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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請關註生機勃勃的非洲當代藝術!

2024-04-03文化

April Bey【當我的創作令人震驚時】

手工縫制雪布,閃粉,203.2cm × 152.4cm,2022年

由April Bey & 193 Gallery提供。

馬拉喀什(Marrakesh)在柏柏爾語裏是「上帝的故鄉」(Land of God)的意思。它地處非洲西北部的摩洛哥,又靠近歐洲大陸,還有沙漠地貌和阿拉伯風情,是一座讓人向往的「玫瑰色的城市」。

「紅色」是因為最初阿拉伯人在此用赭紅色的巖土砌成古城墻,後來無論是皇室宮殿還是民居都沿用了這一顏色,這種被認為是純正穆斯林建築藝術的色彩,便成為了馬拉喀什的城市名片。同時,由於過去長期被法國殖民統治和歐洲只相隔了一個大西洋的地理優勢,這裏又充滿了法式優雅與藝術風格。

時裝大師伊夫·聖羅蘭(Yves Saint Laurent)與伴侶皮埃爾·貝爾格(Pierre Berge)在這裏打造私人度假花園;三毛則在這此旅居,認定它為「前世的故鄉」。今天,因為「1-54當代非洲藝術博覽會」,度假勝地也與全球的當代藝術也有了聯系。

BAZAAR ART 特約記者 Peifen Sung 在春天專程來到馬拉喀什,參加「1-54當代非洲藝術博覽會」。因為作為國際記者體驗過很多美食,但到達馬拉喀什的第一頓「大餐」還是一場新的體驗:桌上擺滿了塔吉鍋、庫斯庫斯、帕蒂利亞肉餡派、三角酥餅、羊角餅、哈利拉濃湯、赫萊亞腌肉、烤肉串、茄香色拉、柏柏爾薄餅……這是摩洛哥馬拉喀什,一個對歐洲人和亞洲人都同樣充滿異域風情的文化之都。

拉馬穆尼亞酒店

Artwork by Mohamed El Baz

DaDa展區

「1-54當代非洲藝術博覽會」——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致力於當代非洲藝術的國際藝術博覽會。每年在倫敦、紐約和馬拉喀什舉辦三次展覽。

2024年的博覽會活動在馬拉喀什的拉馬穆尼亞酒店(la Mamounia)和DaDa舉行。透過在DaDa開設第二個展覽地點,擴大了其在馬拉喀什的實體覆蓋範圍,突顯了主辦方繼續深入參與充滿活力的馬拉喀什藝術界的承諾。在整個博覽會期間,參展畫廊展示的是新興和知名藝術家的開創性當代作品。

2013年,圖裏亞·艾格勞伊(Touria El Glaoui)在倫敦創立「1-54當代非洲藝術博覽會」。兩年後博覽會擴充套件到紐約,2018年則再次擴大規模正式將「1-54博覽會」「帶回」非洲大陸,在北非國家摩洛哥的馬拉喀什落地。

11年來,「1-54」不僅僅是個藝術交易平台,還成為了變革的催化劑,為知名和新興的非洲和非裔當代藝術家們提供了一個向國際觀眾展示作品的平台,打破了長期以來非洲藝術被邊緣化的地理和文化壁壘。

Touria El Glaoui, London 2021. Photo by Jim Winslet

圖裏亞出生於摩洛哥卡薩布蘭卡,她作為非洲當代藝術博覽會的創始人,有著獨特的文化和職業背景。她的父親是具象畫家哈桑·艾·格勞裏(Hassan El Glaoui),摩洛哥最著名的藝術家之一。雖然圖裏亞一直對藝術充滿好奇,但她的職業生涯實際上始於金融。因為工作關系常常到非洲大陸,留意到當地豐富的創造力,然而藝術家們卻苦於缺乏展現作品的平台。

