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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究竟應該如何過這一生?史鐵生給了我答案

2024-06-28文化

有這樣一個人:

他一生行走在生死邊緣,21歲雙腿癱瘓,30歲患上腎病,47歲確診尿毒癥,靠著每周3次透析維持生命。59歲那年,因突發腦溢血去世。

他自稱「職業是生病」,世人卻稱他為「時代的巨人」。

韓少功稱其為「生命的奇跡」,也是「在漫長的輪椅生涯裏,至強至尊的一座文學高峰。」

莫言對他也是滿懷敬仰之情,稱「他不但是一個傑出的作家,更是一個偉大的人。」

他便是史鐵生,一位坐在輪椅上的作家。

36歲那年,也就是坐上輪椅的第15個年頭,他寫下了【我與地壇】,記錄15年來搖著輪椅行走在地壇的萬千思緒。

讀這本書,我數度潸然淚下,也解開了困頓已久的人生之惑:人,究竟應該如何過這一生?

01 如何面對苦難?

史鐵生說,「死是一件不必急於求成的事,死是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日。」

他還說,「死不是一次性完成的。」

這般大徹大悟,出自常年飽受病痛折磨之人,其內心是何等堅毅,精神是何等超脫,令人難以想象。

然而,史鐵生並非始終如此。

當雙腳永遠地離開了地面,他或是「終日躺在床上一言不發,心裏先是完全的空白,隨著由著一個死字去填滿」,床褥下那根細長的電線絲,便是為自己準備的。

又或是搖著輪椅走進地壇,找一個角落,「一連幾小時專心致誌地想關於死的事」。

「究竟要不要去死」,以及「為什麽要活著」,成為了交替騷擾他的問題。

直到有一天,有人告訴他「人活一天就不要白活」,於是,他一頭闖進了寫作的世界。

自此,他活了過來。

他說,「活著不是為了寫作,而寫作是為了活著。」

在余下的日子裏,他無懼生死,全身心投入寫作,共創作了28篇短篇小說、6篇中篇小說、2部長篇小說、14筆隨筆散文,以及6部劇本詩歌,屹立於群山之巔,傲視群雄。

正如巴朗所說,「無論頭上是怎樣的天空,我準備承受任何風暴。」

墨西哥畫家,弗裏達.卡羅,亦是如此。

她一生都在與病痛做抗爭,也曾久久身陷「究竟要不要去死」的騷擾中。

6歲,弗裏達得了小兒麻痹癥,從此成了瘸子。

18歲,遭逢嚴重車禍,整整一個月,她渾身打滿了石膏,躺在一個如棺材般的盒子裏。

沒有人相信她會活下來,包括她自己。

雖僥幸撿回條命,她卻喪失了生育能力,並且終生與各種病痛為伴,47歲便早早離開了人世。

她久久無法正視這一切,不知「為什麽要活著」。

直到她拿起畫筆完成了第一張自畫像,自此開始了以繪畫來記錄並表達自己的一生。

她的作品大部份為自畫像,自畫像中的自己支離破碎,比如,分離的器官、鮮活的心臟、血淋淋的手術刀或傷口。即便如此,表情卻是一如既往的冷靜與堅毅。

她的畫作也因此成為法國羅浮宮博物館收藏的第一幅墨西哥畫家作品。

媒體曾評價她,「作為女人,她的一生支離破碎卻又色彩斑斕。可她卻把痛苦移植到藝術裏,成為了偉大的女性藝術家。」

無論是輪椅上的史鐵生,還是瘸腿的弗裏達,他們都曾湮沒於無盡的苦難與絕望之中,也曾久久迷失在生與死的交叉口。

可一旦決定活下去,他們便一頭紮進屬於自己的洪流中,用獨屬於自己的方式,與這個世界對話,在那條黑暗混沌的人生路上,為自己點亮明燈。

正如巴爾錫克所說, 「苦難對於天才是一塊墊腳石,對能幹的人是一筆財富,對弱者是一個萬丈深淵。」

02 何為幸福?

我們常常追問:何為幸福?

是大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又或是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

史鐵生說,「上帝從來不對任何人施舍「最幸福」這三個字,他在所有人的欲望前面設下永恒的距離,公平地給每一個人以局限。」

為何?

因為,「幸福感不是能一次給夠的,一次幸福感能維持多久這不好計算,但日子肯定比它長,比它長的日子卻永遠要依靠著它。

所以你不能失去距離,不能沒有新的企盼和追求,你一時失去了距離便一時沒有了路途,一時沒有了企盼和追求便一時失去了興致和活力。」

這便是目標存在的意義,唯有不斷地追求目標,才能持續獲得幸福感。

心理學上,有一個著名的「毛毛蟲效應」:

實驗者們,將幾條毛毛蟲圍成一圈放在花盆的邊緣,再在不遠處撒上食物。
然而,直到筋疲力盡,這些毛毛蟲也無法找到食物,只因它們只會不停地跟著前面的蟲繞圈。

毛毛蟲如此,困頓中的你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沒有目標,沒有方向,縱使身心俱疲,也是徒勞無功。

