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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的傳人」爭奪戰——(二)移花接木的龍族家譜

2024-02-20文化

「龍的傳人」爭奪戰

目錄

(一)迷失的龍

(1)「圖騰」的精神牢籠

(2)為什麽華夏民族才是「龍的傳人」

(二)移花接木的龍族家譜

(3)搶奪龍族家譜

(4)溯源西方恐「龍」癥

(三)持續千年的「龍根」秘密劫持搶奪戰

(二)移花接木的龍族家譜

(3)搶奪龍族家譜

「龍」在海外真的沒有人氣、讓人恐懼和憎惡嗎?答案是否定的。

致力於宣傳英國歷史與文化遺產的網站「歷史的英國」(「Historic UK」),是這樣介紹威爾斯的紅龍國旗的:「威爾斯人驕傲而古老的戰旗是紅龍」,並介紹到,「如今,紅龍自豪地飛揚在威爾斯各地的公共和私人建築上」。 實際上,不僅威爾斯政府使用的官方標誌是威爾斯紅龍,許多足球迷或橄欖球迷們也無需這類網站的介紹,就會感知紅龍毋容置疑地是「威爾斯最具象征性的標誌」,因為每當有威爾斯球隊參加的國際賽事,威爾斯的球迷們就「帶著象征著他們歷史和文化自豪感的紅龍」,從威爾斯出發抵達各賽場去支援威爾斯球隊。

在威爾斯,有兩個與紅龍相關的座右銘,一個是「不可征服的威爾斯之龍」(Anorchfygol Ddraig Cymru」);另一個是「紅龍將指明道路」(Y ddraig goch ddyry cychwyn)。

雖然一些傳說將威爾斯的龍旗傳統推測到羅馬時代甚至更古老, 但今天已沒人確切說得清紅龍為什麽成了威爾斯的象征。當今的龍旗於1959年被正式官方采用,是以15世紀英國的都鐸王朝登基統治英國後使用的舊皇家徽章為基礎。

龍旗伴隨著都鐸王朝從威爾斯被帶到英格蘭,1485年至1603年,「大英帝國」誕生的關鍵時期,這個威爾斯來的王朝家族就統治著英國,並在宮廷占星術師、玄學秘術師、首位使用007作為間諜程式碼的約翰·迪伊(John Dee)的推動下,在「神授王權」的理念下, 試圖仿效當時世界上最強大的海權中國建設一支海軍,以殖民全球。紅龍象征著他們引以為傲的威爾斯王朝血統。 16世紀在亨利八世統治期間,以綠/白兩色為背景的紅龍也成為皇家海軍艦艇上最受青睞的標誌。

威爾斯與紅龍的紐帶也反映在許多歐洲精英們頗為癡迷的凱爾特民族首領亞瑟王的傳奇故事。 這個故事首次出現在被普遍視為後人假托的「九世紀」作品【歷史上的不列顛】(Historia Brittonum) 及十二世紀威爾斯僧侶蒙茅斯的謝菲(Geoffrey of Monmouth)以小說的手法寫的「歷史傳記」【不列顛國王史】(Historia Regum Britanniae】)中。二者講述了一個著名傳說,將龍與亞瑟王及凱爾特民族聯系在一切。

故事中,塞爾特人試圖在斯諾登山上建造一座塔樓以抵禦撒克遜人的襲擊。但屢建屢敗。最後在靈童巫師梅林的指導下,發現了塔地基下一個水池裏有紅白兩條睡龍。睡龍被驚醒後立即開始搏鬥。梅林預言白龍將戰勝紅龍,象征著英格蘭征服威爾斯,但也預言紅龍最終將回歸並擊敗白龍。 這個傳說中的紅龍就成為威爾斯人的拯救者,把他們從撒克遜人的壓迫中解放出來。

亞瑟王讓歷代西方統治精英迷戀, 一個重要原因是傳說中他父親的王號名的重大意義:尤瑟·潘德拉貢 (Uther Pendragon)。 「潘德拉貢」是音譯,若意譯起來「Pendragon」與龍有關,意思是:群龍之首/群龍之長,在威爾斯文化中,這個詞也被引申用作「最高首領」。

