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內容為虛構小故事,請理性閱讀,切勿對號入座】
夏天的尾巴總是來得特別慢,1988年的八月,驕陽依舊肆無忌憚地炙烤著大地,小明剛滿18歲,高中畢業,正在家裏無所事事地等待大學開學。
他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農村男孩,爸媽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一輩子和土地打交道,小明從小就跟著他們在地裏摸爬滾打,曬得黝黑,但他骨子裏有股不安分的勁兒,高考結束後,小明整天悶在家裏,憋得慌。
「我出去散散步。」他朝廚房裏忙活的老媽喊了一聲。
「早點回來!」老媽的聲音夾雜著油煙味飄出來。
小明應了一聲,一溜煙跑出了院子,村口的老槐樹下,幾個大爺正悠哉地喝著茶,打著撲克。
「小明啊,又出去溜達啊?」老李頭笑呵呵地問。
「嗯,透透氣。」小明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他總覺得大家都在打量他,仿佛在說:「這孩子考上大學了,不一樣了。」
可他還是那個小明啊,走出村子,迎面是一望無際的玉米地,金黃的玉米葉在風中沙沙作響,像是在訴說著夏天的秘密。
小明深吸一口氣,泥土和青草的味道鉆進鼻子裏,他喜歡這種味道,讓他覺得安心,可今天,空氣中似乎還飄著一絲不尋常的氣息,小明不知道,這個平凡的傍晚,將會改變他的一生。
小明漫無目的地走著,腦子裏亂糟糟的,大學,對他來說就像是另一個世界,他會遇到什麽樣的人?學到什麽新鮮事?正胡思亂想著,一陣急迫感突然襲來。
「糟了,肚子有點不舒服。」
小明環顧四周,只有連綿不絕的玉米地,他咬咬牙,左右為難。
「算了,鉆進去解決一下吧。」
說幹就幹,小明撥開玉米桿,小心翼翼地往裏走,玉米葉刮過臉頰,有點癢,蟬鳴聲此起彼伏,仿佛在取笑他的窘境,終於找到個隱蔽的地方,小明松了口氣,正要解決問題,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異響。
「嗯?」小明楞住了。
那聲音細微卻清晰,像是有人在輕聲哼唱,是誰在玉米地裏唱歌?好奇心驅使他往聲音來源處挪動。
玉米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掩蓋了他的腳步聲,撥開最後一簇玉米桿,小明瞪大了眼睛,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忘記了呼吸。
一個姑娘,蹲在那裏,她低著頭,似乎沒註意到小明的存在,小明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該往後退嗎?該出聲提醒嗎?
就在他猶豫的瞬間,姑娘擡起了頭,四目相對,時間仿佛凝固了,小明看清了姑娘的臉,是鄰村的小芳,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小芳的表情從驚訝變成了驚恐,再到憤怒。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她顫抖著問。
小明感覺自己的臉燙得要燒起來了,他知道,麻煩大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小明結結巴巴地解釋。
可小芳哪裏聽得進去,她飛快地整理好衣服,臉漲得通紅。
「你這個流氓!」小芳怒吼一聲。
小明下意識地後退,卻被玉米桿絆了一跤。
「哎呦!」他摔了個四腳朝天。
小芳趁機沖了上來,抓住他的衣領。
「你偷看我?」她咬牙切齒地問。
小明慌得直擺手:「不是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可越解釋越亂,小芳的眼睛裏都要噴出火來。
「我掐死你個臭流氓!」
說著,她擡手就往小明身上招呼。
「哎喲!疼疼疼!」小明慘叫連連。
小芳下手可真狠,一頓亂掐,小明的胳膊、大腿上頓時紅一塊紫一塊。
「我真的是來...來方便的!」他喊破了嗓子。
小芳動作一頓,狐疑地看著他。
「真的?」
小明連連點頭,像小雞啄米。
「我要不是內急,誰願意鉆玉米地啊!」
這話倒是實在,小芳將信將疑,她松開小明的衣領,後退了兩步。
「那你為什麽不出聲?」
小明撓撓頭,支支吾吾:「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小芳嘆了口氣,怒氣消了大半。
「你這個榆木腦袋。」
兩人相對無言,尷尬彌漫在空氣中,蟬鳴聲更響了,仿佛在笑話這對冤家,小明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紅印,苦笑不已。
「對不起。」小芳突然說,「我下手重了。」
小明楞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道歉。