於是她決定離開高薪的金融業,在2013年以54個非洲國家命名,在倫敦創立了「1-54當代非洲藝術博覽會」。

當真正融入非洲藝術世界時,圖裏亞發現了整個非洲大陸的兩個主要問題:1、收藏家基礎薄弱,畫廊在當地銷售困難;2、藝術家們很難進入歐洲和美國市場。

但這些問題對圖裏亞來說即是挑戰,也是舉辦「1-54當代非洲藝術博覽會」的機會。在馬拉喀什博覽會現場,BAZAAR ART專訪了圖裏亞,請她談談自從2013年創立1-54非洲當代藝術博覽會以來,非洲藝術家在國際上的發展,有哪些藝術家特別值得關註?她為何認為亞洲有可能成為非洲藝術市場的下一個目標?

Adewale Kolawale John, 【Ako-Iwe,Egbe Ifelodun Eko秘書】

油畫和丙烯畫布,121cm × 121cm,2023年

由Retro Africa提供。

Amina Rezki【無題】

混合畫布,160cm × 148cm,2023年

由Loft Art Gallery提供。

BA = BAZAAR ART

T=Touria El Glaoui

1-54當代非洲藝術博覽會以下簡稱 1-54博覽會

BA

你出生在卡薩布蘭卡,住在倫敦,那你為什麽選擇馬拉喀什作為「1-54博覽會」在非洲的據點?

T

我出生在卡薩布蘭卡,但我的家族都來自摩洛哥南部。我的祖父曾在馬拉喀什生活多年。在選擇博覽會舉辦地點時,我們最看重的是基礎設施、交通便利和城市環境。我們認為馬拉喀什具有很大的優勢。一方面城市環境優美,能夠吸引人們前來參觀,而且地理位置優越,靠近歐洲,這也是我們選擇馬拉喀什,而不是尼日利亞或肯雅的原因之一。

BA

如今「1-54博覽會」已經成為馬拉喀什甚至摩洛哥的一大文化盛事。你最初對博覽會的期望是什麽?隨著時間的推移又有了怎樣的變化?

T

「1-54博覽會」創辦之初,我的目標是提高非洲裔藝術家的知名度,包括非洲大陸和非洲移民社群的藝術家。博覽會的最初使命確實如此,旨在讓過去沒有機會被關註、沒有機會成為當代藝術場景一部份的非洲裔藝術家獲得知名度。

在馬拉喀什,我的首要任務是確保這些藝術家的回歸。當他們在國際上享有知名度之後,我們接著希望讓他們能夠回到非洲大陸進行實踐,展示他們的作品。許多已經在國際上相當著名的成熟藝術家,例如來自加納的阿莫阿科·博阿福(Amoako Boafo)以及來自喀麥隆的巴泰勒米·托果(Barthelemy Toguo),他們在國際藝術舞台上已經相當活躍,但他們仍然熱愛回到非洲大陸展出。因為他們覺得能夠在非洲大陸進行實踐和展示,這在以前是無法做到的。

Amoako Boafo【綠色貝雷帽】,2020年

由Mariane Ibrahim Gallery提供

Amoako Boafo【利比和D-Lee】,2019年

由藝術家和Roberts Projects,加利福尼亞州洛杉磯提供。

BA

「1-54博覽會」是否改變了馬拉喀什的文化景觀?

T

馬拉喀什一直以不同的方式作為文化中心。我們很幸運的是,馬拉喀什的所有文化平台都與「1-54博覽會」完美地結合在一起。對我們來說,讓人們了解這些平台非常重要。這些平台都在馬拉喀什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它們就像一個產生能量的活動,將所有人聚集在一起。自從我們舉辦了「1-54博覽會」馬拉喀什展之後,這些現有平台可以加入我們的活動,同時也有很多外地的文化機構前來馬拉喀什參加博覽會,與新的收藏家和感興趣的人們建立聯系。

BA

在卡薩布蘭卡有幾家畫廊也因此到馬拉喀什開設第二個空間是嗎?