對於亞瑟王這個傳奇英雄,幾乎沒有什麽人確切知道任何事,也存在很多爭議,甚至包括他的身份。 威爾斯的作者們堅信他是個威爾斯人,是這裏的原住民凱爾特民族抗擊撒克遜入侵與壓迫的英雄,蘇格蘭作者們堅稱他是個蘇格蘭人,法國人則稱他本來是個法國人。 但若論張冠李戴編織歷史這門國技的精湛,則非盎格魯撒克遜莫屬——歷經英國學者文人們數個世紀的歷史故事編織與宣傳,亞瑟王這個曾抗擊撒克遜的英雄竟然搖身一變,成了撒克遜民族的一員、一個英格蘭的傳奇國王,眾多的英格蘭王室貴族們也紛紛制出「家譜」,以示自己是亞瑟王的「嫡系後代」。

不惜一切手段編織不容爭議的「家譜」和世襲統治權,這個情結自古至今一直貫穿著西方統治精英們對亞瑟王「家譜」的幕後爭奪大戰,其中不乏利用聯姻、偽造等手段打造「龍脈」家譜,或幹脆重構歷史。

2001年,英國現代電影制作人及人類學家霍華德·列特博士出版了一本書【龍王亞瑟】(Arthur, the Dragon King),推翻了一切。 透過對亞瑟王故事中的魔劍、騎馬的武士等一系列要素進行文化比較研究, 他得出結論:英國傳奇故事中的亞瑟王形象更是與亞洲有關,與亞洲民族有更多的共同性與相似處, 這也正是為什麽亞洲人為歐洲的威爾斯帶來了「龍」的象征符號,使得龍被納入威爾斯的國旗標誌。 無疑,膽敢把亞瑟王及龍都溯源到亞洲,「大逆不道」的霍華德·列特博士也遭到不斷的咒罵。

實際上,當「龍」文化經由中亞、西亞、北非等地區傳入歐洲後,一些部落首領等精英群體因不懂得龍之道的真正含義,從表面上膚淺地把「龍」與家族血緣關系視為承繼王權的合理合法基石,並由此產生了一個歷史潛流: 爭先恐後地證明自己是「龍」的後代,以期獲取不可爭議、無容質疑的王權地位,為此甚至不惜一切手段——包括編造家譜、偽造證據、盜竊、甚至謀殺、戰爭制造等。

自從亞瑟王的故事中世紀開始流傳至今,歐美社會的大批統治精英們都對他的故事如癡如迷,包括深諳法術、會變身形、能預知未來的巫師梅林,具有法力的魔劍等等。 以基督教東征為時代背景的軍事宗教要素也為這個故事增添了吸重力。 這一切使亞瑟王成為英國歷代王朝統治者向往的人物。 十九世紀後伴隨著大英帝國對世界的殖民進入高潮,這些傳奇故事又再次盛行,二十一世紀開始以來甚至越來越盛,只不過在現代,這些傳奇故事的復活與中世紀的版本有所不同,但萬變不離其宗:神授王權統治世界。

在許多「歷史研究新論」中, 亞瑟王已不再是個傳奇故事,而成了「歷史史實」。 在這些現代「歷史新解」中,亞瑟王及歐洲的龍文化被追溯到古埃及、蘇美爾、塞西亞(又譯斯基泰、西徐亞,Scythian)的王族、及至為整個人類帶來文明的外星」龍朝「/「神族」。與此同時,亞瑟王的「圓桌騎士」也被西方精英網絡仿效,這些新時代的「圓桌騎士」們試圖透過各種手段獲取對全球的主宰權,建立一個「世界新秩序」。為「不戰而屈人之兵」, 他們重新打造亞瑟王的家譜,並沿著幾大路線系統編織「龍族家譜」,掌控有關「龍」的敘事話語權:

(1)構建古埃及←→古塞西亞(西徐亞)←→凱爾特的淵源關系;