「沒事,是我的錯。」他老實承認。
兩人相視一眼,突然都笑了,這笑聲打破了尷尬,也開啟了新的局面,笑過之後,小明和小芳都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我們還是快出去吧。」小明提議。
小芳點點頭,兩人開始往玉米地外走,可是,問題來了。
「我們...是不是迷路了?」小芳停下腳步。
小明環顧四周,全是一模一樣的玉米桿。
「糟了。」他懊惱地拍了下腦袋。
太陽已經快要落山,天色漸暗,玉米葉在暮色中沙沙作響,有些瘆人。
「別怕,我們慢慢找。」小明故作鎮定。
可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小芳察覺到了,輕輕拉住他的袖子。
「我們在這兒喊人吧。」她小聲說。
小明點點頭,深吸一口氣。
「救命啊!有人嗎?」
他的喊聲在玉米地裏回蕩,小芳也跟著喊了起來,兩個年輕人的聲音此起彼伏,突然,遠處傳來狗叫聲。
「是旺財!」小明興奮地說。
那是他家的老黃狗,經常跟著他到處跑,狗叫聲越來越近,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
「小明?小芳?你們在哪兒?」
是村長的聲音。
「我們在這兒!」兩人異口同聲地喊道。
沒多久,村長帶著幾個村民找到了他們。
「你們倆怎麽跑到玉米地裏來了?」村長問。
小明和小芳面面相覷,一時語塞。
「我們...我們迷路了。」小明支吾著說。
村民們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眼神,小芳低著頭,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行了,快回家吧,你們爹媽都急壞了。」村長說。
走出玉米地,暮色四合,村口的老槐樹下,早已聚集了不少村民,小明和小芳的父母焦急地等在那裏。
「臭小子,你跑哪兒去了?」小明爸劈頭蓋臉一頓罵。
「小芳啊,沒事吧?」小芳媽心疼地問。
兩個年輕人被各自父母拉走,卻忍不住回頭看了對方一眼,那一眼,飽含著難以言說的情愫,村民們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一個平平無奇的夏日傍晚,突然變得如此不平凡,小明知道,從今天起,他和小芳的關系,再也不會一樣了。
那個夏天很快就過去了,小明如期去了大學,小芳則留在了村裏,兩人都默契地沒再提起玉米地裏的那場意外。
可那段記憶,卻像顆種子,在心裏悄悄生根發芽,四年後的夏天,小明大學畢業回到村裏,他站在老槐樹下,望著遠處的玉米地,若有所思。
「又在這兒發呆啊?」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小明轉身,看到小芳正笑吟吟地看著他。
「你...你回來了?」小明有些驚訝。
小芳點點頭:「嗯,剛從城裏回來。」
原來她這些年也沒閑著,考上了夜校,還在城裏找了份工作,兩人相對而立,目光交匯,那天的尷尬仿佛還在昨日,卻又恍如隔世。
「還記得那年夏天嗎?」小明鼓起勇氣問。
小芳臉一紅,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誰要記得那種事!」
可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小明撓撓頭,憨憨一笑:「我啊,一直記得。」
「記得什麽?記得我掐你?」小芳打趣道。
「記得...遇見你。」小明認真地說。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連知了都停止了鳴叫,小芳低下頭,臉上的紅暈更深了。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她小聲問。
小明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我的意思是...我們要不要...種玉米去?」
小芳楞了一下,隨即噗嗤一聲笑了:「你這榆木腦袋,表白也不會啊?」
小明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那...你願意嗎?」
小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身朝玉米地走去,走了幾步,她回頭看向小明:「楞著幹嘛?不是要種玉米嗎?」
小明一下子反應過來,趕緊跟上,兩人並肩走在鄉間小路上,影子在夕陽下拉得老長,遠處,玉米地依舊金黃一片,在風中輕輕搖曳。
而這一次,他們不再是誤入其中,而是攜手同行,那個夏天的意外,終究成了他們愛情的開始。
從此以後,每當他們路過玉米地,都會相視一笑,那裏埋藏著他們的秘密,也孕育著他們的未來。
夏天的故事總是來得慢,卻又悄然離去,但愛情的種子一旦播下,就會生生不息,直到永遠。
【本內容為虛構小故事,文中出現的任何人名、地名、或所涉及的其它方面,均與現實無關(不含任何隱射),如有雷同,純屬巧合,請理性閱讀。】