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華文頭條 > 文化

民間故事:男子上山砍柴,發現女屍好心掩埋,女子說:我死的不甘

2023-12-14文化

北宋時期,泰山腳下有個高家莊,那裏住著一戶叫高家保的樵夫,他和妻子朱氏靠打柴過日子,每天早上他都到山上去砍柴。

夫婦二人已結婚多年,眼看都過了不惑之年,還沒有個一兒半女。他們尋遍了方圓十裏的郎中,卻依然沒有什麽效果,無奈之下,他們只能順其自然。

一天早上,高家保像往常一樣,吃罷早飯,帶著斧頭、扁擔等工具到山中砍柴。他在山間小路上行走的時候,忽然看見前方不遠處,兩只野狗好像正在爭搶食物而在狂叫打鬥。

高家保快速走上前,他猛然看見野狗打鬥處有個新的小土堆,待他仔細一看時,他不由後背一陣發涼,打了冷顫。

只見小土堆裏露出一只人的腳,腳上還有被野狗撕咬的痕跡。高家保心裏直嘀咕:怎麽一夜之間突然增了一個新墳,昨日他打柴經過此地時還沒有呢。

高家保是一個好心腸的人,他明白死者為大,應尊重逝者。他急忙把野狗驅趕走,隨後借助斧頭等工具挖了一些土把裸露出的那只腳重新掩埋好。一切處理得當後,高家保這才繼續往山中趕路。

剛過半晌午的時候,高家保已砍完了兩大捆的木柴。他稍作休息,就挑起木柴趕往集鎮上叫賣。

高家保由於為人真誠、實在,不大一會,他的兩捆木柴就被老主顧買走了。高家保剛把錢揣進口袋裏準備回去,這時一老一小兩個乞丐走到他跟前。

老乞丐是一個盲人,小乞丐是一個看起來十歲左右模樣的小女孩,他們看樣子應該是爺孫倆。

渾身上下穿著破破爛爛的小女孩,眼巴巴望著高家保,乞求道:「大伯,行行好,給我們一點錢吧,我們都半天沒吃一點東西了。」

高家保看他們實在可憐,就把賣木柴的錢拿出一半給了小女孩。小女孩接過錢,不住地作揖感謝。

老乞丐聽到小女孩不斷地道謝,也隨口謝道:「大善人呀,多謝好心人!」高家保和他們客氣一番就起身回家了。

高家保回到家裏,妻子見賣柴的錢比往日少了不少,就問起緣故,高家保就把給乞丐錢的情況說了一下。

朱氏不由嘮叨了起來:「你真夠大方,辛辛苦苦砍柴賣了一些錢,你卻給他們一半,給他們一點意思一下還不行嗎?」

「我看他們老少倆確實可憐,就幫了他們一把,誰都有困難的時候。」朱氏了解丈夫的熱心腸,抱怨了幾句也只好作罷。

第二天,朱氏去娘家走親戚,由於路遠,晚上沒有回來,家中只剩高家保一人。高家保吃罷晚飯,正準備關門睡覺,這時忽然一位妙齡女子飄然而來。但見這女子,長得櫻桃小嘴,細腰楊柳,光艷照人。

高家保不由吃了一驚,心想:「如此美貌的女子,莫非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了?」

「姑娘晚上來此,請問有什麽事嗎?」高家寶一邊問一邊請這女子屋裏坐下。這女子也不推辭,就進屋坐了下來。

高家保給女子端來一杯茶,女子接過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望著高家保說道:「我來此是感謝大哥昨天的善舉,多謝你趕走了那野狗,掩埋了裸露在外的屍身。」

「這都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換成別人也會那樣做。敢問那逝者是姑娘的什麽親人?」

「那土堆裏埋葬的人就是我這個孤魂野鬼!」這女子淒然地說道。

高家保一聽到這話,不免有些恐懼,他神色慌張,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幾步。

「恩人不要害怕,我是不會害你的,我死的不甘,你且聽聽我的冤屈。」這女子於是就給高家保講了一番她的身世。

高家保聽罷,覺得她心地善良,並無半點邪氣,不由同情她的遭遇起來。

原來這女子叫潘媚娘,曲阜人氏,年方十八歲,生得是亭亭玉立,花容月貌。父親潘慶年經商多年,走南闖北,是當地有名的富裕之家。

一天,潘媚娘跟隨父親到濟南府經商,他們行馬車到泰山附近一條小道時,遭遇到一夥強盜。這夥強盜劫持了他們的財物,隨後,這夥歹人看潘媚娘年輕貌美,便上前要強行非禮,不料潘慶年在保護女兒逃離時,不幸被強盜殺害。