(2)構建 古埃及/蘇美爾←→猶太文化←→歐美基督教文化的淵源關系

(3)構建「神傳最高智慧」丹術的起源及嫡系傳承鏈古埃及/蘇美爾←→古希臘←→歐洲

一大批「禦用」文人墨客們開始了新考古」和「歷史新解」。 他們頻繁使用的歷史編織話術不過是在復制他們的前輩構造「西方中心主義」歷史的老伎倆。 一個典型例子就是重構塞西亞民族的歷史和文化,對這個民族與亞洲的密切紐帶只字不提,將其文化與歷史淵源完全「移植」到歐洲,繼而將其王族打造成「龍族」。

一段時期以來,歐美上層一些「尋龍根」圈子內開始流行一個敘事,說塞西亞的一個王子曾與一名埃及法老之女聯姻,他們的女兒成為塞西亞的公主,名叫「Scota」,意即「民之統治者」(Ruler of people),並稱,這是蘇格蘭人「Scots」這個名字的歷史文化淵源。

實際上,古塞西亞民族與華夏等亞洲民族關系更密切。這是支中亞遊牧民族,曾廣泛分布與中亞、東歐、西伯利亞、小亞細亞、及至阿爾泰山及今天的內蒙古等區域,並曾在新疆的天山放牧。中國【史記】、【漢書】等史書也有記載,其中的「塞」、「塞種」、「尖帽塞人」或「薩迦人」等稱謂就是指這個遊牧民族。

十九世紀當基督教西方開始對人類文明史進行大規模和系統性重構時,不僅塞西亞漸漸地被重構成一個「純歐洲」民族,其主要活動地區也被從中亞「移植」到歐洲,其王族還是擁有超人能力的「龍」族。這話術最早由大英帝國編織。

1853年英國最有權威的亞述研究家亨利·克雷奇克·羅林森爵士(Henry Creswicke Rawlinson)在英國皇家亞洲協會的一次演說中,宣布自己發現了一種最早的文字,並稱之為「塞西亞」(Scythian)。 如此,亨利·羅林森發現的亞洲象形文字便在此後被許多西方學者樹立成「歐洲第一文字」,並以象形文字之間的一些共同點來「證明」人類其他民族的文字與文明是被這些至此已被化身成「歐洲」人的「塞西亞人」帶來的, 他們出示的一個重要「證據」是:統治這個民族的「塞西亞王族」(Royal Scythian)具有神族超人般的特異功能,被稱為 「Sumaire」,在古代凱爾特語中意指 「盤踞的龍」。

在這個話術下,「盤踞的龍」的「Sumaire」就成了兩河流域「蘇美爾文明」(Sumer)的名稱由來。 而既然蘇美爾文明已被西方樹立為「人類第一文明」,那麽就自然得出一個邏輯結論: 「歐洲文明早於其他任何人類文明」。

這個歷史神話打造背後的文明重構例子處處可見,滲透當代文明戰、認知輿論戰的一系列領域,尤其在重構人類文明史這個「發明創造」中。 如將本來源於小亞細亞的「古希臘」文明淵源進行地理移植,重構為「歐洲」文明;將中亞、西亞的猶太教、基督教、非洲的埃及等都重構為‘‘歐洲文化區」;將小亞細亞的菲尼基公主「歐羅巴」(Europa)「綁架」、據為己有,並進而命名「歐洲」; 二十世紀末開始至今,對華終極大戰步步推進,人類文明史重構的伎倆更上一層樓,某些禦用文人們幹脆將中亞地區劃歸為「西方」。

2010年,美國史丹福大學一著名考古學與歷史學家出版了一本暢銷書,分析為什麽西方會在當下主宰世界、這一切對未來有什麽啟示。 在這本書中,作者以大師手筆寫了一部極端「西方中心主義」的歷史,不僅將中國描繪成一個邪惡帝國,還為讀者描述了一個人類歷史「發展規律」,編織了一個西方在這個歷史階段統治主宰全球的「歷史必然性」。他的這個「發展規律」模式,是把中亞等亞洲地區都統統劃歸「西方」,而他這樣做的目的, 正是他在自己書的封面上所揭示的:「歷史的模式及其對未來的揭示」。 言外之意:依照他的這個模式,那麽西方必勝就是一個「歷史的必然性」了。

