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夢：春節

「媽媽，姥姥說過年才能穿你買的新裙子！」「媽媽，姥爺今天買了好多肉，還炸了丸子，我都吃撐了。」「媽媽，姥姥說過年可以收壓歲錢，你給我十張，爸爸給我二十張，還有爺爺奶奶……」

臨近新年，家裏忙碌了起來，還沒放假的我和女兒連著影片，當小財迷還在暢想著自己壓歲錢的時候，我的思緒回到了二十年前。年前的礦區街道人頭攢動，道路兩旁擺滿了賣年貨的小攤，我跟在媽媽後面，回味著嘴裏大白兔奶糖的香甜。爸爸推著單車從人群中擠了過來，車筐裏塞著一只綁著爪子的大公雞，車把手上掛著兩條豬肉和幾根帶魚，後座還捆著一大袋面粉。回家的路上，我坐在了單車前梁上，爸爸依舊推著單車和拎著糖果、點心的媽媽並肩走著。

臘月二十七，奶奶家院子裏支起了油鍋，案板上放著剛搟好的麻葉，旁邊一盆盆酥肉、雞塊、排骨、帶魚還在腌制調味，大媽、二媽在屋裏搓著麻花。這一天的我是幸福的，陪著爺爺守著竈台，被奶奶投餵著蝦片、麻花、饊子……直到一聲「嗝」，爺爺收起了腿上放著的還有大半碗麻葉的大碗。

大年三十應該是我最開心的一天了，可以穿上心心念念的新衣服，可以和哥哥弟弟放炮、吃糖果，可以夜裏12點不睡覺出去放炮……這一天是自由自在的，嚴厲了一年的媽媽都溫柔了許多。年夜飯，大人們還在推杯換盞，我們幾個小家夥又開始了比誰的炮更響的開心環節，那時候年總有足足的年味兒，春節聯歡晚會也是真心好看。

要說這過年最開心的事兒，那必須是收壓歲錢。一張張嶄新的鈔票，雖然面值不大，卻是我兒時能夠隨意購買心儀玩具和零食，能夠讓我興奮好久的一份喜悅。「媽媽，媽媽，姥爺說我的壓歲錢不能給你，給你你就花完了。」思緒回籠，聽到女兒的這句話，默默地給影片中的爸爸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

現在的春節似乎沒了之前的熱鬧，隨著我們長大，工作、結婚、生子，一個大家庭生出許多小家庭，工作、生活讓團圓難了起來，原來一大家人打著麻將、嗑著瓜子、喝著酒一起倒數的情景變成了，老人小孩早早睡下，未婚青年外出嗨皮，已婚夫婦小酌守歲。

雖說春節不再熱鬧，但該有的年味依然不減，準備年貨、支油鍋、貼春聯、年夜飯、走親戚，老人們在努力守著年節，我們又怎能讓這個中國節失去了意義。給他鄉的親人打去一通影片電話，讓網絡拉近我們的距離；給孩子講春節的習俗，讓中國春節更好地傳承；帶著父母出去旅行，感受祖國大好河山，讓年節氛圍不再停留於家中。

甲辰龍年，不論我們在這春節是與家人幸福地團聚，還是和同事奮戰在崗位，都別忘了把祝福傳遞給身邊的人，傳遞給遠處你思念的人。

作者簡介： 孫夢，愛好文學，就職於陜西省蒲城縣蒲白礦業公司白水馬南社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