T

在摩洛哥,大部份畫廊都會首先選擇在卡薩布蘭卡成立,因為那裏有他們的收藏家。但自從「1-54博覽會」為馬拉喀什帶來了能量,畫廊開始非常熱衷於在馬拉喀什開辟第二個空間,因為他們註意到,馬拉喀什的收藏家基礎其實比卡薩布蘭卡大得多。

馬拉喀什也許是一個很小的地區城市,但對於生活在馬拉喀什的人而言,這是一個非常富裕的城市。很多住在不同國家或是卡薩布蘭卡的人在馬拉喀什當地都有很大的別墅,他們會考慮買更大更多的藝術品,所以馬拉喀什確實有大量的收藏家。

Ibrahim Ballo【無題】

丙烯,紙上棉繡和編織,尺寸可變,2023年

由Galerie Carole Kvasnevski提供。

Samuel Nnorom【連線路徑】

非洲蠟印花布,146 × 156cm x 22cm,2023年

由藝術家和THIS IS NOT A WHITE CUBE Gallery提供。

BA

你如何描述「1-54博覽會」在馬拉喀什、倫敦和紐約之間的區別?

T

倫敦就像一個平台,吸引了來自歐洲大陸和美國的畫廊前來展示藝術家的作品。此外,倫敦也是歐洲收藏家和機構的大熔爐。紐約的博覽會則為非洲藝術家提供了一個接觸美國收藏家的機會,這些收藏家熱衷於購買非洲裔藝術家的作品。此外,紐約有許多博物館和機構,這對非洲藝術家來說非常重要,因為他們可以借此機會接觸到美國的主流藝術界。

在身份認同上,馬拉喀什博覽會也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在馬拉喀什,它不是藝術周的一個衛星藝術博覽會,而是主要的活動之一。它在城市中引起了轟動,除了致力於展示非洲藝術的多樣性之外,還有機會參觀當地藝術家的工作室,以及各種文化平台,讓參觀者有機會深入了解非洲藝術和文化。

Rita Mawuena Benissan 【你難道沒看到一場隊伍正在來臨嗎_III】

絲絨掛毯和刺繡,200cm × 200cm,2023年

由Gallery 1957提供。

BA

你能分享一些透過「1-54博覽會」馬拉喀什展獲得國際認可的藝術家的故事嗎?

T

「1-54博覽會」為非洲藝術家提供了一個展示作品的平台,幫助他們提高知名度,並與國際藝術界建立聯系。雖然不能說「1-54博覽會」直接造就了任何藝術家的成功,但它確實為藝術家提供了許多寶貴的機會。例如,一些藝術家在「1-54博覽會」展出作品後,被其他畫廊看中,就會有機會在其他地方展出。

此外,「1-54博覽會」還幫助藝術家建立與文化機構的聯系,擴大他們的藝術網絡。比如摩洛哥藝術家M'bareke Bouchichi因為在此展出,被倫敦及突尼西亞的畫廊發掘,這些畫廊幫助他的作品進入蓬皮杜藝術中心收藏,他在去年還參加了聖保羅雙年展以及沙特阿拉伯 吉達(Jeddah)舉辦的伊斯蘭雙年展!

M’barek Bouhchichi【烏姆·爾基爾】

橡膠混合媒介,107cm × 107cm,2023年

由L’Atelier 21,摩洛哥卡薩布蘭卡提供。

BA

近年來,非洲當代藝術的市場顯著增長,你認為推動增長的關鍵因素是什麽?

T

我認為藝術家的認知度和獲取途徑是發展的關鍵。與2013年我們剛起步時情況大不相同,當時展示非洲藝術家的平台並不多。十多年來,從開始一直與我們合作的藝術家的作品有巨大升值,像在過去市場價格在5000美元的藝術家作品,現在已經升值到15萬美元左右,這是一個持續的增長,而不是瘋狂的價格,雖然其中會有些超級明星藝術家被炒作,但一般而言,非洲當代藝術家的作品市場價格增長是平穩持續的,像Abdoulaye Konalen(阿蔔杜拉耶·科納倫)、巴泰勒米·托果(Barthelemy Toguo)這些藝術家,他們已經努力多年,所以知名度和升值都是理所應當的。