由「塞西亞王族」這些「盤踞的龍」,大師們又進一步牽強附會地解釋到: 這種具有超人內容的 「神族血緣」意味著,這些歐洲王室貴族世家今天遍布於西方社會並掌控著各個領域幕後權力的子孫後代身上擁有上帝之子的「聖杯血統」(Grail bloodline)。

根據這個「歷史新解」,這個「聖杯血統」就是【聖經】中由大衛王→ 所羅門王→ 耶穌的「天授王權直系家譜」。 言外之意:歐洲王室及貴族世家後代被上帝授予不容挑戰的天然神權,主宰人類的命運、統治整個世界是歷史的必然。

仿佛這一切還不夠「龍」,為了「雙保」,另一條強化「龍根神家譜」主線是試圖證明歐洲王室、貴族世家與古埃及/蘇美爾等所謂的「龍朝」(Dragon Court)有某種「血緣」關系。 在這條「歷史新解」主線上,歐洲的一些權貴世家們被樹立為古埃及/蘇美爾「龍朝」的「嫡系後人」。 一個典型例子就是圍繞著誕生於中世紀的「龍會」(Societas Draconis)發生的一系列現代復古活動。

「龍會」這個組織於十五世紀初建立,當時,歐洲戰火四起,政治動蕩。 為確保自己的統治勢力堡壘牢不可破,匈牙利及克羅地亞國王西吉斯蒙德·盧森堡(Sigismund von Luxembourg) 在1408年與23個歐洲王室成員及軍事貴族結拜成一個兄弟會式組織。 「龍會「成立兩年後,西吉斯蒙德·盧森堡又成為德國國王並於1433年被教皇加冕,成為神聖羅馬皇帝。

二十世紀,這個十五世紀誕生的「龍會」搖身一變,成了頗有氣勢磅礴味道的「帝國及皇家龍朝與龍會」(Imperial and Royal Dragon Court and Order),並聲稱自1408年成立開始,自己的組織就保持了「一脈相承的古老傳統」、神聖羅馬皇帝的權威。 但該組織的核心人物及其最熱衷的「粉絲」們,卻是英、美、法、德等國一些背景極其復雜的幕後權術師。 他們在幕後進行如雨細無聲式的宣傳主題就是:他們是遠古「埃及龍朝」的「直系」後代,因而是歐洲王室理所當然的法定繼承人,同時,因為他們的祖先——「古埃及龍朝」是具有特異功能的「超人」,因而他們也有比常人更「高貴」的血統與血脈——「龍脈」,所以擁有「天賦」統治世界的絕對權利。

「帝國及皇家龍朝與龍會」的「龍子龍孫」們十分熱衷時下盛行的古文明與星級文明「尋根」熱及相關的「新考古」、「歷史新解」。在歐美的「尋龍根」、「人類文明史新解」熱潮中,「歷史新考」成為「暢銷書」的主題,新版「人類文明史」敘事的一個典型話術是, 一方面只字不提華夏民族龍文化的源遠流長,即使偶爾提,也只輕描淡寫地稱龍也在中國文化出現,象征「吉祥」,言外之意,龍在中國沒什麽文化含金量; 另一方面,歐洲上天下地「尋根攀親」到的蘇美爾被定位成「人類第一文明」,並把歐洲的「龍脈」追宗溯源到古埃及乃至蘇美爾所謂的「龍朝」(Dragon Court)。

這些「歷史新解」並不滿足於將西方精英們的祖宗追溯到古埃及、「人類第一文明」古蘇美爾文明, 還要繼續溯源到外星系高級文明,並把這個宗源與「龍脈」尋根合二為一,形成了這樣一個人類文明史敘述:上古時代,古蘇美爾文明被外星系「神族」安努納蒂(Anunnaki )建立,【聖經·創世紀】一章乃是蘇美爾民族紀錄這個神族在地球歷史的翻版,這些神族當初利用先進的科學技術,透過改變基因的方式創造了地球人類、也創造了「地球上最早的、高度發達的蘇美爾文明」。

