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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的塵埃——晚秋菊來香

2024-04-30文化

原創海星

菊花在中國有著悠久的栽培歷史,因其品種豐富,姿態嫣然而得歷代文人著墨頗多,有多部藝菊專著問世。又傳其有「輕身延年」功效,而被賦予長壽寓意。更因其傲霜晚香的品格,博得「花中君子」之美譽。

【菊叢飛蝶圖】頁(故宮博物院藏)

菊花圖扇頁(故宮博物院藏)

菊花名

清代,文人雅好頗多,菊書、菊譜也如雨後春筍。清人弘皎於南方購得菊花數百名品,試種於北方獲得成功,因而著【菊譜】一部,記百種菊,品名依次為:曲粉、柘枝黃、檀香球、粉蝴蝶、紫薇郎、紅絲玉、銀鳳羽、赤瑛盤、燈下黃、蜜荷、松子菊、青心玉、蠟盤、錦邊蓮、追金琢玉等。

每年九月,在禁城及皇家園囿均擺設菊花等花卉,供皇帝和親貴們欣賞。如同治年間,「在南苑等處行宮各殿內外,安擺花卉……其中菊花一百五十棵」。由此,宮內就產生了許多與菊花有關的檔案史料,一份上奏皇帝的檔案中所列菊花名多達百種,如:佛前花、荷花玉蘭、金錢蓮、素海針、墨牡丹……十二金釵、二色蓮台、竹墨雙灰、灰鶴翅、西洋樓、德國白、玉芙蓉、麥芽菊、粉金花、黃瑤台、銀落須等。

菊花詩

古人愛菊、詠菊,借菊花抒發內心情感。宋時楊萬裏有【經和寧門外賣花市見菊】一詩,詩中「平地拔起金浮屠,瑞光千尺照碧虛」描繪的正是臨安花市菊花制為花塔的壯觀場景。

文人墨客常常以菊為詩,乾隆帝也有多首以菊花為題的詩句傳世。

乾隆十一年(1746年)九月初九日,乾隆帝到香山登高,作有【重陽奉皇太後香山登高】一首:

名山初試菊花筵,九日登高古所傳。

扶輦不知霜巘逈,捧觴剛似夜珠圓。

丹青勝處禽銜翠,紫碧堆中鹿叫煙。

智者樂兼仁者壽,長承慈豫萬斯年。

又有【重陽日即事】一首:

去歲香山今塞苑,一彈指頃一年過。

辰良漫惜無黃菊,候暖且欣有晚荷。

君道重陽體乾獨,耄齡疊九荷天多。

於斯四度逮歸政,誠願敢寧必若何。

作這首詩的時候,乾隆帝已是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了。這一年的重陽節他在避暑山莊度過,回憶去年在京城九日於香山登高,一年的時間悄然過去,不禁流露出對時光易逝的慨嘆,而 「菊須霜降而花始放。今歲重陽節尚在寒露前二日,去霜降半月余,而山莊之菊已有花,乃地靈所致」 ,卻令乾隆帝甚是欣慰。

菊花飾

當然古人不僅賞菊作詩,還有穿菊、戴菊的傳統,亦或將菊花紋樣用於衣物、器皿之上表達對菊花的喜愛之情。【日下舊聞考】載 「……五月朔穿五毒艾虎補子蟒衣,七月七日穿鵲橋補子,九月四日穿重陽景菊花補子……原鐸針者內官釘帽中央金銀珠翠珊瑚皆可制,元旦則大吉葫蘆,元夕則燈籠,端午則天師,中秋則月光,重陽則菊花」。

宜興窯紫砂黑漆描金菊花壺(故宮博物院藏)

紅地灑線繡金龍重陽景菊花補子

在清宮中亦制有菊花紋樣衣物。故宮博物院藏有清光緒朝湖色緞繡菊花紋袷氅衣一件。湖色緞紋地上彩繡有折枝菊花紋樣,構圖飄逸自然,設色樸素和諧,刺繡者準確地把握了菊花的形態特征,把它的葉脈輪廓和花瓣的卷曲變化表現得活靈活現。

湖色緞繡菊花紋袷氅衣(故宮博物院藏)

此外,由於菊花具有重要的藥用價值,人們或采集菊花煎湯浴身或制作菊花枕。【江南通誌】載「萬歷杭州府誌菊花有甘苦二種,又野菊,土人於立冬日多采以煎湯浴身,又用之囊枕,極清目。」 浙江所產城頭菊以其優異的品質受到宮廷青睞,城頭菊作為貢品用於宮中制作菊花枕,道光元年(1821年)浙江巡撫帥承瀛萬壽節貢品清單上城頭菊三箱赫然在列。

浙江巡撫帥承瀛萬壽節貢品清單(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