我認為最重要的是讓藝術家們能夠透過藝術創造維生,讓他們追求自己的事業,讓他們成為全球藝術生態系的一部份。在二級市場上,我們可以看到佳士得和蘇富比等拍賣行正逐漸關註非洲藝術,並將其納入主要拍賣品中。這也是一個重要的發展,因為它表明非洲藝術正在得到更廣泛的認可和接受。

Abdoulaye Konaté【圖阿雷格綠色和貝殼】

染色,縫制和層疊棉布和刺繡,193.7cm × 148cm,2023年

由Lévy Gorvy Dayan提供。

Barthélémy Toguo【植物人類B】

墨水畫布,173cm × 173cm,2018年

由GALERIE LELONG &Co提供。

BA

對於許多非洲藝術家和畫廊來說,挑戰依然存在。「1-54博覽會」如何應對這些挑戰,並支持生態系的可持續發展呢?

T

我們認為藝術家必須能夠出售作品,因此我們將自己定位為一個商業平台。在支持方面,我們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為藝術家提供一個銷售作品的渠道。我們與畫廊合作,確保他們的作品在世界各地都能得到很好的展示。我們每年在紐約、倫敦和馬拉喀什舉辦三次展覽,為藝術家提供曝光機會,並幫助他們獲得媒體的關註。此外,我們還與不同的專案合作,為藝術家提供更多的支持。

多年來,我們一直舉辦名為【1-54論壇】的教育專案,就不同主題的當代非洲藝術進行討論。今年我們將努力提供更具體的幫助。比如與非洲裔藝術家可海恩德·維裏(Kehinde Wiley)是在2019年創立的黑巖(Black Rock)合作,開展了兩年的駐留專案,為藝術家提供創作和交流的空間。我們認為,藝術駐留是一種非常重要的支持形式。在非洲,有很多藝術家回來開設駐留空間,也有私人機構從商業和非營利的角度來做這件事。我們希望能夠為非洲藝術家提供一個平台,讓他們分享想法和經驗,共同應對在非洲大陸開展藝術工作所面臨的挑戰。我們希望透過自己的努力,為非洲藝術家創造一個更加有利的環境。

Kika Carvalho【從未是幸運】

油畫,150cm × 100cm,2023年

由Portas Vilaseca Galeria提供。

Hamid Nii Nortey【玫瑰訴說一種秘密的語言】

丙烯畫布,154cm × 113cm,2023年

由L’Atelier 21,摩洛哥卡薩布蘭卡提供。

Sarfo Emmanuel Annor【上帝的孩子】

攝影,50cm × 70cm,10 + 3 AP,2022年

由The Bridge Gallery提供。

BA

我想了解一下你們與香港佳士得的合作,特別是在2024年3月26日開始的亞洲首展,是如何產生的?

T

與香港佳士得的合作是一個轉折點。佳士得成為我們的國際夥伴已有近兩年的時間,但是從2013年開始就已經與佳士得合作,這些包含了教育計劃、展覽和活動等。過去幾年佳士得為我們提供了寶貴的支持,讓我們能夠使用他們的空間舉辦活動,此外,佳士得還致力於讓更多的非洲藝術品進入其拍賣行。

佳士得沒有自己的非洲當代藝術部門,因此我們與佳士得的合作為彼此提供了互惠的機會。對他們來說,我們提供了非洲藝術和對非洲市場的洞察力;對我們來說,佳士得讓我們能夠分享並接觸到我們尚未接觸到的藏家。佳士得的品牌在香港非常響亮,能夠與這些觀眾接觸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

BA

這意味著「1-54博覽會」對亞洲市場有更多期待?