潘媚娘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喊救命。這夥強盜很快便追上了潘媚娘,並控制住她,一臉橫肉的強盜頭目迫不及待地撕開她的衣服,準備行不軌之事時,忽然一把飛鏢飛來,正中強盜頭目的脖頸,頭目慘叫一聲,當場倒地,一命嗚呼。

其他眾強盜嘍啰見頭目已死,頓時大驚失色,急忙放下潘媚娘,紛紛作鳥獸散。

隨後,一個武行打扮的年輕厚生走了過來,只見他走到強盜頭目跟前,從脖頸上拔出飛鏢,擦拭一番後,便放在腰間。

「小姐,讓你受驚了!」年輕人安撫潘媚娘道。

潘媚娘這時才從剛才的驚恐中回過神來,她上前輕輕施下禮,說道:「多謝壯士出手相救。」

隨後,潘媚娘忙去尋找父親,當看到父親冰冷冷地躺在地上時,她兩腿一軟,便跪趴在父親身上痛哭不已。

年輕人上前對她又是一陣安慰。潘媚娘情緒平復後,年輕厚生在交談中介紹了自己的身世。

這年輕厚生名叫趙勝,是泰山當地赫赫有名的虎威鏢局裏的少當家,年方二十六歲。

這趙勝剛拜訪一位朋友回來,路過此地時,聽到呼救聲,便循聲而至。

趙勝問潘媚娘有何打算,潘媚娘說想把父親送到家鄉曲阜安葬,此地離家鄉有兩天路程,只是自己一個弱女子,辦起來著實不容易。潘媚娘不由又憂愁起來。

「葉落歸根是我們的傳統。小姐,不要憂慮,幫人幫到底,我陪你走一趟,不知你意下如何?」趙勝望著潘媚娘說道。

潘媚娘聽後,立即雙膝下跪給趙勝叩頭,感激地說道:「若壯士能夠送我回家埋葬了父親,壯士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一回報,情願跟隨壯士,一生服侍你。」

趙勝趕忙把潘媚娘攙扶起來,說道:「小姐嚴重了,換成任何一位俠義之士,也會這樣做,這都是舉手之勞,不必過意不去。事不遲疑,我們立即收拾一下速速趕路。」

趙勝把潘慶年的遺體放到馬車上,蒙上一層白布,二人便往潘媚娘的家鄉曲阜趕去。

次日,他們回到了家鄉。眾鄉鄰都來幫忙,經過幾天的忙碌,料理完父親的後事後,潘媚娘便變賣了一部份家產作為生活之用。

幾天的相處後,潘媚娘深深被趙勝的俠義之舉所折服,她覺得趙勝是一個可托付之人,她不由對趙勝暗生情愫,便心甘情願地跟著趙勝回到泰山腳下的虎威鏢局。

這趙勝,家中已有婚配妻子孫氏,兩人結婚多年,尚未有子女。在和潘媚娘這一段的接觸中,他內心裏也漸漸喜歡上了潘媚娘。

且不說潘媚娘貌若天仙,僅舉止上溫柔、善解人意就讓趙勝沈迷,這都是他的妻子孫氏所缺乏的。

孫氏,雖說長相端正,但性格強悍。趙勝對妻子並沒有愛意,只是兩家門當戶對,當初受父母之命,才不情願地和孫家聯姻。

趙勝和潘媚娘情投意合,便對潘媚娘說明心意,只是不忍心潘媚娘要做姨娘。

潘媚娘說道:「哥哥不但救了我,還幫我料理家父的後事,這恩情似海,小女子對此永生不忘。如今我孑然一身,無依無靠,對哥哥的俠義甚是敬佩,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我不在乎身份尊卑,做姨娘也無妨。」

