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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頗具感染力,評鄧萬發【洪水,我要對你說】

2024-05-26文化

原文

洪水,我要對你說

文/鄧萬發

白堊紀末期,恐龍滅絕後

你唯一幸存者。也見證那場災難

億萬年孤獨。混沌,破爛不堪,沒有人煙

四處流浪,寄宿野性的河床

無法安睡一個覺,做一個夢

找不到歸宿,你變了。開始了

肆意妄為的放縱,終日醉酒般

麻木自己那曾經清白的身體。你已

成為人間少有劣跡斑斑的暴徒

谷雨後,你就像鬼子下山一樣進村

憑借深厚功力,你呼風喚雨

所到之處山崩地裂,泥沙俱下

村鎮頓失滔滔

洪水,我想對你說:安靜,停頓下來吧

不要把曾受的傷害報復到人類身上

洪荒已死,汙濁依然在逃

恐龍蛋變成的化石已不能復活

洪水,我想對你說:不要再放肆

你看,三峽水壩,還囚禁著

那條億萬年來惡貫滿盈的,荒水

賞析

這是一首討伐洪水的詩,寫得有理有據,尤其是這次暴雨對南方諸省的襲擊,造成了巨大的災難,給廣大民眾的生活造成了極其的不便,甚至人身危害。極端天氣的頻發,與環境的變化脫不了幹系,這些都有著連鎖反應。本詩中,詩人從遠古至今,描述了洪水帶來的災難和對洪水惡行的抨擊。詩人完全將洪水人格化處理,讓我們見識到了一個作惡的暴徒,所到之處,人人都憤恨之。而由於洪水的破壞力實在太強,詩人連續兩個對洪水說,有請求之意,也有提醒作用,仿佛是想讓洪水認清現實。另外,本詩在描述洪水的過程中,運用了多種修辭及非常有針對性的語言,雖然是對災難的憤怒,但依然有著對其的敬畏之心。詩人對洪水製造的災難有一顆悲憫之心,希望以自己的誠心化解危機,這是詩人責任感的體現。為了進一步體會詩人對洪水的態度,下面一起來看看詩歌正文。

前三節描寫了遠古時期的洪水,詩人筆下的洪水既是災難的制造者,仿佛也成了災難的受害者一樣,有種自取滅亡的意思。白堊紀末期,恐龍滅絕,洪水幸存,它就像是唯一的活物一樣,見證了災難,我們可以設想,洪水是否也有記憶呢?現在洪水或許就是遠古時期的洪水呢?之所有沒有造成人類的滅絕,或許受到了某種壓制壓迫。

第二節中,詩人大膽地發揮想象,把洪水比喻成了格拉斯哥流浪,在這個孤獨、混沌、破爛、無人煙的世界,洪水成了唯一的孤兒。這句「寄宿野性的河床」寫出洪水的沒落感,仿佛它成了這個世界的唯一玩家,沒了玩伴,除了自己一無所有,這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呢?結果就是「無法安睡一個覺,做一個夢」,詩人用擬人的手法,表現了洪水弱勢和孤獨的一面,從人類的視角來洞察,很有深意。

第三節,詩人講的是洪水迷失自我,像人一樣變了,沒有歸屬感。把洪水比喻成劣跡般般的暴徒,這個比喻非常形象,說明了洪水的罪惡滔天。形容洪水放縱醉酒,身體不再清白,變得麻木,寫出了人類的自暴自棄之感。這節將洪水壞的真面目展露無遺,為下文的暴行做了有效鋪墊。

第四節,谷雨過後,也就是南方諸省暴雨肆虐的時候,洪水現出了原形,如同鬼子進村,憑借其勢不可擋的力量,到處施暴。詩人描述成呼風喚雨,山崩地裂,泥沙俱下,頓失滔滔,四個極具沖擊視覺沖擊的成語,表現了洪水的破壞力之強悍,人類毫無招架之力。這也反向說明,人類在自然面前是多麽的渺小和無助。這對人類來說是一次反思的機會,不能每次都好了傷疤忘了疼。

最後兩節,是詩人以自己為人類的代表向洪水的請求。第五節,詩人請洪水冷靜下來,聽他開導。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態勢,仿佛洪水真能聽進去一樣。詩人把洪水的暴行稱之為報復,其實也有一定的道理。往深了說,就是人與自然關系的體現。接著又提到三個關鍵詞「洪荒、汙濁、恐龍蛋」,意在說明,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就無法更改,就是萬劫不復的地步,悲劇不能再重演。這也充分體現了詩人內心渴望洪水停下腳步的願念。忽然有一種救世主的感覺萌生。

第六節,詩人把三峽大壩搬出來,似乎要嚇一嚇洪水似的。曾經的荒水惡貫滿盈,現在的洪水劣跡般般,對抗只會是兩敗俱傷。可以看出,詩人為了阻止洪水,絞盡腦汁。但是洪水能停下來嗎?或許我們只能等它自己離去。

這首詩,詩人將擬人修辭手法發揮到極致,迫切地希望洪水能停下來的那種心情,恐怕只有災區的人最能共情。詩歌在構思中巧妙地運用歷史事件,以此為源頭,回顧洪水的過往和現在的聯系,形成完整的鏈條,又展現人類的主觀能動性,很有故事及敘事性。這使得詩歌的內容豐滿,又有發散力,將洪水的前世今生放到一個維度考察,在主題思想上起到烘托效應,以達到詩人心中想讓洪水停止的目的。對於這首詩的內容安排,詩人可謂用心之至,也展現了詩人在洪水面前的復雜心情,很有感染力。

拋磚引玉,就詩論詩,以寫代學,至此,就結束了。如果您有不同的看法,歡迎評論區交流。如果您有值得推薦的詩歌,歡迎留言告訴我,一同欣賞,共同進步。我是詩者格命草,歡迎關註,下期詩評見!

作者: 鄧萬發,從軍15年,少校軍銜,曾在中山市政府部門工作,後創辦企業經商。熱愛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