T

佳士得為我們提供了許多關於收藏家的見解。收藏家群體十分復雜,有些對全球市場有很好的了解,但也有些亞洲收藏家有興趣了解更多有關非洲當代藝術的資訊。我們非常興奮在香港巴塞爾藝術展期間在佳士得舉辦「1-54呈現:聚結燈」(1-54 Presents: Coalescent Lights)的展覽。

展覽由Kami Gahiga策劃,目標是將「最好的非洲藝術大使」帶到亞洲。當我說「最好的大使」時,是指那些在過去11年中與我們一起走過這段旅程的人。他們曾在威尼斯雙年展或重要藝術機構展覽中展出過。我們希望透過這次展覽,廣泛地呈現能夠代表當代非洲藝術的作品。參展藝術家包括奧馬爾·巴(Omar Ba)、維吉尼亞·奇霍特(Virginia Chihota)、薩那·蓋特佳(Sanaa Gateja)、阿蔔杜拉耶·孔納泰(Abdoulaye Konaté)、易蔔拉欣·馬哈馬(Ibrahim Mahama)、紮內勒·穆荷莉(Zanele Muholi)、烏拉-娜塔莎·歐甘吉(Wura-Natasha Ogunji)、莫法特·塔卡迪瓦(Moffat Takadiwa)、瓦塔拉·瓦特斯(Ouattara Watts)等。

當然,在現場也有佳士得的銷售人員,但這次展覽的首要目的是要讓人們對最好的作品感興趣,並激發他們對非洲藝術的了解。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展覽,希望在銷售的同時,也能向人們介紹更多的非洲藝術。

BA

你如何看亞洲藝術市場的現狀如何?

T

我做了一些市場調查,雖然我不是專家,也永遠不會說自己是了解亞洲市場的專家,但我註意到,在非洲拍賣會上,出價最高的往往來自亞洲。由於非洲藝術在亞洲的數量較少,收藏家們的接觸面相對有限。亞洲缺乏二級市場,收藏家進入這個市場比其他地區要遲,往往要花更高的價格來買作品,以及作品在佳士得或蘇富比等拍賣會上以高價出售,如此導致兩個結果:一是亞洲藏家對非洲藝術品的興趣增加,二是拍賣價格上升。

透過與亞洲藏家的交流,我們了解到,他們對非洲藝術品越來越感興趣。我們已經與多位藏家建立了合作關系,其中包括羅揚傑,他長期收藏非洲藝術品,也會為我們在香港的展覽提供一件藏品,為我們的展覽增添一抹亮色。

我們此次展覽也將提供銷售服務。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全新的嘗試,我們對此次展覽充滿期待,也希望能夠吸引更多人對非洲藝術品的關註。我們相信,此次展覽將為香港的藝術市場註入新的活力,也將為非洲藝術家提供一個展示才華的舞台。

BA

在教育亞洲收藏家方面還有什麽其他策略嗎?

T

我們將此次亞洲巡展視為長期計劃的第一步。未來,我們將繼續擴充套件巡展範圍,復蓋更多亞洲城市。我們希望能夠以獨特的方式,向亞洲不同地區的藏家介紹非洲藝術。我們也意識到,亞洲市場的發展存在很大的差異,因此我們將針對不同地區制定不同的策略。我們不想錯過任何潛在的市場,因此將積極探索南韓、印度尼西亞、印度等國家和地區。

我們認為,佳士得拍賣行的模式可以幫助我們了解部份亞洲藏家的基本情況。但我們也意識到,亞洲市場與紐約和倫敦市場存在很大差異,因此我們需要采取不同的策略來應對。

BA

那麽在亞洲你想向收藏家、機構和其他對探索非洲當代藝術感興趣的利益相關者傳達什麽資訊?