趙勝聽罷,心中自是欣喜。守孝期一滿,他便吹吹打打、熱熱鬧鬧地迎娶了潘媚娘。趙勝對潘媚娘十分寵愛,只要在家,便和潘媚娘如膠似漆,形影不離。

自從娶了潘媚娘,趙勝是每天晚上都住在媚娘房裏,妻子孫氏心中不由充滿了怨恨。

她嫉妒潘媚娘得專寵,奪走了丈夫,幽怨趙勝不顧夫妻情義,娶新忘舊,孫氏報復的想法心中暗生。

過了一段時日,這一天,趙勝依依不舍地離開潘媚娘,出外到濟南府送鏢。趙勝前腳剛走,孫氏就來到潘美娘房內。潘媚娘見夫人來了,忙上前躬身施禮。

「妹妹,官人出門在外,你有什麽需要盡管給姐姐說,不要把姐姐當外人。」孫氏兩眼一瞇,微笑著說道。

「姐姐人真好,妹妹初來乍到,有什麽做得不周之處,請姐姐多多包涵、指教。」孫氏就這樣和潘媚娘拉了一會家常後便起身告辭回屋。

這天,潘媚娘吃早飯時,頓感一陣惡心,吃進去的飯很快都吐了出來。丫鬟忙請來郎中來看,郎中號脈後,說道:「恭喜二夫人,你有喜了。」

潘媚娘聽罷自是喜出望外。郎中囑咐了一番註意事項後便起身離開了。

孫氏聽說潘媚娘懷孕了,氣得牙根咬得吱吱響,心中暗想:「自己來到趙家七八年了,還未生一兒半女,這潘媚娘來後不到半年就有了身孕。目前官人就對潘媚娘寵幸有加,這要是生了孩子,自己的地位恐怕就不保了。」想到這,孫氏不由一陣心焦。

到了晚上,孫氏叫來管家賈旺。這賈旺已近不惑之年,自潘媚娘來到趙家,趙勝便很少再到孫氏房中過夜。

孫氏寂寞難耐,便暗中勾搭賈旺,給了他一些小利甜頭。這賈旺也是好逸惡勞之人,有好處自然不會放過。

孫氏便把心中的煩悶跟賈旺說了一番,問賈旺有沒有除掉潘媚娘這個眼中釘的好辦法。

賈旺聽後詭異一笑:「辦法倒是有,不過萬一要是讓少當家知道了,我的小命可是不保嘍。」

「只要你能辦成此事,我定會重重有賞。」孫氏拋給了賈旺一個期待的眼神,脫掉外衣,招手賈旺近前。賈旺心領神會,決定放手一搏,他抱起孫氏猛然走向床前。

兩人做了男女茍且之事後,賈旺摟著孫氏說道:「我有一計,不過得需要你的幫助。」

孫氏聽後露出笑容,說道:「就這樣辦!」

第二天,潘媚娘正在房中梳妝打扮,孫氏便來到潘媚娘房內,潘媚娘趕忙起身招呼孫氏。

孫氏笑瞇瞇地說道:「妹妹,我聽說你寫了一手好字,你也教教姐姐嘛,姐姐閑的時候也好打發時間,練練書法,陶冶下情操。」

「姐姐過獎了,我也就是在私塾上過幾年學,認識幾個字而已,字也是寫得馬馬虎虎。」

「妹妹不用謙虛,你就給姐姐書寫一頁做個樣板,姐姐回去也好好學習一下。」潘媚娘看孫氏一臉認真的樣子,便不好推辭,就找了筆墨,書寫了一頁。

孫氏拿起紙張,邊看邊贊道:「妹妹的字果然寫得不錯,清新飄逸,姐姐這就拿回去學著練練。」

孫氏一回到屋內,便叫來賈旺,讓他找人臨摹紙張上的字,寫了一封書信。隨後,孫氏又以身體不舒服為由把潘媚娘房內的丫鬟支走到自己的房內照顧自己。

當天晚上吃飯時,賈旺偷偷溜進潘媚娘房內藏了起來,另找了兩個人在外接應。吃罷飯,潘媚娘卸完妝,看了一會書便起身上床睡覺。

夜深後,賈旺溜到潘媚娘床前,趁潘媚娘正在熟睡中,用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勒死了潘媚娘。

賈旺把孫氏找人臨摹的那封信放在梳妝台,隨後招呼了在外接應的兩個同夥,連夜把潘媚娘擡到山上草草埋葬。這才有了高家保第二天一早上山見到野狗撕咬的情景。

高家保望著潘媚娘,說道:「孫氏和管家真是可恨,喪盡天良,竟然在你有身孕後下此毒手。你死得冤屈,我能為你做些什麽?」

「我只是希望大哥能夠在官人送鏢回來後,給他講述一下我的冤屈,讓他替我伸冤。我不忍心以孤魂野鬼的形象和官人相見。這是官人送給我的金釵,到時你拿給他,他就明白了。」說罷,潘媚娘從頭上拔下金釵交給了高家保。