根據這個版式的人類文明史新解,蘇美爾文明的創造者——這些外星系的「神族」與地球原居民的基因混合,產生了具有「神族基因」的後代,這些後代被稱為「龍」,歐美的一些王室貴族後代就是「龍」的嫡系後裔,其祖先掌握被牛頓等一代知識精英尊為「王術、尊貴的科學、常青藤哲學」的煉丹術,並擁有意念控制能量的特異功能,因而不是凡人,而是超人一樣的神族,比人類的其他種族「優越」。邏輯結論是:這樣的神族「血統」與「家譜」可以讓這些現代的「龍子龍孫」 們擁有領導其他人類群體的天然權利和優越素質。 這是大師們在準備對人類文明史重構的又一大手筆,為終極文明大戰做準備。

為西方「尋龍根」、古埃及/蘇美爾考古熱推波助瀾的勢力背景也相當深,許多都與歐美的軍情機構、王室貴族、秘密社會、宗教組織等關系密切,或本身就是這些精英圈子內的,或受其資助惠顧。近些年來在中國開始悄然盛行的華夏文明「西來說」必須從這個文明戰的全景圖全面「溯源」才能看清源頭及其幕後玄機。

八十年代,美國人大衛·哈德森 (David Hudson)等人在對超導、零點能等現代科技的一些前沿領域進行研究時發現,某些超導金屬可被煉成一種特殊的黃金,稱之為「單原子黃金」(monatomic gold )。伴隨著蘇美爾及古埃及考古及「歷史新解」熱愈演愈烈,「尋龍根」的研究者們也開始猜測,這種特殊黃金就是古蘇美爾及古埃及的國王們為增強意念潛能與「神功」曾食用的一種叫「星火」(Star Fire)的特殊物質, 其實就是華夏丹術中的「金丹/「丹藥」。 「星火」這個詞在中國古代最常用的意思之一,是指二十八宿中的心宿/明堂,並被古代的煉丹家使用。 當然,在這些」尋龍根」大潮中,你絕對看不到任何與「華夏」相關的詞。在某些自詡為「龍」者眼中,龍族華夏是他們無法容忍的存在。假龍要取代真龍,就必須把真龍從人的記憶中徹底抹除。

超導、零點能「、「單原子黃金」等現代交叉科技領域的研究在歐美引發了新一輪對古文明煉丹傳統的研究大潮,一些研究者甚至因此而稱自己有龍的血統 。 大衛·哈德森本人後來也加入了「尋龍根」大潮,經過一番尋求,他稱自己是歐洲貴族世家吉斯家族(Guise)的後代。吉斯家族是法國「墨洛溫王朝」的一個家族分支,被大批西方精英樹立成「耶穌基督的嫡系後裔」。 如此,大衛·哈德森相信,自己之所以透過現代科學技術重新發現了古文明的煉丹奧秘,就是因為自己是古埃及- 猶太國王大衛 –所羅門-耶穌這個「嫡系家譜」鏈條上的後代。

針對這些非王室成員透過科技新發現加入的「尋龍根」熱潮,「帝國及皇家龍朝與龍會」的「龍子龍孫」王室們則嗤之以鼻: 「你或是在基因上是條龍,或者不是,不論多少單原子黃金都難以改變你的基因成分」。

當下,在真正的龍族——華人自己尚未覺察的悄無聲息中,這些「尋龍根」、編織「神龍家譜」的工程還是股靜悄悄的潛流,但國際舞台後面的翻雲覆雨者們已開始對其推波助浪,今日的潛流明天必將成為席卷二十一世紀的新一輪文明戰。

