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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塞【德米安】:人生最難的路,是通向自我的路

2024-01-19文化

赫爾曼·黑塞,是德國二十世紀最偉大的文學家之一,著有【德米安·仿徨少年時】【荒原狼】【悉達多】【在輪下】等作品。1946年,黑塞獲得諾貝爾文學獎。

黑塞的文字,深受浪漫主義詩歌的影響,他也因此被雨果譽為「德國浪漫派最後一位騎士」。

作為一個混血兒,由於從小接受過比較廣泛的文化及多國思想的熏陶,加上他本身天賦異稟,黑塞7歲就會寫詩了。

但他優異的稟賦與他叛逆的天性,幾乎於同一時期,在其身上展現的尤為明顯。

因不堪忍受經學院的教育,黑塞曾在青年時期逃離學校,為了反抗家庭的束縛,他還曾差點自殺,父母不得不讓他遵從自己旨意而活。

脫離了學校教育後,黑塞早早就開始在社會上闖蕩,他遊歷過不少城市,嘗試過多種工作,在工廠當過學徒,在書店做過店員。

但在生存以外,他隱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裏,應該還有高於當下的某種追求存在。

於是,他不斷去探索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他不喜歡擁擠的都市,渴望親近大自然,閑暇時就拿起畫筆學著作畫。

他喜歡文學,就廣泛閱讀德國和多國的文學作品,並深入去研究。

他喜歡尼采、叔本華等哲學大家,也崇拜東方哲人,如老子、莊子等,博采眾長,他的思想也因此受到了不同文化的洗禮,而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筆下的文字,帶有獨特的美學風格。

蔣勛老師說:「因為黑塞,我喜歡上了一種獨白式文體,像日記,像書信,像孤獨時自己與自己的對話。黑塞的文學可能影響了整整一代的青年走向 追尋自然、流浪、孤獨,追尋自我的覺醒 。」

榮格說: 「讀黑塞的書,就像在暴風雨的深夜感受到燈塔的光芒。」

個人以為,閱讀黑塞的作品時,我們好像可以跟隨他重新做回小孩子,重新將人生的道路探索一遍,重新認識自己,也重新長大一次。

【德米安:仿徨少年時】,是諾獎作家赫爾曼·黑塞的代表作之一。作品講述了少年辛基利在德米安的引導下,從困頓仿徨走向新生和成長的故事。

01

十歲的辛基利少不更事,原本生長於一個幸福安寧的家庭。

這個家溫暖、明亮、幹凈、整潔、舒適,一切井然有序,人人恪守規則,擁有良好的品行習慣,人們說話柔聲細語,彬彬有禮,每日會有例行的晨讀和晚禱,生活充滿儀式感與秩序感。