高家保接過金釵,說道:「請姑娘放心,我一定幫你傳達。若需要什麽幫助,可以晚上隨時來找我。」潘媚娘謝過高家保便飄然而去。

一晃幾天過後,趙勝送完鏢從外地回來。剛到家門口,趙勝便興匆匆直奔潘媚娘那院而去。

趙勝到了門前,不由一怔,只見房門緊鎖,心想:「大白天,潘媚娘怎麽會鎖住門呢?」

正在這時,孫氏走了過來。

趙勝剛要問孫氏潘媚娘去了哪裏?孫氏就難過地說道:「前幾天,我不舒服,讓媚娘屋內的丫鬟照顧了我一晚,次日,丫鬟回到那屋內,便哭著跑了出來,說二夫人不見了,梳妝台上留了媚娘寫的一封信。」

「什麽信?」趙勝急切地問道。

「是媚娘的一封辭別信,信中說她思念家鄉,回去待一陣,還是官人自己看吧,一看便知。」孫氏情緒低落地說道。

丫鬟開啟了房門,趙勝沖進屋內,直奔梳妝台。梳妝台上放著一封拆開的信。趙勝拿起信,果然看起來像潘媚娘的字跡。

看罷信,趙勝頭嗡的一下大了,他想不通潘媚娘為什麽沒等他回來就一個人回老家了,他心中不由疑惑起來。

「我明天就去曲阜一趟。」趙勝對孫氏說道。

「官人剛回來,還是好好休息幾天吧,媚娘既然留了書信說回老家一趟,過段時間自然就會回來。」孫氏勸阻說道。

「她獨自一人回去,我怎麽能放心呢?萬一路上有個三長兩短…」說到這,趙勝不由焦急起來。

孫氏見趙勝愁容滿面,堅定要去,便不再勸阻,安慰了幾句便回去了。

趙勝這一天是茶不思,飯不想,過得恍恍惚惚。當晚,趙勝沒有回夫人孫氏房內睡覺,而是在媚娘屋內住了下來。

一夜無話,趙勝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他心中一直在掛念著潘媚娘。雞鳴五更時,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

天剛微亮,趙勝就起來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騎馬向曲阜方向奔去。下午的時候,趙勝到了潘家,只見大門緊鎖,他又問了街坊鄰居潘媚娘是否回來過,得到的回答都是沒有見到她回來。

趙勝不由心慌起來,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找了一家旅館,簡單吃了點飯,住宿了一晚。

次日一早他就神情恍惚地往家趕去。快到泰山時,他看見一個樵夫站在路旁,在朝他招手。

趙勝下了馬,走上前,問道:「這位老哥有什麽事嗎?」

「你是虎威鏢局的少當家吧?我認識你。」這位樵夫正是高家保。昨晚潘媚娘給他托夢,告訴他,趙勝今天要經過此地,於是高家保便在這等起了他。

「老哥,我是虎威鏢局的趙勝,你怎麽認識我?」

「方圓幾十裏哪有不知道虎威鏢局的。我是特意在這等你。」高家保從身上拿出金釵遞給趙勝,「少當家,這個你應該認識吧?」

趙勝看到金釵,不由驚奇地喊道:「你怎麽有這個金釵,莫非你知道我娘子在哪?」

「我當然知道,你跟我來吧。」高家保淡然地說道。「快帶我去見她?」趙勝不由又驚又喜。

高家保於是帶趙勝來到山上。當高家保指著那個小土堆,黯然地說道:「你家娘子就躺在這裏面,她被人害死了。」

趙勝頓時感覺天旋地轉,六神無主地癱坐在地上。好一會,他才緩過神來,緊咬牙關,難過地說道:「是誰害死她的?」

高家保於是就把潘媚娘講述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趙勝聽罷,只覺得腦袋嗡地一聲響,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他呆呆地站立在那裏,半響無言。

「我這就回去宰了他們。」趙勝怒氣沖沖地就要回去。

高家保急忙攔住他道:「少當家,且不可沖動莽撞,這無憑無據的,他們怎麽會承認?」

趙勝很快冷靜下來。確實這無憑無據的,要先讓他們露出蛛絲馬跡才是,於是問道:「老哥,有沒有什麽好的辦法讓他們露出馬腳?」

高家保沈思片刻,說道:「我有一計,不知可否?」高家保便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番。