T

在倫敦和紐約舉辦的初期,我們以為人們對非洲當代藝術似乎興趣不大,但實際情況是因為缺乏接觸的機會。因此,我們希望能夠在亞洲這個特殊的地理位置,為那些沒有機會接觸非洲藝術的人提供接觸與認識非洲藝術的機會。我們認為,促進不同大陸之間的交流非常重要。從某種程度上說,我兩次去香港籌備展覽的經歷也印證了這一點。

在香港,我從很多方面意識到,亞洲人的好客、禮儀、熱情和文化與非洲人更接近。在那裏我看到了非洲文化的縮影。甚至可能比歐洲和北美洲更近。在飲食傳統方面也有很多相似之處。我認為非洲和亞洲已經密切合作,甚至比歐洲在整個歷史上發揮的作用還要大。

非洲的經濟與亞洲的聯系如此緊密,但兩地的藝術卻相距甚遠。這對我來說是一個有趣的對比。下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文化交流,這樣才能促進非洲和亞洲人民的相互理解。

BA

最後一個問題,香港展覽的亮點是什麽?

T

對我來說,這次展覽的亮點是所有與我們一起參展的藝術家的參與。他們對來到亞洲感到非常自豪,即使不是親自到來,也是他們的藝術或他們的作品來到亞洲。我認為,如果我們從這次經歷中走出來,我們對收藏家有了更好的理解、更好的交流,亞洲的一些機構也能更好地了解非洲市場,那麽這個展覽就已經取得了成功。

Omar Ba【跟我說話 #2】

壓克力、鉛筆、油畫、印度墨水和BIC鋼筆,200cm × 150 cm,2022年

由藝術家及TEMPLON提供

Omar Ba,1977年出生於塞內加爾塞雷爾。在塞內加爾達卡和瑞士日內瓦生活和工作。Omar Ba的畫作探索地球、天體和宇宙領域之間錯綜復雜的聯系,研究個人在精神、政治和創意領域中的位置。在達卡美術學院接受訓練後,Omar Ba於2003年移居日內瓦。他的作品以其神秘性和富有詩意著稱,描繪既真且幻、充滿了人類和動物、有機圖案、地理和政治符號的世界。建築圖、旗幟、羽毛、毛皮和生機勃勃的植被融合在這些描繪中,形成色彩繽紛的符號和形狀。

Sanaa Gateja【金龜】

紙,丙烯酸,天然染料,樹皮布縫合,213cm × 160cm,2018年。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50 Golborne Gallery

Sanaa Gateja,1950年生於烏幹達基索羅,現居烏幹達康培拉。

他是一位多媒體藝術家,以他的軟雕塑而聞名。它們由數百個由再生紙制成的「珠子」組成,這些「珠子」一個接一個地縫在樹皮布上——一種由榕樹皮制成的烏幹達傳統帆布——並創造出色彩繽紛的抽象或半抽象圖案。受到殖民分類學、農村價值觀或當代自然哲學的啟發,他試圖研究東非的歷史和精神遺產,調查發展和氣候變遷對烏幹達豐富生態系的影響,並促進社區凝聚力。

在他生命的早期,烏幹達的內戰使薩那·蓋賈(Sanaa Gateja)在肯雅,意大利和英國度過了漫長的僑民生活,他分別在國際大學和卡姆登藝術大學學習,直到1990年代後期才回到康培拉。

Ibrahim Mahama【無題】

染色黃麻袋和煤袋上的傳統服裝,400cm × 420cm,2018年。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APALAZZOGALLERY

Ibrahim Mahama,1987年出生於加納塔馬利。在加納塔馬利生活和工作。Ibrahim Mahama是一位加納跨領域藝術家,以其用帶有體力勞動痕跡的現成物品和材料制成的紀念性窗簾而聞名。這些黃麻袋來自東南亞,由加納可可豆委員會進口用於豆類運輸,上面有風化的銅綠和觸覺上的瑕疵,講述它們的旅程故事。Mahama錯綜復雜的編織作品作為檔案檔,闡明了參與創作和運輸的「隱形合作者」的貢獻。這些作品象征著全球範圍內的貨物和人員流動,強調勞動力、資源和歷史敘事的主題。

Tesfaye Urgessa【沒有國家的年輕人XXIX】

布本油畫,180cm × 180cm,2022年。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Addis Fine Art

