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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民間故事:動物救姑娘

2024-06-25文化

(波密縣)

很久以前,有一個地方,經常發生羅剎鬼(惡鬼)跑到村子裏搶走小孩的事件。而村子裏有一個單親家庭,母親叫次珍,帶著名叫玉珍、年方五六歲的女兒生活。

一天,次珍媽媽要到樹林裏拾柴,沒法把玉珍也帶上,無奈,只能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裏。次珍上山前再三叮囑女兒:「我把你關在屋裏,鎖上門,從窗戶裏把鑰匙遞給你。直到媽媽拾柴回家,誰叫門你都不要開門,鑰匙不能隨便給人家。」說完,鎖上門上山拾柴去了。次珍走了沒有多久,那個食人的羅剎鬼就來到門外,喊了兩聲餵、餵。玉珍姑娘天真地問:「你是誰?我媽媽不在家。媽媽叫我不要把鑰匙給別人,也不讓給你開門。」羅剎鬼聽了天真姑娘的一番話後,認為可以好好騙一騙這個孩子了,於是用女人一般尖溜溜的嗓音喊道:「姑娘,姑娘,我是媽媽呀,快把鑰匙給我。」

玉珍半信半疑地說:「如果你是媽媽,就把手從窗戶伸進來吧我把鑰匙給你。」羅剎鬼一樂,忙把一只長滿毛的手伸進去,裝出十分親切的聲音道:「把鑰匙遞出來吧。」

玉珍一看,分明是一只毛茸茸、黑乎乎的手,萬分驚駭地說:「啊喲,這不是我媽媽的手。我媽媽的手沒有長這樣的毛。」羅剎鬼想了想,說:「姑娘,不讓開門,那就給個火。」玉珍姑娘不知道羅剎鬼用火做啥,就把火從窗戶裏遞了出去。羅剎鬼用火把手上的毛燒掉,396玉珍姑娘被羅剎鬼關進巖洞(張曉飛繪)

再一次把手伸進窗戶道:「姑娘你看,我的手上沒有毛,真的是你媽媽呀。」

玉珍姑娘見來者手上沒有戴鐲子,就說:「哦謔,媽媽戴著手鐲,你沒戴,我不給你鑰匙。」她仍然沒把鑰匙給它。

羅剎鬼又想到一計,它從門口的麥草垛裏揀了幾根禾稭,編了只手鐲戴上說:「姑娘,你瞧。」說著,把手伸給姑娘看。玉珍把鑰匙遞到了它的手裏,但由於心存疑慮,便趁羅剎鬼開門之際跑到裏間,躲在扣放在黑黢黢的角落裏的一口銅質大水缸下面。

羅剎鬼到房子裏搜了個遍,也沒找到姑娘,失望地、長長地嘆了口氣,同時忍不住放了個響屁。玉珍忍俊不禁,哧哧、哧哧地笑出聲來。羅剎鬼因此發現她躲在水缸下面,立即像鷂鷹捉小鳥似的把她抓起來帶走了。

次珍拾柴同到家裏時,發現不見了玉珍,知道是羅剎鬼帶走的。她立刻把一皮囊糌粑團揣進懷兜,哭著去追趕羅剎鬼。路上,一只喜鵲看見次珍媽媽邊哭邊趕路,便問道:「大娘,你怎麽邊哭邊走呢?次珍答道:「我不哭誰哭?我女兒被羅剎鬼帶走了,我去找她。喜鵲說:「請給我一小坨楷粑。我雖沒有什麽力氣,但是不管能幫上多忙,都可以陪你去。」次珍媽媽給了喜鵲一坨糌粑,喜鵲就陪她一起追趕羅剎鬼去了。

走了一程後,她們遇見了一只小烏鴉。小烏鴉問:「大娘,你哭著鼻子上哪兒呀?」次珍回答道:「我不哭誰哭?我女兒被羅剎鬼帶走了,現在去找她。」小烏鴉也說:「請給我一坨糌粑。我雖沒有什麽力氣,但是不管能幫上多大的忙,都可以陪你去。」次珍又給了小烏鴉一坨糟粑,小烏鴉也跟她們一起上路了。

她們走著走著,遇見了一只狐貍。它向次珍媽媽詢問哭泣的緣由,次珍如前回答,並給了狐貍一坨糌粑。狐貍也陪著次珍媽媽一同途中,一只兔子看見她們,也問次珍媽媽為什麽哭。次珍媽媽也跟前幾次一樣作了回答,並給了糌粑。這樣,兔子也陪次珍媽媽一起去了。