如此絞盡腦汁編織「龍族家譜」,許多同胞會覺得幼稚可笑。可是今天你覺得可笑至極、不屑一顧的謊言,經過幾代人的話語壟斷,就會變成「鐵板釘釘」 的「事實」。 想一下「民主」,直到二百多年前,「民主」在西方主流社會還是一個貶義詞,意味著「暴民統治」,被西方精英們嗤之以鼻。十九世紀,當西方強權的全球殖民進入高潮,需要增強本土社會凝聚力防止「革命」時,才開始逐漸把「民主」拋給極易被操縱的平民大眾。 經過短短二百年,「民主」已儼然成為一個自古及今「西方制度優越」 的象征符號。人類的大腦就是如此容易被重新編制「記憶程式」。知己知彼,才能笑到最後。

此等記憶程式被重編的例子比比皆是: 1776年亞當·斯密寫【國富論】時深受「歐洲的孔夫子」——法國啟蒙思想家、重農學派的領袖弗朗索瓦·魁奈思想的影響,「自由放任」本來是重農學派的一個座右銘,使用的法語詞(laissez-faire)正是來自對漢語「無為」的直譯,即遵循自然法則、依「道」行事,華夏才是這個經濟思想的真正鼻祖。

自華夏文明開啟,往聖先賢們就為後世子孫傳輸了遵循自然規律進行市場自我調節、「各任其能,竭其力,以得所欲」的經濟原則。華夏的文明之根【易經】在這個維度就有多個卦傳輸華夏經濟與貿易傳統:「日中為巿,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貨,交易而退,各得其所 」、 「刳木為舟,剡木為楫,舟楫之利,以濟不通,致遠以利天下」 、 斷木為杵,掘地為臼,杵臼之利,萬民以濟」。

基於這個文明根基,司馬遷在【史記·貨殖列傳】第一篇也論市場自我調節的經濟基礎: 「人各任其能,竭其力,以得所欲。故物賤之徵貴,貴之徵賤,各勸其業,樂其事,若水之趨下,日夜無休時,不召而自來,不求而民出之。豈非道之所符,而自然之驗邪?」

然而, 【國富論】二百多年後的今天,亞當·斯密被奉為「自由放任經濟思想的鼻祖」,中國則成了「封閉、落後的小農經濟」的代名詞。

再看看英國神乎其神的「工業革命」: 根據主流學術界的標準定位,「工業革命」時期大約為1760-1840年, 但工業革命一詞不僅在十九世紀二十年代才被法國文人杜撰出,而且其代表性技術——蒸汽機、鋼鐵冶煉技術、紡織機,在技術上根本算不上什麽「革命」,只是對數百年前中國技術的復制,根本不是因為在英國發生了「劃時代的技術革命」, 而僅是因為這些法國文人要把英國與「法國大革命」作類比,所以那之後數十年間都一直未進入英語的日常詞匯中,到了十九世紀八十年代才經過英國歷史學家阿諾爾德·湯因比的使用變得時髦流行起來。

但這並不妨礙二百年後的今天,主流學者把它打造為「鐵板釘釘」 的事實,振振有詞地洗腦公眾:「這是英國乃至西方大國崛起的原因」。

這是二百年左右的「記憶程式重編」。

再看不及一百年的: 如今,四年一度的體育盛會奧運會足可匹敵好萊塢大片,奧運火炬傳遞儀式被西方渲染成「再現古希臘奧運會的火炬傳遞儀式」。 然而這個「古老而神聖」的儀式不僅是個十足的現代「發明」 ,而且是出自納粹德國之手,它的首次登場是1936年希特勒統治下的柏林奧運會並從此承襲下來。 它是希特勒手下納粹德國的一個文化遺產,是納粹德國為把自己神化成 「雅利安優等種族」 而編織一系列奧運神話的一部份,滲透著不折不扣的「白人至上」種族主義與納粹德國民族主義氣息。 然而,不到一百年,這個納粹德國發明的奧運火炬傳遞儀式不僅被成功推銷成自古希臘以來的傳統 「和平」 象征,而且還讓世人深信不疑。人類的記憶就是如此短暫。