趙勝聽罷,說道:「老哥這法子可行,就這樣做。」

謝過高家保,趙勝便回到了家裏,直奔孫氏屋內。孫氏忙詢問趙勝這次去曲阜尋找的情況。

趙勝一臉輕松地說道:「二夫人果然回到了老家,她準備待段時間再回來。我這又有一趟急鏢,需要今晚就要出發。」

孫氏聽後,心中不由一驚,心想:「官人怎麽說潘媚娘在老家呢?莫非賈旺沒有害死她?應該不可能呀!」

「官人跑了一趟鏢剛回來一天,還沒好好休息一天,怎麽又要走了?」

「夫人,這沒辦法,這趟鏢比較急,我也是今日才被告知。你幫我收拾一下所帶衣物,黃昏時就動身前往。」孫氏於是就去給趙勝收拾衣物。

孫氏一直想著潘媚娘的事,心神不安地竟然把自己的衣服裝了進去。

轉瞬到了黃昏,趙勝帶著幾個夥計便大搖大擺地離開家前去接鏢。沒多久,一個黑影便悄悄潛入趙家孫氏房內。

剛吃罷晚飯,孫氏便迫不及待地把管家賈旺叫了過來。

賈旺剛到屋內,還沒坐下,孫氏就開門見山,焦急地問道:「今日官人回來,他說在潘媚娘老家見到了她,她過段時間就回來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到底殺死她了沒?」

賈旺聽罷,驚奇地眼睛睜得大大的,說道:「少當家不會是見鬼了吧?我分明就是勒死她後,她身體僵硬,口鼻沒有一絲氣息後,我和另外兩個同夥才把她擡走到山上的,這不會錯的。」

「你真的確定她死了嗎?」孫氏又重復了一遍。

「夫人,不會出錯的。」

「那官人怎麽說見到潘媚娘了,莫非官人有詐?」孫氏驚恐地問道。

賈旺也不安起來,說道:「難道少當家知道什麽情況了?應該不會呀,整個事情就我們四個人知道,那兩個合夥人已經被我打發到外地去了。少當家剛回來兩天,不會發現什麽蛛絲馬跡的。」

「管家,反正我心裏非常忐忑不安,萬一官人知道了這事,咱們兩個就完了。以後一段時間我們還是少來往比較好,等躲過了這陣子風聲再說。」

「夫人,當初你說除掉了二夫人,你重重賞賜我,我都幫你做到了,希望夫人不要食言噢!」賈旺嘿嘿一笑。

「我當然說話算話。明日我就讓人給你送去。」

「夫人,既然以後我們得一段時間少相見,今晚我們不如就溫存快活一下如何?」賈旺一臉壞笑地看著孫氏。

孫氏聽後,便脫下衣服嬌羞一笑,賈旺猴急地一把抱住孫氏往床上放去。

正當兩人要做男女之事時,一個人猛然出現在床前,兩人嚇得癱躺在床上瑟瑟發抖。

「你們狼狽為奸,竟然膽大包天,害死二夫人,還不給我如實招來?」說話者正是趙勝。

原來,這趙勝假裝出門送急鏢,然後偷偷返回家中藏在孫氏房內,把他們兩人的談話聽個正著,待他們要做奸情之事時,怒氣沖霄,從床下爬了出來。

賈旺慌亂中,竟穿錯了孫氏的衣服,狼狽中甚是滑稽。

「狗奴才,我平時對你不錯,你竟然做出如此勾當,利欲熏心,兇殘害死我的二夫人。」趙勝從床上拉下賈旺,對他就是兩拳。

賈旺疼的呲牙咧嘴,跪地求饒:「少當家,繞我狗命,都是大夫人指使我做的。」

此時孫氏嚇得縮在床角,臉色驚恐蒼白,渾身打顫,不住地求饒。

「此時打死你們,還臟了我的手,還是到官府說理去,讓他們定你們的罪。」趙勝說罷,叫來家丁把兩人連夜帶到縣衙。

知縣見人大晚上擊鼓,打擾到他的休息,本想發怒,但一看是當地有名的虎威鏢局的少當家,也只好作罷。趙勝說明來意,知縣趕忙升堂。

在大堂上,兩人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知縣將兩人押入死牢,等候秋後問斬。

趙勝念在和孫氏夫妻一場的份上,請求免去她的死罪,最終判孫氏終身監禁,孫氏聽罷羞愧難當,趁差役沒註意,忽然起身,一頭撞死在大堂柱子上。眾人一時驚呆,趙勝也是驚異中帶些許惋惜。