最後,遇見了一只猴子和一只大雁。它們倆也問了原因,做得跟前面一樣,之後,也跟次珍媽媽她們一起去了。

她們一路走去,發現羅剎鬼坐在一個掛著冰柱冰吊、可怕的巖洞口曬太陽。她們得知玉珍姑娘就在巖洞裏,就為如何施救展開了討論。猴子建議道,由狐貍、兔子和自己負責哄羅剎鬼,轉移它的註意力,喜鵲、小烏鴉和大雁跟次珍媽媽到巖洞裏救玉珍姑娘,大家都表示同意。

於是,狐貍、兔子和猴子跑到羅剎鬼能看得見的地方玩耍、跳舞。羅剎鬼對此非常好奇,饒有興致地看著狐貍、兔子和猴子演戲。在這當兒,次珍媽媽、喜鵲、小烏鴉和大雁到巖洞裏找玉珍,只見玉珍被羅剎鬼裝進一個用人皮做的大口袋,吊在它燒火做飯的爐竈上方。次珍媽媽輕輕地把口袋放下來,將女兒抱出來。為避免被羅剎鬼發現,飛禽們搬來了冰塊。次珍媽媽把冰塊裝入口袋裏,仍舊吊在爐竈的上方,背起玉珍逃了出來。

玉珍姑娘脫險後,狐貍、兔子和猴子便停止跳舞,追趕次珍母女和飛禽們而去了。

過了一會兒,羅剎鬼回到巖洞裏,生起火。不久,裝在人皮口袋裏的冰塊被火燒熱,開始往火裏滴水。見此,羅剎鬼就說:「小姑娘,別往火裏撒尿,不然,我馬上就把你吃掉。」又過了一會兒,水滴得更多了。羅剎鬼便將屠刀在磨刀石上霍霍地磨出響聲,用恐怖的聲音喊道:「餵,姑娘你還往火裏撒尿。我要馬上剖開你的肚子,吃掉所有內臟和腸子哦。」然而,冰塊被火融化後滴下來的水,哪會因羅剎鬼的惱怒而停止?羅剎鬼無可奈何地站起身,把嘴張得如洞口般大,狠狠地去咬人皮口袋。口袋裏的冰塊磕掉了羅剎鬼的牙齒,羅剎鬼這才發現玉珍姑娘已經被劫走,氣急敗壞地去追趕。

眼看羅剎鬼就要追上來了,狐貍讓次珍母女先走,自己裝成拾柴的,在路邊削斧頭把子。羅剎鬼一見狐貍就問:「餵,你看見有位姑娘從這條路過去了沒有?」狐貍說:「沒有看見。不過,你要是個追姑娘的,就用這根木棍在你的腳脛骨上打幾下,你跑的速度就會很快。」羅剎鬼一聽,對狐貍說:「如果是這樣,你就往我腳上打一下。」狐貍使出全身的氣力,用斧頭把狠狠地打了一下羅剎鬼的脛骨,轉身逃走了。羅剎鬼痛得忍不住哎喲哎喲地不停呻吟著,一時間別說追趕,連步子都邁不開了。

待疼痛減弱了一些,羅剎鬼便硬著頭皮去追玉珍姑娘。就在它快要追上時,猴子讓次珍母女先走,自己裝作木匠,在路邊做起箱子來。羅剎鬼看見猴子就問:「餵,你看見一個姑娘打這條路走過去沒有?」猴子立刻回答道:「看見了,看見了,你可能攆不上。不過,你若鉆到這只箱子裏去追的話,這只箱子會像鳥一樣飛,馬上就能追上了。」羅剎鬼聽到這話,一樂,說:「那麽,你把這個箱子借給我吧。」猴子痛快地說:「當然可以借。」說著就把箱子開啟,對羅剎鬼說:「請鉆進去吧。」羅剎鬼心想,這下,我可以攆上那姑娘了,就毫不遲疑地鉆進箱子。猴子隨即麻利地關上箱子,套上鎖,把箱子從高高的懸崖上扔了下去,掉進了深不見底的溝壑。羅剎鬼絕望地發出震顫山河的叫喊聲,轉眼間摔得粉身碎骨,見閻羅王去了。

從此,次珍母女及生活在此地的人們徹底擺脫了羅剎鬼的侵害得以享受幸福、恬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