同樣,中國人認為「四大發明源自中國」這一事實「人人皆知」, 但在眾多被西方教育及媒體主導話語權的國家,已在中國人毫無知覺中逐漸開始了這樣一個「歷史記憶重構」:歐洲人發明了火藥和印刷術、古埃及人發明了造紙、阿拉伯人將指南針用於航海。 如此下去,不過兩代人,即使在中國,四大發明的地位如何也很難說。

劫持龍根的這場無形文明戰是「西方中心主義」虛構人類文明史的頂級經典大作。

它在為一個未來世界藍圖做設計規劃:當世界民眾對當代西方式「民主」泛濫成災的金權政治遊戲、腐敗透頂的政治家與社會精英厭倦後,人類將呼喚一個新時代,屆時,一個「世界性」的「普世宗教」將現身,西方世襲權貴王朝家族及「自由石匠會」(共濟會) 之類的自詡為「自遠古至今不斷傳承神族智慧」的「神族後裔」自然要坐在這個「全球普世宗教」權力金字塔的最頂端、成為無容置疑的新統治者。

究其實質,這是西方精英們基於對絕對權力的追求,把劫持龍根作為獲取絕對權力的最有效途徑,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終極版。 這是「下下道」,也證明了假龍的本質內容。 以天道為基的王道是建立在道德仁義的根基上,而不是靠什麽血緣家譜的世襲關系來獲取和維持。

另一方面,這個現象也讓我們領悟西方文化中一種根深蒂固的天然缺欠,即對「龍的傳人」這個概念的真正理解。 這種缺陷也解釋了當今世界的一個普遍現象:為什麽西方總是高舉「民主、自由、人權」大旗,卻行著獨裁、奴役、滅絕他族文化、視無辜弱勢者為草芥的行為。

夏文明強調「天道」,把執政者的道德與智慧作為其合理合法性的根基,而不是血緣與家譜。華夏文明中的「聖」與「王」不可分割。作為全像密碼體系的漢字也向我們揭示了這個原則。王者,通天地者;聖者,通天地之精者。聖=耳+口+王的造字結構,也說明了 「聖」 與 「王」 不可分割這一理念。黃帝也如此傳授「聖王」之道:

「故唯聖人能察無形,能聽無聲。知虛之實,後能大虛;乃通天地之精,通同而無間,周襲而不盈。服此道者,是謂能精。明者固能察極,知人之所不能知,服人之所不能得。是謂察稽知極。聖王用此,天下服。」 (【道原】)

(4)溯源西方恐「龍」癥

長期以來,西方社會的一些統治精英在幕後爭做「龍之後裔」,彼此比拼誰才擁有無容挑戰的絕對主宰權, 但在普通大眾層面,一方面在漫長的歷史時期「龍」長期都被視為智慧的象征,但也確有一些人對「龍」存在恐懼感甚至敵意 。這多源於一些社會、宗教文化等因素疊加起來的心理效應,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系列認知混亂因素引發的:

(1)第一層混亂源自歐洲文人對不同概念用詞的隨意互換和互譯。如羅馬詩人維吉爾在他的詩(【Culex】)中描述了一個牧羊人與一條大蛇的搏鬥,在其中就將大蛇既稱「蛇」(serpens)又稱「龍」(draco)。

(2)第二層混亂源於【聖經】及其轉譯。十七世紀初,英格蘭國王占士一世主持編譯定版了官方英文版【聖經】,即如今在全世界諸多國家通行的占士版【聖經】。 在轉譯定稿時,原文中的 「serpent」(蟒蛇) 、「devil」(魔鬼)、「Satan」 (撒旦)等概念用詞與「dragon」(龍)也被隨意互譯,「龍」如此也變成了那個狡猾陰險、在伊甸園引誘夏娃和亞當的的「蛇」,成為「魔鬼」的化身。 不僅如此,在【聖經】中多次出現並象征邪惡的海怪利維坦、「啟示錄」中描述的怪獸大紅龍等形象也都導致此後至今幾百年的西方社會對「龍」的認知混亂與敵意。