哲學家塞涅卡說,「對於不知道自己方向的人,從來就沒有順風這一說。」

而唯有明確目標,才能搭上順風車,最終達成目標。

恰如墨菲定律所說,「除非你清楚自己想要到哪裏去,否則你永遠也到不了自己想去的地方,因為沒有目標。」

保羅.柯艾略筆下的牧羊少年便是如此。

因一個夢,牧羊少年便義無反顧,穿越沙漠前往埃及金字塔尋覓寶藏。

期間,他遭遇了被騙個精光,經歷了在水晶店打工並掙到可保衣食無憂的錢,遇到了心愛的姑娘,還獲得了可安度余生的財富與地位。

而這一切,都沒能讓牧羊少年停下腳步,只因,他的目標不在途中,而在終點。

最終,他得償所願,找到了寶藏。

故事的尾聲,少年感受著從非洲沙漠吹過來的風,那是心愛的姑娘的思念,他露出了微笑,那是充滿了無盡幸福的微笑。

反觀我們自己,我們有為之義無反顧的目標嗎?

沒有目標,人生便如同無根的浮萍,隨波逐流;

擁有目標,人生則像是迎風起航的風箏,而那根風箏線始終拽在自己手裏,任它是直沖雲霄,又或是翻山越嶺,都不曾迷失。

03 生命的意義何在?

常有人一邊無所事事,或渾渾噩噩,一邊抱怨人生毫無意義。

人生的意義究竟何在?

功成名就?又或日進鬥金?

史鐵生說,「事實上你唯一具有的就是過程。生命的意義就在於你能創造這過程的美好與精彩,生命的價值就在於你能夠鎮靜而又激動地欣賞這過程的美麗與悲壯。」

梵高,便是如此。

他27歲開始創作,37歲在精神錯亂中開槍自殺而亡。

10年間,他窮困潦倒,全靠弟弟提奧接濟,創作了2000余幅畫作,生前卻只賣出去一幅。

至死,梵高也沒能取得所謂世俗的成功,沒有頗高的聲望,也沒有舒適的生活,連肚子都填不飽。

然而,這樣的人生就毫無意義嗎?

顯然不是。

偉大的傳記作者,也是【渴望生活.梵高傳】的作者艾榮.斯通說,「最能打動讀者的不是名人深厚的成就和輝煌,而是他們追求和探索的過程。」

周國平曾評價梵高為「 一個因善良受苦的天使一個用色彩享樂的天才。」

是的,梵高是在用色彩享樂,他享受著這個過程中的每分每秒。

那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他畫筆下的向日葵那般燦爛,也如星空那般熠熠生輝。

羅曼.羅蘭筆下的約翰.克利斯朵夫,亦是如此。

小小年紀,他便展現出音樂天賦。

然而,他一生都在逃亡,拼盡了全力,也無法擺脫纏結不休的困境與厄運。

因家境敗落,他早早便扛起了養家重任,後因不屑與充斥著虛偽和造作的主流音樂大師為伍,失去了樂隊和觀眾的寵愛。

而後, 因替人打抱不平惹來殺身之禍,開始逃亡。

好不容易,作品得以演出,他卻拒絕庸俗的女演員出演,厄運再次襲來。

終於熬到作品出版,大受好評,生活出現轉機,他又被人利用,卷入一個個是非之爭, 逃亡只能繼續,直到晚年才定居意大利。

在故事的尾聲,羅曼.羅蘭寫到,「他避居意大利,專心致力於宗教音樂的創作,不問世事,完全變成了一個世故老人,進入了所謂‘清明高遠的境界’。 」

終其一生,克利斯朵夫依然沒有獲得所謂世俗的成功。

他的一生大多是至暗時刻,然而,這樣的一生也是沒有意義的嗎?

著名轉譯家,也是【約翰.克利斯朵夫】一書譯者傅雷說:

「真正的光明絕不是永沒有黑暗的時間,只是永不被黑暗所掩蔽罷了。真正的英雄絕不是沒有卑下的情操,只是永不被卑下的情操所屈服罷了。」

正如羅曼.羅蘭所說,「世界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之後,依然熱愛生活。」

這便是人生的意義。

04 寫在最後

史鐵生曾寫下如此這般激蕩人心的文字:

此刻宇宙正在旋轉,正在飛馳,正在高歌狂舞,正借助了星漢迢迢,借助了光陰漫漫
享受著它的路途,享受著坍塌後不死的沈吟,享受著爆炸後輝煌的詠嘆,享受著追尋與等待
這才是幸運,這才是真正的幸運,恰恰死亡之前這波瀾壯闊的揮灑,這精彩紛呈的燃燒才是幸運者得天獨厚的機會。

願你我皆能一直行走在路上,享受死亡與苦難所催生的力量,享受追尋與等待所點燃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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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地壇】是一本敘事性散文集,收錄了【我與地壇】、【記憶與印象】、【墻下短記】、【黃土地情歌】等散文名篇,是史鐵生文學作品中,充滿哲思又極為人性化的代表作之一。讀來平靜柔和,猶如皎皎的月光,體貼而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