Tesfaye Urgessa,1983年出生於衣索比亞的斯亞貝巴。在衣索比亞的斯亞貝巴生活和工作。

Tesfaye Urgessa 呈現了受古典藝術和埃塞俄比亞影像啟發的刺激作品,涉及當代和社會政治議題。。他在聚結燈展出的畫作是【年輕人無家可歸】系列的一部份,該系列是Urgessa 的大規模出埃及系列,該系列探討了移民主題,並試圖揭露難民在邁向新起點的旅程中所面臨的挑戰。當這位藝術家看到無數移民在悲慘的條件下穿越地中海前往歐洲海岸的訊息時,被赤腳抵達的人們的影像所吸引,並描述了連續幾天聽到的腳步聲「就像行進的樂隊或士兵」。被他們艱苦的旅程所困擾,他開始從底部開始畫他的系列,從他展出的畫作中最重要的腳開始。

Wura Natasha-Ogunji【讓河流帶走我們】

描圖紙本線、墨水及石墨,61cm × 61cm,2022年。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Fridman Gallery

Wura Natasha-Ogunji,1970年出生於美國密蘇裡州聖路易斯。在尼日利亞拉各斯生活和工作。她的創作涵蓋繪圖、錄像和表演。她最近的創意調查重點關註尼日利亞拉各斯公共場所中女性的存在。在她的許多畫作中,例如【讓河流帶走我們】(2023),Ogunji以水為建築進行探索,並采用縫合線來描繪河流的流動,同時也傳達了她作為一名在拉各斯生活的女性的經驗。

Ouattara Watts【代禱者#5】

122cm × 122cm,2022年。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Galerie Cécile Fakhoury (Abidjan, Dakar, Paris)

Ouattara Watts,1957年出生於科特迪瓦科霍戈,在美國紐約生活和工作。

Ouattara Watts 的作品喚起了想象的世界和神秘的願景,深入研究非洲宇宙學和煉金術,思考生命之間的形而上學聯系。瓦茨的作品融合了現成物、攝影和其他媒介,激發了藝術家的跨國身份,引發多元的社會和歷史閱讀。正如他的畫作【調解者#5】(2022年)的標題一樣,Ouattara Watts指的是他的藝術作品中充當不同領域和文化之間的調解者和連線者的符號。

Barthélémy Toguo【人類春天 11】

紙本混合媒介,100cm × 100cm,2023年。

Courtesy of Artist and HdM Gallery

Barthélémy Toguo,1967年出生於喀麥隆姆巴馬約,在喀麥隆班朱和法國巴黎生活和工作。

他的藝術實踐跨越多種媒介,包括繪畫、素描、雕塑、攝影、表演和裝置。在【人類春天11】(2023)這種作品中,手和魚在構圖中共存,Toguo從水生世界中汲取靈感,頌揚水的美德,傳遞出活力和流動感。Toguo透過他的作品尋求解決生態和社會問題,強調人類與環境之間的相互聯系。

Tariku Shiferaw【班圖族遷徙】

布本壓克力,121.92cm × 121.92cm,2024年。

Courtesy of the Artist and Galerie Lelong

Tariku Shiferaw,1983年出生於衣索比亞的斯亞貝巴。在美國紐約市生活與工作。

Tariku Shiferaw的幾何抽象嵌入了標記制作,深入研究了繪畫和社會結構的物理和形而上學空間。在Shiferaw的抽象構圖中,【班圖族遷徙】(2024)的半透明線條作為邊界劃分的視覺表現,象征超越殖民者強加的邊界。在廣闊夜空的背景下,這些線條喚起了解放和自由的感覺。該藝術品體現了班圖人遷徙的概念,展示了撒哈拉以南、非洲最大的族群在廣大土地上的遷徙。

圖片除標註外,均由1-54當代非洲藝術博覽會提供

出品

芭莎文化藝術部

Green Bazaar Lab

總編輯:沙小荔

出品人:董雲燕|監制:徐寧

編輯:張翔 | 撰文:Peifen Sung

設計:張曉晨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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