(3)這些用詞不當引發的認知混亂導致敵視「龍」的心理效應和社會影響力不斷疊加,並被文學與藝術作品強化,一個典型例子就是二十世紀初挪威雕塑家古斯塔夫·維格朗(Gustav Vigeland)的一系列著名雕塑。 維格朗的許多雕塑作品中都以「龍」為主題,並大體上都把龍與「原罪」相聯,視其為一種與人類對立的自然力量。

(4) 認知混亂的另一個因素來自中國內部。本來是真正「龍文化」的傳承者,中國在世界上卻長期缺乏有正能量引導力的敘事話語權,許多中國學者不僅缺乏自己的獨立研究,還把「西方中心主義」歷史重構出的謊言當作鐵板釘釘的「歷史」,對自己的歷史與文明要素幾乎都需要透過西方的有色眼鏡與大腦意識去詮釋,有意無意地降低自己文明的含金量,將博大精深的華夏文明低俗化、庸俗化、醜化。

在西方話語權與文明戰話術的主宰下,種種亂象引發的「龍」之迷失導致二十一世紀的一些中國人象躲避瘟疫一樣地躲避「龍」。 「龍」落選奧運會吉祥物、憾失為世界傳輸中國自己對龍進行詮釋的話語權,就是一個現實映照。 這不奇怪,因為現代奧運會發展至今,本來就是西方強權對世界其他民族進行文化與精神殖民的一大工具。

基督教西方對現代中國人的精神壓制與文化殖民雖然無形卻蔓延至各個層次,其嚴重程度難以估量,它不僅包括政治、思想、文化、科技發展模式、社會發展方向,甚至民族的自我身份認同。

「龍」文化在華夏文明長河中對華人有著潛移默化的影響,無法被輕易抹除,但由於長時期華人自己對「龍」習以為常,缺乏系統而深刻的認知和敘事,「龍」的文明要素及其文明含金量被逐步降低、淡化,被剝離了其中蘊藏的華夏文明博大精深的文明內涵,僅成了「吉祥」 、「繁榮」 的象征。更有甚者,許多學者把「龍」詮釋為一種原始低階社會對圖騰的崇拜、對自然力量恐懼無知而引發對「吉祥」的追求,彰顯現代無形文明戰背景下的龍之迷失。

「龍」對於中國人意味著「吉祥」、「繁榮」,這本身並沒有什麽不好,但一味強調這一點,就剝離、淡化了「龍」所蘊藏的「天人合一」的生命科學奧秘、貫穿萬物的宇宙法則的文明內涵,最終必然動搖華夏的文明根基,讓民族自豪感空洞化、膚淺化,在外力沖擊下不堪一擊。 與此同時,透過慣用的「張冠李戴」術,伴隨著「神授王權」和「龍王朝嫡系後裔」等「家譜」在大西洋兩岸的精英圈子內傳播,黑白顛倒的文明史謊言被以潤雨細無聲的潛移默化手段滲透進大眾意識,旨在全球填培一個無形的精神殖民帝國的土壤,為一個文明戰要素打下伏筆,即,只有西方才是這些高級文明的起源地、只有西方才是「神傳」本原文明、才有不可挑戰的「神授」權力去領導並主宰世界。

這是一場不對稱的戰爭: 一方面是西方那些自封的「高貴」神族後裔們不惜偽造考古證據、信手編織史料,著魔般為自己攀親尋根虛構「龍脈神族家譜」,另一方面是被其深深催眠的真正的「龍之子孫」既不知己也不知彼。

這個文明戰之路的盡頭就是: 經過幾代人的持續被催眠,華夏民族的歷史記憶、民族身份認證都被抹除後,不僅華夏民族的「龍根」被劫持,華夏文明之根【易經】也要被移花接木,嫁接成西方的「高貴」文明之宗。

假龍們一直在費盡心機的是要取代真龍。作為真正龍的傳人的華夏子孫,只有從本質上領悟和理解「龍」的精髓與真諦,才能在假龍來臨時鎮定自若,以堅不可摧的民族自信有效應對,粉粹假龍們企圖統治地球、奴役人類的陰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