辛基利作為家裏最小的孩子,既有慈愛又嚴厲的父母的庇護,也有姐姐們的陪伴,有傭人的服侍照顧。

這個世界一派祥和,堪稱一個 「光明世界」

然而與之相對應的,還有一個貧窮的、無序的、雜亂的 、怪異的,充斥著醜聞八卦、鬼故事和神秘氣息的 「黑暗世界」

相比之下,「光明世界」是安寧的,美好的,黑暗世界則充斥著危險、恐懼和未知,而被保護得很好的辛基利,似乎對另一個世界充滿好奇。

這兩個世界並列不悖,但又不可能涇渭分明、互不相幹,難免有交錯重疊的時候。

辛基利生長在「第一世界」,但他親眼目睹過另一個世界的樣子。

女仆會在潔凈有序的光明世界裏忙碌,也會在廚房或柴房裏,給辛基利講鬼故事。

辛基利被父母寄予很高的期望,成為光明潔凈、審慎有序的接班人,但期望歸期望,辛基利的成長,並非一條直線,而是蜿蜒的曲線。

每個人的生命道路都是如此,沒有誰的成長過程是一帆風順的。

辛基利上下學途中,必然會經過那個「黑暗世界」,而不可能繞過那個世界,直接抵達安寧平糊的光明世界。

正如每個人班級裏都有優等生和差等生,每個班裏也會有乖孩子和調皮搗蛋的孩子。

辛基利從小衣食無憂,且受過良好的教養,但他不知道的是,另一個貧窮且怪異世界裏,有些孩子僅僅是活著,也是艱難的。

為了生存,以及長期在惡劣環境裏耳濡目染,黑暗世界裏,一些孩子打小就沾染了一些陋習,學會了撒謊、謾罵、打架、威脅和欺負弱小。

克羅默就是那個「黑暗世界」裏典型的代表。他13歲了,比辛基利年長,也比辛基利身體高大,性格粗蠻。

來自「光明世界」的辛基利,天真無邪,盡管他也帶著害怕,但對於另一個世界的人,他沒有任何防備心。

被保護得太好的孩子,一旦脫離了保護他的力量,就意味著面臨更多風險。

懷著一些好奇心,以及對友誼的渴望,他潛意識也想融入另一個世界。

但以克羅默為首的那個世界的孩子,顯然不那麽容易接納辛基利。

於是,辛基利就在另一個世界的邊緣打轉,看起來格格不入。

童年時期,我們都曾渴望友誼,渴望被這個世界接納,渴望融入集體,一個好朋友,會點亮童年時光,帶去快樂和溫暖,反之,如果不那麽幸運,也可能被拽入陰影。

為了「交到朋友」,與他們打成一片,辛基利撒了一個十分天真的謊,他謊稱自己偷了上好的萊茵特金蘋果。

非但如此,為了讓事件顯得真實可信,他還努力地「描摹」了細節,好讓克羅默相信他。

甚至為了獲得信任,別人讓他發誓,他就乖乖以上帝的名義發誓,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所言句句屬實。

沒成想,這個天真的謊言,卻就此成為克羅默用來控制辛基利的把柄,長此以往,攪得他身心不得安寧,備受摧殘。

在克羅默的威逼利誘下,為了不讓「謊言」被揭穿,辛基利不得不瞞著父母,從家裏偷錢給克羅默,對一個孩子來說,獨自去承受那些恐懼不安,內心的壓力是巨大的。

少年的心事震耳欲聾,但他強忍著,不敢向身邊最親近的人傾訴、求助,那關乎一個小孩可憐的自尊。

一個謊言,往往需要更多個謊言去圓。

辛基利感覺自己被壓得喘不過氣,甚至心理上的壓力導致身體也抱恙,他享受著母親的照顧,內心感到羞愧不已。

他整日戰戰兢兢,害怕自己的「謊言」和「罪行」被揭穿,然而那一天遲遲未曾到來。

他像等待戈多一般的,等待著末日審判,身心俱疲。

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曾有過一段仿徨無助的時光,自己走不出來,別人也走不進去。

其實,辛基利本可以問心無愧,因為他根本沒有偷蘋果,但糟糕的是,他以上帝的名義起誓了,克羅默的威脅,上帝名義的綁架,都如同一道深淵,讓他越註視,越不敢直視,也不敢直面自我。

請記得我們的小辛基利,此時年僅十歲,涉世未深,任何看似比他強大有力的事物,都可能震懾住他。

黑塞說:

「上帝借由各種途徑使人變得孤獨,好讓我們可以走向自己。」

02

當辛基利的身心世界遭受嚴重困擾時,幸運的是,他遇見了德米安。

德米安的到來,如同黑暗中亮起一道光,驅散了辛基利周身的霧霾。

德米安比辛基利年長,他看上去比同齡的孩子成熟許多,他聰慧,堅定,睿智,頗有紳士風度,又特立獨行,甚至敢於公然反駁老師。

這讓很多同學都對他充滿好奇,辛基利也不例外,時常偷偷地關註著他。

辛基利關註德米安的時候,不知道德米安其實也註意到了他。

一天放學,德米安主動上前與辛基利搭話,與他一路同行,他們聊到了辛基利家門上的墨點,聊到了課堂上該隱和亞伯的故事。

德米安口中的故事「版本」,推翻了老師課堂上那個老生常談的版本,他看待問題的視角,喚起了辛基利強烈的好奇心。

辛基利也頭一回,動搖了內心對於過去以往一些事物的單一認知。

比如,他發現了,原來對於老師所講解的內容,也可以深入去思考,或者從不同的視角去看待問題,而不是全盤接受,全然吸收。

正如德米安說:

「這些古老的故事都是真的,但是 被記錄和解釋的方法不一定真實。 總之,我認為該隱是個了不起的家夥,只是人們出於害怕給他編造了許多故事,都是些謠言,之後又以訛傳訛。 有一點是真的,該隱和他的子女的的確確帶有某種銘印,也因此而與眾不同。

每個人看到的世界都是片面的,每個人的視線也都是有盲點的,世上沒有絕對的好和壞、善與惡。

人們內心各自有一把尺度。

但大多數時候,如果沒有自己的主觀意誌發揮作用,如果不帶有一些清醒地覺知,難免人雲亦雲,亦步亦趨,甚至被命運的無形之手推著向前。

德米安說:

「具有勇氣和個性的人,總會讓別人害怕。」

對於辛基利而言,他害怕克羅默,有著復雜的原因,不僅因為克羅默抓住了自己的「把柄」,也因為克羅默比他強大,個性不羈;

此外,就是他不敢直面自己的內心,同時,也被道德律令深深地綁架了。

人生而就是帶著很多問題活著,不是這樣的問題,就是那樣的問題。

但是陷入問題當中去思考,問題只會變得越來越麻煩,有時候唯有跳出來,以第三視角去看待,問題才會慢慢清晰。

而冷靜、睿智的德米安,似乎早就看穿了問題的本質:

「人只有在背離自己的內心時才會害怕。他們害怕,因為他們無法坦然面對自己。」

「他們為什麽害怕?人們只有當他們沒有與自身統一時才會害怕。他們害怕是因為從未信仰過自己。 」

因為內在從未真正相信過自己,所以才將自身命運交給別人去擺布。

自己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所以生命中充斥了太多未知和恐懼。

內心不夠堅定的人,一生都在找尋自我。

人這一輩子,從誕生到這個世界上開始,就意味著我們會不停地探索,我們兩眼不斷向外張望著,一心要去探索這個世界,其實歸根結底,所有的探索,都指向自己。

而正如黑塞所說的,這世界上,最讓人畏懼的,恰恰是通向自我的道路。

03

辛基利與德米安一來二去,兩人逐漸熟絡起來。

而另一邊,克羅默對辛基利的威脅,仍在變本加厲。

這種威脅時常讓辛基利感到惴惴不安,他害怕,逃避,克羅默的形象卻似乎如影隨形。

一天,同往常一樣,辛基利在被恐嚇後,想以最快的速度逃離克羅默的目光,德米安不知什麽時候跟了上來。

一開始,辛基利被嚇了一跳,得知來人不是辛基利,他松了口氣。

德米安覺察到了他的不對勁,但辛基利礙於種種原因,講不出口。

正義的德米安,不忍心自己的朋友這副樣子,他耐心引導著:

「有什麽事或人讓你害怕。可是這恐懼是從哪裏來的呢?

我們生來不應該害怕別人,如果害怕某個人,那是因為你賦予了他強大的力量。

你做了錯事,正好讓他知道了,於是他就能掌控你。很簡單,不是嗎?」

這個機智的家夥,仿佛洞穿了辛基利的內心世界。

或者,他其實一直在默默保護著辛基利,早已知道事情原委,只是想聽他親口講出來。

在德米安的繼續追問下,辛基利內心保守的秘密,終於如洪水般,一股兒傾瀉出來。

德米安下定決心,幫助這個可憐的小人兒。

彼時,辛基利的心事被一人知曉,又是他內心信賴的人,他想到了該隱,也想到自己的經歷,不自覺地輕輕啜泣,德米安耐心地安慰他,並護送他回家。

回家後,僅一天之隔,可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離家已有一年之久。可見平時背負著壓力,他是如何度日如年。

僅一天之內,他的心判若兩人。他知道自己有了希望,此後,不再是孤單一人。

一天,兩天,三天,整整一周過去了,克羅默的口哨聲不再響起,放學路上,也沒有再找他的麻煩。這簡直讓辛基利難以置信。

德米安默默幫忙擺平了一切,可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好像只是幫忙把擋在路邊的一塊石頭挪開。

從困境中解脫出來的辛基利,內心五味雜陳,交織著感激與害怕、敬佩與恐懼、歡喜與抗拒,他很想找德米安問個究竟,但終於還是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開口。

無論如何,他好像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德米安的救贖,身心重獲自由。

這之後,大概是正義和善良喚醒了內心的良知,辛基利也對父母做出了懺悔,長久積壓於內心的愁緒得以疏解,辛基利獲得了父母的原諒,重返光明世界,一切重歸於美好,萬物和諧。

而這份表面的和諧中,就包括辛基利與自我內心的和解。

雖說是在德米安的幫助下,他才得以擺脫長期以來掌控他的力量,而這之後,他能夠勇敢直面自己的問題,對父母坦白,於他而言,也是一次突破與成長。

當然,這樣的和諧,僅僅是看起來和諧。

辛基利內心並不真正安定,他隱約覺得,自己將最忠實的朋友拋在了一邊,既無懺悔,也無感恩。

他深知自己並非依靠自己的力量,成功擺脫了克羅默的魔爪,他曾嘗試自己解決問題,但他的力量不夠強大。

但在德米安幫他擺脫麻煩後,他仍舊沒能真正獨立起來,而是重返父母的懷抱,從光明世界尋求依偎。

他感覺自己好像背叛了朋友,他糾結於想要尋求機會,去找德米安坦白。

也是那時候,他終於明白了, 世上最為艱難的路,就是自我實作的道路。

人一旦違背了自己的良心,短暫的安寧,也不會使人真正幸福的。

04

回首自己的童年時光,辛基利覺得,固然父母那個「光明世界」,曾給予了他很多溫暖和安定,然而生命的啟迪,卻來自另一個「黑暗世界」。

那些曾讓他感到恐懼、被束縛和令他愧疚不安的,也恰恰蘊藏著成長的契機。

正是兩個世界的不同,是那些看似具有「破壞性」的力量,打破了他原本蝸居在光明世界的安寧生活。

他隱約意識到,需要做出某些改變了。

在父母眼裏,他可以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父母可以對他關懷備至,甚至犯錯了,也不一定會求全責備。

