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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人生就是自己對自己的寬容

2024-01-09文化

古今中外,快意恩仇的故事向來傳唱不衰,但要說其中最為引人入勝者,恐怕要數大仲馬所著的【基督山伯爵】。

所謂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淪陷在世人面前。

因此每一個快意恩仇的故事開始,無一不是美滿生活的展現,【基督山伯爵】的主人公唐泰斯如此,【倚天屠龍記】裏的張無忌亦是如此。

年輕的法老號代理船長唐泰斯受托給拿破侖黨人送信,遭到忌憚他的維勒福、費爾南和唐格拉爾三人陷害,在婚禮上被捕入獄。

唐泰斯被審判現場

結果一關就是十四年!

而陷害唐泰斯的維勒福升官加爵,掌握司法的力量;費爾南則是騙娶了唐泰斯的未婚妻美爾塞蒂絲,並成為貴族議員;唐格拉爾發了戰爭財,成為著名的銀行家。

大仲馬借這三人分別暗喻了當時社會不公的三大源頭:法律、權力、金錢。

好在唐泰斯巧遇了法利亞神父,同樣是一位蒙受不白之冤的苦命人。

唐泰斯與法利亞神父

這位性格倔強的老人,聽從神的律令,踐行誠實、善良的品行,卻也在塵世司法的愚弄下,鋃鐺入獄!

二人在獄中成為摯友,法利亞神父不僅教授唐泰斯語言知識,更幫助他辨清仇敵,勸導他不要為了復仇折磨自己的心靈,希望他更多地去追求自己向往的生活,同時告知了唐泰斯基督山寶藏一事。

正是借助這筆豐厚的財富,唐泰斯才能順利崛起,化名基督山伯爵,開始他酣暢淋漓的復仇之路。

——維勒福被揭穿婚外情和一樁故意殺人案,並利用其妻子對金錢的貪婪,透露用藥物隱形殺人,最終妻子承受不住維勒福的審判服藥自殺,維勒福最後失去名譽精神失常。

——費爾南被揭穿過往的罪惡,將他曾經背叛希臘總督一事公之於眾,最後信譽全無妻離子散,絕望之下費爾南開槍自殺。

——利用唐格拉爾的貪婪,設計使其破產,結果唐格拉爾在攜款潛逃的路途中,被羅馬強盜團捕獲,餓得半死後只得支付十萬法郎一頓的夥食費。最後一貧如洗,在懺悔中度過余生。

而大仇得報的唐泰斯則與紅顏知己海黛遠走它鄉,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

相比於中國古典復仇的經典橋段——最後務必是親手結束仇人的性命,如果還不解恨,大有可能將仇人全家全部殺死。

唐泰斯的復仇更多專註於名譽的恢復,對真相的揭露,對社會、人性的批判。

三個仇人中維勒福精神失常、費爾南絕望自殺、唐格拉爾一夜白頭,唐泰斯都沒有親手殺死一人。

在唐泰斯的復仇之路上少有那種歇斯底裏的仇恨刻畫,更多的是人與人溫情的救贖情節。

在面對昔日的戀人梅爾塞苔絲時,唐泰斯略微動容,卻沒有過多的抱怨和責備,兩人不約而同選擇了淡忘。

梅爾塞苔絲

或許這才是成年人成熟的表現,即便是萬語千言的責難,在一切都無法挽回的二十二年後又能如何?

難不成能讓時光倒流,回到當年兩人的青春歲月?

在相視無言過後,梅爾塞苔絲選擇告知兒子阿貝爾事情的真相,這位勇敢正直的年輕人帶著母親毫不猶豫地離開了他那位劣跡斑斑的生父費爾南。

人生破滅的費爾南絕望之下只得開槍自殺,用生命償還了他的罪惡!

這種既有懲罰也有救贖的巧妙設計,不僅沒有讓讀者失望,更讓讀者看到了一個精神力量無比強大的唐泰斯,或許正如唐泰斯自稱的基督山伯爵一名所暗示——懲罰從來不是目的,而是為了使其懺悔!

同為通俗小說作家的金庸在寫作【倚天屠龍記】時,卻更多的著墨於所謂的武林紛爭,江湖兒女情長,好像打打殺殺就能解決一切,這種付諸於武力的刻畫少了幾分對於人性的思考,這使得他的作品減色不少。

當然,金庸當時寫作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文學藝術,而是為了使他的【明報】銷量好一些,因此也無須多言。

從讀者的角度出發,如果閑來無趣,或特許以看【倚天屠龍記】解乏,但當人生陷入低谷,一時找不到希望時,可以從【基督山伯爵】一書找到人生的意義,奮發精神再度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