹,正是書法藝術能永葆生機的根本所在。如果完全拋棄了文字的載體,書法將很難不失去其獨特的魅力。

因此,醜書在徹底顛覆文字形態的同時,是否也遺失了書法應有的內核,這才是需要我們深思的問題。當然,我們絕不能否認,在探索書法藝術語言的道路上,適當的創新和超越是必要的。但如果完全舍棄了書法的本源,離經叛道到了醜陋的地步,恐怕也很難獲得書法界的認可。

這就是為什麽孫曉雲和中書協下定決心,要嚴厲打擊「醜書」的緣由,他們認為只有恪守書法的本源,在傳承與創新之間尋求平衡,書法藝術才能真正煥發生機。當然,在具體執行中,他們或許也需要更加明確「醜書」的定義和界限,避免將大衛與大汗一起涮掉。

總的來說,醜書之爭反映出了當代書法界內在的分裂與矛盾。在藝術化的大潮下,如何堅守書法的本源,如何把握傳承與創新的度,都是擺在書法家面前的嚴峻考驗。

我們期待書法界能夠在這場爭論中找到答案,讓這種源遠流長的文化瑰寶在新的時代煥發更加迷人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