這天清早,高家保吃罷飯又去山上砍柴,日出三竿時,他已砍了兩捆滿滿的木柴。高家保正待準備休息一會時,忽然看見不遠處一老一少兩個乞丐走了過來,他們正是上次他在集鎮上分給他們一半錢的兩個乞丐。

高家保剛要站起來打招呼,只見老乞丐笑著說道:「我們有緣呀,好心人,又見面了!」

高家保驚愕地叫道:「老人家,你原來不是盲人呀!」小女孩笑道:「爺爺眼睛好著呢,他上次是裝瞎。」

老乞丐哈哈一笑:「好心人,實不相瞞,我本是泰山腳下的土地神,這個丫頭呀,是我的隨從童女。」

高家保一聽,趕忙撲通一聲跪下叩頭行大禮,驚奇地說道:「山民有眼不識泰山,望土地公見諒!」

「好心人,不知者無罪,快快請起!」

「土地公叫我家保就好。」

「家保呀,你是一個忠厚的善人,我和丫頭此次過來見你,是想給你一包藥材,回去後,讓你妻子熬一罐,連喝三天,到時你就可以實作當爹的願望了。」

高家保驚喜交加,他接過藥材,剛要道謝下拜,突然間兩人消失不見。高家保興奮的顧不得去集市上賣柴,挑起木柴直奔家中而去。

回到家,高家保把木柴往院子裏一扔,就興匆匆跑到屋裏和妻子說起碰到土地神的奇遇。

朱氏起初以為他是大白天說夢話,直到高家保拿出一包藥材遞給她,朱氏才終於相信。朱氏要孩子心切,立即前去熬藥。

過了不久,朱氏果然有了身孕,夫婦二人感激涕零,買來香蠟紙炮,到土地廟祭拜一番。這天,高家保又像往常一樣上山砍柴,到集上賣完柴,趕回到家裏。他剛到大門口,只見一個騎馬的少年朝他趕了過來。

少年下了馬,上前施禮道:「你是高家保大哥嗎?我是虎威鏢局少當家的家童,少當家有請大哥去一趟。」

高家保點頭稱是,他給妻子通報了一下就跟著少年去了虎威鏢局。

到了大門口,趙勝已等候在那迎接,兩個寒暄一番,趙勝把高家保迎到客廳。賓主落座後,家童上了茶水。

趙勝開門見山說道:「老哥,我此次請你前來是有事相商,我敬佩老哥的忠厚善良、熱心腸,想讓你當我家的管家,不知老哥意下如何?」

高家保有些許驚訝,說道:「承蒙少當家擡愛,我就是一個砍柴的粗野樵夫,恐怕這差事我擔當不起,誤了少當家的事。」

「老哥,不用自謙,就是幫我打理一下家務,我想找一個信得過的人管理家務,老哥就不用推辭了,你肯定能做好。」

高家保經過趙勝再三請求,也不好再推辭,就答應下來。高家保回到家中,給妻子說了一番,妻子也很高興,這總比每天辛苦上山砍柴好多了。

轉眼間,朱氏已到了快臨盆的時候。臨盆前夕的晚上,高家保做了一個夢,在夢中,潘媚娘緩緩向他走來。

她面帶微笑,說道:「恩人,受土地神的指點教化,我明日就要投胎轉世為人了,這次就投胎到恩人家裏,咱們以後可以成為一家人了,希望這事就你我知道。」

高家保也是興奮異常,並在興奮中從夢中醒來,再也無法入睡。第二天,朱氏產下一個胖墩墩、白凈的女嬰,高家保抱起女兒,激動得淚流滿面。

過了一段時間,女兒滿月後,夫婦二人還為女兒辦理了一場熱鬧的滿月喜酒。此後不久,妻子朱氏在家照顧女兒,高家保來到趙勝家開始做起管家事務。

高家保由於做事踏實,兢兢業業,不到半年,趙家各種家務都被高家保打理得井井有條,贏得了趙家上下一致的贊譽。

秋去春來,光陰荏苒,一晃十年過去了,高家保一家小日子過得是越來越紅火,尤其是他的女兒蓮蓮不但懂事、乖巧可愛,而且長得越發和潘媚娘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