但在自己這裏,自己遇到的問題,必須自己面對,自己解決,必須要依靠自己,找到自己的路。

黑塞說:

「鳥要掙脫出殼。蛋就是世界。人要誕於世上,就得摧毀這個世界。」

父母的「傘」再大,也不能永遠為孩子遮風擋雨。

有些路,註定要自己去探索,而找到自己的路,必先認識自己,自覺自願地改造自己,用正念去引導自己,找到一條無悔之路。

我們生來背負著一堆枷鎖和束縛,若想重塑一個「新我」,就勢必得打破一些「舊我」。

唯有看清那些束縛我們身心的東西是什麽,我們才能夠正確去應對枷鎖與束縛。

世界呈現給我們許多岔路,但那唯一的路,直指靈魂深處。

家人的愛,在給我們溫暖和安全感時,有時候也帶著沈重;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可有時候,父母過高的要求期望,也令子女感到壓抑痛苦;

他人的言論、評判,若是不帶著清醒的覺知去覺察,不加篩選,全盤吸收,光是人言,也可能把自己壓垮。

……

黑塞說:

「有時,你總覺得自己不正常,為自己的路與大多數人不同而自責。這個毛病得改。

看火也好,看雲也好,如果靈光閃現,內心的聲音開始說話,就安心投身於其中吧,不要一上來就問自己:這是否迎合了老師、父親或某位親愛的神靈的想法!這樣一來,人就毀了,只能固步自封,心如死水。」

事實上, 外界的很多負荷,或許會影響他人眼中對我們的定義,卻改變不了我們本來真實的樣子,也動搖不了我們內心的堅定抉擇。

重要的是,面對那些束縛和枷鎖,自己要有走出來的意願。

恰如黑塞說:

「每個人的生命都是通向自我的征途,是對一條道路的嘗試,是一條小徑的悄然召喚。

覺醒的人只有一項義務:找到自我,固守自我,沿著自己的路向前走,在心中堅守其一生,全心全意,永不停息。」

05

在辛基利的成長旅途中,幸運地遇見了德米安,此後多年,德米安的正義、善良與睿智,就刻在了辛基利的心裏,悄然影響著他的生命。

而在往後的眾多時刻,每當辛基利再度沈淪,或是遇到「瓶頸」,德米安都會以不同的方式出現,一次次拯救他的朋友。

現實當中,不是每個人都會這麽幸運,深陷困境時候,可以遇見一個「德米安」。

很多時候,那些暗無天日的時光,得自己拼盡全力爬出去。

也許,我們也可以換一種視角,假如德米安不是一個具象的人,那麽其實很有可能,德米安,會是辛基利臆想出來的另一個自己:

當他軟弱時,給予他力量;

當他猶豫時,給予他堅定;

當他在善與惡之間拉扯時,給予他勇氣;

當他背負著沈重的枷鎖時,給予他無窮的信心;

……

這一生,我們要走多遠的路,經歷多少波折,學會隱忍,懂得寬恕,而後才有勇氣回頭,去共情並擁抱童年的自己呢?

世上的人來來往往,沒有不帶疤的,大多都是將一些舊的裂縫補綴起來,迎著光,繼續奔跑。

生命並不懼怕困難、挫折和陰影,最怕沒有勇氣面對真實的自己,最怕不敢真正替自己做決定。

有時候我們想去實作某種願望,卻背負著枷鎖裹足不前,或者還未出發就各自擔心,或是明明在路上,卻左顧右盼。

德米安說:

只有願望真正發自內心,成為我的真心時,我才會有足夠強烈的意願去實作它。一旦是這種情況,也就是說一旦你的心命令自己去嘗試,事情就水到渠成了,你可以隨心驅使自己的願望。」

但世人面對夢想,有時候往往缺乏放手一搏的勇氣,卻不缺乏欺騙或蒙蔽自己內心的能力。

我們很容易否定自己,懷疑自己,卻願意去相信更多世俗的聲音,去相信宿命的安排,不願意對自己負責,而把自己命運的決定權,交給外力,交給未知的惶恐。

稻盛和夫說:「心不喚物,物不至。」

【德米安】一書也告訴我們:

「你不應該沈湎於那些連你自己都不相信的願望。我知道你的願望。你必須要放棄這些願望,或學會正確地去期盼。

如果某天你學會了正確的祈求,篤信願望會被滿足時,你就會真正地得到滿足。」

我們終其一生,都走在探尋自我的道路上。

這條路並不平坦,可能有很多迷霧,甚至重重關卡,唯有看清自己內在真正想要什麽,並為之堅定地去嘗試,那條路才會越來越清晰。

當自己內在真正具備想要改變的意願,並全力以赴時,整個世界,都會助你開路。

文/素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